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镇有一秀才,名唤赵凡,虽满腹经纶,却因性格浮躁,常为人诟病。他年方二十有四,因屡试不第,心中不免焦躁。赵凡虽才学不凡,但好酒好色,尤喜调笑女子。镇上人人知其为人,见之多避而远之。
这一日,赵凡行至镇尾,见一宅院半掩,窗下立一妇人,衣饰素雅,眉目如画。那妇人正是清风镇远近闻名的俏寡妇李氏。李氏年方二十有三,夫君两年前得病过世,李氏独居此地,从不与外人多言。
赵凡见之,眼神放亮,心中暗道:“此妇人如此秀美,竟孤身一人,实乃天赐良机。”遂整整衣衫,上前搭话:“李娘子,可曾听闻秋试即至?在下赵凡,素有些许才名,不知可否一叙文章?”
李氏闻声回首,眼波一转,唇角轻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轻声道:“赵公子乃读书人,来此寒舍,岂敢怠慢?不过,既是叙文,不如入内细谈。”
赵凡见她言语温柔,不似避人之态,心下得意,暗道:“果然名花无主,正合我意。”遂大步入内。
宅中陈设虽不奢华,却雅致有序,李氏为他奉茶,道:“公子这般英俊才情,想来定是天之骄子。小女子久闻大名,竟未曾想今日得见,实乃幸事。”她说罢,眉目含情,似有意无意靠近。
赵凡被她这一番奉承说得心中舒畅,笑道:“娘子夸赞过誉,实不敢当。但见娘子这般貌美,心中却有一诗涌上——‘只羡鸳鸯不羡仙,天涯地角觅佳缘。’”
李氏掩嘴轻笑,目光却含深意,道:“赵公子若真有此意,那倒是巧了,小女子确实等公子许久了。”
赵凡听罢一怔,心中疑惑:“等我许久?莫非她早已倾心于我?”念及此,他更加放肆,笑言:“既是如此,何不与在下畅饮,共度良宵?”
李氏闻言并未惊惶,反而起身走至柜旁,取出一坛酒,道:“此酒乃我夫君生前珍藏,因缘际会便与公子共享。”说罢,亲自为赵凡斟酒。
赵凡接过酒杯,见酒香扑鼻,颜色如琥珀,忍不住大饮三杯,嘴上却不忘调笑:“娘子之情意,令在下感动非常,不知可否留宿一晚?”
李氏莞尔一笑,未置可否,只道:“公子若觉酒好,不妨多饮几杯。夜长梦多,我自为公子宽衣。”
赵凡愈发心猿意马,又连饮数杯。不多时,只觉眼前渐模糊,四肢也软了下来,脑中却仍想着李氏那娇艳的容颜,喃喃道:“李娘子,快……来……”话未说完,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待赵凡醒来,已是夜半。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昏暗的地窖,四周堆满了骨骸,其中不乏金银饰物,闪烁着幽冷的光。他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却发现手脚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
这时,李氏缓步而来,仍是一袭素衣,面带那抹诡异的笑容。她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冷声道:“赵公子,我早说过,等你许久了。”
赵凡惊恐万分,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何害我?”
李氏目光冰冷,道:“我夫君本是书生,因被人暗害而亡。生前我虽柔弱,但发誓要替他报仇。两年来,凡是心术不正之人入我府中,皆化为此地一堆白骨。赵公子,你自作聪明,竟送上门来,这能怪谁?”
赵凡闻言冷汗直冒,连声求饶:“娘子饶命,我再不敢了!”
李氏冷笑一声,道:“你心怀不轨,岂配为人?”说罢,提灯离去,只余赵凡的惨叫声回荡在地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