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小姐嫁给了病弱眼瞎的世子。
他对我日夜调教，要我做个完美的世子妃，撑起侯府门面。
可我只是个丫鬟，早就做好离开他的准备。
一朝溺在湖中，我假死脱身，寻了处风水宝地当山大王。
谁料世子找上我，看着我怀里的孩子红了眼。
“你要带着我的孩子往哪逃？”
我理直气壮。
“第一，当初是你说让我滚；第二，这不是你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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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后，世子醒了。
可他双目失明还不能走路，瞧着随时会病逝。
侯府老太君担心世子无后而终。
命我尽早与其圆房，生下一儿半女。
吓得我连夜给小姐去信，求她放我离开。
小姐却置若罔闻，命嬷嬷传话。
“正好，你替我试试看，世子到底还行不行。”
我当即跪下给嬷嬷磕头。
“求小姐放我走吧，她答应过，只要世子醒了，我就可以拿回卖身契……”
嬷嬷甩开我，啐道。
“不识好歹！小姐这是抬举你！还妄想什么卖身契？你要是敢违抗——”
她附耳说了三个字，我如坠冰窖。
和性命相比，清白又算什么。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夜里，我颤抖着双手，去扯世子的衣服。
即便不能视物，世子萧继明依旧丰神俊朗，气度儒雅似谪仙。
半点看不出在战场上杀伐睥睨的模样。
一开口却莫名危险。
“世子妃这般迫不及待，我本该高兴……可你确定，要跟我这个残废？”
自然不是。
我只想拿回卖身契，获得自由。
眼下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
“老太君说，您该有个孩子。”
接着，我继续扯他衣服，却死活拉不开一星半点，羞得快落泪。
萧继明嗤笑，胸膛微微震动，捏住我脖颈，吐息暧昧。
“成亲前，没人教过你如何伺候男人？”
我面红耳赤，颤声否认。
小姐命我顶着她的脸嫁过来时，压根没说还要献出清白。
我虽无父无母，却也是个正经姑娘，哪儿会这种勾引人的事。
萧继明一把将我按倒，大手伸进衣摆。
“那我便受累些，亲自教。”
他手上有薄茧，粗粝的感觉令我肌肤微颤，抖着嗓子哭出来。
“世、世子……奴、我害怕……”
萧继明一顿，而后伸手落在我耳侧，轻抚了下。
我僵住，心跳飞快。
因怕他摸出来脸上的人皮面具，拆穿我身份。
眼泪掉的更厉害。
良久，他收回手，粗鲁的给我拢好衣服。
“别哭了，蠢丫头!”
我立刻缩到床里边，警惕的看着他。
萧继明脸色阴沉。
“嫌弃成这样还来勾引什么，滚出去!”
我抓紧衣裙，连滚带爬离开房间。
迎面撞上老太君身边的嬷嬷。
她命下人按住我。
“老太君说了，世子妃要是做不好，就送去祠堂跪着，派别人来伺候世子。”
我急忙挣扎。
“不行！世子不能纳妾！”
小姐特意警告过，不能让别的女人接近世子。
否则定不轻饶我。
房门吱呀一声，萧继明推着轮椅出来。
“放开她。”
身上一松，我软倒在地，听见嬷嬷在赔笑。
“世子，老太君说世子妃新来不懂规矩——”
萧继明毫不留情打断。
“回去告诉老太君，她要是有哪不对，我这个夫君会亲自教。”
嬷嬷偃旗息鼓，脸色难看的带人离开。
萧继明像是忘了刚刚的事，命我推他回房。
伸手点点不知何时放在桌案上的琴。
“不会伺候人，总会弹琴吧？来一曲我听听。”
我后退一步，如临大敌。
替嫁前，我只是小姐身边的丫鬟，没资格碰琴这等风雅之物。
萧继明没听见响，轻笑着朝我勾勾手指。
我僵硬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被攥住下巴。
“相府嫡女苏禾晚，你本人和传闻中，为何差距那么大呢？连琴都不会弹。”
心跳如鼓，我捏紧拳头撒谎。
“因、因为，我不喜欢琴棋书画……”
萧继明意味不明的笑。
“可我听说，你每次出席宴会，必会一展才艺，为此，五皇子很是倾慕你。”
我擦擦头上的汗。
“那些其实是由婢女们代劳，至于五皇子……他只是妾的好友。”
他恍然。
“听说你身边，有个叫若画的貌美小婢女，是她在帮你吗？”
呼吸一窒，我不可置信的抬头。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在相府时，小姐从不带我在外露面。
所以没多少人知道，她身边有我这么个丫鬟。
也正因如此，小姐才选中我来替嫁。
萧继明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存在？
疑惑重重，他却没给我机会多想。
“怎么不说话？我猜对了吧。”
“不是！”
强行压下心慌，我尽量冷静。
“若画……她只是个粗使婢女，谈不上貌美，也不会才艺。”
萧继明兴致缺缺。
“是吗？我倒是听说，她和太子幼妹长得极为相似。”
太子幼妹和纯公主，据说生下来身负皇命。
可惜命薄，死的早。
我怎么可能牵扯上这等人物。
萧继明冷嗤。
“若她就是太子幼妹，那圣上就又多了个人选……”
说完就揭过这一茬，要我卷铺盖睡在地上。
我整晚都在忧心，如何摆脱小姐控制，尽快逃离这里。
萧继明忽然开口。
“明日起，你来书房，我亲自教你侯府规矩。”
萧继明说到做到，当真身体力行教我。
不论琴棋书画，还是主持中馈，他都教了一遍。
偶尔嫌弃我：“怎么笨成这个样子？”
却还是不厌其烦。
有时他会接待别人，就叫我在屏风后等着，丝毫不避讳。
我慢慢明白，萧继明是因为帮太子争夺皇权，才会重伤昏迷。
沦落到如今眼瞎腿残的地步。
害他的人，就是和小姐私交甚笃的五皇子。
小姐曾让我打探萧继明平日在书房做什么，可能就是为了五皇子。
奈何争权夺利这种事，对我一个小丫鬟来说，遥远的高不可攀。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实学习识记地图，为逃离这里做准备。
宫里时不时派来太医，为萧继明诊治，都说情况不乐观。
老太君着急上火，把我叫去，往我手上塞了个镯子。
软硬兼施的逼迫，要我赶紧和萧继明圆房，生个孩子。
小姐又迟迟不传话，我心急如焚。
回去就病倒了。
迷糊之间，竟看到萧继明亲自照顾我。
他一个瞎子，照顾起人来有条不紊，像是正常人。
我脑子转的慢，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见他撩起我衣摆，急忙抓住他的手。
“世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继明微微眯眼，这下又像个瞎子了。
“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
“再说我也看不见……还是你有什么秘密，怕我发现？”
我拗不过他，又怕他再怀疑上我的身份，只能任由他擦洗身子。
如此出了几次汗，病也好了。
萧继明将我环在怀里，教我弹琴。
“老太君跟你说了什么，竟吓得大病一场？”
我无意识用力，琴弦崩断，划伤我的手。
萧继明鼻子微动，精准抓住我沾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含。
濡湿的感觉令我脸上蒸腾起热意，喃喃开口。
“还是因为……孩子的事。”
萧继明松开我，自嘲。
“她是担心我死了，侯府后继无人，保不住她的荣华富贵吧。”
这话我不敢接。
自老侯爷修道以后，侯府上下就靠萧继明一个人撑着。
他年少成名，用兵如神。
哪怕我这种小丫鬟都听过他的煞神名号。
盛名所累，人人都惧怕萧继明，包括侯府老太君。
我回头看向萧继明，颇有些同情。
他和我一样，都没有亲人爱护。
萧继明向前贴近。
“世子妃，你会担心我死了吗？”
我不假思索的应声。
若不是萧继明现在眼瞎腿残，小姐一定早就和我换过来了。
所以他不能死。
萧继明低笑：“那你为什么，还不肯和我圆房？”
他的呼吸落在后颈上，烫的我头皮发麻。
“太医说、说您要静养，切忌床笫之事……”
“撒谎！”
萧继明变了表情，将我甩到一边。
我吃痛一声，连忙跪爬过去解释，衣裙脏了都顾不上。
“世子，奴……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他脸色沉的滴墨：“我如今就是个废人，你嫌弃也应该！”
说完便推着轮椅去书房。
我跌跌撞撞跟过去，见他摸索着桌案，在写什么东西。
写完丢过来：“这是和离书，拿着滚吧！”
如果真就这么回去，小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怎么可能还会给我卖身契。
我咬咬牙，褪去衣衫走过去。
拉起萧继明的手放在身前，声音颤抖。
“世子……妾身真的没有嫌弃你。”
失去清白的那一刻，我痛的又哭又咬。
萧继明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要了我的身子。
他食髓知味，不论白天黑夜，兴致上来了就要按着我胡闹。
一连好些日子，我身心俱疲，又收到小姐消息。
她说要我笼络住世子，千万不要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还承诺事成之后，许我做妾室。
我心里发寒。
小姐独占之心如此重，以后真的会抬我做妾吗？
恰在此时，老太君送了好些貌美婢女过来。
我想试探小姐对妾室的态度，便做主将婢女们收下。
萧继明得知后大怒。
“谁给你的胆子！往我院子里塞些不干不净的人！”
我被他骇的想逃，干巴巴解释。
“老太君说，这些婢女身体健康，想来能尽快为世子开枝散……啊！！！”
萧继明拔剑，劈断了桌案。
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零星的碎片溅过来，划破我的衣裙。
“当啷”一声。
萧继明丢下剑离开。
看方向，是去找老太君了。
我跌跌撞撞跟过去，被嬷嬷刁难，进不了门。
却听见里面隐约传出话。
“世子妃粗手笨脚，不像贵府嫡女……”
“她……那个叫若画的丫鬟……”
心头大震，我不敢再听下去，转身跑回院子。
萧继明和老太君都怀疑我身份了，不能再待下去！
小姐说过，这门婚事是太子做媒，皇帝下旨。
一旦我暴露身份，那就是欺君之罪！
我慌慌张张收拾细软，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又换上丫鬟的衣服，悄悄溜到无人看守的侧门。
小姐经常让嬷嬷在这里给我传信。
今日小姐亲自过来，见到我后神色意外。
“你这是……想逃？”
我被两个马夫按住，急忙想告诉小姐，世子可能已经怀疑我的身份。
身后却传来一声：“这么热闹？”
我和小姐齐齐僵住。
萧继明被侍卫推着轮椅，沉着脸过来。
小姐反应极快。
“相府将妾身的丫鬟送来了，妾正在教她侯府规矩呢！”
我感觉到萧继明周身的气息冷凝一瞬，接着慢慢开口。
“是吗？哪个丫鬟。”
小姐走近萧继明，语气亲昵。
“她叫若画，是我幼时从死人堆里捡来的，笨是笨了点，胜在听话。”
我死死低头，听见萧继明笑了声。
“原来是她啊……我知道。”
小姐狐疑扫我一眼：“世子怎么会知道若画？”
萧继明已经转身：“你身边有什么人，我自然一清二楚。”
我胆战心惊，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小姐却以为这话是在关心她，满脸欢喜的跟进门。
“世子如此关心妾身，妾身不胜欣喜。”
萧继明冷淡应了声，提起我收下的那群婢女。
“以后再敢往院里塞人，就滚回丞相府。”
小姐回头，狠狠剜了我一眼，僵笑称是。
我被压到小姐面前，狠狠挨了一巴掌。
“蠢货！谁让你自作主张！”
忍下脸上的痛意，我向小姐哀求。
“如今您也回来了，还请将卖身契给我，放我自由吧。”
小姐厉声质问。
“我交代你的事做了吗？”
我脸皮一红，连连点头。
“世子没问题，他、他好的很，和正常男人一样。”
小姐松开眉，弯腰将我扶起，尖锐的指甲扎在我手上。
“你看你，都是世子的人了，怎么还一副窝囊样。”
我深知小姐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好脸色，唯唯诺诺不吱声。
果然，她笑着道。
“听说你被世子带在书房教规矩，如此甚好，帮我查查，世子到底在帮哪个皇子，可好？”
相府果然也在帮哪个皇子谋夺皇位。
我屏住呼吸：“奴婢不敢，窥探军机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九族想来都死完了，怕什么？”
小姐毫不客气。
“就这么定了。我会向世子举荐你为妾室，成了侯府妾室，你就用不着卖身契这种东西。”
不再为奴为婢，我本该高兴，却笑不出来。
幸而，萧继明不同意纳我为妾。
“我说过，此生只会有一个世子妃，绝不会有其他人。”
这话是他曾在床榻上，对我说的。
然而不论那时还是现在，萧继明口中的世子妃，都只有小姐一人。
他也一直以为，和他在床榻上敦伦的人是小姐。
因这话，小姐不再强迫我做妾。
我不必担心被小姐视为眼中钉，保住了性命。
小姐又告诉我，卖身契已经给萧继明了。
“世子听闻你磨墨功夫好，便要你去书房贴身伺候。
“记得为我和侯府……还有五皇子，听些有用的东西，懂了吗？”
我转转眼珠，低声应诺。
小姐自以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就永远会听命于她。
可她现在将卖身契给了萧继明，手上已经没了威胁我的筹码。
又如何敢保证我再听她的话？
仿佛看穿我所思所想。
小姐冷笑着往我嘴里塞了药丸。
“解药每月一次，要是敢背叛我，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我只能去偷听所谓的机密。
萧继明像往常一般，并不避讳我的存在。
于是我顺利得知，他打算给五皇子设陷阱，要五皇子一党跌个大跟头。
谈完事，萧继明叫我从屏风后出来。
“都听清楚了吗？”
我心下一凛，立马否认：“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他嫌弃的直皱眉：“真是个蠢丫头。”
而后又把陷害五皇子的计划复述一遍。
“记好了，到苏禾晩面前就这样说。”
我后知后觉，萧继明在利用我，给小姐和五皇子挖坑。
他温柔的轻吻我额头，往我嘴里塞了个药丸。
“这是提前给你的奖励。
“苏禾晩手上有解药，我也有，不止如此，我还有你的卖身契。”
仿佛被一张大网困住，无所遁形，我倒吸一口冷气。
萧继明继续低声诱哄。
“若画乖，你会听话的对不对？”
我按照他的话，在小姐面前原样复述完，腿抖的站不起来。
谋害皇子……不知道小姐他们发现真相后，会不会将我暗中杀掉。
我要赶紧找机会逃。
什么卖身契已经不重要了。
参与皇权斗争，我真的会死。
小姐暂时没有发现异样，而是给我下了新命令。
“萧继明活不了多久，你尽快怀个孩子，别让萧家绝后。”
被迫卷入夺权漩涡后，我更深刻认识到萧继明对皇权的重要性。
他手上足足三十万兵马，至今没有交给朝廷，且对他忠心耿耿。
萧继明告诉我，小姐是想借腹生子，等我真的怀孕生下孩子后，她一定会杀了我。
再等他死后，用这个孩子控制那三十万兵权。
“若画你说说，什么蠢货才会觉得，三十万兵马会受制于一个襁褓幼儿呢？”
我低声答：“不知。”
萧继明揉搓在我腰腹间，眉眼盈盈。
“那若画想怀我的孩子吗？之前弄进去那么多次，没准儿现在已经怀上了。”
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我弄翻墨汁，急忙跪下来，强作平静。
“奴婢不懂世子的意思。”
他端坐在轮椅上，玩味逗弄。
“若画，你以为我眼瞎了看不见，就会被区区一个人皮面具糊弄？”
果然……他一早就看穿我，却隐忍不发。
我绝望闭眼，伏在地上不住磕头。
“求世子宽恕奴婢欺君之罪。”
萧继明将我拉起来，放到怀里抱紧，口吻爱怜。
“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别想着逃跑，我舍不得你死。”
坦白之后，萧继明不再避讳小姐，连参加太子宴会都带着我。
他演技高明，光看外表，仿佛跟太子只是泛泛之交。
收回视线，我听太子和他提起我。
“你身边这个婢女，长的倒是面善。”
萧继明笑笑：“臣也觉得，这丫头像已故的和纯公主。”
我听的云里雾里，见他慢慢有了醉意，悄悄退下。
敲晕一个落单的婢女，我换上她的衣服，七拐八绕找到出口，准备逃跑。
却听见远处高呼：“世子遇刺！封锁所有出口！抓捕刺客！”
眼看远处大批带刀侍卫过来，我只好偷偷返回，去找萧继明。
太子带了一群人匆匆出现，见到我后眉头微松。
“算继明没白疼你，他在里面，去吧。”
萧继明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身上的血浸透白衣，脆弱不堪。
太医诊脉后摇头，说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怕是没多少日子可活。
回了侯府，不出意外又被小姐催生。
“最晚下个月，我要听到你肚皮有消息。”
可萧继明醒后却拒绝我的触碰。
“若画乖，知道你想要，可我接下来有其他事要做，你暂且忍忍。”
我被他这话臊得无地自容。
发现他还有心思跟我调笑，压根不像个病人。
便明白，他和太子一定又在谋划什么。
很快，宫中传来圣旨，要萧继明带兵前去镇压叛乱。
侯府上下都急了。
他的病还没好，又眼瞎腿残，如何能带兵打仗。
也不知皇帝究竟怎么想的。
迎上我担忧的视线，萧继明眸色深深。
“军中不能带女子，不然我就带你一起走。”
他破天荒开荤了一整夜，在我耳边不停警告。
“不许逃跑，否则我就把你绑在床上，日夜都不放过。”
我哑着嗓子答应。
翌日，我没能起来给他践行。
小姐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命人给我端来补身子的汤药。
“希望世子归来前，你这肚子能有好消息。”
我肚子还没动静，战场先传来音讯。
萧继明带了一万精兵，下落不明，疑似通敌被俘。
朝野上下哗然，侯府被团团围住。
小姐身为世子妃，要被抓到大理寺受刑拷问。
她惊怒之余，逼我替她顶罪。
“若画，我救过你的命，求求你现在救救我好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吐出一口气，头回拒绝。
“小姐，早在我冒着砍头风险替你嫁给世子时，我就已经不欠你了。”
她恼怒我的反抗，命相府的人将我打晕，强行换上人皮面具。
我被当成世子妃关进大牢。
沾了盐水的鞭子，扎进手指的铁钉。
一个个酷刑都要我松口，承认萧继明通敌叛国。
“只要你按下手印，再跟我们去圣上面前承认。
“萧继明的确通敌叛国，你便立了功，从此侯府与你再无瓜葛。”
平心而论，我又不爱萧继明。
他让我遭此大难，我应该干脆按下手印才好。
可我想到，他听闻我爱看折子戏，就请了一班人，特意到府里给我表演；
想到他在我生辰那日，亲手酿了女儿红，说是弥补我无父母送嫁的遗憾；
又想到他带我去逛灯会，带我去吃全天下最好吃的酒楼；
带我去跑马打猎，教我诗书六艺;
想到他深情款款的盯着我说:
“若画，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以至于我昏了头，打死都不承认萧继明通敌。
就剩一口气时，太子带人来救我。
“放肆！谁准你们这般用刑！”
我被送回侯府，才知道边关传出消息。
萧继明带兵潜伏敌营，抓住了敌国皇子，凯旋归来。
再过不久，就会班师回朝。
太子说，原本我要被关到萧继明回来。
可萧继明连夜送信，要太子务必保住我的命。
他们一直派人暗中护着我，自然知道我和小姐又换了身份，差点做了替死鬼。
太子叹息：“你好好养伤，等继明回来，自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我扯扯嘴角。
什么公道，我从来不在乎。
“太子殿下，我想求您一件事。”
萧继明蒙冤，我受了刑。
皇帝合该补偿。
太子拿到圣谕后告知我。
等萧继明回来，我就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
我把消息散播出去，小姐果然派人将我绑走。
“贱人！你竟敢背叛我！”
五皇子中了计，现在被百官弹劾，禁足府内，马上就要去看守皇陵。
相府上下噤若寒蝉，朝不保夕。
全因我那时听了萧继明的吩咐，骗了小姐。
我神色平静，不断激怒她。
“五皇子倒了，还有太子，相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啪！”
她扇了我一巴掌，面色恼怒。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置喙相府的事！”
小姐命人揪着我到湖边。
凉爽的风吹来，我兴奋的心跳加快。
利用小姐逃离萧继明的控制，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
湖水淹没口鼻，我心下一松，屏住气息朝远方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