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现男友分手，我变态地买了前男友同款苦茶子在他面前把玩。
「沈柠，你——」
现男友憋红了一张脸，颤抖的手指向我。
「你们这对狗男女。」
然后他不忍受辱，夺门而出。
我：「？你们？狗男女？」
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对。
我若有所觉地转头。
前男友站在我身后，表情僵硬，神色震惊地——
看着我手上的苦茶子。
我：「……」
等下，你听我解释！
1
我的现男友，许盛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变态。
自从和他在一起，他要求我六点起床，十点准时入睡。
午餐不能超过下午一点，裙子不能穿长过膝盖的，就连我披头散发也不行，每一根头发丝都要精致地盘起。
跟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闺蜜听闻我的遭遇，连夜坐飞机从国外回来。
来看我的热闹。
「哟，柠柠这生活过得挺滋润啊。」
她星星眼打量着许盛送我的郊区小洋楼。
一脸矫揉造作地看着我。
仿佛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我咬牙切齿回击。
是的，没错，我们俩是从小怼到大的损友。
还没等我俩唇枪舌战完毕。
门铃响了。
我惊恐地看向玄关处，黑漆漆的门廊尽头仿佛有吃人的怪兽。
「快点快点，你躲进衣柜里。」
「？为什么！」
闺蜜一脸懵逼地对焦急万分地我说。
「他不允许我往家里带人，包括亲人朋友。」
「许盛给我订的家庭规则有一本字典那么厚，只要我违反一条，他就会冷着一张脸摔门而去。」
甚至，他还会直接拉黑我的微信QQ等联系方式，我只能通过短信向他求和。
许盛进门后，皱着眉环视了一圈房间。
最后又将目光放回到我身上，面露怀疑。
他每次都是这么敏锐，包括我上次将还在上高中的亲妹妹带到家里。
只不过是在我房间里午睡了一小会儿，我们两个人便被许盛直接撵出门。
当时还是深冬，我穿着睡衣抱着妹妹，在门外瑟瑟发抖。
却又无处可去。
大雪落在我单薄的肩头，隐蔽角落里传来无数不怀好意的视线。
死死钉在我们身上。
我紧紧把妹妹护在怀里，低下头，不敢直视那些轻蔑嘲弄的目光。
我知道，他们背地里都说我是许盛的情妇，上不来台的偷情者，见到我总会摇头叹息一声；
「年纪轻轻却不洁身自爱。」
尤其是那些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总是凑到一起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用她们那浅薄的见识为我的每一次出行编排故事。
给她们的饭后生活增添一些谈资。
「姓沈的今天又去见她金主了。」
「他俩好像在房子里待了一整天。」
「听说那个许先生还有未婚妻呢，在外面玩得这么花？」
「我要是他老婆，高低得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
不是这样的！
承受着她们满小区的非议。
我想要反驳。
我和许盛是正式的男女朋友，我没有给人当情妇，许盛也没有未婚妻。
可是一联想到许盛对我的态度，我就根本无法把这些话说出口。
毕竟如今的我早已无处可去，只能依托许盛。
「你带人回来了？」
打开门。
许盛荫翳着一张脸看我，过量的发胶黏在头顶上显得有些油腻。
本来还算是英俊的长相，也在他常年皱眉板着脸的情况下，显得死气沉沉。
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回他：
「没有。」
2
见到我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
许盛眉皱得更紧了，像能夹死一只苍蝇。
「最好没有。」
「下周我父母会来看我，你记得打扮漂亮一点，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提到这个，许盛像是有了话说，长篇大论唠叨个不停。
从我那天的衣着，再到需要讨好他父母的话，都已经单方面规定好了。
说到一半，甚至还不忘威胁我：
「如果你那天没有让我爸妈满意，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后果。」
「你本来就只是冉冉的替身，如果不是我爸妈喜欢你，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
「做好你分内的事，别给我找麻烦。」
「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别出门给我丢人。」
我唯唯诺诺地听着。
不敢反驳一句。
许盛见我这样，更是轻蔑。
「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果然就是这样，上不得台面。」
我猜他心底是这样想的。
周冉是许盛的白月光，而我只是因为许盛父母喜爱，才得以和许盛相亲的外人。
如果不是因为父母要求，许盛不会选择我做女朋友。
所以至今他还惦念着他的冉冉妹妹。
直到许盛走后。
闺蜜才从衣柜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对着半低着头，心情明显低落的我说：
「柠柠，你没事吧。」
显然，她并不知道许盛对我竟这么过分。
她也从没见过我这么伤心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肩膀却轻微抖动了一下。
闺蜜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气氛最为低沉安静的时候。
我猛地一下瘫倒在身后沙发上。
以一种葛优瘫的姿势仰头长叹：
「哎妈的，终于给我混过去了。」
闺蜜：「……」
我家里是开食品加工厂的。
曾经也富过一段时间，算是个暴发富。
受小时候农村生活的影响，我后来虽然有钱了，但还是行事大大咧咧。
跟个女汉子一样。
曾经不知道多少人被我的脸诱惑，又被我的性格劝退。
如果不是当初我爹为了保住厂子把我“卖给”许盛，并且以妹妹威胁我。
我才不会装成一个文静柔软可欺的小傻子天天受这窝囊气。
就许盛这一看就肾虚的阴沉小面瘫，好几年了手都没拉过。
指不定哪儿有问题。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不告诉我！」
「哎，疼疼疼！」
我被闺蜜一个锁喉死死圈在沙发上不敢动。
害，谁让我没告诉闺蜜家里厂子濒临破产和我爹把我卖给有钱大变态的事，生气也是应该的。
「放心吧宝贝，我妹前几天已经考上南方的大学，脱离家里控制跑路了。」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干大事。」
「你打算怎么做？」
「天凉了，该绿了许盛了。」
「……」
闺蜜对我竖起大拇指。
经过我和闺蜜的一致商讨。
许盛有洁癖，不喜欢家里来人，不喜欢家里有脏东西，哪怕是这栋他不常来的房子。
如果要最大程度地踹了他又恶心死他——
我和闺蜜相视一笑：
「那就在他房子里搞个野男人！」
3
说干就干，我和闺蜜分头行动。
我去附近的商场买了男人的拖鞋、牙刷等一系列物品。
甚至为了更好地恶心许盛，咬着牙购置了一沓崭新的男士平角内裤，拆开包装盒后堆到衣柜。
然后电话邀请许盛来小公寓吃饭。
也不知怎么回事，许盛这次答应得分外快。
就连进门时我帮他脱外套，他都礼貌地道了声谢。
看起来心情不错。
只不过，
很快他的心情就不再不错了。
许盛拎着蓝色男士内裤的一个角，面色铁青。
手指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沈柠，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咬牙切齿。
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了提高计划的可行性，忍着尴尬将所有崭新裤衩子泡水洗了一遍吗？
我抿抿唇，装作一副出轨被抓包的心虚样。
梨花带雨哭诉：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在一起了。」
「是你那个前男友？」许盛的脸像打翻了酱油瓶，青一块紫一块。
我一愣，不太明白他的脑回路，怎么还跟那人扯上关系了。
但我还是顺着回答：
「是滴啦，我感觉我还是忘不了他。」
我一脸娇羞：
「但是我虽然跟了他，却还是喜欢你滴。」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人家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温暖的家～」
「我一定不是唯一一个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的女人～」
许盛给我说得一愣一愣的。
良久，反应过来，差点没被恶心坏。
他拳头捏紧，狠狠把手上的内裤扔向我这边。
眼眶泛红。
「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下意识接住被抛来的东西，脑子里冒出问号。
「狗男女？」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与许盛怒气冲冲离开摔大门的声音。
不合时宜的，我想到我们的计划。
当时我对闺蜜说，搞些野男人的生活用品就可以。
闺蜜却在今早神神秘秘跟我透露，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说要去给我的计划加上一个保险，然后人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不好的预感。
「柠柠？」
熟悉到令我颤栗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声音中带着疑惑、不解与惊讶。
我脖子「咔咔咔」地一寸一寸扭过去。
宋谭熟悉的面容呈现在我眼前。
他长高了，也变成熟了，再也不像曾经少年时青涩稚嫩的模样。
可是那微微垂落的眼睫，剔透温柔的眼眸，却还是一如既往。
后知后觉的，我心中涌现出莫大的空洞。
不知是尴尬还是失落。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闺蜜把你叫过来的吗？
我上前一步。
然后，
宋谭顺着我的脚步退了一步。
「？？？」
顺着他一言难尽的复杂视线，我看到了衣柜里堆满的小东西。
以及我手里从刚才起就捞着的内裤。
此时这内裤还残留着洗衣粉的淡淡清香，在封闭空间内漫天飘舞。
啊这。
我僵硬地低头又抬头。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宋谭你相信我！
我真不是偷你内裤的变态！
4
事情就是这样，我和宋谭在公寓卧室里面面相觑。
相顾无言。
良久，宋谭先开口了。
他艰难地冲我笑了一下，「柠柠，好久不见。」
我却完全笑不出来。
哪个女妖精会在前男友和现男友面前狂炫前男友的苦茶子，并且说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我会温暖你们所有人这种话啊！
我现在他面前还有形象可言吗？
头好痛，脑子要长出来了。
宋谭见我不说话，只好继续搭话。
「你朋友跟我说，你约我在这里见面，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说到这里，他再次面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内裤。
「然后她就把钥匙给我了，让我先过来。」
「啊这……」我犹豫着要怎么解释，「其实是——」
「不用，你不用解释。」
宋谭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脑袋扭到一边。
「我可以接受的。」
他的耳尖可疑地红了。
我大为震惊。
你打算接受什么，前女友偷藏你苦茶子还是前女友说要温暖你和你情敌？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你真的，可以接受？」我忍不住试探。
他努力直视我，眼尾泛着漂亮的红晕。
「所以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明明是求和的话，可我看见他这个和从前别无二致的害羞样。
突然清醒了一些。
我和他早就分开了不是吗，宋谭现在这个样子是在演什么深情。
我终于回过神来。
深吸一口气，对他说：
「不好意思啊，今天的事就是个误会。」
「很抱歉把你搅和到这件事中，不过这只是我和我男朋友的一点小情趣，不劳你费心。」
然后客客气气把他送到门口，正式下达逐客令。
他眼尾的红更明显了。
只不过刚才是羞涩，现在是尴尬和难过。
他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关门。
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沈柠，你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我重遇他那一刻，心里燃起的那么一点悸动一下子就消失了。
心脏重新变得冷硬。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宋谭，当初是你先提的分手。」
严辞教训过闺蜜后，我进入了摸鱼期。
宋谭和许盛后来都没找过我，我也乐得自在。
却没想到几周后。
许扒皮：「过来跟我一起参加周老的寿宴。」
我：「？」病否？找绿过你的女人当女伴？
许盛：「有报酬。」
我：「……」真是个能屈能伸的男人。
当然，最后我还是屈服了，不过这次是以平等合作者的身份。
毕竟谁会和小钱钱过不去捏？
周老爷子的寿宴订在铭泰酒店最顶层的包间。
来往宾客皆衣着华贵，各界名流。
许盛带着我给周老爷子送上礼物后，人就不见了。
想去是去找那个周老爷子的宝贝孙女，许大总裁的宝贝白月光，周冉冉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缩在阳台角落的沙发里打游戏。
正当我结束第二局时，一道阴影落座在我对面。
我撩起眼皮，然后瞬间吓得魂都飞了。
宋谭？他怎么会在这里？
真晦气。
5
宋谭今天换上了一身浅灰色正装，本是略微沉闷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正好。
几缕碎发搭落在额间，露出一双沉静温柔的眼睛。
温润如玉，君子端方。
不得不说一声养眼。
但我却没什么心情欣赏。
「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