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穷屌丝,我顶替齐念的白月光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绑架进小黑屋。
还以为齐念以后就会开心幸福地和白月光生活在一起。
结果齐念却满世界疯了一样的找我,甚至大肆刊登新闻寻找我的下落。
后来意外发生,我在带未婚妻参加宴会的时候碰到了齐念,她哭着想上来抱住我,被我一把躲开。
拜托,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我了好吗?
1.
十三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翻开家里那些卷了边落了灰的一沓旧书。
家里就整天喝得醉醺醺倒头就睡的父亲,于是我大多数时候,也就靠翻那些书来消遣消遣。
说来也奇怪,书里讲了很多算卦的知识,我竟然也懵懵懂懂感觉自己似乎也都理解明白了。
动手算过那么几次,竟然也都大差不差地能撞上圆上。
从此我的心里多了个不对别人说的秘密,就是——我会算卦,且算得总是相差无几。
比如我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同单位的秦苒,恐怕有一段情缘纠缠。
我一开始就对她很好,我们也顺理成章地谈了两年恋爱,走进婚姻殿堂。
我一直非常非常努力地把最好的都给她,只是希望她能记得我的好,和我执手到老,让我做她一生的避风港。
可是二十七岁的时候,真不幸运,我最初算到的卦还是应验了。
“镜中月,水中花,一场空。”
这卦象是我算到的和秦苒情缘纠缠的最后结果。
可真是,我怎么努力挽留都没能改变。
冷眼看着秦苒踮脚亲了口那个我总是见到的酒店大堂经理,我心里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刺痛。
秦苒看向我,脸色上闪过惊慌。
随即讪讪笑笑,鼓起勇气一样,把那男人搂的更紧,朝我走过来。
知道她是要和我摊牌的,我却不想让自己这样的颜面尽失。
卦象上说,东北方……会是事情的转折点。
我朝大厅的东北方走过去,那儿就坐着一个浑身贵气的姑娘。
不知道如何破这个局。
秦苒越走越近。
面前的小姑娘神色了然地扫了我身后一眼,突然腾地站起身。
“我齐念包养你,刚好替你出口气,怎么样?”
她的手摸上我脸庞,好看的眉眼笑嘻嘻地盯着我的唇,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2.
“杨柏,你这是……”
秦苒站在我身边,脸上还做出自己被背叛后心碎的痛苦模样。
转瞬两眼泪水涟涟。
齐念登时就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她笑着对秦苒说,“怎么,只准你傍大腿,不准他找新欢?”
“我好歹跟了他两年,他没钱没势的,我能怎么办?而且,我和经理相处这么长时间,我也不是图他的钱,杨柏,实话实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淡了……”
秦苒吞吞吐吐着,目光却停留在我和齐念紧握的手上。
我的心一阵刺痛。是啊,一句感情淡了就可以把我真心付出的几年轻描淡写扫过。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卦不可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可至深,恐大梦一场。
我忍着泪,生硬地挤出笑,抢在秦苒之前说出那句话:
“好,那我们离婚吧。”
秦苒的泪啪地掉下,齐念故意气她似的,顺其自然把自己手上的大金表戴在我手上。
然后理也不理他们,亲昵挽着我胳膊,拉着我就坐进她的劳斯莱斯幻影里。
“既然说好是包养,那你可一定要做好一个情人应尽的义务。”
齐念阔气地把两张金卡递到我手里。
开着车就带我进了郊外的一所高档别墅里,里面佣人两只手数不过来,花园和泳池不知道我几十年的工资才能修建成。
冰箱里名贵新鲜的应季水果和海鲜更是花了我的双眼。
还在我吃惊的时候,齐念一下子搂住我脖子,笑得如花似月:
“以后这套房子就归你了,你呢,好好地陪我,好不好?”
好,当然好。
有钱多金还漂亮,要求也并不过分的。
只要……卦象上那个她心里真正钟意的人回来之前,她别把我抛弃掉就好。
3.
我静静数着日子,在和齐念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极尽所能地体会美好生活。
以前没买的游戏设备和限量版手办,一次买个够。
没喝过的价值百万的珍藏美酒,每天都换着不重样地品品。
还有什么温泉,艺术展,滑雪场之类的……齐念去哪儿,我跟着去陶冶情操潇洒快活一番。
那天夜里,齐念一个翻身,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却似乎动了情,长长的头发挠在我脖颈,双手却捧住我双颊。
她轻轻柔柔地亲了上来,嘴里却喃喃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南嘉一,南嘉一,你这次回来还要我吗?”
手机像是听得见她的声音,非常合时宜地亮了一下。
我慢慢推开扒在我身体上的齐念,看眼手机就知道——好吧,我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正版白月光要回来了,我这个替身冒牌货或许也该收拾东西立刻滚蛋了。
伸出手摸摸齐念的鼻尖,看着她长长的扑闪着的睫毛,我心里像是又浸了蜜又撒了盐。
五味杂陈,一言难尽。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还是照例给她把鸡蛋剥好,坐在餐桌前,等着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慢慢朝我走来,然后笑着在我脸颊处亲吻一口。
可是没有,齐念今天一早就穿上她那件妖娆有风韵的红色长裙,背好她的小挎包,带着精致的妆容就要急急出门。
“不垫垫肚子吗?”我起身想着好歹塞个鸡蛋给她。
齐念没看我,只说着“不用不用,公司要接个重要客户,来不及了。”便匆匆离开。
我看着她啪地把门关上,只好自己把鸡蛋再吃掉咯。
她骗了我,明明是跑着去见白月光南嘉一的,还要佯装接客户。
不过这有什么呢?
她不知道我一早就知道。她想瞒着我,那我就陪着她演下去。
4.
齐念半夜两点才回来,她小心翼翼地开门,坐在沙发上的我还是一下子就醒来了。
“你……你还没睡呀?”
齐念的声音支支吾吾,遮掩着脸,我在黑暗里也知道那脸肯定哭得够花。
不然鼻音怎么这么重。
于是没有开大灯,我打开沙发小桌旁边的一盏小灯。
把晾好的水给她递过去,又一边佯装迷糊看不清一边帮她卸着妆。
齐念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腰,死死不放开。
“我是什么很差的人吗?”
她的泪珠滚烫,一行行落下,没有顾及地滴在我的腰间。
我轻轻摸她头,一声一声地安慰。
可是齐念还是颤抖着嘀咕,“那为什么……你对我就可以那么好,帮我吹头发,捂肚子,给我做好吃的,陪着我四处逛,他就……”
后面的话,齐念很迅速地吞了回去。我知道她不想让我知道——我其实只是那个南嘉一的替身。
但是,傻姑娘,我一开始就知道的。无奈地笑笑,我心里也有个声音在问:
“那我呢?我是什么很差的人吗?为什么你不回头……看看我呢。”
忽然意识到一个被包养的人在想这种无稽之谈,实在有点好笑的厉害。
我拍拍齐念的脊背,真心希望可以帮她解决问题,于是问她:
“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齐念泪眼蒙蒙地看我一眼,她的眼神像是透过我在望另一个人,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光着脚丫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个银色戒指做成的项链,俯在我身前给我系上。
“没有的事,什么事情也没有。倒是这个,我们齐家的传家宝之一,看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给你了。”
我摸着项链,心里一种酸涩涌个没完没了。
我又不傻,爱不能给我,所以她才把这个珍贵的项链给了我。
这里边,不知道含了她多少的歉疚。而且这一给,可是又把选择权交到我手中去了。
我看着已经合上眼开始睡觉的齐念,脑海里是自己算出的那个卦象——两条分叉路。
走,还是不走?走了会怎样,不走呢?
天有九重,地有九支,圆满的极数卡在九。
天机漏一,才能旋转不息。
一重一重地摸着项链,我又看看齐念,终是长长叹口气。
罢了,就选“赴死”的那条路。
毕竟项链给了我,毕竟我也因为齐念享受过这么一段快意人生,毕竟……她那么那么爱他。
我就成全她,帮她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