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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妻子的缘分始于1987年。
她曾是我的红娘,带我去见一位女孩相亲。
然而,我并未对那位女孩动心,却对介绍人她产生了好感。
从那时起,她便成了我生活中的主导者,每次提及此事,我总与“顽皮”二字脱不了干系。
故事要追溯到1987年,那时我刚满19岁,按照农村的习俗,已经算是成年人了。
初中毕业后,我便开始在社会上打拼,帮助家里经营煤炭生意,同时负责送货。
那个年代,煤炭生意依然有利可图,虽然不及直接从事煤炭开采或洗选的收入丰厚,但在农村地区,一年几万元的收入已算不错,因此我家的生活水平还算过得去。
尽管如此,在外人看来,我似乎有些不修边幅,毕竟每天与煤炭打交道。
某日,我姐姐带着孩子回娘家,提到我已到了适婚年龄,应该找个对象了。
我便请她帮忙介绍,表示对村里那些整天与煤炭打交道的女孩不感兴趣。
姐姐便提到了她婆家的一位好友,名叫秀娟,秀娟有个未嫁的表妹,年龄与我相仿,她已经向秀娟询问过,对方表示愿意见面。
我并未太当回事,但姐姐很快安排了相亲。
我未做任何准备,匆忙回家洗澡换衣,简单打扮后便随姐姐前往。
我们首先来到了秀娟嫁入的村庄,她的好友秀娟正在家中等候。
秀娟比我大一岁,比我姐小两岁,初次见面便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面容姣好,鹅蛋脸,眼睛弯弯,美丽动人。
秀娟是姐姐婆家邻居的女儿,自从姐姐嫁过来后,两人关系甚好。
我心中一动,心想若能娶到秀娟这样的女子,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姐姐让我打招呼,我勉强叫了声秀娟姐,她笑着与我姐开玩笑,说我长得英俊,姐姐则调侃我,说你没看到他整天黑乎乎的,像个煤球一样。
我感到十分尴尬,心想亲姐姐就是亲姐姐,损起弟弟来毫不留情。
我们聊了一会儿,秀娟便提议带我去见她的表妹,因为姐姐是亲姐,我便独自骑自行车带着秀娟前往,路上我们边走边聊,得知她在村里的柳编场工作,但柳编场的生意已不如往昔。
秀娟告诉我她尚未订婚,我好奇地询问原因,她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我们骑行了三四里地,到达了她表妹所在的村庄,在秀娟的指引下,我进入了一户人家,按照父亲的教导,我向主人家递烟,她的舅舅详细询问了我的情况,尤其是家庭收入,让我感到有些不适,但我还是耐心地回答了。
她的舅舅似乎对我印象不错,便让我进屋与表妹见面。
我按照秀娟的指示进入东屋,一进门我就后悔了,只见床上坐着一位身材丰满的女孩,虽然声音悦耳,但我无法忽视她的外表。
女孩对我问长问短,我耐心地一一作答,最后她竟然询问我愿意出多少彩礼。
我感到惊讶,她似乎并未察觉我对她并无兴趣,我只好含糊地说回去商量。
她高兴地与我走出房间,与秀娟窃窃私语,那羞涩的模样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赶紧与秀娟的舅舅告别,站在门外等待秀娟。
不久,秀娟出来了,我问她感觉如何,她说我们回去再说吧。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坐上我的自行车,我们一起返回姐姐的村庄。
路上,她问我是否对表妹不满意,我表示不太合适,没有多说什么。
她显得有些尴尬,说之前并不了解我,只是听姐姐说我很调皮,认为给我找个对象就是对我好,没想到我长得这么好,表妹确实有些配不上我。
我感到哭笑不得,姐姐显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名声,我在她眼中似乎永远是个不靠谱的人,我自然不会对秀娟生气,说没关系,这次见面就当是交了个朋友。
她没有再说话,我专心骑车,心中却在默默思考着她。
我觉得她很好,比我大一岁也无妨,而且她长得非常漂亮,与她的表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从不认为追求外表有什么不对,谁不希望自己的伴侣既赏心悦目又能在外人面前给自己长脸呢?
当时农村的路都是土路,被农忙时的车辆压得沟壑纵横,我故意将自行车骑进沟里,她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抱住了我的腰,那短暂的接触让我感到一种特别的愉悦。
我起了玩心,故意让自行车颠簸,专挑沟壑行驶。
她在后面惊叫连连,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我腰间的肌肉感受到了她手指的柔软。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恶作剧,假装生气地拍了我一下,说别闹了,好好骑车。
我嬉皮笑脸地回应,秀娟姐,你看这路不好,不是我驾驶技术不行,要不你来试试?
她是否翻了白眼我不清楚,我也不在意,继续颠簸着前行,她用手指在我的腰上轻轻一掐,我假装痛苦地大叫,她笑着拍打我的背,说我装得真像。
眼看就要到她们村了,我有些不舍得这么快结束,便放慢了速度,对她说,秀娟姐,我觉得你表妹不太合适,但我觉得你很好,反正你也是单身,我们不妨试着交往看看?
我停下自行车,转头看向她,她的脸瞬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我。
过了好久,她轻轻拍了我一下,说我胡说八道,我们是好姐妹,我嬉皮笑脸地回应,如果成了我的妻子,我们不还是好姐妹吗?这样就不用担心和大姑子吵架了。
她被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就会胡说,问我是否继续前行,不走她就自己走了。
她开始步行,我赶紧骑车跟上,说秀娟姐,我是真心的,你看我也不差,对吧?我姐只是习惯性地贬低我,其实我本人还是很靠谱的。
她转头白了我一眼,说我这副样子,一看就是个小流氓,哪里靠谱?
我说我说的话是认真的,我想和你交往试试,我保证我是真心的。
她没有说话,继续前行,到了姐姐家,姐姐询问情况,她已经恢复了平静,说我没看上人家。
姐姐瞪了我一眼,开始责备我,说我要求太高,是个女人都配得上我。
我感到无奈,只能说姐我都来了,你今天做点菜吧,秀娟姐都陪我跑了一天了,秀娟连忙说不用,姐姐也明白过来,说应该的,然后把孩子交给我们,自己去做饭。
我抱着小外甥看着她,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说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走了。
我说走什么,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我路上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考虑考虑怎么样?
她彻底被我的厚脸皮打败了,说你能不能别说了,让你姐听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我说你想怎么样我?如果你愿意,我就从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白了我一眼,不再理我,接过小外甥逗弄起来。
我只好去找姐姐,说姐你看秀娟姐怎么样?要不帮我撮合一下?
姐姐被我吓了一跳,盯着我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也配?
我顿时火冒三丈,说怎么就不配了?我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这么贬低我?我这不是看你俩关系好,觉得秀娟姐不错,想让你们亲上加亲嘛!
姐姐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了,叹了口气,说不是姐打击你,你从小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也就是最近这两年才有点样子,就是太邋遢了,说实话,你真的看上秀娟了?
我说是的!姐姐说有点难办,我问怎么难办了?她说一是秀娟的家庭,她父亲早逝,母亲身体也不好,家里全靠她照顾,还要供弟弟妹妹读书,这样的家庭很多人家都不愿意沾,咱妈估计不会同意的!二是秀娟长得漂亮,眼光也高,追求她的人不少,其中就有在公社工作的司机,还是镇长的司机,据说对秀娟追求得很用心。
我听完也有些犹豫,第二点倒还好,第一点确实需要考虑。
秀娟的家庭情况在农村属于比较困难的,娶了她就意味着要照顾她一大家子,这确实是个难题,所以我父母可能会反对,毕竟没人愿意无休止地付出。
姐姐看我犹豫,也叹了口气,说其实秀娟真的很好,你要是娶了她,你就享福了,她什么都会做,而且做得很好,到时候嫁过来我也不担心你们闹矛盾,就是你得能接受她们家。
我说我考虑考虑吧,那天吃饭时我没有再花言巧语,而是安静地吃着饭。
回到家,秀娟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发现自己已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思念,第二天送煤时,我还在想着她,送完煤后我便去了柳编厂。
柳编厂是七十年代的产业,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多少前景。
我在厂门口停下,不少人问我蜂窝煤的价格,我简单回答了几句,没想到竟然拉到了几个订单,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柳编厂下班,我看到秀娟出来,她似乎也看到了我,但还没等我过去,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那男人穿着整洁,但相貌平平。
他长得黝黑,个子不高,眉毛八字,眼睛小,嘴唇厚,看起来不太顺眼,我能感觉到秀娟对他也很厌烦,她试图绕过他。
我赶紧过去,隔着那男人向秀娟打招呼,说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都等你好久了。那男人转头看向我,看到我一身煤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再次转头问秀娟我是谁。
我立刻自我介绍说是她未来的丈夫,然后盯着他问他是谁?为什么缠着我的妻子?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这时秀娟走到我身边,问我怎么来了?我说我母亲叫你去吃饭,你跟我走吧,正好我车上有位置!说着我就伸手拉着她走!
那男人跟了几步,似乎觉得不太合适就停下了,看着秀娟上了我的拖拉机。
我问秀娟那人是不是就是镇长的司机?她点点头说是,我说他长得也太丑了,你肯定看不上?然后秀娟就给我翻了个白眼,说谁像你一样只看脸啊?
我说看脸怎么了?好看为什么不看?难道非要看个丑的才叫正经?
她无言以对,说你歪理真多,我得意洋洋地说我这叫真理,真理越辩越明。
眼看我开车一直走,她有些慌张,问我去哪里,我说回家吃饭啊?她说她得回家,我说先跟我回家吃饭再说,她就着急了,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去你家吃饭算什么?
我说算什么?就是吃顿饭而已,正好也让你看看我家,万一你就相中我了呢?
她坚决不去,还说快停车让她下去,不然她就跳车,我没办法只好改变路线送她回家,到家她说都这时候了,要不你在我家吃一口?我说不用,你忘了我姐家就在旁边。
我在姐家蹭了一顿饭,说我想好了,我就是想和秀娟在一起,姐姐也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一把,但是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她家那个坑你肯定得填!
我说填就填吧,大不了我多出点力气,家里就我一个儿子,也不会过不下去。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去接秀娟回家,也再遇到那个男人几次,他给我递了根烟,问我我们真的在交往吗?我说是的,你没戏了,早点放弃吧,他叹了口气说那祝你们幸福。
这人还挺正派的,没有仗势欺人,之后也没有再出现,无形中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至少我不用面对竞争对手,虽然我有信心,但我也是个怕麻烦的人。
秀娟被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说不要来找她,我却依旧准时出现在那里等她。
也不是白等的,每天都有人找我订蜂窝煤,到她们村也促进了我的销量。
有一天,她让我在半路停下,犹豫了一下,跟我说她家的情况有些复杂,既要照顾母亲又要照顾弟弟妹妹,即使结婚后也不可能不管,我家里可能不会同意。
我说你别担心,只要你愿意就行,剩下的我来解决。
那天正好天黑,我一把抱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她又羞又气,我跳上车就跑,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亲近多了。
我姐姐可能也帮我做了不少工作,也帮我做了父母的工作。
相处了大半年,我母亲主动提起,问我是否考虑好了,她家确实是个大坑。
我说我想好了,大不了我多出点力气,等她弟弟长大就不用管了,我母亲说既然这样就找媒人去说吧,早点把事情办了,我们也省心,我跟秀娟说了之后,她有些害羞,说回家会先跟她母亲说说的,我说放心吧,我这样的女婿她肯定看得上。
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毕竟我姐姐和她家是邻居,彼此都很了解。
她母亲为了让我们放心,主动说结婚后不会让她接济娘家,让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说女儿照顾娘家是应该的,小舅子和小姨子读书我都包了,家里有事我也会帮忙,丈母娘感动得直抹眼泪,说不用不用,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我们结婚了,她辞去了工作,和我一起经营打煤场,成为了我的贤内助。
她家我也信守承诺,经常给予帮助,小舅子和小姨子的教育我也承担了。
小舅子学习不是很好,我早早地就让他来打煤场帮忙,小姨子则很争气,我供她读完了大学,等到她出嫁时,还特意请我去参加婚礼,说如果不是我照顾她们家,就没有她的今天,这让我心里暖暖的。
和秀娟在一起,她的贤惠让我享受了大半辈子的幸福。
有时想想,如果当初没有坚持,我怎能拥有今天的好日子?
她对我管教严格,但也是为了我好,做个好男人不也挺好的吗?
还有就是关于转型的事,她比我更关注政策,早早地就意识到打煤场的未来,建议我开设化肥和种子门市,如今打煤场早已关闭多年,门市的收入也足够我们养老。
娶妻娶贤,家有贤妻万事兴,如今看来,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不枉我当初费尽心思,将我的红娘变成了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