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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编辑 | 明写春诗
前言
1952年,毛主席在中南海紧急召见了贺龙与邓小平,开门见山问道:“中国有几个台湾?”此言一出,二人皆感困惑。毛主席进一步指示:“福建以东是大台湾,西南战区则有一个小台湾。”毛主席忧心忡忡地指示,要高度警惕西南地区的局势。那为什么“黑水问题”让毛主席如此重视呢?
黑水位于四川,是岷江的一条支流,四周被雪山环绕。这里地势险要、交通不便,过去与外界几乎没有联系,成了藏族、羌族等民族的聚集地。在清朝时期,这里曾多次发生叛乱,但因为贫困且偏远,中央政府对这里的控制一直很松散,土司势力在此盘踞多年。
进入20世纪30年代,川军三次派兵征讨黑水,但每次都全军覆没,土司的势力反而更强了。到了1950年,解放军接连解放了四川、贵州、云南等地,但西南依然潜藏着大量国民党的残军败将,他们利用山区地形,与我军展开游击战,逐步形成了大规模的土匪武装。为了彻底清除这些土匪,中央政府从新中国成立之初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剿匪行动。
虽然初期剿匪取得了一些胜利,但这些土匪头目大多是国民党军的旧部,战斗经验丰富,在战斗失败后,他们四散逃入深山,给解放军的剿匪工作带来了巨大困扰。
朝鲜战争爆发后,中国人民解放军迅速调动了大量兵力投入抗美援朝战斗,这也导致了西南地区的土匪武装再度活跃。这些土匪在战争的间隙原本被解放军打压,但随着我军在朝鲜战场的紧张态势,这些隐藏在山林中的武装势力趁机卷土重来,给当地的稳定造成了新的威胁。
傅秉勋是黑水土匪中最关键的人物之一。原本是国民党104师的师长,他出生在四川的一个贫困农民家庭。1925年,傅秉勋考入黄埔军校,毕业后分配到胡宗南的部队。凭着聪明和能巴结上司,傅秉勋很快得到晋升,成为军中重要人物。
在解放战争期间,他担任四川军阀杨森的军长,掌握了大量兵力。1949年,随着解放军胜利,傅秉勋意识到国民党已经完了,自己选择叛变,带着几百两黄金逃到川西。蒋介石得知此事后,愤怒至极,马上开除了傅的党籍,但傅逃得很快,蒋介石抓捕令也无法追上他。
1950年3月,傅秉勋逃入川西,巧遇了国民党军统特务周迅宇,两人很快成了朋友,周迅宇通过毛人凤的关系帮傅找到了庇护,使得蒋介石撤销了对傅秉勋的通缉令,恢复了他的黄埔学籍和国民党党籍。
傅秉勋一开始觉得自己可以借着川西那复杂的地形,搞游击战,慢慢壮大力量。可周迅宇是一个谨慎且保守的人,他更倾向于固守已有的力量,确保自己的地位,而不愿冒险扩大冲突。这使得傅秉勋开始产生不满,并最终决定采取行动,策划了一场名为“马尔康血案”的事件,以此来带走自己的残部和一些重要的电台设备,为逃亡计划提供便利。
接着他带着这些人跑到了黑水,作为一名深谙战术的前国民党军官,傅秉勋知道,这里山脉重重,地理位置险要,是进行游击战的理想之地。他还清楚,黑水一带的土匪势力非常庞大,他计划借助这些土匪的力量,来壮大自己的武装力量,从而对抗解放军。
所以傅秉勋与当地最具实力的藏族首领,道尔吉巴桑达成了联盟。道尔吉巴桑的汉名为“苏永和”,虽然外表平和,但他在当地是一个手段狠辣的角色。
苏永和这个人很阴险,两面三刀,根本不可信。早在红军过草地的时候,红军和他签了协议,允许他们过境,但结果红军过后,苏永和撕毁了协议,直接带人袭击了红军,导致不少红军战士牺牲。苏永和并不是个简单人物,虽然一直没得到国民党的重用,但他靠着抢劫和刀枪混迹多年。
新中国成立后,表面上他说支持共产党,实际上却在背后勾结国民党,甚至收留了傅秉勋一伙人。当时西南军区的部队都被调去打朝鲜和准备进藏,剩下的兵力又忙着剿匪,结果大家没时间关注黑水的局势,傅秉勋和苏永和趁机慢慢发展了起来,集结了大约7000人。
1951年下半年,美国在朝鲜战场上屡战屡败,无法打破中国人民的坚强防线,于是他们决定采取新的策略,试图在中国内地挑起事端。美国与蒋介石秘密策划了一个名为“三把刀子和一颗炸弹”的计划,意图通过多个方向对中国进行打压。
三把刀子分别是:朝鲜、华北沿海和越南三个方向发起攻击,而那颗炸弹,就是位于四川和甘肃交界处的黑水地区,美国与蒋介石联手准备将该地打造成一个“反共基地”,一个类似于“陆上台湾”的存在,用来对中国进行政治和军事上的挑衅。
为了实现这一计划,蒋介石决定让傅秉勋担任“第249路中将总指挥”,苏永和则被任命为“副总指挥”和“梭磨宣慰司使”。傅秉勋和苏永和对蒋介石的信任倍感感激,因而更加卖力地在黑水地区招兵买马。
傅秉勋则召集了大量的残兵败将、流亡分子以及亡命之徒,总数约为3000人。而苏永和也通过煽动当地的土匪与反叛力量,成功鼓动了7000多人加入其中。
而当时的西南军区,因应其他战场的需要,部队数量十分紧张。大批兵力被抽调前往朝鲜战场支援志愿军,同时还有部分兵力被派往西藏进行边防防守。其余的部队也在各地忙着剿匪,处理其他地方的叛乱。由于这些原因,西南军区的兵力十分捉襟见肘,难以集中力量去应对黑水地区的匪患,尤其是当黑水匪患迅速扩张,几乎形成了向川、康、甘、青四省交界处蔓延的趋势时,局势愈发复杂和紧张。
为了激励傅秉勋和苏永和的信心,蒋介石对外大肆宣传,声称傅秉勋已经在中共后方拉起了一支十万大军,计划在黑水地区建立一个反攻大陆的前线基地,打造成“陆地上的台湾”。这番话迅速通过台湾、香港、美国等地的媒体传播开来,甚至成为了反攻宣传的重点。中国政府也从这些报道中得知了蒋介石的阴谋。
刚好这时西南军区的总司令贺龙和政委邓小平都在北京,毛主席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上把他们召集过来,拿出那篇报道,问他们的看法。贺龙元帅听后坚定地表示:“主席放心,黑水这个‘小台湾’,我们一定很快就能解决,不会让国民党有任何机会。
毛主席点点头,回应道:“很好,从全国的大事来看,今年的重点是抗美援朝,其次是进军西藏,而剿匪黑水就是第三个大任务,我们一定要全力解决。
在作战方案准备好后,贺龙开始问李克夫,谁能担任前线指挥的重任。李克夫想了想,答道:“我觉得川西军区的司令员张祖谅最合适,他经验丰富。但他现在还在朝鲜,得等他回来才能履职,咱们得催他尽快回国。
听到这个回答,贺龙的脸色立刻不太好看。当前形势紧急,剿匪的任务刻不容缓,怎么能指望一个将军从朝鲜赶回来才能开始行动呢?贺龙狠狠地把烟斗敲在桌子上,语气坚决地说:“现在情况紧急,黑水战斗马上就要打了,不能再等他。”他转过身,开始沉思着,思考谁能顶上这个位置,带领部队打好这场战斗。
过了一会儿,贺龙突然转身,对西南军区公安部副参谋长杜灵说:“郭林祥现在在什么地方?”杜灵回答说:“郭林祥现在还在本地处理一些后勤和善后工作。”贺龙一听,心里顿时有了底,马上放下心来。他立刻下令让郭林祥赶紧来参加会议,并安排他负责指挥这次剿匪行动。
确定了指挥官后,接下来的工作就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了。会议最终决定从四川、贵州、西康三省调集1个师、7个步兵团、7个炮兵团,组成川西军区的黑水战役指挥部,全面展开对傅秉勋的围剿行动。为了确保这次战斗能够顺利打胜,中央军委特别从空军调来了支持力量。他们派来了一架运输机,一个歼击机大队,还有两个轰炸机大队,准备配合地面部队一起作战。
1952年7月20日,黑水剿匪战役正式打响。郭林祥带领剿匪部队从黑水的东、北、西三面展开攻击。战术上,他决定采用灵活机动的策略,包括迂回包围和短程奔袭,以期尽快瓦解敌人的防线。三路部队各自承担不同的任务,东线和西线的部队沿着黑水河流向敌人核心区域,准备对傅秉勋的“老巢”发起攻击。而北线的部队则采取了快速突击的方式,迅速推进,成功占领了龙根纳地区。
1952年7月24日,黑水剿匪战役进入关键阶段,西线的部队与坚守麻窝官寨的土匪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中,我军利用熟悉的地形优势,快速突破了匪军的防线。经过数小时的激战,我军全歼了在麻窝顽强抵抗的匪徒,歼敌40余人。与此同时,东线部队也成功攻占了傅秉勋的指挥中心,并迅速与西线部队在麻窝汇合,随即发起了对麻窝新官寨的进攻。在持续的猛烈攻击下,我军顺利攻下新官寨,彻底歼灭了据守在这里的匪徒。
见局势不妙,苏永和匆忙从麻窝官寨撤退,逃往理县的薛城区雅都山藏匿。至此我军完成了第一阶段作战任务,成功压制了黑水地区的主要敌势力。
7月25日,郭林祥指挥的部队开始组织第二步作战,部署西线的8个营兵力,从麻窝至马河坝,南至衡梁子,北至黑水干流的区域对残余匪徒进行大规模清剿。经过两周的追击,到8月8日,我军共歼灭了匪徒517人,势头渐渐扭转。
进入8月,郭林祥下令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25个连的兵力被派往龙坝等地进行清剿。经过一轮猛烈攻势,驻守在龙坝的苏永和妻子以及她手下的200余匪徒投降。与此同时另一个地区的599名匪徒则因拒绝投降而被我军全歼。
郭林祥还巧妙地结合了政治手段,在进行剿匪的同时进行政治争取。他指示部队采取一系列措施,与当地的僧俗进行接触,通过政治手段使其与傅秉勋的汉匪区别开来。另外我军还组建了多个工作委员会,积极推动当地的农业生产,并通过宣讲活动争取群众支持,使他们与敌人割席断交。
在强大的军事压力和巧妙的政治攻势下,许多少数民族的上层人物开始归顺,纷纷投降我军。终于在8月下旬,傅秉勋带领剩余的警卫连长陈万林潜入草地,企图继续逃避追捕。
然而傅秉勋等人在草地的藏匿并未能长久。当地的士兵很快便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将其成功捕获。傅秉勋在被押解的途中,由于心情绝望,最终选择跳入河中自尽。在押解途中,傅秉勋竟然试图趁机逃跑。当时,他趁着村民不注意,突然跳入河中企图逃脱。
解放军赶到时,经过一小时的搜寻,终于在河里找到了傅秉勋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就这样,傅秉勋的恶行终于得到了报应,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相比之下,苏永和的情况要好得多。其实他深知傅秉勋的为人,知道他多次背叛,不信任他。所以虽然表面上与傅秉勋保持关系,实际上心里早有戒备。
苏永和出生在黑水县,家族世代居住在这里,年轻时曾带领村民驱赶过国民党。他有一定的威望,郭林祥多次找到了苏永和的妻子和孩子,耐心地劝说他们,希望他们能劝服苏永和投降。郭林祥承诺,只要苏永和愿意投降,必定保证他的安全。
经过多次沟通和家人的劝导,苏永和最终决定投降。解放军遵守承诺,宽容待他,将他视为主动投降的人,并没有追究他的过往。
苏永和的妻子高丽华因其在剿匪中的表现,也受到了重视,被任命为“黑水剿匪生产委员会”的副主任。至于苏永和本人,解放军保证了他的安全,还邀请他去四川省会参观。在我党的宽大处理下,苏永和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心态发生了改变。
1956年,苏永和当选为阿坝州政协第一届委员会的副主席,并后来成为四川省政协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