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了一本艺术写真,这本写真一经问世便销售一空。
写真集的女主角汤加丽也一夜爆红,日搜索量超过20万,成为中国人体写真第一人。在名誉与金钱加身之时,也陷入了舆情漩涡,不仅被父亲怒骂,还被丈夫抛弃。因为在那个思想普遍还保守的年代,汤加丽的写真照片尺度实在是太大了。这样的代价几乎将她推向崩溃的深渊。如今,20多年过去了,汤加丽到底过得怎样呢?她到底是一个为艺术献身的人,还是为了成名而不择手段呢?
011976年出生于安徽省合肥市的她,天生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以及一副曲线玲珑的好身材,从小练习舞蹈。9岁就被省体操队选中,成为一名体操运动员。凭借着得天独厚的体型优势,训练没几年,她便拿下两个全国冠军,出色的表现让她得以被推荐进省歌舞团担任舞蹈演员,后又顺利升入国家级歌舞团。在外人眼里,她已经算功成名就。但内心深处,她渴望更广阔舞台。因此,在导演沈东邀请她拍摄MV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在沈东的镜头里,汤加丽身形修长,长相甜美,一颦一笑风情十足。而在拍摄结束后,两人也迅速坠入爱河,没多久便结婚了。婚后,汤加丽在沈东的帮助下开始接触影视行业。随后,汤加丽在安徽电视台春晚露过脸,也在《康熙王朝》《倚天屠龙记》等电视剧里客串过,但是这些都没能让大家记住汤加丽这个人。02在演艺圈的边缘徘徊,汤加丽渴望突破,渴望被更多人看见。2001年,摄影师张旭龙出现了。张旭龙是个在摄影界小有名气的人物,他对汤加丽的外形和气质赞不绝口,坚信她能成为他镜头下最完美的作品,便提出为她拍摄一组艺术写真。一开始,汤加丽认为尺度太大,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但张旭龙却说,只要我帮你拍照片,你绝对能一夜爆火。“如果你跨出这个门,你一定会后悔。”这句话,仿佛魔咒一般反复萦绕在汤加丽的心头。
回到家后,汤加丽在深夜辗转难眠。最终,她无法抵挡对成名的诱惑及对艺术的追求,在征求了丈夫的同意后,决定拍写真。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汤加丽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决定,彻底改写了她的一生。从这天开始,汤加丽和张龙正式成为一对工作拍档,为了保证拍摄效果,他们还经常不停地变换拍摄地点,有时候甚至还在户外。前后的4个月里,张旭龙为汤加丽拍摄了上万张写真照片。2002年6月,张旭龙把其中最漂亮的144张挑选了出来,紧接着他便安排专业的团队开始设计写真,为了博人眼球,她还让汤加丽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加在了写真的最前面。2002年9月,《汤加丽人体艺术写真》正式出版,不一会便被抢购一空,狂销15000册。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本写真集的发布,在中国社会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很快,汤加丽的名字迅速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她的照片在网络上被疯狂传播。在女艺人的热搜榜上,她甚至超越了林志玲、张娜拉、张柏芝这样的人间绝色,登上了“百度美女排行榜”,并盘踞此榜长达2373天。这本写真集的出版,不仅仅是汤加丽个人艺术生涯的一个里程碑,更是中国社会对人体艺术认知的一次重大突破,汤加丽也因此被评为“中国人体写真第一人”。03然而,随着名声而来的,还有无数的争议和质疑。有人认为她是在为艺术献身,有人则认为她的行为有伤风化,这使得身处舆论中心的她压力倍增。更让她手足无措的是,她父亲在电话那头,气势汹汹地叫着她回家谈话。不出所料,一回到家,她便遭到父亲一通怒骂,老人觉得她丢光了汤家的脸,如果不撤回写真集正正经经的工作,从此断绝关系。
父亲的决绝和外界的谩骂一度让她陷入绝望,她甚至想过要自杀,一了百了。但冷静过后,她又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还好丈夫沈东是支持妻子的,因为他知道艺术对于妻子的重要性。在妻子不被岳父认可的时候,还是沈东在一直帮助妻子。汤加丽就是在这样的矛盾和挣扎下,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2003年,她渐渐从阴霾中走出,继续推出了第二本、第三本写真集。在这两本写真集中,汤加丽大方展示自己的身材,脸上的表情或是妩媚或是阳光或是自信。凭借更大的尺度与更前卫的画风,写真集不但在国内风靡,还远销香港、新加坡,甚至是大洋彼岸的美国。她彻底打响了名声,在娱乐圈拥有了一席之地。与此同时,她相继参演了《还珠格格第三部》《古董王爷》《欢天喜地七仙女》等多部电视剧,以及《爱情呼叫转移》《蝴蝶》等多部电影,事业亨通。事业的红火,让她重新站了起来,本以为自己的丈夫会继续理解自己,支持自己,可是汤加丽低估了丈夫身为男人的自尊心。04随着汤加丽名气的与日俱增,同样身处漩涡中心的沈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承受住外界的这些压力,是否还要继续支持妻子的艺术追求。一天深夜,沈东带着痛苦和不解问汤加丽:“你这样做值得吗?”这个问题,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汤加丽的心。她沉默了,她的内心在挣扎,但她的信念却始终坚定:我相信艺术的力量,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权利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美。
2007年,沈东再也无法忍受外界对妻子的诋毁侮辱,也无力面对他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向她提出了离婚。汤加丽痛彻心扉,她明白自己已经挽回不了丈夫的心,为转移自己内心的伤痛,她只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如今48岁的汤加丽孑然一身,经营着一家舞蹈工作室,一切仿佛又回到年少习舞的起点。回首往事,汤加丽已经云淡风轻:“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这是我对艺术的理解和追求”。05当我们再次回顾汤加丽的故事,不禁要问:她做错了吗?或许,艺术与道德的界限,从来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女性身体的讨论往往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既存在着某种程度的禁忌,也不乏隐秘的窥觑。
从半生唏嘘的人体写生画家潘玉良,到因人体写真爆火的汤加丽,到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的舒淇,再到为《色戒》献身的汤唯,这些在禁忌边缘舞蹈的女性无不“享受”冰火两重天的际遇。一方面是窥觑的快感引发的热度,另一方面是突破禁忌遭遇到的攻击与谩骂。为艺术也好,为名利也罢,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只是,选择一条需要跪着走的路,是否要三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