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在写《红楼梦》的时间、地点、官制等可能被读者对号入座的,都语焉不详,采用模糊策略,这一点,其实他自己在正文之前的《凡例》中已经交待了,写道:
书中凡写长安,在文人笔墨之间,则从古之称。凡愚夫妇、儿女家常口角则曰:“中京”,是不欲着迹于方向也。盖天子之邦,亦当以中为尊,特避其东南西北四字样也。
在小说第一回也有借用石头之说:
若云无朝代可考,今我师竟假借汉唐等年纪添缀又有何难,但我想历来野史皆蹈一辙,莫如我这不借此套者反倒新奇别致。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于朝代年纪哉!
他专门又如此解释一番,唯恐不知道他的本意就是讽刺当朝,就是要抒发自己的愤懑情绪。但是,这样的玩儿文字游戏,是一种在文字狱环境下的避祸和自保措施。
曹雪芹对于他所生活的时代是不满的,归根结底他是对统治阶级不满,对皇帝的统治不满。《红楼梦》成书之时,是乾隆年间,是曹家获罪家业被抄之后,这部书,就是饱尝人情世事冷暖的曹雪芹的泣血之作,所以,他说: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小说中,讽刺皇权或者说讽刺皇帝的地方不少。
首先,就是对于整个官僚体系的不屑、挖苦和讽刺这体现在贾宝玉一个天选之人,一看正经书就头疼,一说仕途经济恨不能要将对方碾成齑粉一般的深恶痛绝。更为严重的是,贾宝玉对于整个统治体系、甚至是统治基础都怀疑、反抗、不屑,他骂那些官员为禄蠹;他写当权者像贾雨村贾赦王子腾们将国家的法律视为儿戏,这本就是对这些的怀疑和鞭挞;他对待奴婢的态度、对国家科举应试、对庵院佛寺的主持者们的调侃不尊重,实际上是在否定整个统治体系的根基。
读者喜欢说贾宝玉是封建叛逆,实际上,是曹雪芹对皇权和统治体系的否定。
其次,他借小说中一些人物的嘴,骂当朝的皇帝当贾宝玉将皇帝亲赐北静王,又经北静王转赠的鹡鸰香珠掏出来送黛玉时,黛玉说:
“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它。”
这东西肯定皇帝是拿过的,就被林黛玉定位为“臭男人”了。
贾政打宝玉时,曾气到大骂他要“杀父弑君”,这句话极为厉害,在皇权至高无上的封建社会,是绝对的禁用之语,却堂而皇之地说出口,记录在了文字上,曹雪芹也算是太过于大胆了。他若不是恨皇权到一定程度上,是不会冒此大不韪的。
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大骂,是直接喊出了皇帝的称号。
《红楼梦》四十六回鸳鸯抗婚,在被贾赦、邢夫人和家人威逼利诱顺从去做大老爷的小老婆,鸳鸯用沉默、回避、拒绝等行动不奏效时,鸳鸯准备拼命以达到自己拒绝的目的,她手拿一把剪刀,当着众人,跪在贾母面前,先哭诉自己誓死不从去做大老爷的小老婆,然后发誓说道:
“我这一辈子莫说是宝玉,便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我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从命……”
这叫啥话?就是恨死了要拼命也在所不惜,前面的金、银不过铺垫,重点是宝天王、宝皇帝,乾隆当皇帝前为宝亲王,当皇帝后当然是宝皇帝了,这里面有“天”和“亲”的区别,这是我们今天的看法,放在封建社会正当权的语言环境里,这就是直呼其名了。
曹雪芹还真是不怕死,借一个丫头的嘴直接骂皇帝来泄愤。
这难道不会是巧合吗?怎么能证明这就是在骂乾隆呢?
贾府里其他的男人的名字也暗合着皇家子孙的名讳,比如,老国公爷贾代善的名字也重名满清初礼亲王代善,贾琏也重了乾隆皇帝最初皇太子永琏的名讳,曹雪芹作为大文学家,他肯定不是不懂避讳,这是那个时代的常识,但曹雪芹这么用了,证明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有意引发读者的联想,告诉读者:我就是映射,我就是借机彰意。
实际上,小说中,讽刺皇家或者直接骂当权者的地方极多,比如非常集中的元春省亲,字字句句都是控诉,元春甚至说出皇宫是“不得见人的去处”,这话也是很大不敬的,说皇宫是见不得人的,这太过于贬义了。
元春省亲是安排在晚上的,读者不要只看表面热闹,只要捋一捋时间线,想一想这一年贾府是如何的折腾、如何的劳民、元春省亲的时间流程是如何的紧张和折腾,不过六七个小时的时间,读者也会发现,整个贾府和元春基本上也没有吃饭的时间,或者说就不能吃饭,实在是劳民伤财的瞎折腾。
难说这不是曹家自认为自家亏空实际上是皇家给造成的,毕竟曾贾府四次接驾皇帝,银子花的像淌海水似的,但是,老皇帝死了,新皇帝不认账,巨大的亏空要算账在曹家的头上,弄得曹家树倒猢狲散,曹雪芹恨呐!
本文作者:屏山品红楼
参考原著:《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图片来源:《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瞎解读,误人,什么玩意都胡扯一通
都有道理。只是有一点,曹家雪芹绝对不是红楼梦的作者。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