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中,神仙体系庞大复杂,各种大神通者层出不穷。人们通常认为玉皇大帝是西游世界最大的统治者,地位相当于人间的皇帝。而与之匹敌的,或许只有道祖太上老君。然而,细读原著,我们会发现,在西游世界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比玉帝和老君更古老、更强大的存在并非个例。
西游记开篇第一回就点明了世界的起源:“自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可见,西游世界的第一位大神并非玉帝或老君,而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在盘古大神面前,玉帝和老君都还未诞生,他才是真正的创世祖神。
盘古之后,人类社会进入三皇五帝时代。值得注意的是,在五帝之前还有一个“四帝”时期,玉皇大帝是后来才加入的,也就是第五位大帝。这表明,在玉帝之前,已经有四位大帝统治过世界。加上盘古和三皇,共有八位神仙大佬的辈分高于玉帝。而玉帝的帝位,也是在天庭建立之后才设立的。
那么,为什么太上老君不自己称帝呢?这涉及到天庭建立之初的权力格局。当时,“天帝”的称号更多的是一种荣誉象征,并没有如今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使在孙悟空大闹天宫时期,玉帝的权力也尚未完全巩固。太上老君虽然地位崇高,住在三十三天之上的离恨天兜率宫,玉帝也要降阶迎接,但这并不代表他对皇位感兴趣。
玉帝的权力是逐步巩固的。通过大闹天宫和西天取经等一系列事件,玉帝逐渐将“天帝”这个虚位变成了实权职位。孙悟空大闹天宫时的那句“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恰恰点明了这一点。
由此可见,西游世界中,“最大”的并非某一个具体的神仙,而是“皇位”本身。皇位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而谁坐上这个位置,则取决于时代和各种因素的共同作用。盘古、三皇、四帝都曾站在权力的巅峰,但最终都成为了历史。
因此,我们讨论“谁最大”这个问题时,实际上是在比较不同个体达到权力巅峰的难度。一个乞丐成为皇帝,和一个出身皇室的二代成为皇帝,难度显然不同。乞丐的成功更具传奇色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比二代更强大。他们的成就都离不开时代背景和机遇的加成。
个体的强大永远无法超越时代的力量。即使是法力无边的神仙,也无法摆脱时间的束缚。或许,这就是古代帝王追求长生不老的原因吧。他们渴望永恒的权力,但权力本身却并非永恒不变的。
西游记中,神仙体系的更迭,实际上也反映了现实世界中权力结构的变迁。没有永远的统治者,只有不断变化的权力格局。而真正强大的,并非某一个具体的个体,而是推动时代变革、支配个体争夺的权力本身。
理解了这一点,我们才能更深刻地理解西游记的内涵。它并非简单的讲述神仙妖怪的故事,而是以一种 allegorical 的方式,展现了权力、命运和时代变迁的永恒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