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相公:明朝吏部文选司郎中,仅五品却翻云覆雨,主宰天下官运

葫芦娃史书 2025-01-07 21:36:57

鼻孔相公:明朝吏部文选司郎中,仅五品却翻云覆雨,主宰天下官运

世人都知道明朝官场等级森严,却不知在这森严的品级制度下,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吏部文选司郎中。他们不过是正五品的芝麻官,却能让从一品到九品的官员都赔着笑脸巴结。这些"鼻孔相公"凭什么能在明朝官场呼风唤雨?为何连二品大员见了他们也要礼让三分?又是什么让他们能掌控着数万官员的命运?让我们走进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看看这些"五品芝麻官"是如何主宰天下官运的?

一、"鼻孔相公"的由来

正德年间,有一位江南布政使进京办事,路过吏部衙门,远远就看见一位官员骑着高头大马,昂首阔步而来。这位布政使赶紧下轿相迎,谁知那位官员居然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路人纷纷议论:"这不就是新任的文选司郎中吗?怎地如此傲慢!"

"什么?那位居然是文选郎?"布政使听后连声感叹,"这官当得倒是像模像样,走起路来鼻孔都快戳到天上去了!"

这一说法很快在官场传开,渐渐地,"鼻孔相公"就成了文选司郎中的别称。

说来也怪,这"相公"二字在大明朝可不是随便叫的。按理说,只有内阁大学士才有资格被称作"相公"。可偏偏这小小的五品文选郎,却被人送了这么个雅号。

成化年间的一桩公案,最能说明这"鼻孔相公"的来历。

那一年,吏部尚书尹旻想要举荐一位同年好友做淮阳巡抚。这位好友本是江西布政使,官品资历都够,按说升任巡抚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可当时的文选郎却压着文书就是不放,连堂堂吏部尚书的面子都不给。

正是这种权力,让文选郎们养成了独特的气质。他们走路时总是仰着头,用鼻孔看人说话。久而久之,京城百官见了这派头,就知道这是文选司的郎中来了。

弘治年间,有位新任文选郎上任还不到三个月,就被人发现每日门前车马如龙,宾客盈门。这些来访者中,不乏朝中重臣。一位二品大员被堵在门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最后也只是为了讨一个美缺给自己的侄儿。

正因为握有如此大权,文选郎们的日常生活也极为奢靡。据说当时在京城,几乎每家大酒楼都有文选郎的专座。一些想要升迁的官员,往往要提前几个月排队,就为了请文选郎吃顿饭。

嘉靖皇帝曾经感叹:"朕的六部侍郎都不敢这般张狂,怎地一个五品郎中,倒有了宰相的派头?"可即便皇帝也拿这些"鼻孔相公"没什么办法。

毕竟在那个时代,大明朝的十万官员,升迁调动,生杀予夺,都要经过文选司。从一品大员到九品芝麻官,谁不得看文选郎的脸色行事?

这些五品小官为何能有如此大的权力?且听下回分解。

二、权力之源:人事任命大权

世人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大明朝的官场,可不就是一个庞大的人事调配江湖?而在这江湖中,文选司就是那掌控风云的总舵主。

万历年间,有一件趣事最能说明文选司的权力有多大。当时江南一位知府求升,托人带着厚礼来见文选郎。这位知府正巧赶上文选郎审阅一批调令,只见他随手一划,便将一个知县调去了云南边境,又将另一个知县派去了广西偏僻处。

那知府见状,连忙将带来的礼单往后藏了藏,小声说道:"大人,小官告退。"这一番话说得战战兢兢。他深知,若是这位"鼻孔相公"一个不高兴,自己这知府也有可能第二天就被发配到天涯海角去。

文选司为何有如此大的权力?这还得从明朝的官员选任制度说起。

大明朝设六部,吏部管人事,户部管钱粮,礼部掌礼仪,兵部理武事,刑部断案狱,工部掌工程。而在吏部之下,又设有四司:文选司、验封司、稽勋司和考功司。这四司之中,文选司位居第一,专管天下文官的选授升迁。

每到年底,各地方官员都要向朝廷上报考成,这些考成文书汇总到吏部后,便成了升迁调动的重要依据。而真正经手这些文书的,正是文选司的官员们。

正统年间就有一个有趣的典故。当时有位布政使想谋求外放巡抚,特意从江南带了一盒上等龙井茶来送给文选郎。这文选郎接过茶后,打开一闻,却说道:"此茶甚好,只是不知道大人在浙江任上的考成,怎么会有'治理不力'四个字呢?"

那布政使一听,登时额头冒汗,连声说要重新准备礼物。三日后,他又带着一箱珍贵的药材登门拜访。这一次,文选郎笑着说:"大人治理有方,考成自然优异。"

不仅是升迁调动,就连新科进士的分发也要经过文选司之手。虽说一甲三人必入翰林,二甲多数进六部,但具体分到哪个部门,还是要看文选郎的眼色。

嘉靖年间就有一位新科探花,本该进翰林院的,却因得罪了文选郎,被故意安排了个偏僻的知县做。这位探花郎欲哭无泪,可又无可奈何。谁让他得罪了这位"人事总管"呢?

正因为握有如此大权,京城里便有了这样一句话:"宰相门前七品官,文选堂前三尺宽。"意思是说,就连当朝宰相府上也不过来个七品官打个转,可这文选司的门槛前,却挤满了求官进爵的达官显贵。

这不,听说眼下又有一位布政使,正带着重礼往文选司赶呢。这位"鼻孔相公"又要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

三、"潜规则"下的人情世故

正德皇帝有一次问身边的太监:"为何这文选郎家的厨子,都比寻常的户部侍郎还要傲慢?"

太监答道:"回皇上,这不是厨子傲慢,是来求官的人太多。听说文选郎家的厨房,光是各地送来的山珍海味就堆满了四间房。"

确实,在大明朝,但凡想要升官的,都得先摸清这送礼的门道。

成化年间,苏州知府张延龄进京办事,特意带了一幅名家真迹去拜访文选郎。谁知文选郎一见这幅画,立刻变了脸色:"此画乃赝品!张知府,你这是拿假物来糊弄本官吗?"

张延龄连忙解释这画的来历,还请来鉴定的专家。可文选郎却摆摆手说:"本官最近正缺一位通判,听说云南边境正好有空缺......"

张延龄一听就明白了,第二天就换了一箱金条来访。这次文选郎笑逐颜开:"原来是在下眼拙,昨日那幅画确实是真品。"

不过送礼也是有讲究的。景泰年间就有一位御史,为求美缺,直接送了一大笔银子给文选郎。谁知文选郎不但不收,反而将此事报到了吏部。这位御史因此丢了官职。

事后有人问文选郎为何这样做,他说:"此人连送礼的规矩都不懂,如何能当官?"

原来,明朝官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送礼要讲究"体面"。金银要装在精美的礼盒里,或者藏在珍贵的字画中;字画要配上考究的题跋,银子要包在精美的红封里。这些都是门道。

最有意思的是文选郎们的日常宴请。每天午后,文选司衙门外必定停满轿子。这些都是来请文选郎赴宴的。一般的六品以下官员,根本排不上号。就连四品官员,也得提前半个月预约。

宝庆年间,有位南京兵部郎中特意带了一坛百年女儿红来拜访文选郎。没想到文选郎竟说:"本官近来胃口不适,酒量大不如前了。"

这位郎中一听就懂了,第二天又带了一箱价值千两的洞庭贡茶来访。这一次,文选郎立刻说:"今晚恰好有空,不如一起品茶论道?"

进了文选郎的书房,这位郎中才知道,原来文选郎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地进贡的名茶。光是龙井就有十几个品种,每个茶罐上都标着送礼人的姓名和官职。

不过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走动"这一套。什么叫"走动"?就是定期去文选郎家里拜访问候。有的官员每月必来两次,就是不说事,只是来陪文选郎说说话,下下棋。

正德年间就有一位知府,在京城整整待了三个月,每隔五天就去文选郎家里坐坐。直到第四个月,文选郎才松口说:"听说江南某府正缺一位同知......"

这些门道,可都是要花时间和心思去揣摩的。且看这些官员们,又要耍什么新花样来讨好这位"鼻孔相公"?

四、影响朝廷的暗线

在大明朝,文选郎的权力可不止是安排官员升迁这么简单。他们还掌握着一条通向朝廷决策的隐秘暗线。

正德十二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当时内阁大学士杨廷和正为一项政令发愁。这项政令涉及江南盐政改革,需要在当地换一批官员来执行。可是哪些官员该换,换成谁,这都是难题。

一日,杨廷和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时任文选郎的朱明瑞。朱明瑞带来了一份名单,上面详细列出了江南各地官员的履历和政绩。更重要的是,每个人背后的关系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杨廷和看完这份名单,连声称赞:"还是文选司掌握的消息最灵通啊!"

这事说来也不奇怪。文选郎每天要处理大量官员调动文书,自然对各地官员的底细了如指掌。不仅知道谁和谁是同年,谁和谁是老乡,更清楚谁家有权有势,谁家已经没落。

弘治年间就有一个典故。当时内阁在讨论要不要对江南的纺织业加征税收。一位大学士认为此事可行,还列举了很多理由。可文选郎却上书说:"此事不可。江南几位布政使和知府,都和太后的娘家有亲戚关系。若强行加税,恐怕会惹出非议。"

这番话一出,内阁立刻改变了主意。谁让文选郎掌握着所有官员的关系网呢?

更有意思的是,有些地方官员为了讨好文选郎,经常会写信汇报当地的实际情况。这些信件往往比正式奏章要真实得多。于是文选郎们往往比六部尚书更了解地方实情。

嘉靖年间,南京发生了一场大旱。朝廷派出钦差大臣前去赈灾。这位钦差刚到南京,就收到了文选郎的一封信,详细说明了当地各级官员的情况: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不敢用,哪些人最了解民情。

有了这份"内部资料",钦差大臣很快就理顺了赈灾工作。事后他感叹道:"亏得有文选郎指点,否则光靠正式文书,哪里能找到得力的人手?"

到了万历年间,文选郎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当时的内阁大学士申时行就说过这样一句话:"要想了解天下官场实情,问吏部尚书不如问文选郎。"

这话虽然说得刻薄,但确实道出了实情。文选郎们通过日常工作,编织出了一张覆盖全国的信息网。这张网不仅仅是用来安排官员升迁,更成了影响朝廷决策的重要参考。

不过,这样的权力终究太大了。朝廷是不是该管一管这些"鼻孔相公"了呢?

五、制衡与改革

万历皇帝年轻时就对文选郎的权力很是不满。一次朝会上,他直接问身边的内阁大学士申时行:"为何一个五品小官,能让三品大员都俯首帖耳?"

申时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了一个故事。说前些日子,江南一位布政使进京述职,半夜里偷偷去拜访文选郎。文选郎正在喝酒,见他来了,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这位布政使不但不生气,反而笑脸相迎,还主动给文选郎斟酒。

万历皇帝听后龙颜大怒,当即下令要改革选官制度。可这改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第一个出手的是吏部尚书孙丕扬。他提出了"掣签"制度:凡有官职出缺,就让候选官员当场抽签,抽中谁谁就去。这样一来,文选郎就无法暗箱操作了。

这个主意看似不错,可实际操作起来却漏洞百出。有的文选郎把签做得有厚有薄,让心腹官员摸签时暗中识别;有的干脆在签上做记号,让人一抽就知道是好是坏。

正德年间就有一个笑话。一位知县抽到了云南边境的缺,当场就哭了出来。旁边的同僚劝他:"这不是天意吗?认了吧。"谁知这位知县却说:"天意?分明是文选郎的意思!"

后来查实,这位知县前些日子曾得罪过文选郎,这才被安排了这么个苦差事。

见"掣签"制度不灵,朝廷又想了个新办法:让吏部侍郎亲自盯着文选郎办公。每次选官,都要侍郎在场才行。

这办法刚推行没多久,就闹出了一个笑话。有位侍郎盯了一整天,觉得很无聊,就跟文选郎说:"你先忙,我去趟茅房。"结果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等他回来时,一沓选官文书已经盖好印发出去了。

更有意思的是,有些侍郎干脆和文选郎沆瀣一气。白天在衙门里装模作样地监督,晚上却一起去酒楼吃饭,还合伙收礼。

万历皇帝后来又下令,规定文选郎任期不得超过三年,到期必须调离。这一招总算管用了些。可是新来的文选郎往往比老人更贪婪,三年时间要赚够一辈子的钱。

弘治年间就有一位新任文选郎,上任第一天就说:"三年时间太短,要抓紧才是。"于是他干脆在家里挂出牌子,标明各种官职的"价码"。想当知府要多少银子,想升布政使要多少银子,清清楚楚写在上面。

有趣的是,这位文选郎后来真的只干了三年就告老还乡了。据说他回乡后盖了一座豪宅,比当地知府的府邸还要气派。

就这样,大明朝的文选郎们在各种改革和制衡中,依然牢牢把持着自己的权力。直到明朝灭亡,这些"鼻孔相公"始终是官场上一道特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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