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72年冬天入伍,提干后请假回家娶媳妇,此后40年不敢回家乡!

老刘的回忆录 2024-03-19 10:27:06

故事来源:肖正德(口述)

文本编辑:老刘

图片来源于网络

2013年夏天,老家的一位老兵-肖正德回老家,给村里捐了20万元修路。他们肖氏在我们村是独户,本宗没人,最后我将他安顿在我家。因为他娶了我四爷的女儿,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堂姑父。

吃饭喝酒之余,我和他聊起了彼此在新疆当兵的经历,聊着聊着我突然问他:这次回来怎么不把我姑带回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有些事也该放下了。

为什么我会说这话,实在是当年他和我姑姑的事情曾经轰动一时,闹得人尽皆知。也因为这件事,让肖刘两家几十年不再来往,关系到达冰点。

我的四爷也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最后六十多就去世了。我那几个堂叔更是放话:肖正德要是敢回来,不管他当多大的官,腿都要给他打折。

肖正德抿了一口酒,苦笑着说道:你姑还不敢回来,我这次先回来也是先打个前站,这件事拖了三四十年了,总要解决的。说完便跟我讲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为方便阅读,以下采用第一人称,其中的“我”指代肖正德。

我是1951年生人,祖籍是四川南江县,1938年我父亲在逃荒路上遇到了我母亲,两个人结伴跑到了这里给徐家的地主当了长工,最后组建了家庭。

我出生时,母亲已经30岁了,据说在解放前我还有个姐姐,但家里条件太差养不活最后送人了。我出生后,父母就将我视为家里的希望。因为我们家独门独户,在这边也没人帮衬,还会时不时受欺负,父亲就经常告诉我,以后要有出息,要能顶起门户。

父亲和母亲节衣缩食,也要供我读书,因为只有读书才有机会跳出农门,进城当工人当干部,以后就没人再敢欺负我们家。我读书也很争气,从小学到高中,我一直都是学校的第一名。但很可惜,因为特殊原因,1966年后高考取消了。

1968年,我高中毕业后在生产队当记分员。这在当时也是个不错的差事,但我心里一直有些不甘心,也很苦闷。在此时,一个姑娘闯入了我的生活。她就是刘梅,她和我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但她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务农了。

她家里条件不错,而且就她一个姑娘,所以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很宠爱她,也舍不得让她干重活。而我虽然是记分员,不用下地干活,但只要上工,我就必须要出勤站地头做记录,还要和有些社员扯皮,身体累,心也累。

晚上队里也会搞一些扫盲识字、念报纸的活动,我往往充当老师的身份,但底下的社员们大都兴趣寥寥,更多的是互相闲谈。刘梅每次也都会来,实际上按照她的水平,她完全不需要听我讲的,但她每次都听得很认真。

在我停下休息的时候,她会主动给我倒水,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感觉她对我有些不一样,周围的人也都看出来了,还会拿这事打趣,刘梅每每听到这些玩笑话,总会红着脸跑开。

我和她走的越来越近,感情也越来越好。父母也说,刘梅不错,刘家门风好,家里人口也多,如果能结亲,以后在村里也算是有个助力。我想了想,如果注定要在村里生活,刘梅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刘梅家里,其实对于她和我交往,还是有些不满的。我们家条件差,而且在本地也没有任何根基,势单力薄,刘家长辈担心刘梅嫁过来要吃苦。但父母又拗不过刘梅的坚决态度,由于我们两家在一个生产队,她父母觉得以后两家也能互相照顾到,所以后来也就默许了。

1971年,我们俩的事正式确定了下来。就等到72年夏天,把家里的房子弄的像样一点,72年春节的时候就结婚。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整个72年下半年,双方都在筹备着结婚的事。

但1972年11月份,一个消息传了过来,部队要在我们这征兵了。我们这地方好几年都没有来征过兵了,这次可谓是几年来的首次。我有些心动,自己要是能成功入伍,说不定就能跳出农门,到城市生活了。但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我去当兵,一走就得好几年,这会让刘梅很受委屈,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当兵,年龄也不够了。

刘梅看出了我的纠结,她知道我不想屈身于农村就当个记分员,于是她就劝我去试一试。我便去报了名,体检合格加上我高中毕业的学历,接兵的干部很看好我,还给我打包票称,跟他去部队,以后一定能提干。

我的心里又欢喜又纠结,在我和刘梅说明了情况后,她虽然不舍,但也为我高兴。她安慰我道:没事的,你当兵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先去部队,我在家等你。

刘梅很大度,并做通了她父母和兄长的工作,最后泪眼汪汪地送我踏上了北去的列车。部队的生活对我来说既新鲜又艰苦,但我知道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最好机会。新兵连出来后,我被分到了团部警通排,凭借着一手好字,我成功站稳了脚跟。

当时我不但承包了团部的板报工作,还经常被调到各个营部去帮他们出黑板报、写标语。我也成了团里的“红人”,和各个部门的主官都认识了。一年后我就被调到了政治处下属的宣传科打杂。1977年,我被提拔为宣传干事,虽然不是带兵的军官,但总算跨越为干部了。

提干后,我便向上级申请回家探亲。在入伍的四年时间里,我基本上都是通过刘梅的信件,了解到家里的情况,如今终于可以回家了,我的心里十分激动。

回到家后,父母非常高兴,特别是听说我提干了,更是喜不自胜。父亲连连说道:这是家里祖宗保佑,我儿以后就是国家干部,吃商品粮了,让我赶忙给祖宗敬香叩头。

可能是我的提干,让一辈子谨小慎微屡受欺负的父亲膨胀了。晚上吃饭时,喝了点酒,父亲的话就有些跑偏了,他说道:儿啊,你在部队上都提干了,以后得要娶个吃商品粮的姑娘才配得上你啊!我赶忙制止他的话,说道:爸啊,人家刘梅挺好的,等了我这么多年,平时我不在家,人家还来帮忙,你咋这样说话呢?

父亲却道:那是以前,现在你都是干部了,她一个农民咋配得上你嘛!结果这话一出口,我就听到了外边一阵脚步声,我心知不好,赶紧追出去,果然是刘梅,她听到了我父亲的话。我追上她,想向她解释,结果她根本不听,跑回了家。

我沮丧的回家,想要说父亲几句,结果一看,他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我苦笑一声,和母亲一起将父亲弄床上休息。忙活完后母亲对我说:你爸说的太不像话,伤了人家刘梅的心,让我赶紧拿点礼物去刘家赔罪,解释一下。

我答应一声,从行李里拿出了给刘梅带的礼物,以及几瓶酒。我本来是打算第二天去刘家拜访的,但发生了这事,今晚就必须得过去。结果我还在收拾东西,刘梅的父亲和两个哥哥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我叫了一声“叔”,刘梅的父亲理都没理我,站屋里喊着:“肖老怂(我父亲的外号),是你说我姑娘配不上你儿的吗?你说的是人话吗?起来,今咱们把话说清楚!”

面对刘叔的指责,我父亲却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母亲赶紧再旁边圆场,我也赶忙解释:叔,我爸他喝醉了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刘叔斜了我一眼,没说话,而是一把将桌子掀翻了,偌大的声音一下子将我父亲吵醒了。

他一开始还有些懵,但很快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本来他想说两句软话,但可能是我提干了出息了,给了他底气,他对刘叔说:老刘,我话说的是不中听,但道理没错吧!我儿现在是干部,吃商品粮的,你姑娘只是个农民,是配不上我儿呀,我只是说几句,我又没让他们退婚。

刘叔听到这话后更是暴怒,他冲上去就和我父亲扭打在一起。我赶忙上去拉架,结果事情发展到最后成了一场混战,后赶到的刘梅在那里跳着脚喊:都住手!都住手!最后还是周围的邻居来将我们拉开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双方都感到丢人。第二天,我上门去刘家赔罪,结果连门都没进去,刘家大哥让我滚,说结亲结成仇了,以后不准再上门了。我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刘梅出来,只能怏怏回去。

此后几天,开始了许多传言,说我是“陈世美”、“负心汉”,我知道这是刘家人做的。但我此时更关注的是刘梅的态度,但我一直见不到她人,心里十分着急。过了几天,更有“刘家人要举报我”的消息传出,父亲听到这消息后非常担心,害怕刘家人真要去举报我,坏我前途。

我知道刘家放这风出来是吓唬人的,我趁机说了父亲一顿,让他以后不要乱说话,父亲嗫嚅着答应了。直到我探亲假结束,我都没有见到刘梅的面,跟她表明我的心意。

回到部队后我便写了信寄给了我们大队书记的儿子,他是和我刘梅的小学初中同学,当时早已结婚,我让他想办法帮我将信转交给刘梅。在信中,我向刘梅郑重表达了自己的决心,绝不会当负心汉。信寄出去后,我就一直期盼着刘梅的回信。

在我望眼欲穿之时,刘梅的回信终于收到了。在信中她说自己当时反应太过激烈,最后才导致了两家打架。但误会已经很难消除,特别是她父亲嫌自己成为了队里人的笑柄,不让她再和我联系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收到信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刘梅的心里还有我。虽然眼下的局面很难解决,但我还是安慰她,自己一定会想办法的。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一切困难都不是阻碍。

但还没等我想到好办法,刘梅又在信中说,她父亲让媒人给她介绍对象,毕竟当时刘梅也已经26岁了,在农村属于大龄青年。我很着急,但鞭长莫及,只能让她先稳住,我79年年初的时候会回家探亲,到时候一定能有办法解决此事。

但78年的10月份,我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不是刘梅寄的,而是我那个同学寄的。他在信中说,刘梅已经和另一个大队的青年谈好了,年底要结婚,如果我还喜欢刘梅,就赶紧想办法。

收到信后,我心急如焚。我赶紧去找宣传股长请假,说自己要回老家结婚。最后在领导们的一片“恭喜”声中,我踏上了回乡的火车。路上我忐忑不安,这次必须要结成婚,不然我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当我回去的时候,队里都在说刘梅在腊八那天要结婚了,双方都在筹备结婚事宜。我拜托那个同学,想办法将刘梅约出来见一面。

在他和他妻子的帮助下,我时隔一年多时间终于再次见到了刘梅。她显得有些消瘦,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很心痛,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梅,我们结婚吧,离开这个地方。

我的话给了刘梅信心,她愿意和我结婚。但一个问题摆在面前,介绍信怎么拿?如果去大队盖章,那肯定闹得人尽皆知,要被阻止。最后还得拜托我们的同学,趁他爸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大队的公章给我们的介绍信盖了章。拿到介绍信后,刘梅扯了个谎出了门,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办了结婚登记。

从民政局出来后,我们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回去后还要面临疾风骤雨,但是有了这张纸,我们就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而且我是军人,破坏军婚更是重罪,就算刘叔反对,也无力阻止了。

我做好了准备,回去被刘叔以及刘家大哥、二哥揍一顿,但谁也没想到,后续发生的事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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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的回忆录

简介:40年货车司机生涯,跑遍大江南北,见识各地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