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光
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段时间,我与几个70后的老朋友小聚,刚开始大家还谈笑风生,可酒过三巡,聊到家庭时,气氛却沉重了下来。
许多人感慨,自从父母去世,兄弟姐妹间的联系越来越少,有的甚至到了过年都互不问候的地步。
曾经在同一屋檐下长大,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至亲,为什么最终却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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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小时候,家条件还算不错,每年过年家里都会准备一桌丰盛的年夜菜,也正因此我一年里最盼望的日子就是过年。
我们兄弟三个,大年三十,一大早就被厨房的香气馋醒。母亲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剁肉、炸带鱼、炖排骨,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像是为年夜饭奏响的前奏曲。父亲呢,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手里捏着一把瓜子,笑呵呵地跟大哥聊着天,时不时还剥几个糖炒栗子塞到我手里。
“今年考试考得怎么样?”父亲问我。
“还行。”我随口答道,注意力全在门口那堆等待被点燃的鞭炮上。
“还能行?你哥你姐小时候,每年都是前三。”父亲故意逗我,“你这年纪,脑子最该灵光,不能光想着玩。”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别唠叨孩子。”母亲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出来,眼神里满是笑意。
年夜饭开饭前,父亲负责祭祖,他点燃三根香,带着我们兄弟仨站在院子里,对着祖宗牌位磕头。那时候我们年纪小,觉得这仪式麻烦,可父亲总是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记着啊,年夜饭前敬祖宗,这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能丢。”
终于等到上桌吃饭了。母亲做的菜,总是是我们爱吃的——炖肘子、红烧鲤鱼、粉蒸肉……一整桌菜摆满了圆桌,腾腾的热气里全是家的味道。父亲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喝了一口,脸色微红,拍着大哥的肩膀:“今年该娶媳妇了吧?”
大哥嘿嘿一笑,母亲在一旁嗔怪:“孩子还年轻,你催什么!”
一家人说说笑笑,抢着吃最后一块红烧肉,母亲夹起一个大鸡腿塞到我碗里,说:“今年你表现不错,给你加个鸡腿。”我吃得满嘴流油,心里美滋滋的。
吃完饭,家里有个传统——写春联。父亲年轻时练过毛笔字,每年都是他亲自提笔,写上“福寿安康”“五谷丰登”之类的吉祥话。我们兄弟几个就在旁边帮忙铺纸、磨墨,等对联写好后,就争着抢“福”字,谁抢到就能贴在自己房间门口。
“你们慢点,别弄脏了!”母亲在一旁喊着,可还是拗不过我们几个疯抢。
等春联贴好,父亲会拿出几张小红包,塞到我们手里:“压岁钱,拿着!”
那时候的红包其实没多少钱,可我们都喜欢,因为那是父母给的一份心意。
院子里,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年味儿在夜空中弥漫开来。我们兄弟仨裹着厚厚的棉衣,在院子里放烟花、甩响炮,笑声此起彼伏。大哥点燃了一根冲天炮,我们仰着头,看着火光冲上夜空,炸开一片绚烂的光芒。
那时候的年,总是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围在一起,欢声笑语,谁也不会想着走,谁也不会觉得无聊。
可后来,很多事情都变了。
02
父亲去世的那年,是我第一次感觉,过年似乎没什么意思了。
母亲的身体一向不错,可自从父亲走后,她像是突然老了十岁。往年大年三十,她总是早早起床,洗菜、备料、烧炕,忙得不亦乐乎,可那年,她只是简单地蒸了一些包子,摆了一盘花生和糖果,就坐在窗前发呆。
大哥看她这样,提议说:“要不,今年出去吃吧,别让妈这么累。”
我们都点头同意,毕竟,少了父亲,家里那张圆桌总让人觉得空落落的。
于是,那年年夜饭,我们破天荒地去了餐馆。
可到了餐馆,问题就来了。
点菜的时候,大哥随口点了好几道贵菜,老二皱着眉说:“点这么多干嘛?吃不完浪费。”
大哥瞥了他一眼:“过年不就该吃点好的?”
老二不服气地回了一句:“是该吃好的,但别铺张浪费。”
这话让大哥有些不高兴,可当着母亲的面,他没再争。可吃饭时,气氛已经变得微妙了。往年在家吃年夜饭,我们总是有说有笑,母亲夹菜,父亲劝酒,兄弟仨抢着吃最后一块红烧肉,热热闹闹。而这顿饭,除了母亲偶尔问几句:“最近工作忙不忙?”大家都只是低头吃饭,没什么交流。
结账的时候,新的矛盾又出现了。
大哥习惯性地掏出钱包:“我请吧。”
老二立刻摆手:“还是AA吧,不能让你一个人掏。”
大哥脸色微微一变:“过个年吃顿饭,还要算这么清楚?”
“那也不能总是你掏钱。”
母亲坐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人,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一些。
最终,我们还是AA制,各自掏了钱,草草散了场。回到母亲家,没人再提一起聊聊天,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眼神空洞。大哥玩着手机,老二刷着朋友圈,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客厅里一片沉默,只有窗外不远处的鞭炮声,提醒着这是除夕夜。
第二年,没人再提一起过年的事。
大哥说,公司年底忙,可能要出差。老二说,媳妇身体不好,要在丈母娘家过年。我问母亲怎么办,母亲淡淡地说:“你们各忙各的吧,年夜饭我自己随便凑合。”
那年,我陪着母亲吃了一顿简单的饭,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第三年,母亲也走了。这下,连勉强聚在一起的理由都没有了。
03
母亲去世后,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遗产怎么分?
母亲生前留下了一套老房子,还有一些存款。大哥说:“我这些年照顾母亲最多,应该多分点。”
老二立刻反驳:“你照顾母亲是孝心,不是资本。遗产当然得平分。”
我在一旁,试图缓和气氛:“咱们兄弟三人,不管怎么分,感情别伤了。”
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大哥列举了自己这些年如何照顾母亲,如何花钱给母亲买药,如何一趟趟跑医院。而老二则坚持,法律规定遗产平分,他也有出力,凭什么要少拿?两人从最初的争论,到后来动了真火,甚至摔了杯子,吵得不可开交。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兄弟间的一时争执,等气消了,大家还是一家人。可事情却越来越糟。
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老二跟他媳妇在房间里嘀咕:“你大哥一直觉得自己赚钱多,就看不起我们。这次分遗产,他要是敢多拿,我们就直接去法院起诉他!”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一步。
最终,老二真的把大哥告上了法庭,要求遗产均分。大哥气得咬牙切齿:“我们兄弟到这一步,真是寒心!”
打完官司后,大哥彻底跟老二断了联系,连过年都不再互相问候。我试着撮合,可谁也不愿低头。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在我们家。
有一次,我去参加远房表哥的葬礼,听说他和弟弟为了遗产大打出手,最后兄弟成了仇人。表哥去世后,他弟弟连灵堂都没来,甚至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冷冰冰的信息:“愿你安息。”
这样的故事,我听得越来越多。
父母在时,我们是兄弟姐妹;父母不在了,我们就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04
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会因为父母的离世而变得冷漠。老赵家,就是个例外。
老赵是我的邻居,也是70后。他兄弟姐妹四个,父母去世多年,但他们的感情却一直很好,每年过年,仍然保持着聚会的习惯。
有一年大年三十,我去楼下买东西,正巧看见老赵推着电动车,车上绑着两箱牛奶和一袋米。我好奇地问:“老赵,这大过年的,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老赵笑了笑:“去二妹家吃年夜饭,她身体不好,家里有啥缺的,我顺便带点。”
“你们兄弟姐妹还常聚啊?”我忍不住问。
“那当然,父母在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经常围在一起吃饭聊天,父母不在了,感情也不能断啊。”
说完,他骑上电动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寒风里,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后来,我发现,老赵家不只是过年聚会,平时也互相帮衬。
去年夏天,老赵的弟弟小赵突发脑梗住院,需要有人照顾。他的女儿在国外工作,赶不回来,老赵和另外两个姐姐立马轮流去医院守夜,一天也没耽误。“这事儿,我们兄弟姐妹不帮,难道让外人帮?”老赵说得理所当然。
还有一次,老赵的三妹家孩子考上了大学,但学费还差一些。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可还没等她张嘴,老赵就先开了口:“姐弟一场,说这些干嘛?我这儿有点存款,先拿去给孩子交学费。”
这件事后来传到我耳朵里,我忍不住感叹:“你们兄弟姐妹感情真好。”
老赵摆摆手,叹了口气:“这都是父母教的。我们小时候家里穷,母亲总说,‘兄弟姐妹就是一根绳,拧紧了才能一起过日子。’现在父母不在了,我们不能把这绳子扯断。”
我忽然想到自己家,想到大哥和老二如今连电话都不愿意接对方的,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或许,亲情也是需要经营的。
当我们习惯了各自忙碌,习惯了把距离当作理所当然,亲情才会一点点淡去。而老赵家之所以能保持亲密,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从未把这份情谊当作理所当然,而是一直在用心维系。
05
这一年过年,我给大哥和老二分别发了条微信:“过年了,出来聚聚吧?”
大哥没回,老二回了个“忙,改天吧。”
我没有再问,点了根烟,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小时候,我们以为一家人会一直热热闹闹地过年。可长大后才发现,不是年味变淡了,而是我们自己变了。
亲情,并不是父母的遗产,父母在时,它是纽带;父母不在了,它是选择。
有的人选择珍惜,有的人选择放手。
而我们兄弟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选择了后者。
面对这种情况,大家会怎么做?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