《钥匙》:老夫少妻的罗生门,打开日本变态文学

书影里 2024-12-03 15:06:54

《钥匙》是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的代表作之一,也是日本唯美主义文学当中极具代表性的作品。

中文译本一百多页,很短很薄的一本书,讲的故事也非常简单:丈夫比妻子大很多岁,年老体衰,妻子郁子却精力旺盛、欲求不满。在丈夫、女儿有意无意的掇合当中,让以未来女婿身份进入这个家的木村逐渐和郁子暧昧起来,丈夫也在对妻子与木村的嫉妒中激发了最后最强烈的欲望,达成了许久以来的心愿。最终,郁子和木村走到了一起,丈夫却在激烈的性爱后复发脑溢血,不久后身亡。

故事并不曲折,虽与传统道德有悖,也称不上多么离奇,但这本小书的写作手法还挺特别的,是以丈夫和妻子两人的日记形式叙述,通过两个人的交替视角,讲述两人共同的经历,原本应该是同一件事,却在两个人的描述中出现了不同的画面,简直就是一场老夫少妻间的罗生门,老夫少妻之间的隐私、揣度、诱导、暗斗,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本书是从朋友处得来的,因为朋友看了二十几页就看不下去了,大呼小日子太变态了,作为猎奇爱好者,自然是不能错过,拿过来一口气看完了,确实不正常,但在变态文学盛行的日本小说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所谓的日本唯美主义文学,个人认为就是披着唯美的外衣描写扭曲的心理,是对变态的刻意粉饰。

对《钥匙》唯美的表述:即便败德,也要歌咏爱情,因为爱,让死比生更幸福。因爱殉道,是所有爱情崇拜者最圣洁的皈依仪式。

对《钥匙》正常的阐述:以爱之名迷恋追求肉体刺激,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不受任何思想道德的舒服,回归人的动物属性。

为了得到身体的享受,又或者说,为了能够欣赏肉体之美,一切似乎都是可以的。丈夫可以容忍别人窥看妻子的裸体,可以放任妻子和别人暧昧、无限趋近于越界的边缘。这和《痴人之爱》有些类似,丈夫虽然被多次戴了绿帽子,但是因为无法抗拒妻子的身体之美,而跌入欲望的深渊。这都真是纯美战神啊,为了美可以不要脸!

小日子似乎很喜欢把性包装成各种美好的东西贩售,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拍爱情动作片拍太多了,脑子里已经离不开关于性的思索,无论是情感的压抑,还是生命的成长,似乎都要通过性来达成,性成了所有一切的通道和出口。好像不写一些不正常的性与爱,就不能成为称为名副其实的日本作家似的。

吐槽完小日子的扭曲,说回小说本身,在后面的三分之一当中,丈夫因复发脑出血卧病在床,小说只剩下郁子一人讲述、直至夫离世。郁子的日记变成来一种独白,这时才恍然发觉,原来之前两人的日记都有不尽详实之处。这个点也很有意思,日记本来应该是很私密、很真实的东西,但日记在这个扭曲的家庭中,似乎成了夫妻两人的交锋工具,只有其中一方彻底丧失了还手之力之后,日记才恢复了真正面目。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哪怕是自己的日记,因为担心别人窥见、也要弄虚作假。现实已有不少假面的表演,白纸黑字也要不断粉饰,自己要活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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