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地板总会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哈登站在甲骨文球馆中央，那些缝隙里仿佛还藏着库里运球时的火星，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火箭队的比赛计划本来很简单，把所有的战术都压缩成一道数学题，三分球出手越多，赢球的概率就越大，这个公式本该完美地克制勇士的传切配合。

卡佩拉的内切总让人觉得像是一把钝刀，他没有太多花哨的动作，就这样直愣愣地往篮下冲，这种朴实的打法或许才是最适合火箭的。

教练组给每个球员都分发了一份战术手册，上面写满了数据和图表，就连传球的角度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

哈登的后撤步三分成了火箭队最锋利的武器，那个动作看起来笨拙又不协调，却偏偏能在最危险的时刻得分。

库里的运球声总是这么欢快，像是在跳一支舞，而哈登却觉得那声音像是一把锤子，一下一下敲在自己的心上。

每次比赛结束后，哈登都会一个人坐在更衣室里，数着自己投丢的三分球，那些数字像是一个个嘲讽的表情。

格林的防守总是充满侵略性，他的喊叫声能传遍整个球馆，有时候哈登觉得自己不是在打球，而是在和一头野兽搏斗。

那场西决第七战的比赛录像，哈登看了无数遍，二十七个三分球，每一个都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他的心。

火箭队的更衣室里挂着一张日历，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红叉，每一个叉都代表着一次失败。

哈登时常会想起那些失眠的夜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勇士队进球时球馆沸腾的声音。

甲骨文球馆的木地板上有无数道划痕，哈登觉得那些痕迹里藏着自己的眼泪和汗水。

每一次运球时摩擦出的声音都不一样，有时候像是叹息，有时候像是呐喊，还有时候像是无声的哭泣。

哈登常常会在比赛结束后独自走在球馆里，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场地里回响。

成为掘墓人本来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可是当墓穴里埋的是自己的梦想时，这个称号就变得格外沉重。

火箭队的球员都知道，他们不是在和勇士队比赛，而是在和历史对话，可惜历史从来不会记住失败者的名字。

有时候哈登会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但他知道答案并不重要。

站在王座的阴影下，火箭队像一丛不起眼的荆棘，虽然不够华丽，但依然倔强地生长着。

哈登明白，有些故事注定没有完美结局，就像他们队的战术一样，看似完美无缺，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在甲骨文球馆的记忆里，有欢笑也有泪水，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失败的苦涩，这些都化作了地板上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