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为了即将瘫痪的初恋，要和我离婚。

“我要一辈子照顾他，你别来打扰我。”

我不想，因为一旦离婚，系统就会让我彻底忘记她。

妻子百般不屑，狠狠打了我一耳光，说我满口谎话。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初恋也说谎了。

1

今天是我和妻子的结婚五周年的日子。

“秦川，你就知道摆弄那个破相机，离婚！”妻子楚雨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一惊，转头看向妻子冷漠的脸，难以置信道：“老婆，别开玩笑了，我们这么恩爱，为什么突然说离婚？”

“恩爱？别逗了。”楚雨讥笑一声，“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你看看你为我做了什么？”

我恍然大悟，解释道：“我准备了烛光晚餐，就等你回来了。之所以拿出相机，其实是想记录一下今晚。”

楚雨脸色一僵，随即尖利喊道：“你还敢顶嘴！我说了我不喜欢被拍！五年了，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要离婚！”

她的话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我试图找出她神情上的破绽，可楚雨的表情极其认真。

我摇着头，坚决不肯，欲要再问。

楚雨不耐道：

“行了行了，秦川，实话跟你说了吧。”

“梁远出了车祸，医生说他很可能会瘫痪，我要去照顾他，一辈子那种。”

短短两句话，如晴天霹雳，瞬间将我的世界砸得粉碎。

我回过神道：“楚雨，如果离开你，跟你离婚，我会忘记你的。”

楚雨闻言，立刻捧腹大笑，

“当我三岁小孩啊，谁信啊，不想离婚就直说。”

“还忘记？正好，也省得你跟当年那样狗皮膏药似的天天缠着我。”

我不甘地反问：“那你为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和你的这些年难道都是假的吗？！”

“还是说，你是为了梁远那个野男人。”

“秦川，从你追我那天起，我就受够你的纠缠！”楚雨突然暴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关梁远什么事！你这种人也配提梁远。”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道：“那就不离婚。”

楚雨气得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指着自己脖子道：“我说我要离婚，我不光要离婚，我现在就要去找梁远！”

说罢，楚雨歇斯底里地举起刀，抵住脖颈。

见此情形，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瞬间红肿。

可看到楚雨决绝癫狂的眼神，我知道她是铁了心要离开。

因为在内心深处，我隐隐觉察到，或许这段荒唐的婚姻，本就是个错误。

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我苦笑一声，颓然后退几步，做出让步：“好，我成全你，你走吧。”

门被重重地摔上，楚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而我，却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桌已然冰冷的晚餐，只觉得天旋地转。

六年的感情，就这样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我跌坐在椅子上，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直到手机的提示音将我惊醒，是楚雨发来的微信：

“协议签好会寄给你，下周一民政局。”

我忍不住发了段挽留的话，然而楚雨已经我删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几天前楚雨还依偎在我怀里，对我说一辈子都不分开。

但现在，梁远回来了，一切都变了。

我想找她问个明白，又害怕听到残酷的真相。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去医院，我必须亲眼看看，这个夺走我妻子的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2

从前台问到梁远病房，我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里面传来楚雨娇柔的笑声。

那是我从未听过的笑声，楚雨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抿嘴轻笑。

我手脚冰凉，愈发坚定自己内心的预感，楚雨也许从未对我有过感情。

我屏住呼吸，从门缝中往里望去，只见楚雨和梁远相拥而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雨儿，谢谢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梁远温柔地抚摸着楚雨的脸颊。

“傻瓜，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啊。要不是当年你走了，我又怎会嫁给秦川。”

楚雨握住梁远的手，眼神中满是缱绻，

“现在老天给了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绝不会再放手了。”

梁远眼光瞥见门外的我，突然表现得有些忧虑，

“可是秦川怎么办？他知道了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楚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放心吧，他就是个木头，除了听我的话完全没半点意思，绝对会乖乖离婚。”

“他要是敢闹，我绝不会放过他，谁再阻止我找到真爱，我要他好看！”

门外的我如遭雷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原来，在楚雨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趣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五年的婚姻，不过是她弥补遗憾的权宜之计。

“谁在那里？秦川？怎么是你？”楚雨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斥着嫌恶。

“你居然跟踪我，我说你这么容易就放我走！秦川，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发出一声冷笑：“那你告诉我，我的妻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算不算恶心。”

楚雨听得面部扭曲，欲要骂人。

梁远突然在一旁虚伪道歉：“我，真抱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搅乱你们的生活。”

楚雨连忙将梁远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我：“秦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爱去找谁就找谁，你别想对梁远做什么！”

“自从梁远回来，我就发现我根本不爱你。这些年，我只是在将就。”

我咬紧牙关，拳头攥得青筋暴起，“既然你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楚雨轻蔑地撇撇嘴，“梁远离开了我，你追我追得那么紧，退而求其次，我答应你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梁远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不离婚干嘛。”

“你哪那么多废话！刚好你在这，签字！”

楚雨将一纸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语气冰冷得刺骨。

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五年情谊，只想把这些年来的不满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心脏被人狠狠地攥紧。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宿主，攻略对象对你的好感度已降至冰点，建议你采取紧急措施，挽回局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和悲愤，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备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啊。”

“你自由了，离婚协议我会尽快签好。”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身后是梁远不怀好意的冷笑，和楚雨戛然而止的谩骂。

3

走出医院大门，我望着无边的夜色，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无助。

曾经，我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但现在，我才发现，我什么都没有。

系统适时地出现，语气中透着一丝怜悯：“宿主，现在还有机会，不如你再尝试一下。”

我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身后，楚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被梁远一把拉住。

走出医院大门，我一脚踹翻了路边的垃圾桶，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

我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臂弯里。

多年的感情，就这样葬送在她冷酷无情的话语里，她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样，将我的心一片片割裂。

这一刻，我第一次对人性产生了怀疑。

如果爱情只是一场骗局，婚姻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么我这些年来所坚持的，又有什么意义？

我缓缓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医院的灯光渐渐暗淡，直至化为夜色中的一个光点，而我的心，也随之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脑海中不断闪回着过往的点点滴滴，从初遇的悸动，到热恋的缠绵，再到婚后的平淡。

一切都像走马灯般飞速掠过，又戛然而止在楚雨决绝的背影上。

我苦笑一声，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该面对现实了，与其日日煎熬，不如重新开始。”

我拿出之前楚雨甩给我的离婚协议。

原来，楚雨很早便找过律师拟好离婚协议，这里面的条款对我百般不利，我几乎是净身出户。

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刹那，我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把刀在胸口来回搅动。

我强忍着痛楚，一笔一划地写完“秦川”两个字，才脱力般瘫倒在椅子上。

楚雨和梁远的婚讯传得沸沸扬扬。

而我，作为她名义上的丈夫，却成了最大的笑柄。

朋友、亲戚，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但无一例外都在议论纷纷。

我和楚雨虽然说好离婚，但到底还没彻底办理离婚手续。

她迫不及待地宣布跟初恋地婚礼，无疑是将我的脸踩在脚底下。

周一，民政局门口。

我和楚雨坐在位子上，我满脸憔悴，楚雨则在一旁温声细语地跟梁远打电话。

正准备签字时，系统的警告声再次响起：“宿主，离婚将导致记忆清除，你真的要签字吗？”

我苦笑着点点头，既然她决意要走，我又有什么理由强留？

拿到离婚证的楚雨，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立刻奔向门口，挽起梁远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临走前，她还不忘语带嘲讽地对我说：“秦川，以后好自为之。可别哪天又后悔来纠缠我。”

我强撑起身子，平静地回答：“放心吧，离婚后，我就会彻底忘记你。”

“你我从此陌路，再无瓜葛。”

楚雨闻言，讥诮地笑了笑，直接跨出了民政局大门。

而我，一个人默默目送她远去的背影。

4

走出民政局，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第一次感到如此孤单无助。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宿主，你已和攻略对象楚雨离婚，是否确认清除记忆？”

我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说：“确认。”

系统不知道的是，我并不是因为攻略任务才去接近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