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吃食远不像现在那么丰富,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奶奶总是会用经济便宜、香甜可口的白薯给我做各种各样好吃的,烤白薯啦,炸薯片啦,蒸薯泥啦,还有就是白薯干。说实话我没有自己做过,只是小时候经常看奶奶给我做,完全是凭着小时的记忆,拼凑的美好片段。
我的童年对现在流行的黄心红薯没有深刻的印象,反倒是那种白心干面的白薯完全充斥在遥远的记忆中。奶奶会特意挑选出大个儿的,形状好的大白薯,用大蒸锅蒸熟,蒸到拿一根筷子轻松插入中间部位,就说明蒸透了。稍微放凉一点,把外皮剥掉,然后切成大片,一片片摊开放到竹篦子上,拿到太阳下晒个两天。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又揪心又期待,因为奶奶说要更甜更糯,一定要反复蒸晒两次以上,才会最好吃。我坐在小马扎上,眼巴巴看着院里竹篦子上那一片片厚厚的薯片,只记得从薯片缝隙中穿过的阳光,很是晃眼;时不时听到天上传来的鸽哨儿,很是动听;胡同里偶尔传来走街串巷打小鼓儿的声音,那就甭提多悦耳了。
两天后的白薯干已经去掉了大部分的水分,依稀记得我的小手已经捏不动了,奶奶开始把它们全部收起来,重新放进大蒸锅去蒸,很快干硬的薯片又变软了,同时在薯片上还附着一层粘粘的亮亮的膜,拿在手里粘粘的,吃在嘴里甜甜的,这是糖的味道,也是幸福的味道。
蒸软了以后再拿去一片片摊开了晒,晒一天后可以再复蒸一次,大了以后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三蒸三晒,以前倒是没有从奶奶嘴里听到这个叫法,亦或许说过,而是我不记得了,谁知道呢?已不记得了。
白薯干做好以后,奶奶会收起来放到一个很大的竹筐里,那个竹筐造型很美,有一个盖着紧紧的盖子,在我的记忆那是一个聚宝盆,放着各种各样好吃的宝贝。
这是童年的味道,也是奶奶的味道,现在的红薯干做法我不知,也没有做过,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属于我的,不会再有比那个味道更美好的红薯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