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的本质不是榨取，而是创造价值。”第一次读到德鲁克这句话时，我还在为某大厂的“裁员优化”策略写公关稿。直到今天翻开京东的财报，才真正懂了它的重量。

2024年，京东营收冲到1.16万亿，净利润却只有414亿。按互联网行业平均20%利润率算，本该赚2300亿的钱，刘强东“少拿了”近1900亿。钱去哪儿了？翻到财报第17页，一行数字扎进眼里：67万员工，1161亿人力成本。

这相当于每天烧掉3.2亿给员工发工资。我老家县城GDP才800亿，京东一年的人力支出能养活1.5个这样的县城。

去年见过一位京东物流的老哥，他掰着指头算：“五险一金全交，冬天有羽绒服，连孩子上学都有补贴。”我问他为什么不跳槽去送外卖，他笑：“这儿稳定，心里踏实。”“资本害怕没有利润，但有人更怕没有人味。”

国内物流行业有个潜规则：把员工转外包，立刻省下30%成本。按京东40万物流人力算，这一招能多赚500亿——比全年净利润还高。

但刘强东2017年就立过军令状：“绝不用外包兄弟！”朋友在昆山仓库干过分拣，他说别的公司摔坏货品扣工资，京东却先问人伤着没。去年双十一，站点给夜班员工发暖宝宝和姜汤，主管陪着通宵。这些细节烧钱吗？当然但正是这些“笨功夫”，让京东物流投诉率连续8年低于行业均值。管理学大师柯林斯说过：“卓越企业会做看似不划算，但正确的事。”

刘强东只有12.7%的股权，却靠B类股掌握76%投票权。这种绝对控制权，本可让他轻松推行“高利润战略”。但他选了另一条路：给全员缴社保、建1400万平员工宿舍、甚至给快递员设计防疲劳工服。

有朋友去年参观亦庄总部，墙上贴着一张2018年的内部信复印件：“若靠克扣员工五险一金挣钱，是耻辱的！”

有高管私下吐槽成本太高，刘强东当场拍了桌子：“省这种钱，和抢劫穷人有区别？”想起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里的警告：

“如果财富不能转化为对社会的关怀，它终将沦为枷锁。”

67万员工背后是268万家庭人口，相当于把青海省西宁市的全部市民塞进一家公司。疫情期间，京东给湖北员工照发全额工资；去年台风杜苏芮过境，北京快递员蹚水送物资，公司给每人发2000元风险津贴。

表弟在义乌干过三年快递，他说最佩服京东两点：宿舍有空调，离职时从不拖欠工资。现在他回老家开了菜鸟驿站，却总念叨：“要是当年能进京东……”

经济学家阿马蒂亚·森说过：“发展不是数字游戏，而是扩展人的真实自由。”

总有人嘲笑京东利润率低，但翻看高赞评论，一条被顶了3万次的留言说：“我们县一半人靠京东物流吃饭，孩子能在家门口上学。”

在互联网巨头们追逐“人效比”的时代，京东用1161亿写下另一种答案。想起罗振宇跨年演讲里那句话：“凡选择必有代价，而最高级的代价叫价值观。”

刘强东的抉择未必完美，但当67万人能体面地养家糊口时，谁又能说这不是最好的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