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是妈妈交际时赚钱的工具。
认识小轩之后，我成了他还债的道具。
直到我遇到了柯落，他是暖阳，可是我不敢拥有。
我浮浮沉沉，最后是先生接住了我。
但是我知道这不是爱，我只是想要抓住浮木而已。
1
20岁的时候，小轩带我认识了先生。
高贵的先生。
西装革履，带着淡淡的古龙香味。
先生今年46岁了。
他说想找一个听话的孩子。
于是，小轩把我介绍给了先生。
小轩一走，高贵的先生似笑非笑的看向我。
“你长得很好看，气质也很不错，想过进娱乐圈吗？”
我摇了摇头：“先生，我没有这么大的志向。”
男人点了点头，审视的目光扫视着我，最后身子陷入了沙发之中。
“过来。”
我乖顺的跪着走过去。
先生夸我很乖。
次日，账户上多了20万。
“每周三下午五点来这里。”
小轩面色如常，指了指合同，要我签字。
我抬头看向他：“小轩，你愿意等我三年吗？”
他抿着嘴，不置可否。
我签了，三年。
三年后呢？
我不会续签的。
因为，我要和小轩结婚。
2
小轩不曾和我说过先生的背景，但这也不会妨碍我伺候他。
我不会逾越先生与我的界限。
在这特定的这一天，我是先生的爱人，是他的猫，是他的奴隶。
但也仅限这一天。
第二次见面，我如约来到酒店等他，而先生迟到了。
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玉儿，醒醒。”
他微凉的掌心轻拂我的脸颊，很是安心的气息。
太温柔了，是谁？
“小轩？”
我还没睡醒，张开眼时，才看到是先生。
他眸色深沉，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嘴角微微扬起。
“你和小轩是情侣？我不希望合同期间你和别的男人有任何情感的关系。”
可是合同没写啊……
我抬眸看向男人。
他转身坐在沙发上，桌案一盏清茶。
“先生，对不起。”
他淡然的笑了笑，修长的手伸向我，我贴了上去。
像是一只猫般卖乖。
下一秒，一记耳光。
耳畔是击打的响声，我跌坐在地，看向端坐着的男人。
“先生？！”
鲜血从我的嘴角蜿蜒而下，他浅笑着端起茶杯。
茶已经凉了，先生等了很久。
我眉眼低垂，再次爬了过去，头依靠在先生的大腿上。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要听话。”
“好的，先生。”
3
钱已经划到了小轩的账户，但我发过去的短信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小轩，你最近怎么样？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我犹豫了许久，还是把短信发了过去。
还没有动静。
明明，我们是恋人。
我卧倒在床上，大脑开始发散。
他生意亏损需要钱，求着我去见了许多人。
许多人……
但是在遇见他之前，我也被妈妈带去见了很多人。
到底是为了维持生计，还是为了体面的生活？
妈妈拿着名牌包包，拉着我在各色交际圈中游荡。
我在糜烂沼泽中不断下沉，只有小轩将我打捞起。
两具肉体的黏连在一起，情至深处，他贴近我的耳朵，轻声喊着我的小名。
“玉儿……”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温柔的叫我了，以至于我把先生误以为是他。
滴滴滴——
手机弹出信息。
“在加班，钱已经转给阿姨了。”
手机屏幕的光亮照在我的脸上，我编辑很久的信息，最后也只发过去“好”字。
当初，他带走我时和妈妈夸下海口。
“我会按照约定打款给你，不要再让玉儿做这种事了！”
爱意最浓烈时，他拉着我来到妈妈身边，说什么都要带走我。
妈妈自然不乐意，但是那时候小轩的生意蒸蒸日上。
她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小轩，随后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把我当做商品一般和他洽谈。
在他们协商下，小轩每月支付30万的生活费给妈妈。
而我，我有什么自由？
我被妈妈馈赠给了他，但还好是他。
可仅仅一年，他的生意开始入不敷支。
我以为自己赎了身，却没想到只是换了个方式卖身。
而先生就是他的债务人。
减免了部分债务后，他还额外给我20万。
他也算是个好人？
4
又到了见先生的日子，但我有些魂不守舍。
社会新闻上出现了小轩的照片，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
财阀千金。
可以拯救他公司的救星，而刚好千金也对他有好感。
我甚至不敢发信息质问他。
而我一时失神坐过站，来到酒店时先生已经到了。
他还是笑着，却让我从心底开始发颤。
“先生。”
淡淡的香味飘荡在房间，这像是他的威压。
“跪下。”
他语气还是那般柔和高贵，却不容冒犯。
先生起身走向我，抬起我的下巴。
我噙着眼泪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叹息了一声，像是在责备我。
手指在我的脸颊滑动，我感觉到一阵酥麻。
我讨好的把头近他的掌心。
“迟到的原因是什么？”
“我坐过站了。”
他挑了挑眉，想不到我来见他居然是搭地铁过来的。
先生只觉得好笑，道：“20万不够？”
我眉眼低垂，不再说话。
“以后我给你安排司机接送吧。”
他很宠我，但是很多人都这般宠过我。
我面上的伪装是那么熟练，像是小女生般欣喜的看向先生，他也笑了。
“上床吧。”
我望向先生俊朗的脸，他忽而和我对视上。
像是要把我吞噬，这样的眼神很熟悉。
“先生，我们曾经见过吗？”
“是吗？”
他俯身亲吻我得嘴唇。
淡淡的香气飘散开，很好闻。
在此刻，香气不再是威压的气息，让我很有安全感。
5
前天新闻上的照片被我裁了下来。
才子佳人，可真般配。
小轩还是不来见我，而我也找不到他的住处。
这算是金屋藏娇吗？
他妈妈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恩爱的时候，小轩喜欢带着我四处逛街。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约会，小轩拉着我的手走在大街上。
我在名利场中的名声很是嘹亮，就连阿姨也知道。
眼尖的女人看到了我们，朝着我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下贱胚子！敢勾引我的儿子？！”
女人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一群人围了上来。
我像是被扒光衣服四处游街，好在那时候，小轩站了出来。
“妈妈，大庭广众之下别这样！”
自那天后，我心底便隐隐约约的知道了，我和小轩在一起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那时候，我心底还是想要做梦，梦想成为小轩的妻子。
我没有去过他家，阿姨不会欢迎我，只能在他城郊的房子住。
后来因为他的生意出了问题，我只能自己租房。
我侧卧在床上。
梦想离我越来越远，可我还在装睡。
除了小轩，我没有其他正向的交际。
我只有小轩，可是他好像不要我了？
“小轩，新闻我看到了，可以和我说一下发生了什么吗？盼回。”
我纠结了许久，短信发了过去。
一天一夜了，他还是不回我。
我熄灭了手机，盯着白炽灯看了许久。
合上了双眼，漆黑一片，却有一团光亮。
我只能靠这种伤人伤己的手段，留住这团光亮。
四下一片寂静。
醒来时，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朋友而已，我找她筹备资金。”
什么时候开始，小轩和我说话的语气，也变如此毫无波澜？
“好。”
我想你了，但我不敢说。
怕他嫌我烦。
6
街角的咖啡厅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之前每次见面，我都在这里等待小轩。
舒缓的音乐，书写着浪漫的情绪。
我看着窗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轩！”
我坐直了身子，欣喜的叫出声。
他是来见我的吗？
可他听到了，却转身走向拐角。
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我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想要追过去，却和对面的男孩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你没事吧？！”
他很是慌张，看着我被咖啡浸染的上衣，手足无措。
“让一让。”
我站起身，跑到拐角，而小轩早就不见了。
青涩的男孩走了过来，他脸色微红，递给我一条手帕：
“对不起，我会赔偿的……啊，我叫柯落。”
我摇了摇头，沮丧的离开那里。
没必要问吧？都知道的。
我只是在等小轩的宣判，却不知道他实施的是凌迟。
周三，先生的汽车停在我的楼下。
“姐姐！”
蹲守在咖啡厅很多天的柯落终于等到了我，我没时间理会他。
“上车吧。”
先生就坐在后座，他冷冽的眸色像是在询问我那个人是谁。
我乖巧的贴近他的怀抱：“我不认识他，他弄脏了我得衣服，所以……”
“嗯。”
先生开心了。
7
周三，我是先生的所有物。
我取悦先生，无所谓地点是否适合。
玩物罢了。
他的捂着嘴，低沉的喘息声令我亢奋。
愈加靠近，香气也愈加清晰。
我想起来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
奢靡，沉沦。
我明明知道，我属于欲望，为什么奢望迈出去呢？
谁都救不了我。
“先生，谢谢你。”
他的大手摩挲着我的后背。
“谢谢你让我认清了自己。”
他笑了笑，不做言语，轻抚着我这粘人的猫儿。
次日，先生的司机送我回去。
男孩还是在那里等我。
“姐姐，衣服的事……”
我摇了摇头，正打算离去，男孩却拉住了我的手。
脸颊红红，很是可爱。
是我不曾拥有过的清纯气息。
“姐姐，我可以留下你联系方式吗？”
我闻言一笑，步伐拉进两人的距离。
欲望的蟒蛇在他的脖颈缠绕，我低声耳语：“你想要我？”
“姐、姐姐！”
淡淡的桂花香气，干净而又纯洁，引诱我去采摘。
我拉着他来到我的公寓。
合上门的瞬间，他扑向了我。
“乖，我教你。”
8
我在新闻上再一次看到了小轩。
照片上两人握紧的手，似乎不需要再过多的解释。
我也很久不曾发消息给他了。
“姐姐，饭做好了。”
柯落打开我卧室的门，笑着看向我。
他像是一轮暖阳。
被我紧紧握住的、专属于我的暖阳。
我嘴角微微扬起，随手放下报纸走向他。
柯落和我十指交握。
异常的安心。
这双手，第一个握紧的女孩是我。
这是不是说明，他不会像小轩一样轻易的离开我？
转眼间，周三又到了。
好在柯落是个大学生，现在在上课，我不需要和他解释太多。
我安心的坐上了先生安排好的车。
打开门的瞬间，我看到先生站在窗边。
“先生，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发生了吗？”
他走了过来，大手抚摸我的脸颊：“下周陪我去度假吧。”
度假？
我别开了双眼，先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抗拒，抬起我的下巴。
“你不愿意？”
“不是的先生……下个星期，我有事。”
我不想去，我想和柯落在一起。
但我不能说。
先生闻言，笑道：“有事？参加白轩的婚礼吗？”
我脸色煞白：“结婚？”
他的手掌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脸颊，笑了笑：“他没和你说吗？下个星期结婚，邀请函都送来给我了。”
“啊，嗯，他……说了的。”
我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先生看了情绪失控的我一眼，起身走向奢华的大床。
他不理会我的哭泣，脱下了衬衣。
“过来吧。”
我埋进他的胸膛，在他身上沉浮，忘却所有苦楚。
忘了，都忘了。
我只是个玩物罢了。
9
“新婚快乐。”
我简短的发送了一条短信给小轩，但他还是不回复我。
算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别再哭了。
我坐在街角的咖啡厅，把头埋进自己的围巾里。
告别了信以为真的、愚蠢的自己。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10
小轩不再需要给妈妈支付每个月的费用，钱款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乖巧的趴在先生的大腿上，抬眼看他。
“先生，钱不够。”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点头。
我骗柯落说，我要去旅游。
实际上，我答应了先生的邀请，和先生度假。
毕竟有事相求。
“我知道你妈妈的事，需要我解决吗？”
我点了点头，顺杆而上：“如果可以的话，这样最好。”
先生笑了，他不知道我竟然也有这一面。
我不是乖乖女，我只是装成这幅样子。
先生拉着我来到床边，他坐在床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我。
他喜欢征服，而我喜欢被征服。
像是天生一对。
但这样的关系，也只能保持三年。
时间到了，我还是宋玉，但我再也不会见到他。
这不是爱，只是我被他驯服了。
11
先生不会在其他时间约我出来，商业大佬都是这样，忙得要死。
小轩那时候也是这样，只有在休息天才会带我出来。
不过偶尔会有意外。
先生难得在周一约了我出来，我站在街边的电话亭等他。
“上车吧。”
先生向我颔首，这次是他自己开车。
他带我去到了高端酒店，架着手看我吃东西，像极了一个老父亲。
“先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他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那一天，他宠溺的带我在四处游玩，晚上他带我去海边漫步。
“先生不害怕被人拍到照片吗？”
“无所谓。”
男人深沉的嗓音包裹我，我埋入他的怀里，安心的细嗅他身上的香气。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
而他第一时间想到要一起过生日的人，居然是我……
“姐姐。”
柯落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淡淡的笑了笑，凑近男孩，看着他脸色变得通红。
“怎么了？”
他低下了脑袋，抿了抿嘴，斟酌着说道：“那天……”
“那个男人是谁啊？”
寒意向我袭来，我身子一僵，垂眸道：“什么？”
“啊？没事、没事，应该是我看错了……”
柯落笑了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和他在一起，我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可以安抚我所有的焦躁。
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他。
如果我和先生的事情暴露了，该怎么办？
男孩忽然握住了我得手，他贴近我，亲吻我的脸颊。
“姐姐，我不该怀疑你的，对不起。”
对不起的是我。
可我不敢说。
我抬手攀上柯落的脖子，亲吻他的唇。
唇齿交缠，浴血喷张，他把我压在身下。
吻啊，吻吧，
忘记一切，化作欲兽。
“我爱你。”
对不起。
12
妈妈难得拨打了我的电话，讽刺了我几句。
“攀上了高枝，就这样对你娘是吧？宋玉，你这个死丫头……”
我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任由妈妈辱骂我，然后挂断电话。
现在我有先生，她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姐姐，你妈妈好凶……”
柯落看着我，满眼的心疼：“你别难过。”
难过？
我笑着摇了摇头：“小笨蛋，我没有这么开心过。”
说完，我扑向他，躺在的身上，听着他呼吸的声音。
很安心，很舒服。
困意开始蔓延，我昏昏欲睡。
滴滴滴——
我睁开眼，困意顿然消失。
他声音嘶哑，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嗯？”
我笑道：“垃圾信息。”
手却伸过去，拿着手机下了床。
‘挪威见。’
先生强硬的信息发了过来，不允许我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