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深夜,我突然晕倒。宁雪的小奶狗跪在我们去医院的车前,哭求宁雪陪他吃饭。

漳州小故事 2024-11-20 10:25:44

第一章

寒冬深夜,我突然晕倒。

宁雪的小奶狗跪在我们去医院的车前,哭求宁雪陪他吃饭。

不然,他就绝食。

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下,我下车,顶着寒风暴雨忍着剧痛,徒步朝医院走去。

她的闺蜜们起哄,

宁雪不在乎地笑道:弟弟年纪小,受不了寒冬风雨,沈望吃过苦,死不了。

一个月后她才想起我。

那时候,爱她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都说七年之痒难过。

结婚第七年,我在生日当天把宁雪堵在屋里,认真说:“今天不许去,不然我们就离婚。”

她推开我,跑得飞快:“整天疑神疑鬼,胡乱猜测,我告诉过你,我和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那晚,屋外狂风暴雨,我安静地坐在床上毫无困意,眼前白茫茫一片,就像白天坐在医院里。

医生说我得了脑瘤,晚期,要尽快手术,不然随时会猝死。

白天我说好,但现在我不想了。

太累了,我要离婚,离开这个家,去做一些自己想做一直没做的事。

门被猛地推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呆呆地坐了一整晚。

进来的是刚C位出道的薛锦宸。

他是宁雪公司新签力捧的新星,他锁骨上每天都种着她爱的草莓。

薛锦宸扯了下衣领,是向下扯,让草莓露得更明显一些,挑衅的看着我:“沈望哥,小雪姐叫你。”

“嗯。”

我出去时候,她正拿着看着窗外出神,身上有着烟味和酒味、香水混合在一起的怪异味道。

我下意识的张嘴,话要出口的那一刻,我又没说话。

她不喜欢我管她,也不会在乎我是不是介意她混迹夜场。

我是个孤儿,养父整晚整晚泡在夜场,每天凌晨三四点才会回来,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当时他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这味道让我生理性作呕,以前她不得不应酬的时候,每次都会在见我之前,第一时间冲澡。

如今……

她不在乎了。

“你说你有重要的事和我说,什么事?”

宁雪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朝我看了一眼,拿出口香糖塞进嘴里。

“知道我跑出去玩,锦宸又该不开心了。”她像是怕我误会一般解释道。

我低头,压下心底的苦涩,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宁雪的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草莓上,头微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一扬,原本满是冷意的眼中,盛满了柔情。

她笑道:“你帮我把这些草莓拿给锦宸吧,记得洗好了再拿给他吧,他爱干净。”

我应了,把草莓送过去再回来,从头到尾都没问一声,她是不是记得我也爱吃草莓。

洗草莓的时候湿了袖子,我回来时把袖子挽了起来,胳膊上输液的痕迹很明显。

“你生病了?”宁雪扯过我的胳膊,看着扎得发青的胳膊紧张地问。

“感冒了。”

宁雪一愣,一脸诧异,随后冷笑道:“沈望,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以前你经常感冒连药都不吃的,现在居然输液,想用这招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内疚是么?沈望,你的这招可太烂了。”

我低头没有说话。

我从小吹空调就容易感冒,宁雪喜凉每到夏天就把温度开到20以下,我没有反对过,于是每到夏天时,便是感冒日。

但,这次不是。

我不想多说什么,拿开她的手,把袖子放下遮住胳膊。

不知道我的动作怎么就惹怒了她,宁雪本就冰冷的眼中,更加寒冷,她脸色很臭,冷声问:“沈望,有什么话快点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们离婚吧。”

十年情感,七年婚姻,如今我连叫她的名字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想赶紧结束如今这糟糕的状态。

“什么?”

宁雪眯起眼睛,危险靠近我,一手摁着我的肩膀,一手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她,浑身寒气逼人:“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她仿佛用了浑身的力气,我的下巴生疼,本就脑瘤总是头疼的我,此时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我抓住宁雪的手,想要摆脱她的禁锢,却连拉开她的力气都没有。

只觉得心跳猛地变快,眼前发黑,竟站也站不稳了。

我不害怕死亡,但我不想让宁雪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输了感情,但是我不能输了我自己。

几分钟后,宁雪才松开手,我身体难受,头脑晕眩,强制支撑着,我深呼吸调整身体的状态,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跌倒。

她嘴角带着冷笑,一副看跳梁小丑的模样看着我,花瓣般好看的红唇,说出残忍的话:“沈望,在我这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异,要么死了这条心,要么死。”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痛,我鼻子不争气的酸了起来,反问道:“宁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们之间,明明早就没有爱情了,为什么非要拖死我?

“沈望,你在我最惨、最落魄无助的时候抛弃我。”

她俯身靠近我,双手捧着我的脸,眼中带着看玩物的神情,一字一字的道:

“那时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

随即她眉头一扬,一脸明媚,轻笑:“既然老天让我翻身,让我有了花不完的钱,我自然不会放你走。沈望,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的面前!”

宁雪的话,让我心头一颤。

七年前她找到我,我们结婚的那份喜悦和开心,如今像是一把利剑刺入我的心口,让我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站在门口的薛锦宸,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沈望哥,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和小雪姐已经是过去了,如今我们才是相爱的。不被爱的那个注定是小三,我想沈望哥你不会想当小三吧?不如你主动离开小雪姐,不要纠缠让她,让她为难,成全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好不好?”

纠缠她?为难她?

是谁纠缠谁?谁为难谁?

只不过此时我懒得和他废话,抬脚就走。

见我没理他,薛锦宸在我身后冷声呸了一声,说了句不要脸。

等我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宁雪已经离开了。

她在市中心有套带花园的别墅,平时本就不怎么回来。

她把薛锦宸养在那套别墅里,还忙里偷闲的给他种他喜欢吃的菜,还会下厨亲自给他做。

两人像是恩爱的情侣一般,在里面过着令人羡慕又嫉妒的同居生活。

那样甜蜜的日子,其实我也拥有过……

到家不久,我给宁雪秘书的电话,报上我的位置后,他上门找我:“沈总。”

我向他伸手:“离婚协议呢?”

秘书摇头,宁雪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早有预料地拿出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并在后面签了字,递给秘书:“拿给她。”

秘书似乎想劝,但看着我又说不出话来。

我跟宁雪,宁雪跟那个小鲜肉的事情,全公司都知道,他也不例外。

“是,沈总。”

秘书终究接过协议离开了。

他走后,我也走了,不止是离开家,也是离开这座城市。

我回了一趟老家,打扫爸妈的老宅,祭拜了祖坟,见了阔别多年的同学老友,感觉到了和宁雪结婚后,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转眼就到了我跟宁雪约定办离婚证的日子。

民政局门口,我看到宁雪下车,然后是骄傲小公鸡似的薛锦宸。

我冷笑:“宁雪,离个婚你都要带上小情人,是一分钟都离不开还是要无缝衔接再领个结婚证。”

宁雪不耐烦地说:“少说废话,我说你听,婚今天不离了,锦宸今天头疼,我要先带他去看医生,约了主任,赶时间。”

她说完就要走,我一把将她拽住,薛锦宸想阻止被我掐着脖子推开,像掐一只小鸡仔。

宁雪火了:“沈望,拿开你的脏手别碰他。”

“行啊,让他乖乖呆车里面,你跟我进去离婚,立刻,马上,然后你爱干嘛干嘛,我再也不管你了。”

我在心里补了一句,也,再也不见了。

这辈子……下辈子……

不知道是薛锦宸期待的目光起了作用,还是我难得的强硬让宁雪不习惯了,她乖乖地跟我进民政局,签字盖章,拿到了离婚证。

上车前,她扭头想跟我说什么,却被薛锦宸撒娇着拉上了车,终究没说出口。

我释然地笑了笑,双手插兜地转身离开,再次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次,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宁雪,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别了……

我还是住院了。

不是我想治疗,而是昏倒后被送进了医院。

来都来了,随便治治吧。

没几天,我就跟值班的女医生混熟了。

女医生只是个住院总,听她说,应该叫总住院才对,一年365天,她都得在医院呆着,蛮惨的,就像现在的我。

半夜我疼得睡不着,溜达到医生办公室,听到里面传来刷剧的声音,嗯,是《玫瑰的故事》,女医生天天看得又哭又笑的,还让我叫给玫瑰。

玫瑰就玫瑰吧。

我闲着无聊推门进去:“玫瑰,你刷剧又不叫我。”

玫瑰分了我一包零食。

可惜这包零食浪费了,才拆开我就接到了宁雪的电话,瞬间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宁雪:沈望,说,你在哪?

我赶紧让玫瑰把剧暂停:有事说事,刷剧呢。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别说刷剧了,以前我就是要死了,都没这么对她说过话。

我说:没事我挂了。

接着真的挂了,反手拉黑了号码。

玫瑰小心地问:“家属吗?”

我坚决摇头,我哪还有家属。

玫瑰继续八卦:“好看吗?”

我指着屏幕里的黄子玫:“跟她差不多。”

玫瑰不敢置信,我很淡然,再漂亮,也跟我没关系了。

平淡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每天吃药、输液、白天能睡就睡,晚上去蹭玫瑰的剧和零食。

一天晚上,我刚要睡着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短信:“沈望,你敢拉黑我?”

嗯,我还敢,反手又把这个号码拉黑。

不过我知道,这不是结束,宁雪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然后来也不会有那样的成就。

一个个号码打进来,我索性不睡了,接起了电话。

宁雪声音传出:“你人在哪?”

我随口敷衍:“家里。”

宁雪愤怒:“撒谎,我们每套房子我都去找过了。”

现在才找?

我摇着头:“我们已经离婚了,有事说事。”

宁雪那边噎了一下,问:“财产划分清楚了,我把钱给你。”

我困得不行了,随口说:“随便打张卡了,没事我挂了。”

宁雪突然激动了起来:“不行,我要当面给你。”

“神经病。”

我挂了电话,拉黑一条龙。

却,再也睡不着了,也爬不起来。

不睡觉,不刷剧,也不想她的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我在医院里遇到了老同学朱元。

上次见面还是我跑回来扫墓、聚会的时候,再见他差点没认出我来,嗯,也正常,轻了2,30斤了。

我们一起吃了医院门口的小炒,菜都要吃完了,他终于问出来:“沈望,你,这是什么病?”

我淡然地说了实话,看到朱元眼睛当场就红了,在那喃喃自语:“怎么会,上次还好好的,好好的……”

我赶忙打断:“我现在也好好的,还死不了。”

我接着在心里补充了一下:一时半会儿的。

临别时候,我突然脆弱了一下,真就一下,没忍住对朱元说:“没事的话,可以再来找我吃饭啊。”

朱元很认真地答应,又问:“宁雪呢?她没来?还是……她不知道。”

我差点忘了,大家都是同学,朱元还参加过我们的婚礼。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没来,也不用来,我们离婚了。”

说完我就走了,走得很潇洒,回到病房被玫瑰训成了孙子模样。

玫瑰气得浑身是刺:“你都是在化疗的人,免疫力低下知不知道,还敢乱跑,你的脑癌随时可能……”

她止住话不说了。

我在心里替她补完:随时会死是吗?是的吧。

我有口无心地“是是是”应着,为了晚上的剧和零食低一低头是很合理的。

等我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跟真的玫瑰一样漂亮的女人。

玫瑰想起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低声问我:“你的玫瑰?”

我摇头:“别人的了。”

玫瑰小声说:“有事就按铃。”

她走开,宁雪走来,我问:“不用陪你的薛锦宸吗?他是头疼还是肚子疼来着?”

宁雪死死地盯着我:“你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我头猛地疼起来,疼得不行,叹着气:“装病,老一套,让你关心让你内疚,你行行好,千万别上当。”

宁雪把包一扔就来拉我:“走,我带你回去看医生,我认识一个院士……”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冰冷:

“放开,宁雪,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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