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送的鞋他不穿,反而挂在脖子上装子弹,外媒说他是第一狙击手

简史说 2024-12-11 11:38:28

那天的阳光格外猛烈,似乎连太阳也因为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而紧张:两名狙击手几乎同时扣动扳机,号称“幽灵”的美国狙击手随着“嘭”的一声枪响应声倒下,而“幽灵”打出的子弹擦着对手的头皮射进泥土。

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不是电影情节,而是发生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真实的一幕。

打败“幽灵”的这位志愿军战士名字叫张桃芳,不过战友们更喜欢叫他狙击王。

外媒认为他是人类历史上最出色的狙击手,对他的评价是“最致命的狙击手。”

入伍

张桃芳出生于1931年7月4日,他的老家是江苏兴化县陈堡乡。

当年陈堡乡有一家专供有钱人家孩子读书的私塾,但是张桃芳家里穷,只靠几亩农田生活,交不起学费,所以只能在教室外面偷听。

就这样听了几个月后,张桃芳就能把《三字经》等古籍背个大概,连教书先生都觉得这个孩子聪明。

1943年张桃芳12岁,他被举荐为抗日儿童团团长。

1948年,朝鲜半岛以北纬38度线为界(即三八线)分裂成两半,南部的大韩民国和北部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先后成立,双方都想武力统一朝鲜。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美国为了在亚洲的利益,派兵协助韩国。后来美国部队越过三八线,侵略朝鲜,并危及我国安全,中国政府应朝鲜求助,组成中国人民志愿军帮助朝鲜抵抗侵略。

1951年,部队到陈堡乡招募新兵,解放军宣传干事号召全乡青年参加抗美援朝。

当时张桃芳才18岁,他扒开招兵办事处前面的人山人海,挤到人群的最前面,在招兵登记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张桃芳”三个字。

这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会写的三个字,小时候虽然听过课,但毕竟只是听,从来没有写过字。

就这样,张桃芳成为陈堡乡首位参加志愿军的人。

三个大烧饼

1952年,张桃芳跟随所在的24军72师第214团进入朝鲜,在朝鲜的元山驻军。

入驻元山不久,214团为了练兵,同时活跃活跃气氛,决定举行一次打靶比赛,张桃芳自信满满地报了名。

张桃芳的自信不无道理,他的爷爷有一把鸟枪,张桃芳入伍之前没啥事就会拿着鸟枪打鸟玩,张桃芳想:“飞着的鸟我都能打中,打静止的靶子有什么难的。”

而且刚参军的时候张桃芳还学过射击,因为当时部队对新兵进行过两个月的射击训练。

张桃芳果然不出意料地在这次打靶比赛中打出了自己的“名声”,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名声,按照张桃芳连长的说法就是“吃了三个大烧饼。”

“大烧饼”指的就是0环,因为当时的科技水平还很落后,没有电子计数器。

那会儿全靠人举着写了环数的牌子向大家公布成绩,0环就是在牌子上画一个大大的圈,像烧饼一样。打靶比赛每个人开三枪,张桃芳三次都脱靶,所以是三个大烧饼。

比赛结束后,作为惩罚,张桃芳被调到炊事班帮厨。对于帮厨,张桃芳没有一点怨言,真正让他郁闷的是比赛中脱靶三次。

因为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是这样的成绩,战友们表面虽然都在笑张桃芳连续三次脱靶,心里实际上也意外得很,因为来朝鲜以前张桃芳的射击成绩他们是有目共睹的。

思来想去,张桃芳发现问题出在枪上,因为张桃芳所在的部队以前用的都是“三八大盖。”但到了朝鲜后,部队统一换装,给志愿军战士们装备的是莫辛-纳甘步枪。

中国的战士们把这种步枪叫做“水连珠”,“水连珠”的威力大,适合在寒冷的环境中使用。

但这种步枪的枪管比较短,后坐力很大,在开枪时枪口偏移一毫米,子弹飞出两百米以后就会有一米以上的误差。

找到了原因,张桃芳痛定思痛,他那段时间就像着了魔,经常看着怀里的枪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张桃芳把旧床单改成几个沙袋。完成每天的训练任务以后,他把沙袋挂在手臂上举着枪练习,用这样的方法提高自己的臂力,改善射击的稳定性。

战友吕长青一天夜里出来上厕所,凭借军人的警觉,他感觉有人在拿枪瞄准自己,吓了一身冷汗,离近了才看出来是张桃芳,这小子怎么拿枪对着战友?

原来张桃芳在练枪,为了适应步枪的精度,他白天对着树干练习,晚上瞄准灯芯练习,他刚刚瞄准的不是战友,而是战友手上提着的马灯。

就这样,张桃芳每天和他的枪形影不离,胳膊累肿了也不休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付出总有回报,张桃芳很快得到了上战场的机会。

冷枪冷炮运动

在朝鲜战争中,中国人民志愿军把作为辅助手段的狙击战,创造性地转变成了具有战略意义的主要作战方式,志愿军把这样的作战活动叫做“打活靶”。

联合国军的战士们只觉得战场上到处都是枪声,没过多久就被打得抱头鼠窜。

美国记者说,美军在换班的时候匍匐前进,感觉背后直冒冷气,生怕背后冷不丁地一枪把自己撂倒,他们心中向上帝祈祷,希望上帝能保佑他们安全回到阵地。

但朝鲜战争初期,情况并不是这样的。战争开始时,由于敌我双方装备差距悬殊,志愿军战士们被敌军的炮火轰得不敢出战壕,苦不堪言。志愿军战士只要一开枪,就会被敌人猛烈报复,志愿军开一枪,联合国军会还回来十枪,所以我军不得不采取避免开枪方针。

但是志愿军中有一个人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他是355团9连的副连长徐世祯。

据说徐世祯独自一人,只带了一把步枪和一些子弹,潜伏在敌军阵地附近,找准时机偷袭敌人,在对方发现之前马上转移阵地。

就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靠着游击和放冷枪,一天杀了七个敌人。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徐世祯违反指示擅自开枪,他的冲动为他带来了应有的后果,这个后果就是一份“嘉奖令”。

后来志愿军司令部发布了一个指示,宣布展开“冷枪冷炮运动”,其中的冷枪运动是指派狙击手或侦察兵,以游击战的方式狙杀或者偷袭地方士兵。

1952年的4月到8月,在冷枪运动中,志愿军共狙击敌军13600余人。

联合国军的士气被打得降到了冰点,美军当时只敢趴在掩体里,因为他们害怕只要一抬头,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射过来的子弹要了命。

上甘岭战役

1952年,美国单方面宣布无限期中止停战谈判,并对上甘岭的人民志愿军展开“金华攻势”。

1952年10月14日,联合国军对上甘岭发动炮火袭击,上甘岭战役打响了,这是中美之间最激烈的战役之一,这场战役空前惨烈。

联合国军向我国志愿军防守的不到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投掷5000多枚炸弹,发射160多万发炮弹。

联合国军猛烈的炮火,把志愿军驻守的山头轰下去了两米,山上的土和石头被炸成了粉末,山上寸草不生,因为轰炸形成的松土有一米厚。

美国的一名军官曾心有余悸地跟美国记者说:“中国军队的炮火非常可怕,每秒钟一发,像下雨一样,我们无处可躲。”

但是根据统计,我国志愿军在上甘岭战役的第一天,每秒钟就要承受6发炮弹袭击。

名声大振

43天以后,上甘岭战役结束,凭着志愿军顽强的防御,联合国军没有夺走上甘岭的一寸土地。

五圣山是志愿军的防御要点,假如五圣山失守,志愿军的防线将不得不向后撤退数百公里,那时中朝两方将失去和平谈判的筹码。

而上甘岭又是五圣山的前沿阵地,必须寸土不失,所以上甘岭战役结束后,必须继续派兵把守,执行坚守战场任务的是张桃芳所在的24军。

那时的上甘岭天寒地冻,白雪皑皑,在零下三十几度的冰天雪地里,志愿军战士穿得单薄又没有棉鞋,只靠仅有的毯子裹着脚取暖。害怕生火被敌军发现,吃能一把雪一把炒面,靠雪水把面送到肚子里。

24军连夜登上上甘岭,张桃芳被派去站岗,第二天天亮他才看清,他的掩体是联合国军士兵的尸体,低温把这些尸体冻得像石头一样坚硬。

而对面阵地里,同样是新来换防的联合国军却过得逍遥自在,似乎不知道刚刚结束的上甘岭战役的惨烈,他们大摇大摆的在战场上嬉笑打闹,悠闲自在的享受美食,更有甚者直接躺在地上晒起了太阳。

敌人阵地上的场景都被24军的军长兼政委皮定均看在眼里,人称皮老虎的皮定均怒火中烧,他觉得敌人丝毫不把志愿军放在眼里。

他把望远镜扔到一边,说:“老子要关他们禁闭。”关敌人禁闭,首先要让每个阵地选出四名狙击手。

张桃芳所在的9班在7号阵地上,7号阵地的狙击小组已经有三名成员,最后一名需要在9班选出来。

为了进入狙击组,9班13名志愿军都需要经过考核,所谓的考核就是上阵杀敌。

张桃芳刚到上甘岭的时候就独自一人在英雄黄继光牺牲的地方凭吊,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一名狙击手。

驻守上甘岭的第十八天,张桃芳被派到了前线,据他回忆,当时距离敌人只有一百米,连美国鬼子眼珠的颜色都能看清。

张桃芳看到两个敌人一前一后走过来,举枪射击一气呵成,“嘭嘭嘭”就是十二枪,敌人却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没破。

怎么回事?原来他们平时训练的时候打的都是死靶子,所以张桃芳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忘了打提前量。

想通以后,第二天张桃芳再次来到阵地,发现有三个敌人,他瞄准射击,敌人应声倒下。终于打中了,不过他一点都不高兴。

张桃芳说:“我瞄准的是前面那个人,倒下的却是后面那个。”

思考以后张桃芳想明白了原因,在复杂的山地狙击时,敌人上山时要瞄他的头,这样即使打不到头也能打到他的胸部,敌人下山时要瞄他的脚,这样就能打到对方的胸或者头。

掌握了诀窍以后张桃芳开始拿敌人联系,很快就从“三个大烧饼”的菜鸟变成了狙击高手。

之后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张桃芳共击毙了71个敌人。张桃芳的战绩在军中传开,很快在连队里名声大振。

不过也有质疑的声音,一个菜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大神?

消息传到了皮定均军长的耳朵里,他让一名作战参谋去看看真假,并嘱咐:“如果真的像传闻中的那样,就把这双鞋送给他,你要亲眼看见他打死三个敌人。”

皮军长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参谋一双皮靴,这双鞋他自己都舍不得穿。

参谋没有说明真实情况,只告诉张兆芳自己是来学习的。两个人来到战场,张兆芳干脆利落地击毙了3个400米以外的敌人,这下皮军长要失去他的皮靴了。

王牌对王牌

张桃芳很快引起了敌军注意,他的名字在联合国军中传开,敌人说志愿军里出现了一个死神。

张桃芳在7号阵地给自己找了五处狙击点,由于莫辛-纳甘步枪没有瞄准镜,张桃芳只能靠肉眼观察,所以他的狙击点都离敌军阵地很近,这也增加了被发现的风险。

那天,他要去四号狙击点,在路上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说时迟那时快,作为一名狙击手,他本能地低下头,一个子弹擦着他的帽子飞了过去。

他意识到自己被敌人发现了,这个敌人还是个高手。张桃芳没有想错,来的人号称“幽灵”,是美军的狙击高手,联合国军专门派他来击杀张桃芳。

没被打中,张桃芳把军大衣甩到另一边,自己钻进了事先挖好的战壕,通过战壕来到四号狙击点。

张桃芳用棍子把头盔举起来想引诱敌人,不过“幽灵”并未上当。

一计无果,张桃芳又心生一计。

他猛地一跃而起,敌人瞬间射击,“幽灵”的子弹掠过张桃芳的脚后跟射进土里,张桃芳假装脚下一软,重重地栽回狙击点的掩体里。

“幽灵”很谨慎,并没有急着暴露自己的行踪,他让战友冒充自己用机枪扫射,他觉得如果张桃芳假装中弹,听到机枪响一定会反击。

张桃芳并未上当,他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终于在一堆杂草里看到了敌人的踪影。

张桃芳猛地站起来,举枪射击,敌人反应很迅速,几乎同时开枪。

张桃芳的子弹击碎了敌人的脑袋,美军的狙击高手就此丧命。

战争结束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张桃芳共击杀214名敌人,这是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的最高冷枪杀敌的记录。

巧的是张桃芳所在的刚好是214团,据说,原本张桃芳的杀敌数是211,一次皮军长见到张桃芳,说:“不如再杀三个,跟你部队番号一样。”

张桃芳听了军长的话,提着枪就上了战场,最后杀敌数停留在了214。

张桃芳一直舍不得穿皮军长送的皮靴,他把所有击杀了敌人的子弹都放在鞋子里,然后把鞋子挂在脖子上。

据统计,二战时杀死一名士兵平均需要2.5万发子弹,在越战和伊拉克战争则分别平均需要20万发和10万发。

而张桃芳杀死214名敌人,只用了436发子弹。

1953年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张桃芳跟随大部队回国,并在1954年以优异的成绩通过飞行员选拔,成为了新中国第一批战斗机飞行员。

2007年,张桃芳去世,享年77岁。

张桃芳生前曾说自己有一大遗憾:“前几年说要组织我们这群老家伙打枪,把我高兴坏了,可惜最后还是吹了。”

射击——是张桃芳热爱了大半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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