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恨透了我。
只因我做手术意外，废了她白月光的手，害他和全国钢琴大奖失之交臂。
离婚后，她逢人就说我死了。
可后来我真死了，她却自杀在了我墓前。
1.
两天连续做了三台手术。
从手术室大门出来的时候，我两眼一黑。
再次醒来，面前不再是常年白墙白砖，毫无生气的医院，反而是一个装扮温馨的房子。
很快我反应过来，这是我和林小婉的婚房。
我和林小婉结婚三年，这里充满了我们生活的气息。
墙面是林小婉喜欢的粉色，当初我们拿着刷子一点一点粉刷的，地毯，家具、沙发套都是当初搬进这个家时按照她的喜好精心选的，电视上播着她最喜欢看的《甄嬛传》……
环视着四周，很快我的笑容凝滞了。
我看到客厅原来挂结婚照的地方空了，那张婚纱照是林小婉最喜欢的一张照片。
我当初亲手挂上去的。
直到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和林小婉已经离婚了。
三个月前，我们和平离婚，财产分割时我净身出户，车、房包括钱我都没要，因为我们离婚闹得很难看，林小婉逢人就咒我，说我死了。
甚至还向我放过狠话，让我再也别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我怎么又回到这儿了？
我一阵心虚，转身想逃。
「站住！」
林小婉柔软的嗓音传来，我被吓得脚步一停。
可奇怪的是，往年林小婉面对我都是吃枪药一般，气势汹汹的，尤其是那件事后，每次见面，她都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拿眼刀剜死我。
但这次，她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
我回过头，看到林小婉唇角上扬起一抹弧度，快步朝我走来。
她妆容精致，穿着短裙，衬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三个月没见，她看起来似乎比之前还要开心。
之前我始终忙碌于手术台前，让自己忘记离婚这件痛苦的回忆。
今天见面才发现。
我好想她。
「小婉，我……」
我伸出手想要像以往一样拥抱住她，可在下一秒，一道大力从我的身体猛然穿过，等我再回神时，林小婉已经走到走廊门口，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抱在了一起。
「就这么走了？」
林小婉娇嗔着望向男人：「你每次都要三天才能回来，不见你的时候，我好想你啊。」
男人轻笑：「那我和方哥商量一下，这次演出计划提前，我争取早点回来。」
林小婉迟疑：「可是，方哥应该会生气的吧。」
方哥，是娱乐圈知名经纪人。
男人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关系，为了你我挨些骂没什么的。」
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不知是因为要面对自己已经死了的噩耗，还是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事实。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小婉的竹马，相思多年的白月光，纪博扬。
小时候，纪博扬跟林小婉许诺过要娶她，可在十年前，他突然不告而别出国，林小婉守着一句诺言等了他七年，一直到后来和我结婚，林小婉才暂且将他放下。
可就在几个月前，也是我和林小婉婚后的第三年，纪博扬回国了。
他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钢琴家，粉丝迷妹无数。
我和林小婉离婚的原因就是他。
起初是我发现林小婉听到纪博扬这个名字时的恍惚和异样反应，紧接着，林小婉的行踪神秘，我在无意中听到过好几次林小婉和他电话联系。
我委婉的和林小婉聊过这个问题，可林小婉很愤怒的说我不信任她。
我以为真的是自己错了，而且不想让这件事影响我们的关系，于是我诚恳跟她道歉，将事情就此揭过去，可到后来，我发现林小婉开始和他私下见面，拥抱，接吻……我再也忍不过，将事情挑明。
林小婉和我大吵一架，摔门离开，一夜未归。
巧合的是，在我们吵架的第二天，纪博扬手腕受伤，需要做手术。
他原来的医生临时出差，手术落在了我的头上。
明明手术一切顺利，可不知为何，纪博扬的手还是出了问题，且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正是这次手术毁掉了纪博扬的手，毁掉了他钢琴比赛的大奖。
也毁掉我的职业生涯。
2.
纪博扬叹了口气：「哎，都怪我，没能养好自己的手，如果我的手没有出问题，拿下全国钢琴大赛的奖，就不需要那么被动了。」
「到时候或许方哥他们都要看我的脸色了。」
「别说演出提前，就算是取消都没关系，我也就能多陪你几天了。」
「只可惜……」
「都怪伊诚藤！」
不等纪博扬说完，林小婉便气恼的出了声，眼里的怒火汹涌，仿佛我如果站在她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掐断我的脖子。
我确实站在她面前。
但她碰不到我。
我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无动于衷。
也是，当初我还活着的时候，她的眼里就只有纪博扬，现在我都死了，她更看不到了。
林小婉又心疼的握住纪博扬的手，抚上他修长的指节。
语气里带了几分自责。
「这件事情也怪我，如果不是因为生我的气，伊诚藤也不会报复……」
不等林小婉将话说完，纪博扬吻上她，将她的话堵在唇边。
「不怪你。」
「他做的事，和你无关。」
林小婉脸红了。
看着两人间逐渐升腾的暧昧气息，我沉默良久，忍不住嗤笑一声。
不知道是笑自己死都不安宁，还要看着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女人依偎在别人怀里，还是该笑心酸三年的携手相伴，还不如纪博扬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承认，最初在医院看到纪博扬的时候，我确实有过报复的想法，可我也同样记得，我是个医生。
职业道德和希波克拉底誓言让我在直到从手术台下来的那一刻，都保持理智。
那场手术，我平心对待，没有做任何伤害纪博扬的行为。
可偏偏，手术后，纪博扬的手出了问题。
事实上，当初那场手术疑点重重，连院方都无法下结论定性。
他们想办法控制舆论和纪博扬请求和解的同时，也在调查着真相，可林小婉却不相信，直接跑去医院，大闹一场，认定我就是在报复纪博扬才会故意在手术中做手脚。
林小婉去医院大闹的视频被人拍下发到网上，纪博扬的爱慕者沆瀣一气，纷纷要跟医院要说法。
医院迫于压力，将我停职。
林小婉也闹着和我离婚，且逼迫我赔偿纪博扬的所有损失。
知道的，林小婉在替纪博扬抱不平，不知道的，大概还以为她是纪博扬的老婆。
两人难舍难分，滚到沙发上，室内的气氛逐渐升温。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任何一个人都能猜到，我心如死灰，想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林小婉用力推开了纪博扬。
她紧拽着领口，表情带了几分慌张。
「明司，不行，我们还不能……」
「为什么？」
纪博扬似乎也没想到她会推拒，语气不解。
她轻咬着唇，面露纠结，却迟迟没有答话。
我也有些不理解。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现在的林小婉和纪博扬在一起，名正言顺。
她追了纪博扬那么久，从得知纪博扬回国当天，爽约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去参加他的演唱会；将他的照片当着手机屏保，因为纪博扬的一句话开心好久，照顾生病的纪博扬熬一整晚；甚至在我车祸下病危通知书那天，她还在和纪博扬彻夜长谈回味着以往的美好……
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如果不是有狗仔拍到，恐怕我至今都会被蒙在鼓里。
我不明白，她那么喜欢纪博扬，在面对纪博扬更进一步的时候又在犹豫什么？
很快，林小婉吞吞吐吐出了声：「时间好像要来不及了。」
她低着头从旁边的衣架取下外套，体贴的帮他穿上。
纪博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小婉，你不会撒谎。」
他按住她的手，片刻才慢慢扯开她的衣领领口，精致的锁骨处缓缓露出一个图案。
那是一个纹身，字母「Y」。
看到图案，我整个魂魄都愣住了。
我身上也有一个，是「L」。
当年纪博扬不告而别后，林小婉重度抑郁，每天都有自残倾向，是我每天听她发泄负能量，带她接触阳光，旅游，逛街，帮她交朋友，帮她接手家里的公司。
她越来越强，逐渐褪去当初脆弱的一面。
我们结婚第二年，也是我升职最忙的那年，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林小婉好几次冲我发泄不满，到后来，她娇嗔问我：「伊诚藤，你有一天会不会丢下我？」
当然不会，这辈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她。
为了陪在她身边，我已经放弃很多次机会。
当然，这些我不敢告诉她，我担心她会有心理压力。
更何况，那些选择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她不必背负这些。
得到我的答复，她仍不放心，最后牵着我的手，扬声向我提议：「伊诚藤，我们去纹身吧。」
「在锁骨上纹上对方的名字，宣誓主权。」
「……」
纹身师说，锁骨的部位骨头多，纹在这里比其他地方更疼。
我知道林小婉怕疼，提议让她换一个位置，可林小婉很执着。
她告诉我。
「锁骨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我们要把各自放在心上。」
「我要一低头就能看到你，你也能一低头就看到我。」
她态度坚定，最后我妥协了。
纹身期间，她疼的脸色发白，额头上一层薄汗，就连身体都在发抖，可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在纪博扬出现后，这处文身似乎成了我们唯一相爱的证明。
我本以为，离婚后，她会洗掉的。
没想到她竟然还留着。
难道……
我内心无端生出几分期待。
可在下一秒，纪博扬的一句话，仿佛一把钝钝的寒冰，狠狠插在我的胸口。
胸口生疼，灵魂阵阵发冷。
3.
「小婉，这些年，你一直把我的名字纹在了身上？」
纪博扬嗓音惊喜，发颤。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要文身，当时你还坚决反对，你说怕疼。」
「没想到，你竟然……」
纪博扬感动的眼眶噙满热泪，随即猛地将林小婉抱在怀里。
「对不起，当初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才不辞而别。」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
「小婉……」
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
灵魂的震颤在瞬间让我头脚失重，我呼吸不畅，双耳嗡嗡作响。
仿佛有无数道讥讽的笑声在耳边环绕。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错的。
「Y」不是伊诚藤的【伊】。
而是纪博扬的【扬】。
以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林小婉对我们婚姻的忠诚。
可现在，我开始在想，自始至终，林小婉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小婉，我明白了。」
「你等我，我们离开太久了，我会把我们失去的时光和快乐都补偿给你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纪博扬在说这些话时，仿佛松了口气。
他面露微笑，表情欣慰的出了门。
林小婉沉默的坐回沙发上，过了很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情景一如我们离婚前相爱的那些日子。
好几次我下夜班回来，打开家门，就看到林小婉在心不在焉的刷着视频。
看到我，她欢欣雀跃的跑过来，勾住我的脖子，说想我想的根本睡不着，所以在这里等我回家。
原来我一直沉浸在被林小婉喜欢的甜蜜里，却忽略了林小婉在看到我时，眼底一刹那的惊慌失措，以及藏手机这一微小隐蔽的动作。
她不是在等我，而是在看纪博扬的近况。
这里的深夜，恰好是纪博扬在国外正午的休息时刻。
在我们的婚姻里，纪博扬从未存在，却又无处不在。
所以离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细究林小婉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纪博扬的，我担心到最后我会发现，林小婉从来没有放弃过爱纪博扬这件事。
我担心会看到，纪博扬离开那年，林小婉的心就已经死了，只是在重新联系上纪博扬的那一刻，她的心才死灰复燃。
我尝试着开门想要离开，但房子里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
每当我想离开，那双手就会紧紧地捏攥着我的灵魂，紧接着我便会感觉到一种超乎承受能力的疼。
到最后，我终于接受这个现实。——我的魂魄不能离开林小婉。
又过了许久，看着她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里的情绪复杂，我才走上前，探出头想知道她看的到底是什么。
纪博扬之前的演唱会视频？
纪博扬的参赛视频？
看起来这么纠结烦躁，难道是上次比赛失利的视频？
又在心里偷偷骂我呢吧。
然而当我真看到她屏幕上熟悉的界面时，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有些诧异的愣在原地。
4.
林小婉的手机屏幕，竟然停在了和我聊天的聊天界面上。
满屏都是林小婉发给我的消息，绿油油的一片。
我有些疑惑，以往都是我给林小婉发消息，她爱答不理。
她发来的消息，我就算再忙，看到之后也会回复。
我看了眼时间，这时候才注意到，最早的一条是四个小时前发的。
那时候我应该还在给病人做手术。
从手术室出来，自己就猝死，然后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我挺好奇，她给我发了什么。
我凑近手机。
【伊诚藤，我看到那个视频了。】
【你现在怎么过的这么落魄？但你知道的，这件事不是我的错，也不是纪博扬的错，是你自己的错，你违背了一个医生应该遵守的道德。】
【就算这件事因我而起，你也不能这么报复，不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
我仔细想了想，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前两天我被纪博扬的粉丝堵在医院的视频。
粉丝很疯狂，朝我扔腐烂的青菜、香蕉皮。
还有粉丝直接把纸扎人放在我的办公室。
不过我不理解，林小婉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吗？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我继续看下去。
中间零星夹着几条语音通话，当然，无一例外都没有接通。
林小婉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是不是很缺钱？卡号给我，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想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
【呵，离婚之后，连消息都不愿意回了吗？】
【你把我拉黑了？】
【很好！伊诚藤！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你再不回我消息，就再也别回了！】
最后一条消息发出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前。
这确实是我冷落她最长的时间了。
林小婉划拉着屏幕，不知过了多久，手指停了又停，最后还是忍不住拨了我的电话。
这次，对面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大概是没电关机了。
「渣男！」
「去死吧！」
这下林小婉彻底火了，发泄般低声骂了一句，直接将我拖进了黑名单，然后关手机息屏。
正在这时，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她怔了一下，突然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可在看到来电的那刻，眼神里莫名闪过几分黯然。
我看了一眼，没有备注，但我认得这串号码。
是纪博扬。
我不明白她的失落情绪从何而来。
在我们离婚之前，每天晚上林小婉都会迫不及待的等着纪博扬的来电。
为了不被我发现，她特地没有给纪博扬的手机号备注，她以为可以瞒得过我，但她不知道，在看到这通电话时，她眼里的惊喜和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爱和不爱，当局者迷，但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5.
「怎么了？」林小婉语气恹恹。
纪博扬一时沉默了两秒，随后才出了声：「不好意思，小婉，我的胸针忘记带了，就放在桌子上，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我在楼下等你。」
「好」。
林小婉不疑有他。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东西。
但我是鬼，同样也能通过透视看到钢筋混凝土下的单元大厅。
那里站的不止纪博扬。
我似乎明白了纪博扬的用意。
林小婉出了门，我也被一道大力牵了过去。
往常热闹的楼层此时安静的很诡异，林小婉进了电梯，刚到一层，电梯门却没有打开。
她又接连按了两次按钮。
仍然没反应。
林小婉有些慌了，着急的给纪博扬打电话，结果对面没打通。
与此同时，电梯内的灯光猛然闪动了两下灭了，电梯内陷入黑暗。
林小婉吓得尖叫：「有人吗？」
没人，不过有只鬼在陪着她。
不过我觉得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电梯里没人回应，更显诡异，林小婉脸色逐渐泛白，我便看着她的表情越来越惊恐，最后她竟在仓皇中拨了我的电话。
我突然想起来，林小婉很依赖我，凡事遇到困难，总会第一个想到我。
我们结婚前，有次林小婉住的地方突然断电，害怕的给我打电话，我听到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当时我还在另一个城市出差，为了缓解她的情绪，便陪她聊了将近一个晚上。
一直等她睡着，听到对面的细碎的鼾声，我才休息。
后来结婚后，我慢慢变得很忙，但除了手术时间，其他时候我都是随叫随到，挤出时间都要跟她联系，连续六小时后不回她的情况还从来没出现过。
她仍然打不通我的电话。
终于，她的情绪崩溃，狠狠地将手机摔了出去。
砸在电梯门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与此同时，电梯门突然缓缓打开，门外站着数十个人，举着摄像机、手机对向她。
大厅的灯光不知何时变成了玫瑰色，浪漫温馨。
「嫂子好。」
「嫂子和扬哥好好在一起！」
「嫁给他！」
「……」
人群的笑声起哄声中，中间缓缓让出一条路，一身白色西装，温文尔雅的纪博扬，手拿一大捧玫瑰缓缓朝她走来。
他单膝跪地在她面前。
虔诚郑重的拿出钻戒。
「小婉，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很抱歉，我来晚了。」
「十年前，我曾将你弄丢过一次，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爱护你。」
「我不想再等了。」
「嫁给我，好吗？」
林小婉沉默无言，额头上满是汗。
仍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我不急不缓的望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选择。
那次的停电事件并没有那么简单翻篇，城市里停电并不常见，当天我问了和林小婉住在同小区的朋友，其他家都没有停电，意识到不对劲后，那晚我高价买了最近一班回来的机票，回来陪林小婉。
果然，那次停电的原因是人为，找物业调了监控才知道，是林小婉的一个追求者做的，在他的安排里，林小婉发现停电后，肯定会出门查看，而他也会在这时候「恰好」出现，英雄救美，然后邀请她一同出去约会。
林小婉发火，毫不留情直接报了警。
追求者痛哭流涕的忏悔，说自己只是恶作剧，可林小婉丝毫不理会，联系律师将他送进了监狱。
离开前，林小婉曾对那位追求者说过一句话。
「成年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纪博扬如今所做，和当年的事情同样幼稚、可笑。
但林小婉对纪博扬情根深种，连做梦都想跟他结婚。
此时的我不敢确定她是否还牢记自己的底线。
果然，林小婉平复过后，看了眼手机，仿佛忘记了刚才他给她带来的惊恐般，她咬了咬牙，朝纪博扬伸出了手。
「我……」
话未说完，这时，人群中，一个女生突然红着眼睛冲过来。
「林小婉，出事了，伊诚藤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