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的秋天，山坡上，野草也换上了秋装，变得枯黄而柔软。
村子里，炊烟袅袅升起，与天空中的白云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悠然。
我叫阿牛，却是个放羊的，大伙都叫我羊倌，我吃了早饭，哼着小曲，打开羊圈准备出去放羊。
我故意绕开父亲，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混小子，当初叫你好好念书，你就是油盐不进，偏要跟你的爷爷一样...”
我心里默数了一二三，果然我爷爷骂道：“你懂个P！当年要不是我放羊，能养活你们兄妹几个？要是没有羊奶，你早就饿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爹被骂得不敢吭声，我白了我爹一眼，顺势拿了两个红薯揣兜里，然后赶着羊群悠哉游哉的走了。
放羊比耕田种地这些要轻松多了，只是很无聊，除了和山羊说说话，弓着膝盖和它们顶顶羊角，实在是没别的事可做。
好在大队部就在我们村，小学也在旁边，里面有个阅览室，我常跑去那儿借些小人书或者小说看看打发时光。
看着书里那些精彩的故事，幻想着自己也能有一番大作为。
我琢磨着，要是我能有个大大的羊圈，里面养着好几百只羊。
到时候，我就是村里的大富豪，盖一座全村最气派的新房，再娶个漂亮媳妇，那日子该有多爽？
我想着想着，见旁边有个草皮堆，冒着烟，这是村民铲的草皮，盖上土，烧了之后做肥料用的。
我就把草皮堆挖了个洞，把我带着准备生吃的红薯，放在里面烤，不过红薯一时半会熟不了，要等到下午。
反正我不急，这种事以前上初中时，上学路上就干过，不过红薯不是我家的。
到了下午，我把红薯掏出来，闻着香香的，捏着软软的，我的口水都出来了，就是有点烫。
我找了个草垛，一边看着羊，一边吃我的红薯，心里想着，要是有个漂亮的姑娘，能和我一边吃烤红薯，一边聊聊天，该有多好？
我正坐着我的美梦呢！突然听到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放羊的，你可好意思？竟敢偷我家红薯！”
我吓得一哆嗦，嘴里的红薯硬是被我咽下去了，我只觉得气管被烫的火辣辣的说不出话。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往我这边赶，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手里左手提着篮子，右手拿着一根木棍。
我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姑娘，我没偷你家红薯，这红薯是我自己从家里带来的。”
姑娘冷哼一声，说：“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这附近就我家种了红薯，你吃得到处都是红薯皮，你还想抵赖？”
姑娘哪肯相信，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行，最后她说道：“我从不冤枉好人，不信你去我家红薯地地里看看？”
“那你别打我！”我赶紧说道，姑娘这才发现她手里的木棍，赶紧扔掉，“好，我不打你，你跟我去地里看看吧？”
到了地里一看，傻眼了，果然有几窝红薯被偷了，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但是我发现不对，我赶紧解释道：“姑娘，你看啊，这个挖开的土没晒干，有湿气，一看就是刚被刨了不久。
而我这红薯在那边草皮堆里烤的，没几个小时烤不透，我是上午从自己家带来烤的，而且我就两个红薯，你这几窝红薯，也不止两个吧？”
说完，我还把另外一个红薯掰开，递给了姑娘，“不信你尝尝，我这红薯可熟透了？”
姑娘不要，我硬是塞在姑娘的手里，姑娘也没客气，尝了一口，皱了皱眉，瘪瘪嘴，将信将疑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我真的冤枉你了？”
这姑娘真好看，白白净净的，错过了多可惜啊？我还没对象呢，我立刻趁热打铁说道：“可不是嘛？
你肯定冤枉我了，我真是从自家带的红薯，不瞒你说，我以前也刨人家红薯，扯人家花生，拔人家萝卜。
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人跑到我家里告状，我爹拉着鞭子追着我满村跑，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知道这块地是你的，我以后放羊的时候，一定帮你看着点，要是有人偷你的红薯，我保证把他们赶跑！”
我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姑娘被我逗笑了，看着可美了！
“那好吧！我给你道个歉，我要干活了，你忙你的去吧！”姑娘说道。
我没舍得走，就问姑娘，没带钉耙怎么挖红薯？姑娘说她家的红薯要过几天才挖，她是来摘红薯杆的，到镇上卖钱。
要说这红薯是个宝，有的人种的早就早点挖，有的人种的晚就晚点挖。
红薯不仅能生吃，还能煮着吃，烤着吃，做成红薯粉还能做粉丝。
就连红薯的藤子，也是好东西，能喂牛，喂猪，喂羊，红薯藤子上的杆子也能炒菜吃。
一般人家拿回去切成一段一段的，用菜籽油一炒，问道挺好，要是讲究的，把外面的皮剥掉，味道会更好。
但是拿去卖钱的人很少，毕竟不值钱。
我见姑娘弯腰开始摘红薯杆，我反正一个人无聊，再加上我娘跟我讲述的“三点经验”。
遇到姑娘“嘴要甜一点，手要勤一点，心要活泛点”，我赶紧也弯下腰帮姑娘摘红薯杆。
姑娘没赶我走，说明至少不反感我，我觉得有戏！
我撤下红薯杆，去掉叶子，积累到一把的时候，用姑娘带的稻草给扎上，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她的篮子里。
当然我没忘记和姑娘聊天，姑娘问起了我的羊，那可是我的强项，要细说能说一天一夜。
我忍不住和她吹牛道：“你别看我家只有十几只羊，我不仅能卖成年羊，还能卖小羊羔...”
我开始吹嘘养羊的好处，和我养羊的经验，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姑娘听的一愣一愣的，说：“没想到养羊这么有门道，还能赚这么多钱，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养几只试试。”
听她这么说，我拍着胸脯道：“等你想养羊的时候，尽管来找我，我跟我爹说一声，羊羔算你便宜点！”
“对了，我叫阿牛，住那个村！你叫什么？哪个村的？”我指了指我的村，然后趁机问道。
“我叫阿芬，就住在那个村！”阿芬说完，我看了看，就我们隔壁村，相隔一里多路，她家在山坡西边，我们村在东边。
看着阿芬提着满满一篮子红薯杆，准备回家，我很是不舍！
“今天谢谢你，要是我一个人还要摘好久！”阿芬面带微笑地朝我说了句。
“不用，顺手的事情，反正我一个羊倌没啥事干，要不要我帮你提篮子，送你一段路？”我趁机讨好道。
“不用了，我能提的动！”阿芬脸一红，扭头就走了。
我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个，阿芬，你明天还来摘红薯杆吗？”
阿芬扭回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犹豫了一会，轻声说道：“嗯，明天下午来！对了，你在这块放羊，帮我看着点！”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保证你的红薯一个都不会丢！”我话说的很满，很快就后悔了，毕竟中午我要回家吃饭。
那天我等那些放学娃差不多都回家了，我才赶着羊群回家。
第二天上午，没见到阿芬，我心里觉得空荡荡，平时中午会眯一会，那天下午我去的很早。
我到了地方，我提前帮阿芬摘红薯杆，为了防止被晒到，我还特地找来红薯藤子给盖上。
阿芬终于来了，这次她不是提着篮子，而是挑着两个筐子。
我赶紧把我已经摘好的红薯杆指给她看，炫耀我的劳动果实，阿芬还夸了我。
摘红薯杆虽然不累，但这太阳还是挺热的，我还流了汗。
最麻烦的是红薯藤子会冒出白色的浆，在手上黏糊糊的，时间长了，变成黑色的，粘在手上，洗起来比较难。
阿芬从筐子里拿出一个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说道：“谢谢你帮我，喝口水吧！我看你放羊都不带水壶，只喝生水？”
“哎呀，我没那么讲究，河里的水挺干净的！”我一边解释，一边喝水。
“那样不好，生水还是少喝一点！”阿芬关切地说道。
我的心里暖暖的！我喝完水，阿芬还给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擦擦汗，毛巾有股淡淡的香味。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好不自在。
原来阿芬高中毕业，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后来出去打工。
没遇到称心的工作，再加上她娘最近身体不太好，家里没人做饭，就回来了，好等过完年再出去试试。
阿芬还说红薯杆很好卖，她爹让她多摘一些，卖给那些摆摊的，虽然便宜点，但是省的自己卖耽误时间。
接下来几天，阿芬每天下午都会来，那一大片红薯地，可要摘上好几天。
连续几天下午我都是在快乐中度过的，我放羊好多年都没这么开心过。
那天上午，我以为阿芬不会去，我有些失落，可是没过多久，就见阿芬和一个男的有说有笑的过来了。
阿芬扛着钉耙，男的跳着箩筐，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因为按照我们那里的习惯，双方订了亲，男方会帮女方干活，而且是体力活。
难道我当冤大头了？被人家姑娘当免费劳力使唤？唉！我又不敢去问，只好远远的看着，心里酸酸的。
我等啊等！终于见到那个男的挑着红薯回去了，毕竟挖的红薯多，中途肯定要送回去几趟。
我赶紧跑了过去，“那个，阿芬，挖红薯呢？”
“嗯，挖了红薯，准备种一季小麦！”阿芬说道。
寒暄结束，我直奔主题，“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你问这个干嘛？”阿芬白了我一眼。
“我就是随口问问，我看他和有说有笑的，不会是你对象吧？”我打趣道。
“你瞎说什么呢？那是我哥！”阿芬脸一红，解释道。
我听阿芬说过她有个哥，但是说是在砖厂打工，砖厂挺远的，平时住在那边。
我的心，这下踏实了，赶紧说道：“你哥对你真好！”
“肯定啊，那是我亲哥哥嘛，我上学他一直支持我，我没考上大学。
他还把我送到城里最好的学校复读，花了不少钱，只怪我不争气，因为我才耽误了他的婚事！”
“哎呀，书不会白读的，肯定有好处！”我说完，见阿芬大哥出了村，怕被他撞见，赶紧走了。
两天后，我和阿芬就很少见面了，因为她的红薯也挖完了。
我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她，带的书都没心思看，一想起阿芬说过完年又要出去打工，我心里挺难受的。
好在她有几块地在那边，总有机会遇到她，而且我学聪明了，既然喜欢阿芬，不如主动点！
所以我每次和她聊天后，总会约她有空出来找我，她基本都如约而至。
我一直想让我娘去她家提亲，但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因为我想亲口对她说。
转眼到了冬天，天虽然冷了，但是羊也需要适当的运动，再说也有一些草，我还是要去放羊。
那天，山坡上空荡荡的，尽管有太阳，风吹着还是挺冷的。
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猫起来，没多久，我听见阿芬在喊我，我高兴坏了，这次不是我约的她，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我赶紧站起身朝那边迎了过去，我们聊了一会。
阿芬突然对我说：“你不是总想着养几百只羊，不如行动起来。
对了，你要多看些书，大队部就有现成的，先养一些试试！觉得可以了，在扩大规模！”
我看着阿芬认真的样子，我问道：“阿芬，我一个人养那么多，我怕忙不过来，你能来我家帮我吗？我给你工钱，你就别出去打工了，好吗？”
“那怎么行，我去你家帮你，那我算什么啊？”阿芬脸一红，说道。
我趁热打铁，“阿芬，你这么关心我的养羊计划，是不是喜欢我啊？”
阿芬听到我的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就像熟透的苹果，她低下头小声地说：“谁喜欢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我赶紧追上去，说：“阿芬，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明天就找媒婆去你家提亲，你看能行吗？等我们订了亲，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了！”
阿芬听了我的话，脚步顿了一下，点了下头，但很快又加快了速度，头也不回地跑回家了。
我哼着小曲回到家，心里美滋滋的，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和阿芬结婚的场景。
我爹看到我这副模样，刚要开口唠叨，一看到我爷爷在旁边，就把嘴闭上了。
我娘笑着问我：“阿牛，你咋这么高兴啊？听说你和西边村子的阿芬走得挺近的，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娘，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赶紧找媒婆去提亲，不然她过完年就出去打工了。”
我娘脸都笑开了花，高高兴兴的跑去找村里的媒婆去了，我爹和我爷爷也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想着阿芬说想养几只羊试试，我就抱着一对精心挑选的一对小羊羔，跟着媒婆去阿芬家提亲。
一切顺利，只是我为了挣表现，爱吹牛的毛病又犯了，跟阿芬的父母还有她那被我误会的大哥吹嘘了我养羊的计划。
提亲成功后，我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的钞票也源源不断地进了我的口袋。
我摩拳擦掌，干劲十足，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干一场，至于阿芬说的多看看书，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之外了。
我先是找村里的木匠打了一个结实的羊棚，那羊棚宽敞又通风，还有喂养的食槽，毕竟养的多，放养不方便。
接着，我又四处打听，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借了点，买了一百来只小羊羔羊了起来。
我买饲料，割草，整天忙得脚不沾地，阿芬没去打工，也抽空来帮忙。
她还提醒我多看书，我说爷爷大小就给地主家放羊，我深得真传，养羊的事情不在话下。
然而，到了春天之后，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一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去羊圈查看，却发现有几只小羊羔无精打采地躺在地上，不吃也不喝。
我和爷爷都没辙，只好去镇上找农技站的人来看，说我家的羊得了传染病，最后只抢救了二十来只，我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整个人都懵了，我不仅把投入的钱赔了个底朝天，还欠了债，想起我吹的牛，我都没脸见人。
那几天，我爷爷去放羊，我躲在屋里没出门，吃了睡，睡了吃，想不开，阿芬来了我也没见，因为我没脸见她。
那天上午，我娘劝我出去走走，说了半天，我没出屋，结果我娘说道：“儿啊，你的爷爷昨天去放羊摔了一跤，我怕你担心，没说。”
“嗷哟，我的腰啊！”我听见爷爷的喊声，我赶紧冲了出来问爷爷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爷爷说：“你这孩子，总算出来了，明天你去放羊，出去走一走，想一想，大不了从头再来！”
第二天我去放羊，心情低落到极点，看着那些花花草草都很昏暗。
这时阿芬来到我身边，阿芬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里满是心疼。
她轻声安慰我说：“阿牛，别太难过了，失败乃成功之母，这次不行，咱下次再来！你千万别想不开！”
“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简单回应了一下。
阿芬又劝了一会，我有些不耐烦，她说的道理我都懂，我随口说道：“这次是我运气不好！等下次再说吧！”
这时，阿芬又说道：“阿牛，你别怪我说你！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要多看书，散养和圈羊不一样，这不是运气的事情啊！”
我本来就很烦躁，她这一说，不知道咋回事我的火一下冲了上来。
我冲她喊道：“你还说，你还没嫁给我呢，就管这么多！我家养羊这么多年，还用你教我？”
阿芬被我的话气得满脸通红，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她咬着嘴唇说：“阿牛，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为你好...”
我竟然又喊道：“为我好？我看你就是瞧不起我，你要是觉得以后跟着我受苦，你就...”
我终究还没说出更伤人的话，可是阿芬转身哭着跑开了。
我看着阿芬远去的背影，心里后悔极了，可又拉不下脸去道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头，满心的懊恼和自责，也有对自己失败的伤心。
到了中午，我回到家后，我像丢了魂儿似的，一头栽倒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时，我娘走进了我的房间，手里拿着两本书，轻声对我说：“阿牛，这是阿芬给你的，她上午来过，把书留下就走了！”
我连忙坐起身，接过书。一本厚厚的，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一看就是那种专业的养殖书籍；另一本薄薄的，还带着插图，看起来通俗易懂些。
突然，一封信从书里掉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是阿芬写给我的。
阿牛：我知道你现在因为养羊失败而心情低落，我也很心疼...
我之前让你多看书，学习科学养殖，可是你不听我的，我给你买了书，也不敢给你...
现在好了，我准备出去打工了...我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现在我娘身体好了，我得为我哥，多挣些钱...
信应该就是上午写的，上面还有泪痕，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决定立刻去找阿芬道歉，不管她怎么骂我，打我都行，我只求她原谅我。
我一路小跑，来到阿芬家门前，推了门，发现推不动，里面被上了门闩，我就喊了起来。
结果阿芬没出来，大哥从旁边冲了过来，照着我的屁股蛋子就是一脚，好在大哥没用力，但还是有些疼。
大哥怒道：“你还好意思找阿芬？我都好多年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了！”
我连忙说：“大哥，我是来向阿芬道歉的，我已经知道错了，不该说那些话。”
说完，我又喊了几句，还是不见阿芬出来。
大哥还要打我，也许是见我可怜，又或许是觉得我是真心来道歉的，他扬起手，停了下来。
我一把抓住大哥的手，拽到我的脖子上 ，朝着他使了个眼色，大哥是明白人，自打我和阿芬订了亲，我去砖厂找过他，还喝过几次酒，关系处的的不错。
大哥抓住我的衣领子，嘴巴大喊：“叫你再敢欺负我妹妹...”
大哥一边喊，我一边挥舞着双拳，拍打的我胸口，嘴里喊着：“哎哟，大哥，你轻一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打我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我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大腿喊道，“大哥，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哥，你怎么下手这么狠，把人踢坏了可咋办？”阿芬把我扶了起来，责备她大哥道！
大哥看着阿芬，假装生气地说：“这小子欺负你，我替你出气！”
“我知道了！”阿芬白了大哥一眼，拉着我去走到了小河边。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小声说：“阿芬，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你原谅我吧。”
阿芬看着我，眼眶红红的，她咬着嘴唇，说：“你哪里错了？”
“我...错的地方可多了，爱吹牛，爱幻想，做人不脚踏实地，不爱学习，不听你的话...”我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阿芬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点了点头，说：“我哥有没有把你打伤吧？”
“我的胸口被你大哥打了一拳，我当时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会还疼，你帮我...”
说着，我把阿芬的手拽了过来，阿芬给了我一小拳，“还是这么没正经！对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我连忙说：“我打算好好学习，等我家里那批羊卖了，再买一些，一边学习技术，一边扩大规模。
可是那些书，我看着脑壳疼，你读的书比我多，能不能别去打工，留下来帮帮我，好不好？”
“嗯！但是以后别再吹牛了，遇到事情我们好好商量，可以吗？”
阿芬说完，我立刻做了保证。
从那以后，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放羊，看书，和阿芬讨论，去农技站请教，参加培训班。
羊卖了之后，卖了小羊，如此循环，后来我的梦想实现，家里养了几百只羊，当然阿芬也成了我的媳妇，我的贤内助，我也渐渐的改掉了我吹牛的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