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子以令不臣,实质是曹操背叛了关东联军

熠彤说历史 2024-01-24 06:17:10

很多人把192年底毛玠提出的“奉天子以令不臣”,与曹操196年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混为一谈。

实际上这是两件不搭边的独立事件。

毛玠提出前者时,献帝在长安,被牢牢地掌握在李傕等人手里,曹操就是要背叛联军,改为遵从天子,站在道义制高点,以讨伐、兼并昔日的战友。

(毛玠为曹操提出后续发展方向)

要重新摆正与朝廷,与关东诸侯之间的关系。

局势的改变

189年底,在袁绍、张邈的操盘下,曹操作为马前卒“首起义兵”,关东诸侯才陆续起兵。

在关东,虽有公孙瓒、陶谦等大诸侯并没参加联军,但联军作为一个强大联盟,关东诸侯无人敢直接与该联盟对抗。

到了191年孙坚大军攻入洛阳,盟主袁绍派人偷袭其豫州,直接引燃了二袁争霸。

华歆劝袁术当继续打起讨伐董卓的大旗,而不该与袁绍争雄,袁术不听。(《三国志·华歆传》)

联盟发生了大内讧,自己削弱了自己的权威。

(联军内部二袁内讧)

191年底到192年初,李傕、郭汜、贾诩、张济等西凉铁骑出关东,严重祸祸了兖州的陈留郡,及豫州的颍川郡。

又到了192年二月,董卓被刺,不久后李傕、郭汜等入主长安。

二袁争霸,刘表站在袁绍一边,孙坚征讨刘表不幸于192年战殁,刘表在南阳战场对袁术获得了优势。

毛玠逃难

毛玠是陈留郡平丘县(今河南省封丘县东南四十六里平街)人。

在李傕军团屠戮陈留时,毛玠就避乱南逃,但接着南边的颍川也被屠了,就准备继续南下去荆州。

192年孙坚死后,胜利的天平偏向了刘表,毛玠先是想投刘表。

(刘表由蔡瑁等襄阳集团扶持起来)

但还在颍川境内,就听说刘表“政令不明”,大概听到的是刘表受襄阳集团掣肘的八卦新闻。

于是毛玠就在袁术的大本营,南阳郡北端的鲁阳停留了下来。

到了192年十二月,曹操打败青州黄巾,自领为兖州牧后,征辟毛玠回兖州,做了州府政务上的三把手治中从事,位仅在州牧、别驾之下。

(《三国志·毛玠传》)

毛玠在袁术的鲁阳,不知道做过官没有,但想必是见惯了二袁争霸,对关东联盟的肆意践踏,看清了这个联盟的有名无实、形同虚设。

或许曹操还常以自己“首起义兵”为傲,现在毛玠要唤醒曹操,放下这个荣誉包袱,该是正视联盟名存实亡的现实了!

(曹操曾是首起义兵)

毛玠指明发展方向

192年十二月,兖州面临着一件大事。

袁术与绍有隙,(袁)术求援于公孙瓒,(公孙)瓒使刘备屯高唐,单经屯平原,陶谦屯发干,以逼(袁)绍。--《三国志·武帝纪》

二袁争霸,袁术已越来越势微,就向联盟外的公孙瓒求助。

公孙瓒纠集他委派的兖州刺史单经、刘备,并联合徐州刺史陶谦,对袁绍和兖州的曹操,进行了包围。

这就说明关东联军的内讧,既削弱了联盟的实力,也不再有什么威信,非联盟的关东诸侯已经敢联合起来围攻联军了!

(公孙瓒联军对袁绍曹操的包围)

面对这种情况,毛玠提出兖州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夫兵义者胜,守位以财,宜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如此则霸业可成也。--《三国志·毛玠传》

首先战争是靠经济支撑的,发展农业,储备军资。

然后就是要征讨有名,应该“奉天子”以“令不臣”。

这话我们现在看起来很简单,但对于当时的曹操,要做这个转变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初曹操“首起义兵”,虽台面上说是反董卓,实际上是对董卓控制的献帝朝廷也一起不怎么认了。

现在,要曹操自己打自己这个脸,背叛联盟,改为遵从天子,打着维护天子的旗号,去讨伐那些“不臣”的。

当然,一切威胁到老曹势力的都是“不臣”的,比如现在的公孙瓒、陶谦、刘备等;兖州那些还没服从曹操这个州牧的太守,也是“不臣”的;举一反三,所有曹操想打的对象,都是“不臣”的;其他不遵从天子的联军势力,原来的战友当然也是“不臣”的;盟主袁绍,貌似是顶“不臣”的,这也预示着曹操要开始走脱离袁绍的路线。

说通俗点,曹操这是要背叛联军,开始要打着天子的旗号,拿昔日的战友开刀发展了。

只是毛玠把背叛,说的是这样的清新脱俗!

曹操很欣赏毛玠的见解,改任他为自己的幕府功曹。

幕府功曹,就是幕僚长,属于吏。对毛玠的这个任命,虽是从官降到吏,但却是成为了贴身亲信。

执行情况

(朝廷派来的兖州刺史金尚)

193年初,袁术护着朝廷派来的兖州刺史金尚北上陈留,被曹操一顿猛捶。袁术、金尚一起逃到了淮南。(裴注《三国志·吕布传》引《英雄记》)

这虽然是“奉天子”的扣分项,但金尚必须捶走才行啊!

同时,曹操派去兖州从事王必,历经千辛万苦,远赴长安,去向李傕控制的朝廷上贡,以“奉天子”。

关东的聪明人并非只有曹操一家,这年陶谦也派去了赵昱、王朗向朝廷上贡。

待遇很悬殊,陶谦升为徐州牧,赵昱、王朗也都升成太守。

但因为曹操赶走了金尚,李傕自然是要怀疑曹操的诚意的,开始打算要扣留王必。还好得到在朝的钟繇的劝说,李傕才重奖了曹操。(裴注《三国志·钟繇传》引《世语》)

(曹操与长安朝廷的联系打通)

曹操这虽然是打通了与朝廷之间的关系,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了,但曹操的兖州牧得到朝廷的认可,却是在两年后的195年十月的事了。

总结

虽说是曹操背叛了关东联军,但当时联军在二袁内讧的祸害之下,已是名存实亡。

曹操听取毛玠的建议,转变立场,也是一种实事求是的务实。

抱残守缺,也未必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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