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儿子报满了补习班,成绩掉出前三名,就对他打骂,儿子最终受不了跳楼了,我后悔了……

苏昕文化 2024-05-07 17:15:37

儿子被同学污蔑考试作弊,老公问也不问一声就定了儿子的罪。

儿子不肯认错,他就要逼着儿子赤身裸体挂着我有罪的牌子跪在大街上。

后来,儿子变成了一抷黄土,老公却疯了。

1.

儿子死在他生日的前一天,也是被同学污蔑考试作弊的那天。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那位同学却一口咬定了儿子抄袭,理由是他的排名进步太多了。

班主任搜了儿子的书包,也查了考试时的监控,却什么也没查出来,可那位同学却又坚持是儿子做了小抄,班主任只好打电话请家长来调停。

很不幸,因为我不在家,所以接电话的是我老公。

他赶到学校,二话不说,当场就给了儿子一巴掌,逼着他道歉,一口咬定肯定是儿子做错了事。

儿子不肯道歉,他就觉得这孩子彻底没救了,秉承着今天敢撒谎明天就敢抢劫的想法,直接把安安拖到楼下,当着邻居的面扒光了他的衣服,还在身上挂了一块「我是撒谎精,我有罪」的牌子。

路过的人又怎么不仅对着他指指点点,还拍了视频发在网上。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儿子赤身裸体,带着牌子,爬到了天台,然后一跃而下。

他给我打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个电话,说妈妈,对不起,然后我就听见呼啸的风声,和一声沉重的闷响,随后电话自动挂断。

我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什么,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拨打他的电话,但是等到最后也没等到他的接通。

当我紧急赶到时,现场也只剩下了一滩血迹。

我狂奔去了医院,却被医生告知儿子抢救失败,请我节哀,而我捏着那张死亡证明,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2.

“张黎!你带着陈子安死哪儿去了!”我刚准备打电话过去,陈振华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他愤怒的吼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显得格外刺耳:“他明天可还得去那几个补习班!”

“陈振华,安安死了,就在医院,你至少来见他一面,就最后一面,行吗?”我瘫在墙上,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颓废,连和他吵架的力气都没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还是陈子安那兔崽子故意的?不就是让他认个错!他至于要死要活吗!还是说你又在撺掇他逃避学习?”电话那头的陈振华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张黎,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惯着他,他以后就会彻底毁在你手里!”

毁在我手里?

多可笑啊,明明是他这个亲爹逼着安安去死的,他有什么脸说孩子会毁在我手里!

“陈振华,你可真出息啊,你管让孩子光身跪到大街上叫做教育?!你怎么不跪一个试试!”我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明天就是安安的十六岁生日,我答应过他明天带他去游乐园的,如果不是陈振华……

这哪儿是亲生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儿子是他的杀父仇人!

电话那边顿了一顿,又立刻传来更尖锐的怒吼:“我是他爹!他亲爹!我能害他吗!要不是他自己撒谎成性,我又怎么会罚他!”

“要不是我,他能一直保持班级前几的水平?!我辛辛苦苦挣钱都是为了谁!那些兴趣班补习班哪个不是成千上万的课,陈子安他对得起我吗!”

“死死死,你们娘俩这么喜欢说死这个字,那就都去死吧!就算他是真的是死了也得给老子从坟里爬起来去上课!”

恶狠狠的诅咒从电话那头传来,我麻木的捂着自己的脸。

我是想哭的,可不止为何,眼泪却像已经流干了一样,再也哭不出来。

这就是他那口口声声所谓的父爱,他宁愿认为儿子真的是个撒谎精抄袭鬼,宁愿诅咒儿子去死,都不愿意相信孩子没错!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安安那时候该有多绝望。

“那你到底还来不来?你要是不来,以后都别来了!”我怒极反笑。

我必须将陈振华弄死,最不济也要把他送进监狱或者精神病院。

大不了同归于尽。

否则我枉为人母。

“我在瑾年家修电脑!没空!”陈振华异常不耐烦的抱怨:“你看看人家瑾年的成绩!再看看陈子安!我累死累活的挣钱,到头来我还错了?”

“张阿姨,怎么啦,有事吗?”陆瑾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活泼中透着礼貌:“是安安在找我嘛?”

“瑾年……安安他……跳楼了。”我艰难的从喉咙口里挤出这几个字。

瑾年妈妈刚准备问两句好,听见这话,立马夺过陈振华的手机:“子安那孩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没事,别怕,你别伤心,我和陈振华马上过去!”

“跳楼……?”陆瑾年怔怔的,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

“蕴娴,你别管她,肯定是陈子安那小兔崽子又和他妈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在这儿要死要活的闹呢!”陈振华不耐烦的摆摆手。

听见陈振华的话,陆蕴娴猛地扭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陈振华,似乎第一次见到他这种嘴脸。

陈振华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讪讪一笑道:“爱之深责之切嘛,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挂断电话。

3.

陈振华倒也不是一开始就对安安的要求就这么高,他一开始甚至都不喜欢安安。

只是因为安安是个儿子,仅此而已。

我刚怀上孕的时候,他就满口都是“我闺女”,好像已经笃定腹中那还未成形的胎儿就是个女孩儿一样。

不管婆婆是不是每天在耳朵边唠唠叨叨男孩好,男孩才是传宗接代的香火,他就是一口咬死了喜欢女儿,甚至连名字都提前取好了,就叫陈蕴瑾。

那时候我还很感动,心想这老公还不错,起码没有重男轻女。

但我至始至终都没想过,陈振华重女轻男。

听护士说是个男孩儿,他的脸当场就变了,连看都不看孩子一眼,就出门和朋友喝酒去了。

还发了朋友圈,说老婆生了儿子,说他好难过啊。

就连之前他费尽心思取的名字,也像丢垃圾一样,全都弃之不用。

理所当然的,他也不肯再花心思重新给孩子取个名。

我给孩子取名陈子安,意为这辈子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再后来,他就是只往家里打钱,就算回家了家,对儿子也看都不看一眼,问他,他就说男孩儿不需要溺爱,然后对孩子的一切事物都不管不顾。

小到打疫苗,学走路学说话,大到感冒发烧,甚至就连上幼儿园,他也从来是不闻不问。

我让他对孩子上点心,他就只会冷冰冰的转个三五千块钱。

再开口,他就会愤怒的质问我这些钱难道不够养活一个孩子,还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直到安安上了小学,在看见和我高度相似的陆蕴娴带着陆瑾年来学校报道的那一刹那,我才终于明白,陈振华根本不是重女轻男。

多荒谬啊,陆蕴娴和陈振华明明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可他上学的时候没胆子去表白,工作了也只敢找个所谓「替身」,却又因替身没能生出女神的同款女儿,继而迁怒于自己的亲生儿子。

再联想到陈振华在孩子出生前口口声声说要让孩子叫蕴瑾,那一刻,被愚弄的愤怒瞬间充斥在我的头脑中。

而陈振华那天也和我一起来了学校。

这也说明他从始至终至今都在关注陆蕴娴的行踪。

否则他没有任何理由会来学校。

更出乎我意料的是,陆蕴娴根本没认出来他。

就好像他饰演了一出独属于小丑的舞台剧。

更巧的是陆瑾年和安安还是同班同学,而且两个孩子玩的还很好。

似乎终于发现了儿子还算有点用,他第一次对安安和颜悦色,说可以把好朋友带到家里来玩儿。

陈振华第一次这么温和,却让安安惊慌失措的直往我身后躲。

对于幼小的安安来说,他眼中的陈振华从来都是陌生人。

只是这个陌生人需要他“爸爸”而已。

陈振华也亲眼看着陆瑾年一天比一天优秀。

书法,围棋,绘画,舞蹈,钢琴,似乎就没有她不会的。

成绩也一直稳步在年纪前十。

就连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都十分柔和而优雅。

他着急了。

他想让安安也和陆瑾年一样优秀。

以此来掩饰他对陆蕴娴的疯狂和偏执。

4.

陈振华开始拼了命的工作,不顾安安从未接触过这些,疯狂给安安报兴趣班和补习班,生怕他追不上陆瑾年的进度。

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望子成龙而已。

低年级的学习难度并不高,兴趣班的入门也并不难,我看安安也乐在其中,便不再阻拦。

当安安在期末考试中成功得到了年纪第六的好成绩时,陈振华第一次对着孩子展现出了欣喜若狂的情绪。

不仅带他去了一天游乐场,还破天荒的去吃了一顿肯德基。

安安第一次和爸爸这么亲近,一整天都在欢呼雀跃,不住口的喊着爸爸妈妈。

我也欣慰于这个家终于有了温度。

5.

直到儿子上了初中。

初中的压力不是小学能比的。

为了保持年纪前十的好成绩,安安只能央求爸爸给他停两个兴趣班。

可陈振华的脸一下子就阴沉起来。

他俯视着安安,眼底全是阴霾,声音冷的好像能冻出冰碴子一样:“人家瑾年跟你一个年纪,她能做到事事优秀,你做不到?老子白给你花这么多钱是不是!”

安安抿着唇,眼角泛红:“爸爸,我真的没有这么强的能力。”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给老子憋回去!你一个大男人,可别跟我说连女孩子的成绩都比不过去!我看你俩玩儿的也挺好,你怎么半点也没学到瑾年的聪明劲!”陈振华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拍打桌子,好像就能改变自己无能的事实一样。

我并不赞同陈振华的教育方式,但也没打算加剧父子之间的矛盾,所以只是柔声劝和:“振华,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更何况还是学习更重要,停几个安安吃力的兴趣班,他在学习上也会更有时间,对不对?”

安安看向我的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灵动的像只小鹿。

陈振华闷头抽了几口烟:“行吧,但我要求安安下次考试至少要考到年级前五。”

初中的科目和小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而安安小学能考到年纪前十,到了初中却直接滑到了年级六十多名。

年级前五,实在强人所难。

看安安面露难色,我轻轻抱住他,抚摸着他的鬓角:“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就奖励你一台游戏机,怎么样?”

陈振华抽烟的手顿了顿,罕见的没有反驳。

安安轻轻地点了点头。

6.

安安拼劲全力,也只考到了年级第十二名。

而陆瑾年却轻轻松松坐稳年纪第一的宝座。

陈振华阴沉着脸,当着安安的面砸碎了他的手机,伸出手指着安安的鼻子,大骂他是个废物。

我到家的时候,正看见他低着头,垂着肩,很小声的问陆瑾年:“年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陆瑾年很诧异,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你可是年级十二诶!你要是笨的话,那剩下的一千多人可都是笨蛋了。”

“可我爸骂我是个废物。”他的眼睑垂下,窗棂的阴影投映在他脸上,声音很轻:“我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做到你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

“可我不这么想。”陆瑾年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橙汁,侧脸被夕阳映出浅黄色的光:“安安,我压力也很大的。”

安安抬头看向陆瑾年。

陆瑾年喝了一口橙汁:“你不知道的,我刚出生没多久就没爸爸了,我妈一个人每天打两三份工,才能把我养到这么大,我就想,我得争气,让她以后别这么累了。”

“我得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才能让我妈不那么辛苦。”

“我爸只会说我考好了是应该的,考差了就是我太废物。”安安神色间有些失落。

“叔叔这么说不对。”陆瑾年面色严肃:“没有人是废物,只是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而已。”

安安眨巴着眼看她,眼里好像有光:“但是你做什么都很厉害诶,会画画,会跳舞,会书法,会钢琴……你还考到了年级第一,你很厉害。”

“我妈从来都不逼我做什么,她支持我所有的兴趣爱好,所以我更不能辜负她。”陆瑾年将橙汁递到安安手里,答非所问。

7.

到了高中,学习压力直接翻了数倍,儿子的成绩迅速滑落,从初中时的多努力就能考进年级前十几名,变成了无论如何都只能勉强保持在班级二三十名。

陈振华疯了一样的给儿子报补习班,把安安的时间挤的满满当当,毫无缝隙。

在初中时,如果安安考进了前十,是能获得片刻喘息空间的。

比如说半天假期,或者下一顿馆子,又或者出去玩上几个小时。

现在?

安安早上四点钟就得起床,背一个小时英语单词,然后看半个小时的作文合集,再背半个小时的文言文,到了六点再吃早饭,六点半赶到学校,跑半个小时的操。

等到七点,刚刚好开始上第一节课。

等到晚上十一点钟放学,陈振华还强迫他再写一小时的数学题,等到十二点半再睡。

就连周六周日也严格遵照这个作息。

孩子早上起不来,就拿水泼,拿音响吵,用手电筒刺眼睛。

晚上想早点睡,就用指甲掐孩子大腿,就连打个哈欠,脸上都会挨一巴掌。

美其名曰逼他清醒清醒。

敢反抗,他就会拿起细藤条劈头盖脸的打,一边打一边骂,说安安是个废物,早知道就把他冲进厕所里之类的脏话。

除了吃饭睡觉,一天24小时基本都是在奔向各个补习班。

甚至吃饭的时间都恨不得按秒计算,生怕让孩子多了半秒的喘息时间。

我也亲眼看着原本好好的孩子一天比一天疲惫,眼睛也一天比一天没有神采,头发也越来越枯黄,甚至从一开始的还能和陈振华争吵几句,推搡几下,到最后的完全没有反抗欲望。

甚至于老师打电话,告诉我安安经常在上课时间睡觉,课间时间也会睡觉,就连站着也会睡着。

最令人错愕的一次,是在跑操时。

安安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一边跑,一边闭上了眼睛,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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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昕文化

简介:讲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