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叶旭寒救出来的第十年,他要赶我走。
「叶知夏,你让我觉得恶心。」
可明明当初他把我带回来的时候亲口跟我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儿。
「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不用怕,我照顾你一辈子。」
言犹在耳,他却变了。
他嫌恶地推搡着我,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不走,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叶旭寒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是你自己不走的,那就别怪我了。」
1.
我准备了一大桌叶旭寒爱吃的菜等他回家,却看到他带着苏青青一起进了家门。
她是叶旭寒的青梅竹马,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他。
叶旭寒是我没有血缘的哥哥,我是被他从黑市救回来的。
「哥,晚饭做好了,来吃饭。」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带着苏青青上楼了。
心里有疑惑让我感受到不安,于是悄悄上了楼,站在他的门外。
「青青,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苏青青的声音响起「当然是真的,我让我爸爸调查了好久。」
「我知道你很在意叔叔阿姨的事,这下你总算知道了吧,都是叶知夏的爸爸做的!」
「你养了她十年,可她……」
「好了青青,别再说了,谢谢你。」
叶旭寒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我心里却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父母死了很多年,但这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我急忙下了楼,假装在吃饭。
苏青青面带微笑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似挑衅,似窃喜。
她走后,叶旭寒也下了楼,我急忙站起,讨好地看着他,却看到他手里提着我的小箱子。
「哥……」
他目光冷寒地看着我「以后不许叫我哥。」
这样的他我没见过,不由得后退一步。
「为什么?」
当初是他让我叫他哥哥的。
即使我已经爱上了他,即使我并不愿意只当他的妹妹,但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叶旭寒烦躁冲我大吼「不让你叫就别叫,你觉得你配吗?」
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仇人一样。
我知道我不配,可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伤了我的心。
叶旭寒不对劲,可我却不知道原因。
心中涌起一股焦虑,如同迷失在黑暗的森林中,找不到出口。
「叶知夏,东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出去,」
我整个人都懵了,脑袋嗡嗡的,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哥……」
「说了别叫我哥!」
他眼中射出冷箭,刺得我连连后退。
叶旭寒似乎不愿意看到我现在的表情,他背过身对我说「离开这,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向前一步试探着去拉他的手,可他却躲开了,仿佛被什么脏东西触碰到一样。
「我不走,叶旭寒,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以后不会了。」
他脊背紧绷着,双手攥拳,似乎在隐忍着怒气。
「我再说一遍,离开这里!」
我也提高了音量「我不走!」
他突然变得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叶知夏,是你自己不走的,那就别怪我了。」
突然他一把抓起我的手往前走,拖着我扔进车里。
2.
我被带到了一处很隐秘的房子,四周荒无人烟。
心中的不安让我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叶旭寒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十年了,我终于知道了真相,你知道我现在看见你心里有多恶心吗?」
我怔愣地看着他,这个承诺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我的哥哥,也是我爱的人。
叶旭寒一步步走向我,所到之处寒意四起「叶知夏,我恨你。」
他的手抬起我的下巴,狠狠捏住,我觉得他快把我捏碎了。
这样的他我没见过,我完全不明白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在黑市里被当成商品发卖,我是看在你爸是我爸司机的份上才救下你。」
「没想到,我竟然把杀父仇人的女儿养在身边整整十年!」
「我现在才知道,当初你爸为了钱背叛了我爸!在刹车上动了手脚,害死了我父母!」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让我感到陌生的男人。
「没想到吧?报应啊,你爸以为逃到国外就好了?飞机失事,他连骨头渣都没剩!」
「我看你可怜留你在身边,想不到啊,竟然替凶手养了十年的女儿,哈哈哈……真可笑!」
叶旭寒那原本满是仇恨的双眼里突然有了笑意,可那笑却带着蚀骨的寒意,让我冷得哆嗦。
「你想不想体验体验一下从地狱到天堂再重新下地狱的感觉?嗯?」
我害怕地摇头,可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样子。
「你没得选,叶知夏,现在是到该赎罪的时候了!」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这是你爸欠我的,欠我们全家的!」
他的每句话都像一记重拳砸在我心口,让我痛不欲生。
十年了,他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让我慢慢地依赖他,爱上他。
可这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泡沫,不用他做别的,只短短几句话我已经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心头的钝痛让我无法呼吸,只能流泪看着他,眼泪落在了他的手上。
蹙得他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叶知夏,为什么是你?」
我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可他却发疯一般地捏住我的肩膀拼命地摇晃「为什么偏偏是你,我恨你,恨你!」
他突然松开手,我被推倒在地,像破败的柳絮。
3.
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叶旭寒朝我迈了一步,却又立刻停住了。
痛,后背和胳膊传来的痛楚让我缩起了身体,带着颤音叫他「哥……」
他却上前一步掐住我的脖子「我说了不许叫我哥!」
叶旭寒的样子太过可怕,可我依旧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你说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
「但是能不能别赶我走,你答应过我的……」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松,眼中闪过挣扎,可却被仇恨淹没了理智「你是不知道,但你要替你爸爸赎罪!」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恨不得杀了你!」
随后他站起身,嘴角露出恶魔般的笑,让我脊骨发凉「我不赶你走,你就留在这吧,叶知夏,我要让你自生自灭。」
见他要走,我挣扎着起身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仰起头哀求「叶旭寒,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我,我爱你啊!」
我终于说出了埋藏在我心底多年的话,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的话让他驻足,他低头看我,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深吸一口气「叶知夏,你真贱。」
说完他把我踢开好远,我趴在地上,手臂拼命往前伸,手指张开,用尽力气想要抓住他。
但是没有。
叶旭寒一点点关上了门,任凭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再回头。
「哥!」
整个房间回荡着我歇斯底里的叫喊,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房间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只听到外面有风在呼呼地吹,黑暗中传来树叶沙沙的声音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此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仿佛置身于地狱的边缘,我不敢动,怕动一下就会掉入无间炼狱。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一道刺眼的光让我猛然惊醒,然后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
我费力地眨了眨眼,认出了站在我眼前的女人。
是苏青青。
「呵,叶知夏,你也有今天啊。」
她的声音嗲嗲的,却透着浓浓的嘲讽「你可是叶旭寒最宝贝的妹妹,他怎么忍心把你关在这呢?」
我别过脸不想看她。
这个女人没安好心,从我到叶旭寒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就处处找我麻烦,看我不顺眼。
「只能怪你那个好爸爸给你找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难为阿寒还留着你的狗命,但是苦头你还是要吃一点的。」
苏青青挥了挥手,从门后出现了好几个非常强壮的男人。
「她就交给你们了,不用怜香惜玉。」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没想到苏青青竟然这么恨我,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
那几个男人狞笑着撕扯着我的衣服,直到它们变成了碎布。
「不,救命!」
可回应我的除了他们那刺耳的笑声再无其他。
我的眼睛无助地看向门外,直到看到了那一抹身影。
叶旭寒来了。
4.
他的出现给我带来了希冀,可他却没有看我一眼,走到苏青青身边,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青青,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来吗?」
苏青青露出一抹甜腻的笑容,靠在叶旭寒身上,眼睛却看着我,满是得意。
「阿寒,我一想到她爸爸对叶叔叔做的事就忍不住讨厌她,我只是想帮帮你。」
「我明白。」
我闻到了叶旭寒身上冷冽的气息,还有他那满是仇恨和憎恶的眼神。
「叶旭寒,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我死死拽住他的手不放「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我可以当牛做马替我爸爸赎罪,但是能不能别这样对我?」
他一把甩开我,没有理会我的乞求,只是对那几个男人说:「别玩死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旭寒,他不是来救我的,他是真的要毁了我。
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这个我当作神明一样的人,如今却亲手把我推向了地狱。
「叶旭寒,你杀了我吧。」
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尤其给我这种侮辱的是我最爱的叶旭寒。
曾经,我恨不得把心掏给他。
我这样深沉的爱,换来的不过是他的肆意凌辱。
他蹲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脸「想死?叶知夏,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走的,现在你没得选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那几个男人朝我扑来,尽管我拼命挣扎,但最终我还是赤裸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叶旭寒,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让我死,你杀了我,杀了我!」
但是没用,我又开始求他「求你,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父母偿命!」
我眼泪止不住地流,糊的脸上全都是。
我拼命地求他,求他给我留下一丝尊严。
此刻的我卑微到了尘埃里,我的自尊他可以随意践踏。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我凄厉的尖叫声和求饶声,终于,叶旭寒说话了。
「够了!」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上前扒拉开那些人「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