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由于司马懿在“高平陵之变”后违背自己指着洛水所发的誓言而夷灭了曹爽的三族,“洛水之誓”从此成为一个贬义词。但鲜为人知的是,汉光武帝刘秀也有“洛水之誓”,而司马懿以前的“洛水之誓”是无可争议的褒义词。那么汉光武帝刘秀的“洛水之誓”是什么呢?本鬼说说一家之言。
“书生误国”的王莽在代汉后推行祸国殃民的复古改革,结果引发了规模巨大的绿林、赤眉起义。刘秀当时跟着大哥刘縯参加了绿林军,兄弟两人后来在著名的昆阳大战中立下了盖世奇功。但绿林军的其他首领觉得刘縯兄弟难以控制,最终在地皇四年(23年)拥立刘玄为皇帝,是为更始帝。
刘縯对于自己没当上皇帝非常不满,与刘玄的关系迅速恶化。就在称帝的当年,刘玄就在支持者的劝说下杀了刘縯。刘縯被杀也成为刘秀与更始帝决裂的起始,是刘秀自立的合理性来源之一。而在拥立刘玄和刘縯被杀中,绿林军大将朱鲔都起到关键性作用,完全算得上刘秀的杀兄仇人。
朱鲔经常为了更始与刘秀直接对抗,比如阻止刘秀去河北,可谓更是第一反秀分子。建武元年(25年),已经在河北称帝的刘秀大举进攻朱鲔镇守的洛阳。然而洛阳城池坚固、朱鲔防守有方,刘秀围攻数月都没能破城。此时天下尚有多个强大的割据势力,久攻洛阳不克的刘秀要陷入被动。
与此同时,朱鲔也快守不下去了。洛阳守军屡屡反水,刘秀军甚至因为部分守军的反水而一度攻入城中,朱鲔死战几个小时才没有破城。再加上赤眉军已经攻入更始帝所在的关中,朱鲔的死守已经没有意义了。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刘秀还是朱鲔,洛阳开城投降都是双方最有利的选择。
于是刘秀派朱鲔的旧部、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岑彭进城劝降。朱鲔确实也有降意,但他担心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刘秀不会放过自己,拒绝投降(大司徒被害时,鲔与其谋,又谏更始无遣萧王北伐,诚自知罪深)。对于是否宽恕朱鲔的问题,岑彭自己做不了主,只能把朱鲔的话转告刘秀。
刘秀听完后说:“成大事者不在乎小仇。朱鲔如果投降,官爵都可以保住,怎么可能杀他呢?河水在此,我决不食言(夫建大事者,不忌小怨。鲔今若降,官爵可保,况诛罚乎?河水在此,吾不食言)”。因为刘秀当时在洛水附近,所以这番话被称为“洛水之誓”(有观点认为“河水”是黄河)。
岑彭将刘秀的“洛水之誓”转告给朱鲔,朱鲔便决定在五天后面见刘秀归降。但朱鲔此时依然不完全相信刘秀的“洛水之誓”,临走前告诉部下:“你们继续坚守洛阳,等我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你们就率大队人马去投奔頧辕的郾王尹尊(坚守待我。我若不还,诸君径将大兵上轘辕,归郾王)”。
不过朱鲔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刘秀见面后不仅重礼相待,还让岑彭护送朱鲔返回洛阳。朱鲔回城后正式开城投降,刘秀拿下大汉两都之一的洛阳。朱鲔归降后被刘秀任命为平狄将军,封扶沟侯,后来官至九卿之一的少府,最后得以善终。正因如此,刘秀“洛水之誓”此后成为历史佳话。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