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冷秋月临死前那段“遗言”,才是她变疯的真正原因

思思呀亚 2024-03-19 04:32:48

冷秋月死后,一股恶臭从身上弥漫出来,人们发现她身体糜烂不堪,脓血浸流,已经不成样子。

冷秋月从结婚以来,从没有享受过丈夫的疼爱,死前疯魔,在村子里狂笑不止,喊着:俺爸跟俺好,俺跟俺爸好,你甭跟俺阿婆说哦!

她的男人鹿兆鹏常年不在家,她的疯言疯语和那糜烂的身体,似乎坐实了她和鹿子霖的种种传言。

冷秋月纯洁一生,到死却背上污名离去,她和公爹鹿子霖之间的尴尬,彻底撕开了她无性婚姻的隐痛,更是断送了她最后的人生。

一、满心期待的妻和“被三记耳光扇进洞房”的夫!

结婚一年,冷秋月见到丈夫的时间仅仅是婚礼最初的三天,就连过年,鹿兆鹏也找借口不回来。

冷秋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父亲冷先生常常告诉她“男儿志在四方”,所以她相信丈夫是干大事的人,更相信他是忙得抽不出时间回乡,将来衣锦还乡才更荣耀。

冷秋月不知道,鹿兆鹏这是在逃避和她见面,她勤勤恳恳地伺候公婆,努力帮婆婆打理家务,期许着将来丈夫衣锦还乡和她团圆,更期许着丈夫将来带着她一起走出白鹿原。

冷秋月并不知道,鹿兆鹏和她结婚并不情愿,而是被公公三记耳光打出来的暂时性屈服。

为了逃避结婚,婚礼前夕,鹿兆鹏逃到城里,鹿子霖赶到城里,一记耳光抽得鹿兆鹏鼻口流血,哭丧着脸屈从了。

新婚头一夜,鹿兆鹏不进新房睡觉,鹿子霖又一记耳光沾了一手血,鹿兆鹏被打进新房,又屈服了。

第三天进祠堂拜祖宗,兆鹏又不愿意去,还是鹿子霖的耳光把他扇到祠堂里,他再一次屈服了。礼毕,鹿兆鹏一句话没说就进城去了。

鹿兆鹏如此的抗拒,并非他有多讨厌冷秋月,而是刚接受新思想的他,誓死要与封建思想和包办婚姻抗争到底,冷秋月成了他反抗的牺牲者。

冷秋月对鹿兆鹏受的那三记耳光不得而知,更是无法理解鹿兆鹏所谓的“新思想”,只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她渐渐地失了光彩。

鹿兆鹏所谓的反抗,却处处透露着讽刺,他口口声声说要抗争到底,却一次次地轻易妥协,一次次地把冷秋月推向更深的泥潭。

鹿兆鹏对冷秋月无情冷漠,他只觉得冷秋月什么都不懂,和自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愿意和她说一句话,却不知她嫁人前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鹿兆鹏自诩为新思想的倡导者,却转而不顾伦理纲常地抢了弟弟鹿兆海的女人——和白灵有了孩子。

在他和冷秋月婚姻续存的时候,他这是算一夫二妻,白灵算是第三者,他们只顾自己的情欲和冲动,不顾伦理道德,把痛苦加注到无辜的鹿兆海和冷秋月身上,这就是白灵和鹿兆鹏所谓的新思想。

如果鹿兆鹏真的是个男子汉,一开始就不应该妥协,而是反抗到底,如果他没有娶冷秋月,凭冷秋月的容貌、才艺以及冷先生的威望,她一定能找到个珍惜疼爱她的丈夫,幸福地过一生。

二、守活寡守到疯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鹿兆鹏在城里和白灵享受恋爱的甜蜜的时光里,冷秋月一个人在白鹿原守着活寡。

冷先生多次提出,如果鹿兆鹏真的不想要她的女儿,希望鹿家写封休书给她,还她自由。

可惜鹿子霖是一个比鹿兆鹏更加自私的人,冷先生是白鹿原穷人和富人共同的救星,德高望重,鹿子霖怕鹿兆鹏休了他的女儿,自己会被白鹿原的人戳脊梁骨,就自私地拒绝了冷先生的请求。

如果不是鹿子霖的私心,冷秋月哪怕被休,凭她的资本,哪怕再嫁也还可以找到好人家,她也可以过上正常女人的生活。

一个女人,嫁了人得不到丈夫的心已经是很悲哀的事情,冷秋月却连丈夫的身体都得不到,这无疑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自己是一个无比失败的女人。

冷秋月原本是一个优秀自信的人,可嫁给鹿兆鹏后,她开始羡慕长满皱纹的婆婆,每天能见到自己的丈夫,她甚至羡慕人人厌弃的田小娥,虽然受尽折辱,但每天能和黑娃在一起。

冷秋月开始无限循环地回忆她和鹿兆鹏新婚之夜短暂而失败的相处,她每天晚上活在极度的失望中,猜测这鹿兆鹏对她种种行为的原因,而一到天明,她又要强颜欢笑地侍奉公婆。

随着内心的失望越大,冷秋月的幻想也越来越荒唐,她甚至会梦见小叔子兆海、黑娃、公爹鹿子霖……

冷秋月的思想混乱了,她一边羞耻于自己的想法,却又无法控制,鹿子霖第四个巴掌又打回了鹿兆鹏,可是他面对冷秋月,像对陌生人一样,宁愿回去睡新学校潮湿的床,也不愿意和冷秋月共处一室。

冷秋月的自信和自尊,再一次被丈夫踩在脚下践踏,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哪里不够好?才让鹿兆鹏这么厌弃自己!

冷秋月不再幻想能从丈夫身上得到什么,她对他,终究是失望至极,只是一个女人想要在无法独立的封建社会活下去,得有一个依靠。

丈夫靠不住,唯有孩子,冷秋月只希望鹿兆鹏能给她留下一个孩子,她守着孩子过下去,生活也算是有个盼头。

鹿兆鹏搞运动被田福贤抓获,作为积极分子的领导,他的结局就是死,冷先生为了救他,把所有积蓄都用来买通路子,唯有一句话:

给秋月个娃娃。给个娃儿,她在你屋就能活下去,她自己在白鹿镇也能撑一张人脸……

鹿兆鹏软软地坐下去,双手抱住脑袋:“天哪!倒不如让田福贤杀了我痛快!我能豁出命,可背不起他们救命的债……”

鹿兆鹏宁愿死,也不愿意给冷秋月留个孩子,换言之,鹿兆鹏宁愿看着冷秋月死,他也不愿意给她一点希望,他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冷秋月,残忍至极。

既然已经和她结婚,就应该履行丈夫的责任,那个年代,多少女人谁不是嫁给不情愿的男人,依然为他生儿育女,换做鹿兆鹏,就显得那么“高尚”了。

鹿兆鹏的行为,说好听点是为了和封建做抗争,但事实上,他就是软弱而自私。

面对比他强的长辈和一时打不破的封建,他选择妥协,可妥协过后又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然后心安理得地把妥协的“代价”甩给无力反抗的冷秋月和善良的冷先生。

他知道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一点疼爱,在封建社会过得有多艰难,他知道冷秋月守活寡这件事有损冷先生的面子,可他为了自己,都一一做了。

三、一把麦草逼疯冷秋月,冷先生一碗毒药了却残生

在无尽的精神和身体的折磨下,冷秋月终于疯了,她没羞没臊地在村里逢人就说:

“我有男人跟没有男人一样守活寡。我没男人我守寡还能挣个贞节牌,我有男人守活寡倒图个啥?你娃子把我瞅不进眼窝,你爸跟我好得恨不能把我吸进鼻孔儿……”

鹿子霖一生风流潇洒,鲜少有烦心事,冷秋月的处境,算得上是鹿子霖的一大烦恼。

他每天一进家门看到冷秋月淡漠冰冷的眼神,就会像做亏心事了一样,他也可怜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却只能守活寡,他敬她是冷先生的女儿,在外也维护她的面子。

事情发生在一个鹿子霖喝醉酒的夜晚,婆婆去庙里常住,鹿子霖拖着沉重的身子踏进家门,误把开门的儿媳当做妻子,和儿媳有了肢体接触。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鹿子霖看着儿媳脸色不对,猜想自己昨晚应该是酒后失德了,他从碗里扒拉出一撮麦草,知道儿媳是骂自己是牲口,鹿子霖也不做声。

冷秋月只在新婚之夜和丈夫有过短暂的相处,她所有关于男人的幻想,都是虚无的,当公公喝醉酒后那种虚无变成了现实,让她忍不住去幻想,去渴望……

后来有一天,冷秋月突然对鹿子霖热情起来,她炒了丰盛的菜,把鹿子霖留在家里喝酒,冷秋月对鹿子霖说:

俺妈不在屋时,你黑天甭出去,我一个人在屋……害怕……给你开门也……不方便……

鹿子霖一生经历过无数女人,一眼就看穿了冷秋月的心思,悄悄在冷秋月的碗里也加了一把麦草:学规矩点,你才是吃草的牲口!

冷秋月猛然从现实中惊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她本知书达理,出嫁前父亲教她要做个美好高洁的女子,而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了。

冷秋月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更是无法在面对公公,面对所有人,从此以后,她在不开口说一句话,只一味不停地干活。

突然有一天,她疯了,婆婆说这病一见男人就好了,把鹿兆鹏寻回来,留个娃娃就好了,可当时鹿兆鹏和白灵,孩子都已经有了。

冷秋月每天从村里跑到鹿子霖的保障所,疯言疯语乱说,冷先生给她开了三副药,冷秋月的疯病就“好了”:

她不再喊叫,不再疯张,不再纺线织布,连扫院做饭也不干,三天两天不进一口饭食,只是爬到水缸前用瓢舀凉水喝,随后日见消瘦,形同一桩骷髅,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炕上……

冷秋月这一生,活得比哪个女人都“干净”,临了却因自己那些莫须有的疯话,背负了骂名,白鹿村的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议论鹿子霖和儿媳的事,有人说是真的,有人说是假的……

冷秋月这一生,活得太苦了,她原本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却因嫁给了错的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鹿兆鹏没有打过她、骂过她,可这种无形的暴力,比任何有形的折磨都来得可怕。

没有人能理解她的痛苦,因为她们都没有体验过一个人守着长长的夜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感觉,更没有人知道她的苦,因为这是最不为人知的隐秘事,她只能一个人忍受,一个人幻想,然后一个人疯魔。

0 阅读:0

思思呀亚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