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资助的贫困生莫小兰遭人暗算,被下了药。
我甘愿献身,既救了她一命,也全了自己深爱她八年的心愿。
可她的竹马陆晓天撞破了这个事,据说失魂落魄地跑出去后,遭遇意外车祸身亡。
面对竹马的暴毙,莫小兰目光平静,转头钻入我的怀里,承诺要嫁给我,妈妈因此把公司托付于她。
然而,婚礼前夕,她设计让母亲遭遇车祸。
在我痛不欲生时,莫小兰将我带到西北戈壁,驾车反复碾压,只为报复陆晓天之死。
“如果不是你下药,我怎么会被你玷污?晓天又怎会出事!我恨你,你们都该死!”
无尽的痛苦撕扯着我,等我再睁开眼,我重生了。
1
回到了莫小兰被下药的那天。
她香汗淋漓,玉颈微红,正撕扯着衬衫,低唤着我的名字,眼神却如淬毒的刀。
“你竟敢算计我?”
莫小兰咬牙切齿,“滚出去!”
“齐秦……别走……我难受……”
我脚步一顿,转身离去。
上一世她主动纠缠,陆晓天出事后,却把一切罪过都归咎给我。
何其可笑!
我倚在门边,听着屋内压抑的喘息,慢慢等着陆晓天。
陆晓天很快赶到,他先是一怔,随即警惕地质问:“你搞什么鬼?你进去过了?”
“莫小兰在等你。”我摇头。
他狐疑地盯着我:“你守在门口,难道不是怕别人破坏你的好事?谁不知道你迷恋小兰,连总裁办都容不下一个男人。”
被他戳中心思,我一阵苦涩。
我喜欢她,人尽皆知。
连妈妈都劝我放下执念。
上一世,我天真地以为莫小兰不知情,任由她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付出。
“我不喜欢她了。”
我开口,声音微哑,“你快进去吧。”
他显然不信。
但看到里面的莫小兰,陆晓天眼中掠过狂喜。
“最好这样。”他警告地瞪了我一眼,冲了进去。
关门的瞬间,我听到莫小兰压抑的低吟。
我无法控制地想象着里面的画面,莫小兰会像上一世对我那般,亲吻他的全身,许下此生不负的诺言。
不,对陆晓天,她会更温柔,更虔诚吧。
想到这里,指甲深深嵌入门框,木屑刺入血肉,我却浑然不觉。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样也好,至少妈妈不会再被我牵连。
我无心再听,逃回房间,颤抖着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虽有七小时时差,但我的电话,妈妈从不错过。
“齐秦?”母亲的声音带着倦意。
听到母亲声音的瞬间,我捂住嘴,泪如雨下。
“妈,我好想你……”
上一世母亲离世时,是否还在遗憾没能参加我的婚礼?
都是我害了她。
“傻孩子,当初你非要留在国内陪着小兰,现在知道想老妈了?”
“可我现在就想和妈妈在一起。”
母亲的声音立刻清醒:“好好,我这就联系律师,给你办签证。”
父亲早逝,母亲身边只有我,我却只顾着追逐莫小兰。
隔壁房间的动静,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声音大得响彻整个别墅。
我坐在餐厅,麻木地往嘴里塞着饭。
直到快吃完,他们才下楼。
陆晓天腿脚发软,脸上却泛着得意。
我放下筷子,起身想走。
“怎么,做了亏心事,想逃?”莫小兰一把拽住我。
她认定是我下的药。
在她心里,我就是这么卑劣。
我勉强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2
“没有。我只是吃饱了,不想打扰你们。”
我只是用餐完毕,无意打扰她们的雅兴。
莫小兰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你这副口是心非、装腔作势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身旁的陆晓天也投来鄙夷的目光,往常他便喜欢当众奚落我。
我死死攥紧拳头,强忍着屈辱。
“阿姨,以后多备一份饭,晓天就住下了。”莫小兰对保姆吩咐道。
阿姨面露难色,看向我。
这栋别墅是我的,莫小兰能入住也是因为我。
现在,她却想随意让人住进来。
“以后晓天就是这里的男主人,你该称呼他一声姐夫。”莫小兰补充道。
陆晓天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喉咙一阵发紧:“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连姐姐都没有,哪来姐夫?”
莫小兰脸色骤变。
以往为了宣示主权,我总对外宣称她是我的姐姐。
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僵局。
我瞥了一眼,是家里的律师,便拿着手机快步上楼。
“小兰,小秦是不是瞧不起我?对不起,连累你也要看他的脸色。”
身后传来陆晓天的声音。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把他惯坏了。”莫小兰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进房间前,我回头,恰好对上莫小兰阴郁的目光。
“少爷,资料已提交,走的VIP通道,这两天签证就会下来。”律师在电话里说道。
“有劳您了。”
还有两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环顾着这间房间。
八年来,我将自己困在这个家里,只为能留在莫小兰身边。
“小秦,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辜负伯父的期望。以后我会进入公司,保护你,让你一辈子都做无忧无虑的小少爷。”
大学时代的莫小兰,纵然衣着朴素,但她眼中的光芒,胜过我见过的所有美景。
房门突然被推开,莫小兰走了进来。
“别进来。”我阻止道。
“你又在闹什么别扭?因为今天我和晓天的事?”她径直走进来。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背对着她,开始收拾行李。
“就知道你是在说气话,刚才连姐姐都不认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
明明不喜欢我,却偏偏要管着我。
这些年,莫小兰一直独断专行,不允许我与任何女性有半分往来。
“我有社交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小兰脸色骤然阴沉。
“齐秦,别自作多情,你那些心思我一清二楚。我爱的是晓天,就算你再讨好我八年,也绝无可能。”
“幸亏你早上识趣离开,否则一想到要和你有所牵扯,我就感到一阵恶寒,兴致全无。”
我整理衣物的手骤然僵住。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么恶毒的言语来伤害我。
爱她,难道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要我承受这种羞辱?
“出去!”
我声音颤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立刻滚出我的房间!”
她纹丝不动,我只能竭尽全力推搡她,往外走。
房门即将合拢的时候,莫小兰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齐秦,以后对晓天客气点。”
莫小兰语气冰冷,带着命令的口吻,“要像对待亲姐姐一样尊重他,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
移民局面签出乎意料地顺利,签证很快就下来。
“订最早的机票,明天一早就走。”
“少爷,这么急?”
“越快越好。”
回到家,开门时才发现,门锁已被更换。
“不用白费力气了,锁我都换了。”马晓天从房间里踱步而出,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谁允许你换锁的?!”
我怒火中烧,这栋房子是我母亲买的,他有什么资格?!
“当然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我的未婚妻。”
马晓天洋洋得意,“别说这区区一间房,整栋别墅,乃至里面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你不会还天真地以为,这里是你的家吧?”
莫小兰迫不及待地要将我扫地出门,没想到这么急不可耐。
马晓天从身后拿出一个礼品盒,当着我的面打开,阴阳怪气地说道:“啧啧,大少爷的东西,瞧着就是金贵。”
“还给我!”我怒吼。
“这可不行,小兰已经送给我了。”
“她没资格送!”我怒不可遏,冲上前去抢夺。
“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拿去,但那个手表…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还给我!!”
3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在他弥留之际的最后一个生日送我的,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寄托。
“看起来不怎么结实啊。”马晓天故作轻佻,做出投掷的姿势。
“住手!”我惊恐万分,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
争夺推搡间,手表失手跌落楼梯。
“啪——”
一声脆响,表盘碎裂。
我跌跌撞撞地冲下楼。
手表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我颤抖着双手,一片片拾起。
碎片锋利如刀,划破了我的手指,留下无数细密的伤口。
心口如同被这些碎片切割,痛楚蔓延。
“这是……怎么回事?”莫小兰回来了。
“莫小兰,我爸爸留给我的……碎了。”我跪倒在地,泪水决堤,浸湿了地毯。
父亲病逝那年,是莫小兰陪我熬过了最黑暗的时光。
她明白,这块手表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莫小兰俯身蹲在我面前。
“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认识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我们把手表送过去,请他修复,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我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只要能修复父亲的遗物,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一定可以,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小兰,他说我不配拥有你,要赶我走。还说什么他得不到的,宁可毁掉,然后就把手表扔下去了。”
“我没有!”我急切地辩解。
莫小兰缓缓起身,那怀疑的目光,像一把利刃,刺痛我的心。
马晓天撸起袖子,“他……他还打了我。”
他捂着胸口。
我手上定制的戒指,在争抢时,推搡着狠狠地打在他胸口。
“刚才是因为他先……”我试图解释。
“撒谎,打人,演戏。齐秦,没想到你堕落至此!”莫小兰满眼失望。
“齐秦,你真是歹毒,妄图以此博取同情,还想嫁祸晓天,逼他离开。”
“不是的,我没有!”我急切地辩解。
她一把夺过我怀中破碎的手表。
“连你父亲的遗物,都成了你博取同情的工具,简直禽兽不如!”
她快步走向花园,我几乎追赶不上,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后,数次被花盆绊倒。
“你要做什么?还给我!那是我父亲留下的!”我冲上前,拼命拉扯她。
混乱中,我不慎在她脖子上挠出一道血痕。
莫小兰反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
“你疯了吗?齐秦,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她竟然打我?
重生以来,我只想远离他们。
爱情,我放弃了.
房子,我也可以让出。
为什么还要如此欺辱我?
“是马晓天抢我的东西,是他摔碎了父亲留下的手表!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模作样?我以前竟没发现你这么擅长演戏!”
“我对你太失望了。”莫小兰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她高举起手中的手表,猛地掷入花园的喷泉。
“不要!”
我毫不犹豫地跳进喷泉,冬日冰冷刺骨的水瞬间让我瑟瑟发抖。
喷泉是活水,手表的碎片迅速被水流冲走,消失无踪。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跪倒在冰冷的水中,嘴唇不住地颤抖。
“你父亲不在了,我有责任好好教导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她冷冷地说,“这两天去买两块手表赔偿晓天,否则,你休想再见到我。”
我抬头,目光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
脸颊湿漉,分不清是冰冷的泉水,还是苦涩的泪水。
“少爷,快起来,小心着凉!”阿姨焦急地捧着毛巾赶来。
我浑身湿透,颓然地坐在喷泉中。
回头望去,莫小兰正在客厅里轻声安抚着马晓天,温柔地帮他胸口擦药。
那一刻,我对莫小兰的厌恶,前所未有。
更恨自己竟对这样的人,痴恋了整整八年。
4
麻木地任由阿姨擦干我身上的水渍,将我裹进厚厚的被子里。
头昏沉得厉害,似乎发烧了。
我想妈妈。
再熬一晚,我就能彻底离开这里,永远摆脱他们。
夜里,我蜷缩在客房。
莫小兰却不请自来,手里捏着公司的财务报表,面色阴沉。
“这笔签证费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我转过身,背对着她。
“因为今天我护着晓天,你在闹脾气?”她在我床边坐下,“晓天和我一样出身贫寒,你应该对他宽容些。”
“而且我是为你好。喜欢我不该让你变得心胸狭隘,我不希望今天的事重演,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头晕得厉害,我连辩解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你想多了。你和马晓天在一起,我真心祝福。今后,我和你们,再无瓜葛。”
莫小兰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强迫我与她对视。
“齐秦,你现在撒谎都面不改色了?我知道你有多爱我,连个男人都不能靠近我,怎么可能真心祝福我们。”
我眼眶泛红,用力甩开她的手。
“以前是我不懂事,但以后不会了。无论是马晓天还是谁,我都不会再在意。”
“说这种气话。本来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开,现在我确定了,你只是在闹别扭而已。”
“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除了纠缠我,还能做什么?我早就习惯了你张牙舞爪地赶走我身边的所有人,现在又何必装清高大度?”
“听话,我会让你一世无忧,但别再痴心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
她轻柔地替我掖好被角,那动作,温柔得令人作呕。
我只觉四肢冰冷,胃里翻江倒海。
莫小兰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胸针上,“还口口声声说不在意我,瞧,我八年前送你的小玩意儿还留着呢。”
我无从知晓这胸针摆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可能是马晓天嫌弃这是赝品,不值钱,要把我的东西一股脑儿丢出来,它也混在其中。”
一句赝品,不值钱,将马晓天和她一并嘲讽了。
莫小兰的脸色骤然阴沉。“晓天绝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分明是你自己耿耿于怀。”
“四年前,你为了这小小的胸针,险些被歹徒刺伤,却始终紧攥不放。”
当时的恐惧,至今仍历历在目。
可一想到这是莫小兰赠予我的唯一礼物,我便涌起无尽的勇气,甚至可以舍弃性命。
过往,她赠予我的物件,哪怕只值1元,我都视若珍宝。
直到此刻,目睹她带着马晓天在奢侈品店一掷千金,我才恍然大悟:真正倾心于你的人,恨不能将世间所有珍宝都捧到你面前。
我一把夺过那胸针,毫不犹豫地掷出窗外。
莫小兰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抓了个空。
胸针摆件“扑通”一声,坠入喷泉。
“你疯了吗?”
莫小兰怒吼,声音尖锐刺耳,“怎能随意丢弃我赠予你的东西?”
“厌倦了,不想要了,自然就丢弃了。” 我平静地凝视着她。
莫小兰面色铁青,目光扫过我房间里的行李箱,猛然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她从外反锁,“你休想踏出家门半步,好好在此反思!”
我怒不可遏,用力拽门,却纹丝不动。
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是我弟弟,我身旁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
可她身边的位置,我早已不屑一顾。
天光大亮。
我听闻莫小兰召集了全市的顶级奢侈品牌,穿各式华服送来别墅,供马晓天挑选。
我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拉着行李箱,从后花园悄然离去。
登车前,我回首望去,阿姨在花园中拭泪,朝我挥手。
这是我的家,我怎么能被莫小兰禁锢?
出租车疾驰向机场,我最后瞥了一眼这座囚禁我八年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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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