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皮肤白皙,长得英俊,王家庄人氏,父亲王大锤,是一介屠夫,母亲陈氏身姿妙曼,天生丽质,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
王大锤,出身穷苦,勤劳务实,为人忠善,经常走街串巷卖肉,从不少斤缺两,且只要是孤寡老弱来买,他都会少收银两,是方圆几十里的大善人,正因如此,他的生意越来越好,生活过得如火如荼,攒下不少积蓄。
当年,陈氏父亲看重王大锤正直善良,勤奋肯干,才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了王大锤。
王大锤,自知自己相貌平平,能娶到陈氏这么漂亮的姑娘为妻,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对陈氏疼爱有加,卖猪肉也更加有劲。
二人过着殷实幸福的日子,结婚不到两年,陈氏就生了王翔,王大锤别提有多高兴了,两口子的日子更加有盼头了。
不料,就在王翔八岁那年,王大锤突患恶疾,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四处寻医,花光家中所有积蓄。
陈氏在床边伺候,捡屎捡尿,甚为辛苦,同村人看着深表同情,时常帮忙照看小王翔。
一日,陈氏独自到河边洗衣服,正洗得起劲,身后来了一人,拍了拍陈氏肩膀。陈氏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邻村张员外之子。
此人名叫张贵生,长相出众,仗着家里有钱,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走东家,窜西家,尽干些沾花惹草的勾当。陈氏没有理睬,眼看衣服快要洗完,紧搓几把,头也不回地走了。
打那天起,张贵生就被陈氏的美色给迷住了,茶不思,饭不想,一心谋划怎么才能与陈氏搭上线。一打听,知道陈氏是屠夫王大锤之妻,仔细一想,王大锤瘫痪在床,已是一废人,陈氏尚还年轻,心觉此事可成。
于是,整天不是在河边等候,就是在王大锤家院子周围晃荡,两人便开始眉来眼去,一来二去,就勾结在一起了。
王大锤虽身子瘫痪,可脑子不坏,时间一长,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奈何自己已是一废人,苦了自己的妻子,每每想到忍不住暗自流泪。
陈氏自从认识了张贵生,犹如迎来二度春天,不再像以前一样,整天伺候丈夫,就连吃饭换洗都是有一无一的。
张贵生虽已得逞,但总得偷偷摸摸,却觉得王大锤碍事,心里的瘙痒无法正常释放,就把陈氏叫到跟前,两人耳语一番。
只见张贵生拍拍陈氏屁股,阴险地笑了起来,而陈氏犹豫再三,最后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下午陈氏去城里买了二斤猪肉,匆匆回到家里,做起饭来。火越烧越旺,一股肉香味从柴房飘出。陈氏看着久违的猪肉,不由吧唧了几下嘴,自从王大锤生病,瘫痪在床,家里积蓄全部花光,再无经济收入,生活过得那叫一个可怜。
天已渐黑,饭熟,陈氏把儿子王翔唤到柴房吃饭,小王翔哪知这是一顿特殊的饭,看着红烧肉,馋得口水直流,但他知道自己家的境况,端起碗,直直地看着,却舍不得吃。
突然,小王翔站起来:“母亲,父亲吃饭没?”
“你父亲的饭在锅里呢,看这么大一碗呢!待会吃完,你就到李婶家去玩,我给你父亲喂饭去。”说着陈氏揭开大锅,给王翔看,王翔看到锅里确实还有一大碗肉,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眼看着王翔吃饱喝足,陈氏就打发他去隔壁李婶家,可王翔怎么也不想去,他没有晚上出去玩的习惯,耐不住母亲再三打发,他才很不高兴的走了。
出了院门,他很是郁闷,自从父亲生病,家里便没有了收入,很多时候都靠邻里接济,为何母亲今日做了红烧肉?平常总是说,玩耍之余,早点回家,为何今天已天黑还要打发自己出去玩?
走出院子不到百米远,又折返回到院外,因为自己实在不想出去了。闲来无事,就爬上靠近院墙的一棵大树上,由于天黑,有树叶遮挡着,也不会有人看见。心想自己就在树上躲一两个时辰,等听到母亲唤声再回去,便是了。
王翔爬上树之后,透过破烂的窗户,看到母亲还在忙碌着,一会儿,就把锅盖揭起,端出给父亲留下的那碗红烧肉。看着母亲好像在犹豫着什么,没过多久,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然后打开,把一些粉末全部倒进那碗红烧肉里边,还用筷子搅动了几下。
王翔心想:自从父亲生病以来,也真是为难母亲了,不但要洗衣做饭,还要照顾父亲。这么长时间了,母亲估计想给父亲改善一下伙食,所以今天做了红烧肉。今天母亲进城,还给父亲抓了药?但他从没有听说过,药需要配着猪肉吃。
王翔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母亲端着红烧肉去了隔壁屋,把父亲扶起来,然后给父亲喂着,父亲一口一口吃得很香,脸上流露出很开心的样子。
但,母亲看起来好像不是太高兴,神情慌张的样子,给父亲喂完饭,就站到门口,走来走去,好像在等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缩头缩脑进来了,看着院里的母亲招手,径直走了过去。印着灯光看去,男子很熟悉,曾经来过几次家里,听母亲说是隔壁村的张员外之子张贵生,是父亲的好朋友。母亲打了男子几下,好像并不是很疼,然后两人耳语了几句,就静静地站着。
就在此时,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父亲病情好像突然恶化,感觉很痛苦,快要死的样子。王翔顾不了多想,一个纵身跳下去,往院中跑去。
刚进院门口,却看见母亲和张贵生二人死死地摁住父亲,父亲正拼命地挣扎,不知哪来的勇气,“放开我爸,你们想干什么?”王翔大声喊道。
王贵生一转身,看到王翔,面目狰狞,便朝着王翔追去,陈氏见势不妙,就一把抱住张贵生大腿,大声喊道:“翔儿,快跑,不然你会没命的。”
一个八岁的孩子,听后吓破了胆,只顾着拼命奔跑。夜里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昏死过去。
“孩子醒醒!孩子醒醒!”耳边传来嘶哑的声音,王翔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头痛欲裂。
眼前男子,大约五十岁左右,大胡子,皮肤黝黑,看到他醒来,脸上透出笑容,赶紧端来一碗热水说道:“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吓坏了。”
原来,男子姓孙,叫飞鸿,是一货郎担子,早年娶妻刘氏,难产早世,孙飞鸿丧妻之痛难忍,为了缅怀妻子刘氏,发誓再也不娶。就这样,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
几天前,孙飞鸿早早挑着担子出去了,路过一个水坑,远远看上去水坑里面黑乎乎的,走近一看,是个小孩,情急之下,赶紧跳下去,抱了上来,仔细查看,还有气,没有多想,赶紧抱回家,精心照料。
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天,可把孙飞鸿急坏了。又是请郎中,又是找神婆,都摇摇头,无奈离去。只有一个年轻郎中临走时说:“此子能活与否,就看造化,只有耐心地等了。”
王翔醒来,孙飞鸿别提有多开心了,问及原因,王翔把自己经历大概描述了一番,由于年龄小,并不知道内部实情与之间的利害关系,可孙飞鸿一听心里跟明镜似的。
孙飞鸿叹息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看来你是回不去了,就跟着我一起生活吧。”
“从今往后,你不但要改名,而且要装聋作哑。”孙飞鸿再次说道。
王翔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像父亲一样和蔼的男人的话,自己必须要听,因为他不会害自己。
自此,王翔改名叫孙虎,孙飞鸿把王翔就当亲生的一样疼爱,对外界称孩子小时候难养活,就过继到远方亲戚家,现在长大了,就接回来了。同时,告诫王翔:“十八岁之前,只能在本村走动,不要想着回你的村子。记住,我就是你父亲,你就是一聋哑人。”
王翔感到疑惑,但还是重重点头同意,就这样隐姓埋名。
转眼十年过去了,王翔也长大成人,可是在这位“父亲”管教下,他从来没有出过村子。而孙飞鸿长期奔波,积劳成疾,病倒在床,眼看着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一日早上,孙飞鸿咳得很厉害,吐了一大口血。赶紧把王翔叫到跟前,哽咽地说道:“翔儿啊,感谢老天把你带到我身边,做我十年的儿子。如今你长大成人,父亲病重在即,时日不多,有些话不得不对你说。”
王翔看着孙飞鸿,一阵酸楚涌上心头,跪在跟前,紧紧握住孙飞鸿的手,说道:“父亲,其实我心里隐约知道一点,但我……”
“我做了一辈子货郎担子,常年跑西村串东村,周围十里八村熟人多,听到你的情况后,我就多方打听,早已全部了解清楚。当年你父亲……奈何你年纪轻轻,怕你一时冲动,断送自己性命。多年来,张员外之子张贵生,从未放弃对你的查找,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话刚说完,孙飞鸿右手一垂,就去世了。眼睁睁看着孙飞鸿咽气,王翔忍不住大声痛哭,虽不是自己亲生父亲,但救了自己性命,又养育十年有余,早已把他当做亲生父亲一样。
悲痛之余,王翔在村里众人的帮助下,办了丧宴,把孙飞鸿埋葬了。
整整忙乎几天,王翔终于可以躺到床上好好休息,可他怎么能睡得着呢?一边是孙飞鸿去世,给他带来的失亲之痛,一边是孙飞鸿临死之时给他讲的话,让他难以相信母亲陈氏的叛离,一字一句犹如万针戳心。
原来,王大锤早年生病,瘫痪在床,陈氏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突然要面对家庭无收入,还要每天伺候王大锤捡屎换尿。陈氏年轻貌美,怎能耐住心中的空虚寂寞,恰巧在洗衣服遇到花花公子张贵生。
而张贵生本来就是一浪荡公子,深深被陈氏的姿色迷住。整日转悠在王大锤家或河边,这样一来二去,俩人眉来眼去,便勾搭在一起。
毕竟二人行为不端,需偷偷摸摸得来,张贵生觉得王大锤碍事,就心生一计,让陈氏去城里买猪肉和毒药,把猪肉做熟,毒药撒到红烧肉里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王大锤毒死。只要有人问起,就称王大锤病情加重,还没来得及请郎中,就撒手人寰了。
张贵生告诉陈氏,自己是真心喜欢陈氏,王大锤死后,他就可以明媒正娶陈氏,让她和王翔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否则,他就会大肆宣扬二人的丑陋行迹,势必搞臭陈氏的名声。陈氏害怕极了,犹豫再三,还是答应。
当天晚上,陈氏和王翔吃完饭,陈氏就打发王翔去李婶家玩,害怕王翔看到自己父亲被害的一幕。谁料,王翔没有去,躲在大树上,把陈氏和张贵生陷害自己父亲的罪恶行为看得清清楚楚。
王翔一时冲动,跑进院中,想要制止二人。一个八岁孩子,哪见过这种场面,看到张贵生狰狞面目,顿时吓破了胆。
张贵生知道事情败露,顿时觉得此子留不得,意欲杀死王翔,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陈氏一看不妙,虎毒不食子,死死抱住张贵生,才得王翔逃脱。
王大锤死后,张贵生并没有迎娶陈氏,一时新鲜过去,奈何无法甩开陈氏,可又怕家里人知道,就偷偷买通县衙,诬告陈氏害死自己丈夫。
县衙收了钱财,冤判陈氏为妇不贞,勾引他人,谋害亲夫,城外菜市场斩首示众。
张贵生做贼心虚,常常夜不能寐,悔当初没有抓住王翔,知置于死地。多年来,一直派人到处寻找王翔。 幸好,早被孙飞鸿料到,让王翔改名换姓,才得以存生。
王翔一夜未眠,为自己父母的遭遇不甘,又为能有孙飞鸿这样这样的父亲,感到庆幸,可就这唯一的亲人,也离自己而去,真是世事难料,命运竟这般捉弄人,伤心不已,又痛哭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
“有人吗?有人吗?可以讨口饭吃吗?”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天已大亮。打开门一看,一年轻男子,衣着干净,长相清秀,看着不像乞丐。
王翔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用手势比划,意思就:自己是一个聋哑人,兄台,有什么需要?
此人也看出端倪,就也用手指比划,自己是一个书生,在去京城赶考的路上,遭人打劫,现身无分文,故来讨口吃食。
王翔装聋哑人多年,对于这样的手势,一看就懂,就点头示意明白,让他静坐等候。
半个时辰后,就从柴房端来一盘热腾腾的干粮。看着男子狼吞虎咽吃完,心里不免产生同情之心,心想:都是落难之人,能帮一点是一点吧,“父亲”去世,留下一些银两,自己一人也 没有用处,何不拿出来救济一下他。
自己从小因家庭变故,没有读书,深知寒窗苦读,能达到进京赶考,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自己能帮一下,说不定他就希望大点。
于是,在男子道别时,他赶忙从柜子深处翻出包裹,咬咬牙,从里面拿出二十两银子,是他全部家当,也是“父亲”留给他娶媳妇的家资。
走到男子跟前,硬塞给他,这可把男子惊吓到了,男子再三推辞,执拗不过王翔,最后收下。
男子临走时,千恩万谢,行了大礼,并留下一块玉佩,他日如有功名,必登门拜谢。
王翔送走男子,一声长叹,死者已去,生着还得继续啊。自己从小被“父亲”管着,不让出村门,且要装聋作哑,也没有学到一门手艺。可以说,这么多年,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寄生虫。
可当下,自己老大不小,一无所有,以后吃穿生活都是问题,更别说娶妻生子了。
该干什么好呢?才能尽可能少与人打交道,又可以快点上手挣钱。王翔寻思再三,想着唯做一个樵夫,上山砍柴,到城里卖柴,不用说话就可以做到。
第二天开始,王翔每天早早起床就去山上砍柴,只要够一大捆,就背着到城里去卖,这样的生活周而复始。
转眼,三年过去了,一天,王翔跟往常一样把砍好的一捆柴背上,朝城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城里。
今天,城里人好像比往常更多一些,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王翔顾不得多看,随便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把柴放下,别人都在吆喝,而自己是一个“聋哑人”,只能干坐着,等待有人光顾,才可以给比划价钱。
好在,自己平时卖得都比别人便宜点,一来二熟,很多人也知道城中有一个哑巴樵夫,比别人好说话,也就很快卖完了。
卖完之后,王翔在城里看了一会热闹,就往回赶,刚回到门口,发现院门大开着,王翔一直疑惑,自己每次出门前,都会把院门锁上,怎么今天这么不小心?
也不是家里放什么值钱东西,只是习惯使然。王翔也没有多想,径直走进院子,刚走几步,几个人从背后一拥而上,王翔直接被一个麻袋套住。
王翔整个人都懵了,心中一阵恐慌,不知道这些人把自己装进麻袋到底为何?是谋财害命吗?自己穷小子一个。是打击报复吗?自己平时也没有仇家啊。
王翔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感觉被两个人扛着,一路颠簸,自己想喊救命,可一直谨记“父亲”教诲,自己是一个聋哑人,想起这个,王翔不由脑门一紧,难道真是这帮人找上门了?
如果真是这帮人的话,自己还是继续装聋作哑为好,不然一开口,就被坐实自己故意装聋作哑,那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承认自己是当年八岁孩童王翔了吗?
一个时辰过去,随着“噗通”一声响,实实把王翔摔得够呛。随之,有人打开麻袋,眼前一亮,王翔被这突然的亮光刺得睁不开眼。
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一切,在一个黑漆漆的废旧屋子里,自己被五个凶神恶煞的人围着,个个强壮有力,好像来者不善。
王翔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这下完了,该怎么办?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的,自己一人是敌不过对方的,这到底该怎么办?”
“王翔,别来无恙,当年八岁小孩,现在已长这么大了!”一个声音打破了王翔的思绪,王翔用余光扫了一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多年破坏家庭,谋杀他父亲,陷害他母亲的仇人——张贵生。
丝毫没有变,只是相比当年老了点,这个样子曾经多少次出现在自己梦里,自己又多少次发誓要替父母报仇,此刻,仇人就在眼前,但自己不能冲动。
王翔不停挣扎着,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犹如一个真的哑巴。
张贵生蹲下身子,仔细瞅着王翔道:“你还装得真像,不过,现在不用装了,因为我这么多年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就是当年逃跑了的王翔。”
“你如果现在承认,我可以网开一面,你也不识字,大不了就是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聋哑人,可以饶你一命,让你不能说出当年的秘密罢了。”
“你如果不承认,那等着你的就是官府审判。我充其量就是多花点银子,告你和你母亲共同谋害你的父亲王大锤,你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到那个时候,等待你的就是杀头之罪,你母亲陈氏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翔终于明白,其实张贵生打听出来一些门道,但不能完全确认,如果自己承认,指不定当场就毙命,如果不承认,他能奈我何?
王翔心意已决,不管对方怎么诱骗,就是不开口,最后张贵生无奈,只好把王翔送去县衙。
县衙还是当年判了陈氏死罪的知县,一听张贵生状告还是当年陈氏谋杀亲夫的案子,而王翔是当年的共犯,是漏网之鱼,加之张贵生暗中使银子,王翔自然就被押入大牢,只等再次审问,强行逼供画押。
王翔刚入狱第二天,一道圣旨降临,新任知县上任,对现存案子重新审理,对在押犯人重新调查审问。
王翔被带上公堂,抬头一看,四目相对,这不就是自己当年接济并赠送银两进京赶考的男子吗?
新任知县看了堂下犯人,一下愣住,这不就是自己路遇劫匪,无奈乞讨,施己干粮,赠送银两的恩人吗?
新任知县堂木一惊,闻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不料,王翔顿时开口说话,取出当年男子留下的玉佩,然后从父亲患病,到被人谋害,自己为何装聋作哑,母亲冤判,自己现在又如何被诬告打入牢房。一五一十,从前至后,讲了个清楚。
新任知县一听,触目惊心,天下竟有此等冤案,且发生在自己恩人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经详细了解,调查清楚,直接宣判张贵生死刑,三天后执行。
原来男子姓乔,叫保生,是邻县一家大户人家之子,家里世代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当初乔保生本打算告诉王翔自己的姓名和家庭情况,但是一看王翔是一聋哑人,一时难以说清楚,也就没有说,只是留下玉佩走了。
离开之后,每每想起报恩,还十分自责,怪自己当初太粗心。事后,乔保生一纸书信,将自己找到恩人,与王翔身上发生的事告诉自己父亲。
乔保生父亲一听,心中万喜,及时邀请王翔到家作客,不得推辞。乔保生带着王翔回到家中,一进乔家,就遇到乔保生小妹乔妍儿。
乔妍儿十六有余,情窦初开,一见王翔就心生喜欢,乔保生明白妹妹心思,便把此事告诉父亲。
乔保生父亲一听,哈哈大笑,不多时日,就在城里给王翔购置一宅院,第二天就邀请宾客,举办成婚。
王翔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有这般福分,婚后,二人生了两男一女,一家五口过着甜蜜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