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顾:秦可卿是宁国府长孙贾蓉的妻子,她因兼具林妹妹和宝姐姐的才情长处而备受关注。突然生病,医治无效,最终在天香楼自尽。生荣死哀,后事极为隆重,四王八公路祭。
秦可卿死后,凤姐被任命为宁国府的内务主管,她通过严格的管理措施,成功解决了宁国府的混乱局面。后事按计划有条不紊地顺利进行。
1.凤姐同宝哥哥坐车,秦钟同行,暂住馒头庵
(接前回)宁府送殡队伍出城后,奔铁槛寺而来,凤姐担心宝哥哥骑马有风险,劝说:好兄弟,咱们尊贵人,你是女孩儿一样的人品,别学那些臭男人猴在马上,多不雅观,跟姐姐一起坐车,多安逸!宝哥哥听凤姐的劝,答应坐车,前提条件是喊伴读秦钟同行才有趣,凤姐点头应允。
秦钟何许人也?宝哥哥念念不忘,恋恋不舍?秦钟之父秦业任工部营缮郎,年过半百才生了秦钟,视若珍宝。长大后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才俊俏,举止风流,腼腆害羞,有女儿之态。与宝哥哥一见如故,受邀入贾府义学,由老儒贾代儒授课讲学,知已相伴同窗,讨论学业进益,成名有望!此时因参与姐姐秦可卿的葬礼,与宝哥哥一路同行。
半路上进入农庄打尖,进补饮食和茶水,读书郎第一次见农具,非常好奇,跟随小厮一一介绍锹、镢、锄、犁等名称和用途。宝哥哥似懂非懂,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节省为上,杜绝浪费。又见纺车,小厮告知用法,宝哥哥好奇,准备上手玩玩,一个十七八岁的村姑跑出来制止:别乱动,弄坏了要赔!我示范操作一下,纺纱给你瞧瞧!宝哥哥正看得出神,一老婆子喊:二丫头,快过来!那丫头丢下纺车,扬长而去!宝哥哥怅然若失,上车出发时,见二丫头抱着小兄弟和几个小女孩说笑而来,宝哥哥恨不得下车跟她去,但身不由已,只好目送佳人远去!
看到没?宝哥哥信奉众生平生,村姑也不嫌弃,愿意亲近,与男尊女卑的封建礼法背道而驰,男女平等在今天司空见惯,但在红楼时代可谓石破天惊,离经叛道!那时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宝哥哥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读四书五经,为了应付老爹贾政检查作业,才不得不装装样子,最喜欢读的书居然是庄子的,讲啥?顺其自然!
宝哥哥:堂堂贾府公子,厌恶仕途经济和科举制度,追求自由的爱情和精神解放。他与林妹妹真心相爱,三观吻合,精神契合,可惜受封建礼教约束和催残,棒打鸳鸯,一拍两散,最终没能走到一起,是那个时代的悲剧!常常想,宝哥哥和林妹妹生活在男女平等、恋爱婚姻自由的当代该有多好,二人定当情投意合,甜甜蜜蜜一辈子,成为和谐的模范夫妻,神仙眷侣,幸福一生!
众人安顿在铁槛寺下榻后,凤姐带宝哥哥暂住水月庵,因馒头做的可口,又称馒头庵。正应了那句老话: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2.老尼六根不净,当说客,讲是非
主持老尼净虚六根未净,且看她去凤姐行事吧!掌灯十分,众人安歇,净虚见凤姐跟前只有心腹小婢,便趁机说:贫尼有一事,要到府里求太太,先请奶奶一个示下。
凤姐问何事?老尼道:“阿弥陀佛!从前我在长安县内善才庵内出家,有个施主姓张,是大财主。他有个女儿小名金哥,那年都往我庙里来进香,不期而遇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李衙内好色成性,相中金哥,要娶金哥,前去求亲,可惜金哥已定亲,对象是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张家如退亲,又担心守备不依,因故回绝。李公子执意不依,定要娶他女儿,张家无计可施,两处为难。守备家听了此言,也不管青红皂白,便来作践辱骂,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许退定礼,打官司告状。
张家着急,只得上京来寻门路(想打赢官司,得找门路,花钱走后门,黑暗世界!),赌气偏要退定礼。听说长安节度云老爷与贾府至交,求太太与老爷说声,打发一封书去,求云老爷和那守备打招呼,守备不得不依。心愿达成,张家连倾家孝顺也都情愿!
看到没?张金哥的父母是势利小人,一心攀附权贵,不顾女儿意愿,不顾女儿终身幸福,悔婚改嫁李衙内,可恶!
3.老尼激将,凤姐中计
凤姐不以为然:小事一桩!太太再不管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老尼道:太太不管,奶奶可自作主张。凤姐说:我也不等银子使,也不做这样的缺德事。净虚呆了半晌,使出激将法:张家晓得我来求府里,如果不管这事,张家不知道没工夫管这事,不希罕他的谢礼,觉得府里连这点儿小手段都没得!传出去轻视贾府,多丢面子!
凤姐中计:你晓得,我从来不信什么是阴司地狱报应的,管它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你叫他拿三千银子来,我就替他出这口气。老尼见凤姐上钩中计,喜不自禁:有,有!这个不难。
凤姐强调:“我不图他银子。这三千银子,打发办事的小厮作盘缠,让他赚几个辛苦钱,我一个钱也不要他的。便是三万两,我此刻也拿的出来。
老尼连忙答应:既如此,奶奶明日就开干吧!凤姐说:你瞧瞧我忙的很,既然答应你,自然迅速办成!
老尼拍马屁奉承:这点小事,在奶奶的跟前,再添上一二百件也不够奶奶发挥。能者多劳,太太因大小事见奶奶妥贴,索性都推给奶奶了,奶奶也要保重金体才是。一路话奉承的凤姐越发受用,也不顾劳乏,更攀谈起来,引为知已。
4.儿女双双殉情结同心,凤姐托书冒名赚白银
次日一早,凤姐便命悄悄将昨日老尼之事,说与来旺儿。来旺儿心中俱已明白,急忙进城找着主文的相公,假托贾琏所嘱,修书一封,连夜往长安县来,不过百里路程,两日工夫俱已妥协。那节度使名唤云光,久见贾府之情,这点小事,岂有不允之理,给了回书,旺儿回话,办成搞定!
凤姐吩咐老尼三日后往府里去讨信。动动嘴皮子,一封冒名书信,两日时间,百里路程,空手套白狼,净赚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凤姐得到云光的回信,俱已办妥,老尼通知张家,守备无奈何,忍气吞声接受李衙内的聘礼。父母爱势贪财,女儿张金哥知义多情,闻得退了前夫,另许李门,决意殉情,一条汗巾悄悄的悬梁自尽。守备之子情根深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闻知张金哥自缢,遂投河而死。可怜张李二家人财两空。
凤姐安享三千两花花银。王夫人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晚上睡得安稳吗?会做恶梦吗?凤姐尝到甜头,胆识愈壮,以后所作所为,诸如此类,不可胜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凤姐谋财害命,会遭报应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