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君为了救太子妃,二话不说射杀了刺客挡在面前的儿子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5-03-19 18:00:33

夫君为救被挟持的太子妃,亲手射杀了被刺客掳走的儿子。

儿子倒下之时,我那将军夫君未停留半刻,飞驰而过一心救援他心中爱而不得的女子。

我抱着满身是血的衡儿,悲痛声响切整个狩猎场。

从口中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娘亲,我看着爹爹来了,可他为什么不救我,娘,我好痛……娘……我冷……娘,爹是……不爱我吗……娘……爹……”

我手忙脚乱捂住他的伤口,怎么擦都擦不尽,血,浸红了我的白衣,染红了我的眼。

1

“爹,爹!”

狩猎场,突入数十名刺客,劫持了太子妃,还未等禁军反应过来,傅原飞跃上马,向刺客追去。

衡儿,被这突发的变故吓得呼喊着。

一瞬间,刺客从地上捞起衡儿,上马,策马而去。

傅原跟得越来越近,刺客将衡儿上身甩出。

我骑着马跟随在傅原之后,我只想救衡儿。

我看着衡儿毫无血色的脸,嘴巴张得大大的,呼喊着“爹,爹,救我!”

在我前面的傅原肯定也听到了,速度越来越快。

有他,还有我在,我的衡儿肯定会没事的。

等回到家后,我要买很多很多的冰糖葫芦,给衡儿吃。

他喜欢吃糖葫芦,平时因为担心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总是不让他多吃。

但今日,他定受了极大惊吓,让他吃多点甜的,就能让他忘记今日之险,否则,他会做恶梦的。

今晚得彻夜陪着他,今晚……

“阿原!阿原!”前方响起太子妃岳青黛的娇呼,她与刺客同乘一匹马,马速极快,但她却无一丝慌张和狼狈。

前方刺客看着身后的傅原,将衡儿抛向岳青黛处。

刺客伸手接衡儿,后方的傅原趁着刺客分心之际,拉弓射箭,刺客觉察后,立刻调整了马的方向,躲避那支箭。

“傅原,傅原,接住衡儿!”我惊恐的声音划破天空。

“咻”,那支箭射了出去。

“衡儿!衡儿!”我看着被一箭穿肩的衡儿,跌落地。

而傅原目不斜视,仍旧疾风直追。

我抱着满身是血的衡儿,悲痛声、嘶吼声响切整个狩猎场。

我看着人群向我涌来,我看着阿爹和阿兄,禁军还有御医,围着我。

我呆滞地看着怀里的衡儿,他的身子越来越冷,他的嘴唇青黑。

“夫人,请节哀!”

“阿锦。”阿爹像突然老了十岁,悲痛地看着我,“衡儿……走了。”

我如一个雕塑般,抱着小小的人儿,用披风拥着他,他说他冷。

傅原迟迟未归,我抱着孩子,随阿爹和阿兄回了太傅府。

“阿锦,这件事我定会查清,傅原的箭为何有毒。”阿兄想从我怀里抱起衡儿,我已经不吃不喝,同个姿势抱着衡儿几个时辰了。

“只是傅原职责在身,纵然今日换了旁人,也是以太子妃为先。如不是箭上有毒,衡儿不会丧命。”

阿兄也是武将,是威武军的统领,服从是军营的铁律。

所有人都觉得,衡儿丧命是个意外。

可是,我知道,这是一场密谋已久的谋杀。

也许傅原不是主犯,但绝对是帮凶,也许是他被利用,也许他明知而放纵。

他这个弑子的畜生。我能容他心里有别人,我能容他假公济私事事以她为先,这都是我选择他的后果。

这一切都是我执意嫁与他的后果,我统统咬牙独自咽下,不与别人说。

可是,衡儿,衡儿他没有错,他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成为这对狗男女的牺牲品!

这几年,如不是因为衡儿,我早就让傅原身败名裂了。

而如今,我的衡儿,再也不会对我笑,对我撒娇,对我哭,对我闹了。

我的衡儿,不会再长大了。

曾经我有多爱傅原,如今就有多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还有岳青黛,傅家和岳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2

“阿锦,要让衡儿入土为安了。”

还不到三日,中了毒和箭的身躯,迅速腐烂。

凡人夭逝,未满七岁者,以生时未有罪状,不受业报。纵使未即托生,多为天曹权禄驱使。

衡儿还未及冠之年,无需设灵堂,我将衡儿入简家祖坟。

傅原因救太子妃受伤,在宫内治伤,昏迷还未醒来。

阿兄问我要不要等傅原醒来,让他见衡儿最后一面。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那日他果断射出的那一箭,就断了与衡儿的父子之情。

衡儿的轮回路上,必然不想再见到这个亲手杀了他的父亲。

而他,又有什么资格见我的孩儿。

我将我在傅原书房密室看到的,还有当日狩猎场上在傅原身后看到的一切告诉阿兄。

明确表示,衡儿的死不是意外,是一场多年谋划的谋杀。

阿兄震惊又愤怒,恨不得提刀杀到宫内,将傅原宰了。

我劝住了阿兄,一刀宰了他,太便宜他了。

而且,如今的我和简家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将丞相岳家和将军府一网打尽。

我需要时间谋划,需要强大的队友。

我要让他跌入神坛,让他珍视的人贱如草,我要让他,让他们生不如死。

办完衡儿的丧事,我拿着阿兄给我的威武军军令牌,带着阿兄给我的两位亲兵,回了将军府。

跨入将军府的门槛,一步步往他的书房走去。

“夫人,无将军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书房。”门外站着两名傅原的亲兵。

是呢,我身为这个将军府的主母,竟然还有未准许,不能踏入之地。

以前,我通情达理,总为他着想。认为将军定然要处理军中绝密事宜,不让我进,也是对我的保护。

那日,我得了他允许,去书房寻一本书,他恰巧被副将叫去军营,我一人在书房,才发现,密室里挂满了岳青黛的画像,每副画像都有傅原的私章,密室中间琉璃盒中放置一块秀有“黛”字的手绢。

满腔的怒气直冲天灵盖,脸又红又热。

我压制了那股飞冲的气,一次又一次深呼吸。自小身处风起云涌的权力中心,受阿爹处之泰然的影响,我迅速冷静了下来。

最后,还能在一幅一幅画像面前想象我的夫君傅原看着这些画像,是怎样的心情。

擦拭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整了整衣襟,从容地离开密室,就像从未踏入。

那日,我搂着只有一岁的衡儿,眼泪浸湿了被子。

明明是他十里红妆求娶的我,明明是他与我说执我之手,与我偕老。

所以,他牵的是我的手,心里爱得却是岳青黛吗?

高傲如我,太傅嫡女,满腹经纶,琴棋书画皆通,技艺精湛,善骑射之技,还能与阿爹看捭阖纵横。

是京城人人皆知的贵女,连皇后都赞我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欲将我许配给太子为太子妃。

而我却对那日凯旋归来,战功显著的少年将军傅原一眼万年。

待我与他表明心迹后,在战场上勇敢无畏,指挥若定的将军,红了耳朵。

那一年,太子迎娶了丞相之女岳青黛,我嫁入将军府。

婚后,我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虽无炙热的爱恋,却也将生活过得平和宁静。

他是刀剑如龙,杀敌千里,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将军,比咏物言志的文人骚客,多了一份冷酷和冷意。

我以为他秉性如此,直至看见书房的密室之物,我才知,原来他也是柔情似水的男子,只是不是对我而已。

3

发现他的禁忌之恋,我却也只能独自咽下这份苦涩。

如被世人发现他对太子妃的爱恋,必然会给将军府带来动荡。

他是衡儿的父亲,是护着大周千万子民的将军,是我爹满意的郎婿,也还是我依然爱慕的夫君。

是的,即使发现了他所爱他人,我依然自信满满地觉得他迟早会爱上我。

他们不会有结果,我和衡儿陪着他,总有一天能将那女人赶出他的心,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可如今,我恨不得一巴掌扇醒那时的我,如果当初我不对他心怀希望,不顾及那么多,闹他个和离,还能将衡儿带在身边,就是没了个爹,可我的衡儿还能活着。

越想越悲愤,周身的寒意和怒意像要吞噬一切。

“让开!”我冷冷地看着书房外的守卫,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他们勾搭的证物。

守卫岿然不动,果然是亲兵。

我身后的两名威武军,手按住刀柄,剑拔弩张的双方,一触即发。

“住手!阿锦。”

背后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傅原回府了。

短短数日,竟让雄狮般威武的将军,有了一丝虚弱之意,刚毅如石的脸庞苍白如白纸,恍若刀削斧砍的眼眸满是悲伤和祈求。

“阿锦,我不知箭上为何有毒,我看准了,即使射中衡儿也只是左肩膀,不会伤及性命……”

“啪!”

“将军!”两位亲兵,怒气冲冲地盯着我,他扬起手阻止了要上前的亲兵。

“啪!”我又甩了他第二巴掌。

我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的珍宝,他竟然还算计着射伤我儿的左肩,最后让我儿丧命了,这个惨无人道、人面兽心畜生。

“阿锦……”哀求的眼神真像一只流浪狗。

我用手绢擦拭着右手的每一根手指,而后将这条脏的手绢扔在地上。

他看着那条被扔在地上的手绢,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挺直的背也佝偻起来。

我推门而入,径直打开密室,将画像和手帕统统装进布袋。

可还未等我走出密室,一阵眩晕,我晕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阿锦,你不能拿走,否则会害了她,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她无关啊。”

我扬起的手已无力垂下,这么个恶心的人,我竟爱了那么多年。

很快,我陷入黑暗。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在熟悉的卧室醒来。

我死死盯着床沿上的男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已经被我杀了千百遍。

“阿锦,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打要骂,我都随你。”高高在上的将军,哭着哀求我,哀求他这个不爱的妻,原谅他。

可他最对不起的不是衡儿吗?

如果我的原谅能让衡儿活过来,即使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也会原谅他。

只要我的衡儿能活过来。

“阿锦,密室的物品,我已销毁。它们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会酿成大祸。”

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保护那个女人。

已死的心如被寒霜冰冻,在六月天,冷得我牙齿打颤。

自始到终未提衡儿一句,他真得不爱我的孩子呢。

4

衡儿临终问,爹不爱他吗?

我竟不敢回答。

他有多期待傅原的亲近,又多渴望与他相处,我一清二楚。

最崇拜的人,是英勇无比的将军;最快乐的时光,是与他爹一起练武、练字、玩耍的时光;他最期待的玩具,是数年至死都未等到的他爹亲手做得木剑。

每每傅原上朝,他总是迈着他的小短腿,跨过高高的门槛,等着,远远看见熟悉的影子,就会飞奔跑向他爹,清脆又欣喜的声音,“爹爹,爹爹……”

整条街都知道傅将军回府了。

他长大些了,我屡次苦口婆心跟他说,要学着一个人睡了,可他都不肯,直至,他爹说,男子汉要独立,要勇敢。

他问,爹爹,以前你小时候也是一个人睡的吗?男子汉勇敢独立了,才能长大后成为一名大将军吗?

看着他爹点了点头,他仿佛作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那晚,他第一次独自就寝。

虽然,一个晚上,我要起身看他数次,但还是很欣慰,我儿在慢慢长大了。

衡儿,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他的每一天我都没有缺席过,我看着他抬头、翻身、坐、走、跑,那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一天天地长大。

他第一次叫娘亲,我喜极而泣,爱而不得的苦涩,一天天被他的爱治愈。可他最想得到的却是求而不得的父爱。

我没有傅原的爱,可我有衡儿满腔的爱。

如果他也爱他爹,我也未尝不可与傅原这么一辈子过下去,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心悦的人,傅原再怎么爱着岳青黛,也不可能迈出那一步。

他知道,迈出去后万劫不复的后果。

就这么过一生吧,有缺憾的人生才是真实的。为何,他们要毁掉我的寄托了呢。

他们不该,不该对衡儿下手,至今,我依然认定,狩猎肠上的刺客目标不是岳青黛,而是衡儿。

是岳青黛要除掉衡儿,她放不下傅原,又得不到傅原,她有多么放不下傅原,就有多憎恨我跟衡儿。

我其实早就对他们两人的感情有所觉察。

他身上腊梅的香味,而岳青黛素爱梅香。

他喜欢吃的荔枝,我进宫参加赏花宴时,我看见岳青黛只吃水果盘里的荔枝。

他身上常佩戴的玉佩,我看过岳青黛身上有与其一对的玉佩。

更让我确定的是,每次宣我入宫,都在旁敲侧击地询问傅原对我的态度,然后再阴阳怪气地说起她与他书院的时光。

他曾说过我作为将军府的主母,穿粉色不够稳重,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岳青黛喜粉,所以不喜我与她穿一样颜色的衣服。

我知,岳青黛救过他,他总跟我说,岳青黛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了报恩,他可赴汤蹈火。

我以为他只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却不知他对她情根深种。

但凡当初他对我有一丝的不愿不喜,我也不会追逐着他。可为何还要假装心悦于我,让我对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呢?

我以为没了爱情,至少他是个负责人的男人。

有了衡儿后,傅原也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家里,却隔三岔五,总会被叫走。

他身为大将军,武艺高强,军事谋略卓越,却不能亲自为衡儿授业,只因要为岳青黛的儿子,皇太孙授艺,他是皇太孙的师傅。

他记得皇太孙的生辰、喜好,经常为皇太孙亲手制作礼物:风筝、木马、木剑、弓箭……

而衡儿心心念念的生辰礼物,期待了一年又一年,致死都没有等到父亲亲手制作的木剑。

每一年的生辰日,傅原没有一次记得,即使提前提醒他,可待生辰当天都会被皇太孙急召入宫,直至深夜才出宫回府。

每次,衡儿都在漫长的黑夜和失望的等待中哭着入睡。

每每我与傅原发难,他都以皇太孙是君,他是臣,必须服从君之命来反驳我。而每每问他,皇太孙究竟有什么急事,每年的今天都需要他离府处理至深夜?

他总以不能与外人言为由,守口如瓶。

我是外人,衡儿也是外人,染他一身梅香的太子妃不是外人。

如今,他一副哀求难过的样子又做给谁看呢?以前的我,别说他的眼泪,即使他不快地蹙着眉,我都恨不得不惜代价为他抚平。

而现在,我最爱的孩子没了,他的母亲,为了那自私的求而不得的爱情,置他于险境,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死去的是我,该死的是我啊!

不,最该死的是眼前的这个伪君子,如今,我只想为衡儿报仇。

“傅原,是你跟那女人合谋害衡儿的吗?”我盯着他的眼睛,冰冷的语气,让屋子冷了几分。

“阿锦,怎么可能,我是衡儿的亲生父亲,我怎么可能害他!”他眼睛全是不可思议和委屈。

“是吗?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吗?你有为衡儿做过什么?哪怕是为他过一次生辰。

我还以为宫内的那个孩子才是你的孩子,为他授业,为他庆生辰,为他制作礼物,为他牵马……是呢,毕竟他的母亲是你心上人,你恨不得将自己,还有这个将军府都拱手给她作踮脚的吧。”我嘲讽着,现如今,别说要忌讳了,我恨不得将这恶心的感情,公之于众。

“简锦,莫要胡说!你这是要害死她吗?我说过了,我跟她只是……”

“别跟我说,我觉得恶心,你也恶心!就你这样为别的女人,杀害亲儿的人,有什么资格屹立朝堂,怎么还有脸去统领军营!你这种人死了也只能下十八层地狱!”

他震惊又恐慌地看着我,着急地解释,“我没有杀衡儿,我没有!我没有!那毒,那毒……”

“那毒不是你,就是岳青黛下的,无论是谁下的,那箭都是你射进衡儿身体的,傅原,是你杀了衡儿!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肩跨了下去,整个人陷入极度痛苦中。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她也不会伤害衡儿,她那么善良,她救过我,她怎会……”

刚才他浑浊的眼神,提起岳青黛,又瞬间清明了起来。

看来,想用他仅存的一点人性,是走不通了。这人已被岳青黛下了蛊,没人唤得醒。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那条险路了,为了报仇,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5

那日后,我与傅原已多日未见,我呆在将军府,行尸走肉般。

直至我要去看衡儿,他才撤了我房外的亲兵。

虽然我身边也有威武军的士兵,但还不到兵刃对峙的时候。

我带着衡儿喜欢吃的玩的来到他坟前,傅原也在。

我将糖葫芦、木剑,还有我亲手为他缝制的衣服,一一摆好。

将傅原带的弓箭,芒果,一把扫落在一旁。

“阿锦,这是我为衡儿带的,你别太过分!”他一副慈父的样,好像对衡儿有多爱的样子。

“你是连衡儿死了后都不能让他安宁,是吧。

这芒果是皇太孙爱吃的吧,这玩意,衡儿吃一个就会过敏丧命了。你是想要再杀死衡儿一次吗?

还有这弓箭,衡儿根本就不喜欢。他从三岁开始,就在你耳边说了不下百次要你亲手制作的木剑了吧,就这么小的愿望,那么多年了,你都没有为他实现,现在拿这些过来,你要恶心谁呢?

你还有脸来衡儿坟前,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之前对衡儿不闻不问,否则早被你所谓的父爱,不经意杀死了,然后你是不是又摆出如今这副你不是有意的无辜表情,你怎么不去做戏子呢,那么爱演!”

我一顿的输出,原以为他应该不会在意了的,却看他如打了一场败仗般沮丧,想解释什么,终究苍白无力,垂下了那颗从未向我们低过的头颅。

“阿锦,我只是对年少的际遇怀念而已,我成亲后从未做过对不起你跟衡儿的事;那些画像也并非我所作,当初是她送于我,而我也不能随意丢弃,只能放置密室,可我真得没有再看过了。

至于衡儿,我以为男孩子就应该野蛮生长,不需要过多关爱,我小时候也是这么长大的。你一直将衡儿照顾得很好,我就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朝堂和军营里,对皇太孙也好,对太子妃也好,都只是为了做好君主给我的差遣,并无二意。

那次狩猎场是意外,皇上也已下旨在查,我也……”

“如果查出是她幕后指使的,你会如何?”我打断他的话,实在不想在衡儿面前谈论他跟别的女人如何藕断丝连。

“不会的!”他果断地否认,而后看着我犀利的眼神,“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没有理由吗?如果不是恋着一个男人,会给他送那么多自己的画像,还有贴身的手绢吗?皇太孙才几岁,他哪能懂大人的弯弯绕绕,不都是他背后的母妃指使的吗?

指使他让傅原当他的师傅,这样她不就有正当的理由接近傅原了吗?每每衡儿生辰日,就让皇太孙把傅原叫走,不就是不想让他为衡儿过生辰吗?

那么多宗妇,她都能好好款待,为太子拉拢势力,可偏偏对我,针锋相对,甚至不惜用腌臜的手段,在春日宴,自己做局跌入荷花池污蔑是我推的,被傅原救起,而后,我被傅原当众训斥,自此之后傅将军不喜夫人的流言,越传越烈。

而事后,傅原跟我解释说,如果他不救太子妃,不当众训斥我,我定会受到皇家更大的惩罚。

我需要吗?皇上和太子对简家都要礼让三分,如果我要成为皇家的人,我何必还执意嫁入将军府。

傅原什么都不懂,或是他假装不懂,处在中心权力的他,怎会不懂呢。

在他心里,完美的岳青黛怎么可能如此恶毒呢。

没关系,我会出手,一下一下敲碎他和她的伪装。

“衡儿,下辈子找个爱你的爹爹,再投胎。下辈子,别做娘亲的孩子了,我不配!”我越过如折断稻草般跪在地上的傅原,一个眼光都未留给他。

等处理好这些事,我要带着衡儿离开这个地方,不让他受打扰,尤其受假装父子情深的傅原打扰。

我独自乘马车来到郊外的一座院子,里面住着一位与我肖像的女子。

如今,也只有联合他,才能扳倒丞相岳家和将军府傅家。

我不相信他对我这个青梅竹马有多深的感情,欲登顶的男人,怎会那么多的儿女私情呢。

只是我有足够的筹码和利益跟他交换而已。

“夫人。”女子向我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

“跟你背后的主子说,明日这个时辰,我会来这里寻他,有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谈。”是个知进退的女子,他的眼光向来不错的。

今日后,这京城将会涌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礼。

6

“阿锦。”太子如期出现,“你能找到这里,看见了她,你有什么感想?”

“太子志向高远,抱负不凡,儿女私情定是牵不住你的鸿鹄之志,不是吗?”我迎着他灼热的目光,没有退缩半步。

我知他对我有情,他是父亲最得意的学生,我也曾想过与他携手谋得那个位子。可是,他注定是受万人朝拜的,他身边定然也是女人如云的,无论他心悦与否,为了巩固江山,平衡各方势力,他都必须纳。

身处世家深院,实在厌倦了为了一个男人与众多女人争宠的生活。所以,当傅原求娶,且承诺永不纳妾时,我沦陷了。

“阿锦,你可悔了?孤身边永远都有你的位置,只要你愿意。”威严的眼眸透过一丝情意和不甘。

今天,大费周章约我出来,想必是有更重大的事吧?是要与孤联手,对付傅家吗?”

就将军府的这点事,太子的暗卫查得是一干二净,甚至我跟傅原的每句对话,想来都一句不差传到太子耳里了。

“太子,如今我是臣妇,即使有一天和离,于你而言,也不是助力,而是登高位的阻碍。那个位子,你谋划了二十余年,怎会被我打乱节奏呢?

让我成为你后院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子,还不如发挥我和简家、威武军最大的作用。

还有,我要对付得不仅是傅家,还有岳家。”

刚还是叙旧的氛围,突然危险了起来。

但我知道他会答应的,将军府与丞相府联合,使得丞相有足够拿捏他的砝码。他身后无兵力的支持,会成为夺嫡的最大障碍。

而阿兄统领的威武军能跟傅原统领的军队抗衡,且我家与太子无姻亲关系,现皇上也不会那么忌惮太子的实力。

而且,即使是一个普通男子也很难接受妻子心悦他人,何况是他这样地位尊贵的人。

如今不发难,自己想要的女子也只能养在别院,也只是忌惮岳家和傅原的势力。

“阿锦,我会查出狩猎场的真相,给你一个交待!”

“太子,我要的是真相,也不仅仅是真相。”

“阿锦,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他含笑地看着我。

我们达成共识。

而后,我让威武军的人引开傅原的亲兵,独自前往书房的密室,将太子送来的画像一一盖上傅原的私章,将岳青黛的手绢放置琉璃盒。

他可以销毁,我也可以复原,这有什么难的呢。

太子还送了些别的东西,我将信件也盖上私章,放置密室。

果然不出我所料,箭上的毒是岳青黛指使人染上的,是呢,只有她能够接近傅原贴身的弓箭。

那一天,我挝登闻鼓,向皇上申诉我儿的冤屈。

岳青黛在证据确凿下,不再狡辩。可她却咬定,是她下面的人擅自主张做的,她并不知情,她说她没必要害衡儿。

我将她与傅原的奸情曝光,禁军进入书房密室,搜查出众多岳青黛的画像和手绢。岳青黛将所有罪推给傅原,说她并不知情,是傅原单方面对太子妃的亵渎,她向皇上请求,严惩傅原。

跪在一旁的傅原,未曾言一句,他看向岳青黛,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人般,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怨恨,他怨恨什么呢,是怨恨他的有眼无珠,还是怨恨这个人杀了他的亲生儿子呢。

我怎会让他们就这么轻松掀过呢。

一封通敌的书信呈给皇上。那是丞相与傅原联合的通敌书信。

那笔迹与傅原的一模一样,还有那私章。信上均是我朝边境防守情况,这些都是我让阿兄告诉我的。

傅原不是最在乎他的军威吗?他不是最在乎岳青黛吗?

我知他不怕死,但是他怕身败名裂,被世人唾弃。

我就将他最在乎的一切,打碎了扔地上。

我以为他会在圣上面前争辩几句,比如是我拿了他私章,比如是我将画像放置密室,比如那封我临摹的书信,可他却未辩解一句。

圣上对他失望至极,当场打入诏狱。而丞相和太子妃也被打入诏狱。

由太子和我爹主查。

傅原心哀至死的眼里,灰暗一片,他看向我,我将脸转向一侧,我怕我看他后,满眼的仇恨掩不住。

7

还未至秋日,太子和我爹就查清,丞相和傅原通敌证据确凿,瞬间军中沸反连天,甚至有将士为他鸣冤,当然被我阿兄压下去了。

阿兄接手了傅原统领的军队。他对这些将士比威武军还重视,提拔有勇有谋的将士,百般抚慰老弱残兵,为铁马裹尸阵亡者的家眷发放丰厚的抚恤银,对军中的操练一日也未曾懈怠,很快,军中再无异议,均臣服在阿兄的威严下。

傅原和丞相通敌,岳青黛为了傅原的私情,谋杀我儿,三人秋后问斩。

傅家和岳家男丁被发配边境充军,女眷被流放宁古塔。

在被定罪的那日,傅原向圣上求得了一封与我的和离书,我回了简家,不再是将军府的夫人。

在行刑前,我去诏狱见了傅原的最后一面。

我走过昏暗狭窄的走廊,光线很暗,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和霉味。

痛苦和呻吟声传入耳里,这里就是人间炼狱。

来到关押傅原的牢房,四面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狭窄的牢房,瘫着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他的双腿已被打断,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似的瘫软在地,前胸衣襟上混杂了汗水和血迹,斑驳的衣襟和皮肉渐渐开裂,多处皮肉溃烂生疮,周身散发出一股子腐臭气味。

“傅原。”即使看见他这般模样,我依然没有一丝心疼,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听见我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无力地斜靠着墙壁,双股战栗,两腿发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渐渐瘫软在墙根,仍然止不住地颤抖着。

“阿锦。”呕哑嘲哳的声音,像从深幽的谷底发出,而后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股股血沫子不可遏制地从口腔里涌出。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缓了一会。

“我有什么好见的呢。你应该知道,是我亲手送你进这里,让你受尽折磨和屈辱。”

“阿锦,我错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衡儿,是我害死了衡儿。我现在所受得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我是个弑子的畜生,我有什么脸面祈求你们的原谅呢。

只是,阿锦,我真得……”

“现在说那么多也无济于事了,衡儿永远都回不来了,我跟你也没了关系。

傅原,我不会对你感到抱歉,虽然我污蔑了你。当日,衡儿在我怀里,身子慢慢变冷,你知道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他问,爹爹是不是不爱他?你知道他有多期待你爱他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你只要回头看看他,看看他,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

是你不配,也是我不配,拥有他这么好的孩子,我们都不配啊!

你以为那密室我是第一次进入吗?在四年前,衡儿一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岳青黛的爱。我知道你肯定会说那不是爱,只是怀念过往时光。

可是,你千辛万苦,耗尽将军府求娶的我,却从未为我求得一副画像,你习惯的花香,不经意表现的习惯,无不是与岳青黛有关,而你却说从未对不起我和衡儿。

8

傅原,你的爱给了谁,你都不清楚吗?”我愤怒地看着眼前一脸迷惘的男人,这人真是一副无辜样啊。

“不重要,都不重要了。”我不再看他,往着门外光的方向走去。

前面有光,往前走,不回头。

三日后,傅原在市集问斩。

我没去,托阿兄替他收了尸,葬入傅家祖坟。

将军府已人去楼空,傅将军的名号也随之灰飞烟灭。

就像这个人不存在般。

岳青黛和前丞相,在傅原被斩首后七日,也被拉去市集问斩了。

听去看行刑的百姓说,那日,岳青黛一直喊冤,吓得裤子都尿湿了。

因岳家全被发配流放,无人收尸。

最后被草席一裹,扔去了乱葬岗。

太子如愿挣脱了丞相和将军的束缚,能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来年,我带着衡儿的一身衣服,奔赴边境。

阿爹和阿兄虽不赞成我独自前往,但是我只想带着衡儿去他梦里都想去的边境。

“娘,边境是怎样的?有沙漠吗?也会下雪吗?那里是牛羊成群吗?有大草原吗?”

“娘,我真想去看下。”

“娘,长大后,我能去外面看看吗?”

……

我的衡儿长不大了。

只能由我带着他,去外面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跟他想象的一样。

我爬过山川,踏过河流,纵马草原,穿过沙漠。

每到一处,我都会跟衡儿讲当地的风土人情。

数年后,我的脸已没有京城贵女的娇嫩,双鬓也已有了华发。

衡儿,能不能原谅这一世娘的自私懦弱,如果真得还有下辈子,还让我做你的娘。

我定能豁出性命保你周全。

【傅原】

那日,阿锦击鼓鸣冤,我才知道衡儿真得是被岳青黛害的。

不,是被我害的。

我知那所谓的证据都是阿锦联合太子制作的,可我并不想推翻这些假证据。

我本该死,如果还能拉下岳家,也算是为衡儿报仇了。

牢里,狱卒对我百般折磨,我不吭一声。

直至,行刑三日前,阿锦来看我了。

我多么想跟她说,我爱得是她,可是她说出的一条条,都无不是证明我心悦的是岳青黛。

不可否认,成亲前,我的确对岳青黛有好感,但这种好感也只是在救命之恩上的习惯。

我只是习惯了以岳青黛为先。

阿锦没有具体让我做过些什么,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我第一次当夫君,第一次当父亲,我也不知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多年的军营训练,服从君主就像刻在我血液里,我只是服从君主的差遣,并不是爱她啊!

可是,阿锦说如果这都不是爱,难不成是对她和衡儿不闻不问才是爱吗?

是啊,那么多年了,我竟一次都未给衡儿过过生辰,甚至连他过敏的食物都不知,我怎配说爱他呢。

行刑那日,我在人群中找啊找,没有阿锦的身影。

没有来也好,免得做噩梦了。

我终于可以见到衡儿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做个好父亲,事事以他为先。

可为什么,我头都被砍了,还是看不见衡儿呢。

他还在怪我吗?

是呢,他怎会不怪我呢。

我睁着闭不上的眼,一滴血泪滴下。

0 阅读:209
评论列表
  • 2024-05-03 20:53

    我觉得 那孩子的死 也许是太子

  • chyx 28
    2024-05-08 14:58

    我觉得可以加个片外后续,太子谋女主灭傅氏,先和岳妃勾搭,指使岳妃在傅的箭上淬毒使傅杀子。

    用户15xxx35 回复:
    结尾感觉已经在洗白了,结婚你还想给渣男洗得更白[笑着哭]没有必要了,让他做一个纯粹的渣男吧。
  • 2024-06-09 08:20

    爱一个人不可能不闻不问的,就是纯属为男主洗白,好恶心,

  • 2024-05-25 01:05

    结尾为渣男洗白的感觉

  • 冷风 11
    2024-08-04 12:19

    一个满门,还能和离跑路的,真YY的无语了,不知道谋反连九族吗?还让你爹来查,皇帝傻子?应该你家一样被抄了,你呢拉去当妓,这才是结局。

    枫叶小雨 回复:
    真是搞笑你有认真看吗?这个女主跟太子联手做证据,给皇帝看整死了她渣男老公和白月光和白月光的家人。她是原告。这皇帝又不是有病的把她也一起卡了
  • 2024-11-01 00:57

    最后渣男的独白,看似洗白,其实根本就是再次暴露渣男的恶心,故作深情

  • 2024-06-13 21:17

    这算是uC里写得比较好的故事了[点赞][点赞]

  • 2024-08-04 23:20

    好神经的剧情

  • 2024-10-26 22:54

    垃圾男人,你自己死可以,家人呢?就为了恋爱脑就一起被流放被杀死了?有这种儿子,他父母要气死。

  • 2024-10-04 02:58

    什么结局?

  • 2024-10-16 13:56

    好故事,少给一颗星给宁古塔三个字

  • 2024-10-27 18:41

    结局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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