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替身舔狗。
深爱总裁,不惜放弃自我,让总裁找寻白月光影子的工具人。
后来白月光回国了,总裁拿钱羞辱我让我走人。
我哭的稀里哗啦,含泪拿钱净身出户,浑身都在颤抖。
好耶,这边霸总的钱到位了,那边深情男二也该打钱了!
01
“孙小姐,林小姐回国了,总裁的意思的,您自己填。”
程诺的秘书周勤把支票推到我面前时,我面无表情。
周勤看我的眼神有点怜悯。
我当然值得怜悯。
整个S市,上哪儿找我这么合格的舔狗,风雨无阻,随叫随到,予取予求。
“总裁的意思是,支票数字您随意填。”周勤看了我一眼,斟酌再三又补了一句,“孙小姐,总裁的态度很坚决,您继续纠缠反而没有好处。”
“不如见好就收,人生路还长……”
他怔住,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唇边。
大概是被我从后往前写9的豪迈吓到。
整整七个九,总计一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外带大写汉字,我写的不带含糊。
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钱。
“孙小姐,您……”周勤拿起支票,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您认真的?”
“放心周秘书,我查过了,支票的填写规范我背的滚瓜烂熟,您盖章吧,哦对了,记得写赠与,然后给我开发票。”
填支票的手我都不带停顿的,给程诺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我总得捞点什么吧,我又不是琼瑶女主,没了爱情就不能活,只要银子给到位,当牛做马无所谓。
我一拍胸脯,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是光荣纳税人。”
周勤倒吸一口凉气,一向堆着假笑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孙小姐,您的支票。”周勤嘴角一抽。
我接过支票,大手一挥。
他大概是认为我会丢开支票,然后歇斯底里,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喊:别拿这个臭钱侮辱我。
甚至双臂抬起,挡在身前,防备我一巴掌扇过去泄愤。
只可惜,我这一巴掌落在桌上的发票上,“开发票,我不逃税。”
周勤愣了一秒,取下脸上的金边眼镜,看了我好几眼,我才发现这厮的眼镜是平光镜。
啧。
好一个装逼男。
等我再看他时,骨节分明的长指把发票推到我面前。
我这才发现这厮的手甚是好看。
真浪费啊,这么好的手长在装逼男的身上,不扎几针针灸一下,真是可惜了。
“孙小姐,您的发票。”
他推了推重新带上的平光镜,“以后有需要的话欢迎找我,我承接个人投资业务的咨询。”
“价格公道。”
发票底下是他的名片,和他这个人一样装逼。
说实话,如果他没有这么装逼,我想我不会对他这么抗拒。
我翻了个白眼。
“看情况吧。”
他的表情意味深长,似是在说:会有这么一天。
谢谢,可不想和他再见面。
和他再见面等于和程诺继续纠缠。
我可怕了这位脑子不太正常的霸道总裁。
##第2章第二章
02
我和程诺的初遇很狗血。
学校安排实习,我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被分到程诺这家五百强,好巧不巧,我去的当天,程诺恰好还看到了我。
也就见一面的功夫,原本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经理川剧变脸,就差把我供成祖宗。
我脑子里只有潜规则三个字,拿出手机准备录音然后去妇联举报。
经理哪儿能让我得逞,四十多岁的秃顶中年人陪我在公司上演了一场‘她逃他追插翅难飞’。
然后我就撞到一脸精英范的周勤身上,顺势看到了身后那位要潜规则我的正主——程诺。
这位霸总一开口就让我想辞职。
“签了这份协议,做我的女人,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协议和我想象中的包养协议大相径庭,与其说这是找情人,不如说是找住家保姆。
还是不需要干活,只需要提供情绪价值的那种。
俗称:花瓶。
就这脑子,真不会把五百强败光吗?除了某位正黄旗爱新觉罗后裔,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哪位败家子可比拟。
要是我开口要公司,您也真给?
我想都没想。
一口答应。
拜托这是天上掉馅饼,不答应才是脑子有问题。
协议内容是赠与普通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即时生效不追回。
傻子才不签呢!
我当场拿出身份证签了协议,顺手打了一式两份。
程诺看了之后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果然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笑笑跟你完全不一样!”
哈?
大哥您没事吧,没事多吃点溜溜梅。
是你主动找我要包养,又不是我主动贴上去的!
我一上头就想把协议丢他头上。
可转念一向,那是二环大平层。
打开安居客看看房价。
我忍了。
出来打工就是受窝囊的,就当这是窝囊费的代价。
见我面无表情,也没有什么反应,程诺更生气了。
“哼,你果然连笑笑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只图我的钱!”
听得我翻白眼,要不是因为他现在是我的大金主,我高低得怼一句:我出来打工不图钱图什么,图被你白嫖?
我可不共情资本家。
好在这位总裁也就是间歇性发癫,除了嘴上总说我不如他的白月光林笑笑,其他方面还不错,尤其在付款方面,出手相当阔绰。
作为一个有契约精神的乙方,我也坚决贯彻自己签的协议,随叫随到,风雨无阻。
五年如一日的按照他的喜好打扮,学做他喜欢吃的饭菜,看她喜欢的书,把自己从卷王大学生逼成白莲花贤妻良母。
整个S市的圈内人几乎都知道,程诺养了个听话的金丝雀,听话的不行。
三年前他生日,我按照协议提前一晚上给他做了佛跳墙。
岁月可真神奇,能把一个看到海鲜就呕吐的女大学生成功改造成一个合格的粤菜厨子。
从早忙到晚,我就吃了两口饼干充饥,等做好了一桌子菜还有一碗长寿面,我就坐在长桌前等。
从天明等到天黑,从东方既白等到暮色四合。
可等到的只有一个电话。
“我喝高了,过来接我。”
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温度,就像是吩咐家中的保姆。
他向来是这样,一会儿对我温柔缱绻,不断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一会儿又会暴跳如雷把我推开,不管不顾的大吼让我滚。
几年下来,我都快迷惑了。
我到底是孙荞,还是那个已经出国的林笑笑?
他的一通电话叫我彻底清醒。
如同被人兜头浇了凉水。
嗯。
之前对他还心存幻想,想着滴水穿石感动他的行为,显得我之前很呆逼。
还是当个拿钱履行契约的打工人比较好,至少心里没那么难受。
哪怕已经半夜两点,我也开着车去程诺说的KTV接他。
这群富二代向来都纸醉金迷,我一身棉麻白裙和爱马仕遍地走的人群格格不入。
一推开KTV大门,音乐恰好停了。
我听到一声细弱不可闻的,震惊的呼喊。
“笑笑。”
##第3章第三章
03
叫我的人坐在程诺旁边,一身手工订制的西装板正得体,一看就知道这人非富即贵。
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从他看程诺嫌弃的眼神,不难猜出他还有程诺,和那位只存在于回忆中的林笑笑之间,有一出二男争一女的好戏。
“这位是嫂子吧。”
他朝我伸出手,“幸会。”
我也礼貌性的伸手,还没开口,身侧的程诺嗤笑一声:“嫂子?林琛你脑子喝堵了吧,她也配!”
原本还嬉笑的氛围一瞬间变得有些冷清。
我的手伸在半空中,尴尬的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程诺像是没看到我脸上的窘迫,命令式的朝我伸手,“扶我起来。”
他向来都是对我这般没礼貌,总是理直气壮的使唤我。
谁叫我只是他养的一只金丝雀呢?
谁叫我付出了这么多年,沉没成本这么高。
谁叫我,真的有点喜欢他呢?
我嗯了一声,乖顺的扶他起来。
余光瞥到桌面,红的白的啤的洋的都有。
他的杯子里飘出混合酒液的味道。
一晚上喝的这么杂,胃受得了吗?
我凑近了他的脸,低声问:“程诺,你胃不好,不要喝这么杂,胃痛很难受。”
我几乎是习惯性的去抚摸他的肚子。
每次他胃痛,我都帮他按摩那里。
接触到他的一瞬,他像是被炭火灼烧了一般,抓起我的手臂朝着一旁狠狠一推。
我重心不稳,被他扔倒在地,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酒瓶。
他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只顾自己爽快,蹲下身狠狠揪住我的领口大吼。
“你不是笑笑,你装什么装,你就是一个替身,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暴怒的模样吓了其他纨绔子弟一跳。
我真怀疑他得了躁郁症。
他见我待在原地,脸上除了惊恐,没有其他反应,眼中怒火烧的更旺。
“孙荞,你记住,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顶着笑笑的脸碰我!”
“滚!”
包间里其他人赶忙找了个理由离开,只留下我、林琛、还有不断砸杯子撒气的程诺。
“你受伤了。”
林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自顾自拿出手帕替我包扎伤口,他像是水,润物无声的侵略到我的社交距离,低头替我包扎时,温柔的像情人。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平时还是要小心一点。”
“你是个女孩子,太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今天给程哥酒店开个房休息。”
林琛看着我,一双眼灿若星辰,温柔的几乎能把人溺毙。
04
若我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一定会沉沦在林琛的温柔陷阱里。
只可惜我的初恋早被一纸契约毁的一干二净,没有爱情中的甜蜜熨帖,只有血淋淋的利益置换。
当然,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一些就想得到更多。
我得到了程诺的钱,相处久了,我又想得到他的爱。
鱼和熊掌几乎不可兼得。
林琛的温柔就来的恰到好处。
来的太心机,几乎不掩饰自己的趁虚而入。
他根本不是喜欢我。
他是想用我赢过程诺。
我很困惑。
你们神仙打架,为难我一个打工的做什么?
林琛见我不语,无声无息的靠我更近,近的足以嗅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
“你放心,你是嫂子,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嫂子?
我抬头看向他,除了一片清澈外,什么都没有。
真会装啊,嫂子这两个字不觉得讽刺?
“多谢好意,但我来是接程诺回家的。”
“你一个女孩子,不觉得不方便吗?”
“不会。”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大门。
周勤站在门外,手里提了醒酒药还有新买的外套,任劳任怨的把发酒疯的程诺背在背上,像个老妈子一样安抚程诺,一步一步往外走。
他走的很慢,慢的我以为他要说:你站在此地不要走,我去买几个橘子。
林琛突然给我塞了张名片。
“嫂子以后有麻烦可以找我,我见嫂子很面善,很愿意帮嫂子帮忙。”
他说这话时就像在履行‘好吃不过饺子’的下半句。
我没拒绝。
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钱。
林琛无非就是把我当一个可以与程诺争锋,用于向程诺证明他更强,他更有魅力的工具。
那我为什么不能把他当ATM奴?
“那就谢谢阿琛了。”我眉眼弯弯,一句阿琛叫的顺口。
他眉眼闪过不易察觉,却被我捕捉的厌恶。
呵,男人,装什么深情清高。
有能耐深情别找替身啊。
我走出KTV,周勤正在门口等我。
他点了一支烟,橘红的一点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光线,停在指尖后放出一阵青烟。
尼古丁的气味混杂了点点焦油。
我不习惯这个味道,皱眉退了两步。
他看到我了,自然的走到我身边,又在看到我皱眉时顿住脚步,从包里拿出桂花味儿的香水在空中喷了喷,做完了这一切才把西装套在我肩头:“孙小姐,当心着凉。”
看我身体僵了一瞬,他笑着解释,自然又得体。
“这是程总的外套,不是我的。”
我下意识放松下来。
等我反应过来时,面前的被桂花香气盖住的淡淡焦油味儿早散了。
他手中的烟蒂准确弹进垃圾桶,长腿跨进驾驶位发了车。
我坐在后座,扶着程诺的头靠在我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摸他的头发。
程诺很喜欢这样。
我早就在常年的撸狗生涯中学会了这一绝技,没一会儿就把他顺毛到睡觉。
车突然在一个路口停下。
周勤敲开后窗问我:“孙小姐,要不要买点宵夜,您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喝点清粥,胃会舒服点。”
和林琛不一样,我察觉不到一丝的侵略性。
他对我是单纯的关心,就像关心职场上其他的同事。
只是瞬间我便可确定。
他和我是一类人。
任劳任怨的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