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八里(Khanbaliq)是元大都的别称,也有许多说法认为这是蒙古人对大都(包括元顺帝之后的北京城)的称呼。“汗八里”最著名的出处,大概是《马可•波罗游记》。这个地名的传播范围极广,直到当今仍有极大的影响力。虽然如此,但汗八里并不是一个正式地名。
元大都平面图
“汗八里”并非蒙语,而是源于突厥语,其中khan即可汗,baliq是城市,直译即类似“帝都”之意。也正因此,此称呼多见于西域以及国外记载,沿着陆上丝绸之路向西传播。前面提到的马可•波罗,也正是由此路来中国,故而他称元大都为“汗八里”并不奇怪。除此之外,直到明朝,西域政权(如新疆的叶尔羌汗国)以及一些欧洲传教士仍如此称呼北京城。
忽必烈建元大都时,蒙古已经有了自己较完整的文化体系。在本民族语言的基础上,成吉思汗时代畏兀尔人塔塔统阿创制回鹘式蒙古文,忽必烈又令八思巴创蒙古新字。可见,大蒙古国及元朝注重本民族文化,不必也不会采用突厥语词汇称呼自己的新都。
著名蒙古史学者薄音湖在《在元以后蒙古人对大都的记忆和怀念》中提到,蒙古人称元大都为“大都合托(dayidu qota)”,此最早载于明朝《武备志》收录的《蓟门防御考》中所记载的汉蒙译语。
“大都合托”一词,其中“大都”很明显是来自汉语“大都”的发音,而“合托”在蒙古语中意为城市,也即呼和浩特、二连浩特之“浩特”,汉译不同而已。
元大都宫城大明殿复原图
关于“汗八里”,还有一件趣事。由于中世纪信息不畅,欧洲人只能通过海陆两条丝绸之路了解中国。直到明朝时期,欧洲人仍以为有两个中国,因为从两条商路听到两个不同版本:从陆上商路得知东方有契丹国(Cathay),都城“汗八里”,从海路得知东方有中国(China),都城为北京。直到耶稣会传教士鄂本笃于1605年,从陆上丝绸之路进入明朝境内,与先到北京,从海路来华的利玛窦等人通信,才证实二者是一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