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问：耙子还好吧？你去打听没？

二牛说：耙子就那样，能好哪去。我是不想去打听，她都是个卖货了，还找她干啥，我要是耙子绝对不要他。

铁蛋也点头赞同，他和石头比二牛小，对卖货不是很明白，但是也懂得卖淫的肯定不是好女人，这样的不能要。

几个人喝完酒，都晕乎乎的，算是过瘾了，二牛又请他俩洗澡，铁蛋和石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澡堂里洗澡呢，浴池大堂里面放着几个木床，用来躺着休息，墙边几个木头架子，用来放衣服；脱光衣服走一个小门进去里面，是一个水泥池子，里面冒着热气，他们来的比较晚，这时候人已经不多了，他仨跳进热水池泡澡，这池水黑乎乎的，已经洗一天了。

要想洗干净水，必须得早上来才行。但是一天到晚有人一直在添加热水，温度还可以，他们泡了一会浑身冒汗，加上他仨又喝了酒，泡出了汗，感觉浑身舒爽，二牛今天也高兴，又请他俩搓个背，洗澡五毛，搓背一块。铁蛋和石头今天是舒服过瘾了，和二牛喷空：还是有钱好啊，跟着二牛哥吃喝玩乐就是爽快。二牛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洗完澡，二牛让铁蛋石头先回家，说他还有事。等他俩走了几分钟，二牛就让搓背的领着去后面找姬婆玩耍去了，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走。

很快到了腊月，俺村也开始架线杆，扯电线，应该是腊月初六那天，就通电了，全村人高兴的像过年一样。村部的两个大喇叭也不用手摇发电机了，直接用220v电线，村长讲话比以前声音大多了。电线杆上面的主线是公家负责从村西头顺着大街扯到村东头，个人家谁要用电，自己买电线从主线接下来接到自己家，那两天家家户户都忙着买电线买电表和灯泡，排着队找电工接电线，电工老吴吃香的很，这根烟还没抽完，下一根就被人家塞到嘴里了。谁家通了电，厨房第一次通了电灯，晚上都要庆祝一番，自然要炒两个菜，少不了还有请老吴喝酒的。整个腊月，老吴只有一天没喝酒，就是他媳妇被计划生育抓走强制流产那天。

老吴是俺村的倒插门，所以俺村只有他一户姓吴的，像涡老师去朱庄一样，老吴其实一点不老，也就三十来岁，也许是大人们和他开玩笑吧，都叫他老吴，具体他名字叫什么，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反正也无所谓，全村就他一家姓吴的，大家说老吴，都知道是他。

但是电工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轮到一个外姓倒插门头上了？人家都说他嘴甜是个笑面虎，见谁说话都很客气，笑眯眯的，该喊舅喊舅，该喊妗子喊妗子，即使是平辈的，他也不喊你名字，喊老表或老弟。大老远看到你拉个车子，立即上去帮你推车子，你要是喊着“没事，没事，拉的东西少”，他也得帮你推几十米。

大兵三兄弟工作比较忙，家里农活老吴经常去帮忙，逢年过节还去走他家亲戚喝酒，因为那是他亲老表，大兵爸是他亲舅(这是老吴自己说的，具体是不是亲的大家也不清楚）。所以十月份乡里开计生工作大会，会议结束时，乡长顺便安排：全乡28个行政村，靠近造纸厂的6个村，这次赚了造纸厂的便宜，利用纸厂的电线杆，春节之前可以实现通电。当然，造纸厂以后有什么事，这6个村要全力配合。这6个村，到月底每个村报一名电工，要去电业局培训十天，虽然不是正式工，每个月补助2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