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大特务毛森回浙江省亲,一辈子罪行累累,晚年病死美国

红尘的历史说 2024-12-03 04:43:38

1992年的夏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踏上了故乡浙江的土地。他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在家人搀扶下,缓缓走在江山市的街道上。看着这位眼含热泪、思乡心切的老人,谁能想到他就是曾经让上海人闻风丧胆的军统特务头子毛森?人们都说他"毛骨森森",与毛人凤、毛万里、戴笠并称"三毛一戴"。在上海滩,他曾是让人谈之变的"杀人魔王"。可如今,这位手上沾满鲜血的军统巨枭,为何会以如此卑微的姿态重返故里?

一、从冒名顶替到军统干将

1923年的一个春日,浙江江山县一所简陋的私塾里,一位15岁的少年正在专注地读书。这个少年就是毛森,因为家境贫寒,直到15岁才有机会坐在课堂里,接受正规教育。

在那个年代,能读书识字的农家子弟少之又少。但毛森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聪明才智,私塾先生常说:"这孩子,眼睛里藏着星星,脑袋里有座宝库。"

只是家里实在太穷,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三个孩子要养活,毛森排行老三,能去私塾已是父母东拼西凑的结果。但对知识的渴望,让这个少年心里装着更大的梦想。

1924年春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毛森的命运。同乡毛善森考上了浙江警官学校,却因家中变故无法前去就读。得知这个消息后,毛森谎称自己是毛善森的远房表弟,借用了毛善森的名字和入学通知书。

就这样,一个农家少年,踏上了开往杭州的火车。浙江警官学校是当时全省最好的学府之一,毛森在这里如鱼得水,各门功课都名列前茅。特别是在侦查、反侦查的实战演练中,常常能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办法。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1925年的一天。时任军统特务处主任的毛人凤来校选拔人才,翻看学生档案时,发现了"毛善森"这个熟悉的名字。作为老乡,毛人凤立即让人把"毛善森"叫来。

面对质问,毛森并没有慌乱。他坦白承认了冒用他人身份的事实,同时也说出了自己求学的决心。毛人凤听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胆大心细的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今天起,你就叫毛森。"毛人凤说,"跟着我干吧。"

就这样,毛森进入了军统特务处。在这里,他如饥似渴地学习各种特工技能:电讯密码、易容伪装、情报分析。经过一年多的培训,毛森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天赋,特别是在策划行动和心理战术方面。

1927年,军统特务处改组,毛森被派往杭州,担任军统杭州站的情报员。短短两年时间,他就从一个普通情报员升任为杭州站的副站长。在这个位置上,他开始展露出过人的才能。

当时的杭州站负责监视各方势力的动向,毛森创造性地建立了一套"地下情报网",通过各行各业的普通人收集情报。他在茶馆、当铺、药店都安插了眼线,连黄包车夫都成了他的耳目。

1930年,军统杭州站原站长调任他处,29岁的毛森临危受命,接任站长一职。这个从江山农村走出来的年轻人,就这样一步步走上了特务机关的高位。

当年那个不得不借用他人名字求学的贫困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特务头子。这种身份的转变,也让他的人生走向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二、抗日战场上的传奇经历

1937年的杭州城,日军的铁蹄已经逼近。作为军统杭州站站长的毛森,正在组织一场秘密行动。这一年的夏天,他两次被日军逮捕,两次又神秘脱身,在杭州城里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谍战大戏。

第一次被捕是在七月的一个傍晚。毛森正在西湖边的一家茶馆与线人接头,不料被日本特务发现。当时的茶馆里挤满了避难的百姓,日军怕打草惊蛇,便悄悄跟踪毛森到了他的住处。

深夜,日军突然破门而入。面对审讯,毛森一口咬定自己是个茶叶商人。他说自己在杭州开了一家茶庄,专门收购龙井茶,还拿出了一本详细的账本。那些数字、地名、时间,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日军搜查了他的住处,除了几罐龙井茶,确实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但日军仍不死心,将他关押了整整一个月。这期间,毛森始终坚持自己的茶商身份,就连被严刑拷打时也不改口。

一个月后,军统派出营救小组,在押送途中将毛森救出。原来,那本账本是他精心准备的,每一笔生意都能对得上号,茶农的名字也都是真实存在的。这次营救行动,让日军更加怀疑毛森的身份。

第二次被捕发生在同年九月。这次毛森是奉命潜入上海,成立上海行动总队。他在法租界里设立了一个情报联络点,装扮成古董商人,专门收购文物字画。

不料,一个下线在任务中暴露,供出了毛森。日军立即对他展开大搜捕。这一次,毛森被关进了上海宪兵队监狱。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在狱中依然指挥着外面的锄奸行动。

原来,毛森早就在监狱里安插了一名狱警。这名狱警每天给犯人送饭时,会用特制的饭盒传递信息。饭盒的夹层里藏着纸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这些数字经过特殊编码,记录着外面的情报。

就这样,被关押的毛森反而成了一个"情报中转站"。他通过这个狱警,将获得的日军情报传递出去,还多次挫败了日军的阴谋。

在狱中待了三个月后,毛森抓住了一次机会。那天,监狱突然发生火灾,趁着混乱,他装作救火的民工逃了出去。事后日军才发现,这场火灾竟是他精心策划的。

这两次被捕经历,不仅没有打倒毛森,反而让他在军统系统里声名鹊起。他创造性地利用"茶商"和"古董商"的身份作掩护,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那些看似普通的茶叶铺子和古董店,成了军统在沦陷区的重要据点。

1938年初,毛森被调往重庆,他带走了一大批珍贵的情报资料。这些资料为后来军统在上海的行动提供了重要参考。从此,这位曾经的"茶商",彻底转型成为了一个叱咤风云的特务头子。

三、军统特务的罪恶篇章

1945年秋天,抗战胜利的欢呼声还在上海滩回荡,一个令人胆寒的时期却悄然降临。这一年,毛森以上海市警察局局长的身份入主上海,开启了他最黑暗的统治时期。

在警察局长任上,毛森设立了一个特别行动组。这个组织表面上叫"治安维持科",实际上是一个专门抓捕进步人士的秘密机构。行动组的办公地点就设在警察局大楼的地下室,那里装修得像个普通的档案室,可里面却藏着几间秘密审讯室。

1946年初的一天,特别行动组在一家咖啡馆抓走了三名大学教授。这三位教授都是知名的民主人士,当时正在咖啡馆讨论即将举行的学生运动。第二天,行动组又在一家书店抓捕了五名学生。

这些被捕者被带到地下室后,面临着"坚不吐实,处以极刑"的命令。审讯室里,刑具一应俱全。有人说,每天深夜都能听到地下室传来的惨叫声。那些被放出来的人,无一不是骨瘦如柴,有的甚至精神失常。

毛森的魔爪不仅伸向了知识分子,还触及到了工人阶级。1947年春天,上海纺织厂工人举行了一次罢工,要求改善工作条件。毛森立即派出特别行动组,一夜之间抓走了二十多名工人代表。这些工人大多再也没能回到家中。

在上海滩,毛森还有一个外号叫"夜枭"。因为他的行动组总是在深夜行动,悄无声息地把目标带走。据说那时候的上海,只要听到夜里有汽车声,街坊邻居就会紧张地关紧门窗。

1948年夏天,上海文化界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案件。一位著名作家在凌晨被带走,原因是他写了一篇批评国民党的小说。作家的妻子四处打听丈夫的下落,却始终没有消息。三个月后,这位作家的遗体在苏州河边被发现。

当年的上海报纸上,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新闻:"某某人因涉嫌从事危害治安活动被逮捕","某某人因散布谣言被依法处置"。这些冰冷的字眼背后,往往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到1949年初,毛森统治下的上海警察局已经逮捕了超过三千名爱国人士。这些人中,有教授、学生、工人、记者,甚至还有普通的市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连基本的法律程序都没有经过就被秘密处决。

随着解放军节节胜利,毛森在上海的统治日渐动摇。1949年5月,上海解放前夕,他匆忙逃往厦门。临走时,特别行动组的档案室被一把火烧掉,但那些罪恶的记忆,却永远留在了上海人民的心中。

在厦门,老蒋给了毛森一个警备司令的头衔。表面上是中将司令,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虚职。这位曾经在上海呼风唤雨的"夜枭",终于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

四、流亡海外的思乡岁月

1949年深秋,厦门即将解放,毛森带着妻子胡德珍匆忙逃往台湾。在台北,等待他的不是预想中的重用,而是一连串的打击。蒋经国对这位曾经的军统要员极为防范,多次在会议上公开指责他在上海时期的所作所为。

一个寒冷的冬夜,毛森在台北一家茶馆里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台湾当局正在秘密调查他在上海的"劣迹"。第二天,他就带着妻子离开了台湾,匆匆逃往香港。但噩耗接踵而来,台湾方面随即发出了通缉令。

1953年的一天,香港《大公报》刊登了一则消息:前上海市警察局局长毛森已经在香港定居。这则新闻引起了各方关注。有人说他在香港开了一家茶叶公司,有人说他在经营古董生意,但这些都只是猜测。

1968年,已经在香港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毛森,带着妻子移居美国洛杉矶。在这座阳光明媚的海滨城市,这对流亡夫妻过起了极其低调的生活。他们租住在一栋普通的公寓里,很少与人来往。

但是,随着年龄增长,思乡之情却愈发强烈。从1975年开始,毛森开始频繁给江山老家的亲友写信。在这些信件中,他经常提到家乡的山水、童年的往事,还有对祖国发展的关注。

1980年,毛森给家乡寄去了第一笔捐款,专门用于修建小学。他在信中说:"教育是立国之本,我虽然不在国内,但也想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尽一份心力。"此后,他每年都会固定寄一笔款项回去。

1985年,江山县一所新建的小学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信。信中除了例行的捐款,还附上了一张老照片。那是1924年毛森在浙江警官学校时的照片,青涩的面庞上带着几分书生气。他在信中说:"望这些孩子们能好好读书,不要像我当年那样,要借用别人的名字才能求学。"

在美国的日子里,毛森与不少老乡保持着书信往来。每当收到家乡寄来的信件,他总要反复读上好几遍。有时,他会要求老乡寄一些家乡的特产:江山的青蚕豆、江郎山的野茶叶,这些承载着乡愁的小物件,成了他晚年生活中最大的慰藉。

1990年,他给家乡写了一封长信,详细询问了江山的发展变化。得知家乡修建了新的文化馆,他立即又寄去了一笔捐款,并表示要把自己收藏的一些字画也捐给文化馆。这些年来,他通过各种方式捐赠给家乡的款项,总计已超过十万美元。

五、罪与罚的最后归宿

1992年6月,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江山市。车上坐着已经84岁高龄的毛森,他的妻子胡德珍和儿子陪伴在侧。这是他离开故土43年后的第一次归乡。

那天的江山下着细雨,毛森的第一站是祖宅所在的南门街。老宅早已面目全非,只有门前的一棵老槐树还在原地。站在雨中,他用颤抖的手摸着槐树粗糙的树皮,久久不愿离去。

第二天一早,毛森就要求去拜访当年的邻居。在南门街的一户人家里,主人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1924年的南门街,十几个孩子正在槐树下玩耍,其中就有年轻的毛森。这张照片勾起了许多往事,毛森说起了当年借用毛善森名字去读书的经历。

6月10日,毛森来到了江山市第一小学。这所学校的教学楼就是他捐资建造的。在操场上,孩子们正在做课间操。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面孔,老人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

校长带着毛森参观了整个校园,在图书馆里,他看到了自己这些年捐赠的书籍,整整摆满了一面墙。临走时,校长请他在来访簿上留言,毛森提笔写下:"祝愿孩子们都能接受良好的教育。"

6月15日,是这次故乡之行最重要的一天。毛森登上了江郎山,这座见证了他少年时代的山峰。山上的古道依旧崎岖,他坚持要自己走,只在最陡峭的地方才接受搀扶。

在江郎山顶的望江亭里,陪同人员递上纸笔,请他题字留念。毛森思索片刻,写下了"谢谢亲爱的乡亲们"八个字。这是他对家乡最后的告白。

离开江山的那天,细雨又一次飘落。在机场,来送行的人群中有他的远房侄子。这个年轻人递给毛森一包江山特产的青蚕豆,说这是按照老方法制作的,和他小时候吃的味道一样。

回到美国后不久,毛森的身体状况急剧恶化。1992年10月,他在洛杉矶的寓所中离世。遗嘱中,他要求将自己的部分骨灰撒在江郎山上。这个要求最终没有实现。

他的妻子胡德珍后来回忆说,毛森生命的最后几天一直在说江山话,念叨着南门街的那棵老槐树。在弥留之际,他用微弱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终于回过家了。"

人们说,在他回乡的那些日子里,很少提起自己在上海的所作所为。那个曾经冷酷的军统特务头子,似乎已经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的,只是一个思乡心切的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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