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后我意外获得重生技能。
重生成被深宫美人。
为了避宠,我一心逃出。
却被皇帝为天下的大爱感动,留下为他治病。
但治着治着,气氛变得不一样了……
1
白色轻纱罗帐,露出一只莹白如玉的修长玉腿。
娇滑柔弱的手,从帐中逃出来,攥紧了身下的丝被。
被另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拉回去,手指相扣,将它压住。
一波波潮水,铺天盖地涌过来,将我压得喘不过气……
我猛然睁开眼,喉头还残留着窒息感。
头顶是白色轻纱帐。
这是哪儿?
我又重生了!
几百年前,我是个武将,在战场和敌人厮杀,高举手中长戟,却被响雷劈中。
自此,我死后灵魂就会重生到另一个刚死之人身上。
我避开世人,独自隐居在西域雪山之巅。
采药时脚下一滑,摔下万丈悬崖。
“主子,主子,你不要抛下彩月啊,啊啊……”
凄厉的哭声围绕在床边。
锦衣宫装侍女哭的伤心。
“闭嘴。”我霍然坐起,如索命还魂般将她吓得立刻噤声。
我听她讲述了来龙去脉。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李桃之,她对皇帝情根深种。
入宫后被封为柔妃,对皇帝死缠烂打,作天作地,一哭二闹三上吊。
皇帝景星,是从乱世中一路拼杀直到权倾朝野,冷酷禁欲,对她烦不胜烦。
将她从妃位一路降到美人。
要不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早被送进冷宫了。
她昨晚突发心疾。
开头的梦境是原主人的,她临死前还在幻想和皇帝云雨。
可惜她连一次侍寝都未曾有过。
2
我望向窗外,白色梨花在阳光映照下晶莹剔透。
让我想起雪山之巅的家。
和相依为命的雪狼小白,它小时候被我救下。
后来它成为狼王,带着子子孙孙守护着我。
一次我迷路,狼群冒着风雪找了我三天三夜。
此刻它应该很焦急吧。
现在我竟然重生成皇妃,我要出关,回西域,就得有皇帝盖下印玺的通关文牒。
外面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李美人,李美人,给您道喜了,皇上翻您的牌子啦……”
彩月听见高兴地欢呼。
“啊,啊,主子,您听见了吗?!皇上翻您牌子啦!”
她欢快跑出去,打赏了小太监,又忙着去准备侍寝事宜。
可惜你主子永远听不见了。
我给皇帝侍寝?
他想什么屁!
浓墨夜色中,我身着深色衣服蒙面,飞到御书房对面的屋顶上。
等了半晌,皇帝终于出来。
前面两排太监提着灯笼,侍卫远远跟在身后。
我以极快的速度飞身而下,砰得一脚踢在他脸上。
连落地都不曾,直接跃到对面墙头,消失在黑夜中。
留下后面一片兵荒马乱的疾呼。
太监尖叫着,“有刺客!保护皇上!”
“有刺客!刺客!”
彩云彩月站在宫门口,望穿秋水等皇帝传召。
终于看到小太监气喘吁吁跑来,“彩云姐姐,不好啦,皇上遇刺了,今夜取消侍寝。”
随即又悄声补了一句,“听说刺客将皇上都打出鼻血了!”
我蹲在墙脚,淡定地烧衣服和鞋子。
彩云彩月哀嚎一声,走到我旁边。
“啊啊啊啊!主子!皇上怎么就偏偏今晚遇刺呢?”
“主子啊!这可是你头一遭侍寝啊!”
“咦……主子,你大半夜烧衣服做什么?这鞋怎么只有一只呢?”
我用树枝挑着衣服烧透,“破了洞,不吉利,就给烧了。”
轻功飞在空中,没发觉什么时候鞋子掉了一只。
幸好鞋子是从箱底找出的低调花色。
3
次日晚上,皇帝传我去御书房。
殿中千盏烛火,皇帝在书案前批阅奏折。
他一身玄色锦衣,墨黑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剑眉星目,脸如雕刻。
坐得笔直,丰神俊朗中透着淡淡华彩气质。
难怪这身体的原主人被迷得要死要活。
小几上,赫然放着我丢失的那只鞋。
另一只鞋都烧了,没凭没证。
我淡定走到榻上,拿了桃子啃。
他从奏折中抬起眼,挑了挑眉看我。
啊!我忘了重要步骤,出门前彩云彩月专门教过礼仪规矩。
连忙放下桃子行礼,“皇上万安。”
一个人自在惯了,这深宫真不习惯。
幸好他并未在意。
“朕今日在朝堂上与你父亲争执,朕想颁布一条律法,赘婿若在别的女子家过夜,妻子可杀之且无罪。你父亲认为,男子为天,应从轻发落。李美人,你觉得呢?”
我啃着桃子,走到书架前。
书籍都是兵法政治地理,我以前当武将时可喜欢研究这些了。
哇,很多都是古籍,孤本。
我抽出一本兵法书,“我觉得应该再给他们刺字,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
他轻轻笑了,声音中都透着笑意。
“李美人今天大不一样。”
我端着书坐回榻上,“谢皇上夸奖。”
“李美人可见过那只鞋?”他嘴角晗着笑,看过来。
我淡淡瞥了一眼,“没见过,是皇上心仪女子之物?”
他不可置否,继续批阅奏折。
我也沉浸书中。
不知过了多久,太监进来识趣地打探,“皇上,夜已深,可要和李美人歇息了?”
他抬起头,我们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他的内心想法和我一样。
谁要和他(她)歇息,晦气。
我将书本放回去,“皇上,臣妾告辞,啊不,告退。”
我脑子还不适应扭扭捏捏的措辞。
说完就大步流星出去,随即又放缓步子,娉娉婷婷甩着丝巾走道。
我翻着白眼,这姿势走路累死了,要拿到通关文牒赶快逃出宫才行。
4
忽然身后一阵疾风,我脚步微顿,恰巧避开。
疾风扫过我耳畔,一只玉笔,刚劲有力地插入前方廊柱上。
我惊慌失措捂着心脏,尖叫道,“皇上……保护皇上……”
转身就对上景星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李美人,无须惊慌,是朕不小心失手。”
我信你个鬼!
我一路嘀咕,“就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试探我,哼~也不看看你老祖宗都活多少岁了,吃过的盐比你小娃娃走得路还多……”
但这皇帝也不容小觑,才见一面就能敏锐察觉,我和从前不一样。
他没凭没据能拿我如何,反正我用的是这个身体。
清早,我正研究怎么偷玉玺盖通关文牒。
彩云从外面嚷嚷着奔进来。
“主子,不好啦……良贵妃传召你过去,良贵妃在宫中没有敌人,因为她的敌人都死了。要不你躲皇上那儿去吧?”
我摩拳擦掌,“我去见识见识。”
活了几百年,宫斗啊,还没试过。
长乐宫中,几个老嬷嬷手持板子伫立在两旁。
端坐殿中央,华丽贵气的应该就是良贵妃了。
我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她下令。
“给我打!”
老嬷嬷们扬起板子就朝我挥来,我连忙躲避。
“娘娘,我都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怎么就打了呢?”
良贵妃施施然喝着茶,“优秀的反派,话不多。”
原主人不会武功,所以我也不能用轻功,身形灵巧躲避着板子。
几个嬷嬷追得头晕目眩,好几个板子挥下,却打到同行。
哀嚎中还夹杂着私仇。
“你这老婆子不长眼睛吗?你怎么打我?!”
“我一时没收住,不是故意的,哎哎哎,你别打我啊!”
混乱之中,响起一声尖细高呼声。
“皇上驾到!都住手!都住手!”
我连忙跑到景星身后,委屈巴巴挤出眼泪,“皇上……她们打臣妾……打得好疼……呜呜呜……”
那几个老嬷嬷跪在一边,咬牙切齿。
分明挨打的是她们,我却倒打一耙。
5
良妃出来行礼,换上一副比我更梨花带雨模样。
“景星哥哥,臣妾听说您传她侍寝当晚就遇刺了,就是传她过来问话而已……”
听彩云说良妃和皇上是从小的青梅竹马。
她的大将军哥哥,在战场上为皇帝挡过致命一击。
所以她在宫中横行霸道,皇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景星打断她期期艾艾的哭诉,“爱妃,凡事适度。”
他带我回寝殿,太监端上黑黑的药汁,他仰头一口饮尽。
我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药味,雪上一枝蒿,生南星,断肠草……都是剧毒之物。
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虽然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发觉他身有旧疾,没想到竟这般严重。
这个用药,时日不长了啊。
景星一直批奏折到深夜,发现我竟然还在。
“李美人,你可以回去了,以后别惹良妃。”
我轻叹一声,“你连个子嗣都没有,刀山火海,打下这万里江山,自己弄得一身伤,还这么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是为了什么呢?”
这话犯了大忌讳,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为了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安居乐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我希望尽力做到,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盏盏烛火中,他全身都发着光芒,眼中更是落满星河。
我缓缓走向殿外,心中惆怅若失。
我当武将那世,奸佞当道,卖国求荣。
令我们整支军队暴露位置,被敌军屠戮殆尽。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所有兄弟都死在那场战争中。
如果我们遇到的,是他这样的皇帝,该有多好。
我独自苟活了几百年,我好想他们。
外面天空中繁星点点,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抹了把眼泪,人老了,变伤感了。
6
早朝后,皇帝传我到御书房。
他还在忙着处理政事。
我行礼后,识趣地到书架旁看书。
三月暖春,窗外摇曳着红情绿意,殿中一片岁月静好。
宫女进来换茶,茶香袅袅中,忽然寒光一闪。
她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景星。
景星是从战场厮杀出来的,闪身躲过,和她缠斗在一处。
我眉都没抬,专心看书。
宫女的从袖中射出几根银针,却是向着我的方向。
我身法极快躲过,掠影般移到另一边书案前,连看书的动作都不曾变过。
他们停下动作,宫女行礼后退了出去。
景星的声音冷冽,透着杀气,“桃之不会武,你究竟是谁?那只鞋是你的,那晚踢我一脚的人是你。”
窗外风声中隐约有金甲声,暗潮涌动。
这是一场试探和埋伏。
我合上书,从容自若缓步向他走去,嘴角晗着浅浅笑意。
“皇上,李桃之就是我,我就是李桃之。至于其中变化,你不必知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可以救你的人。”
“你还剩不到三年寿命,我可以将你根治,活到自然老死。你有更多时间去实现你的抱负,安天下,护苍生。”
他愣了愣,冷哼一声说,“天下神医都无法医治,就凭你?”
我疾风幻影般移到他旁边,扣住他命门。
“就凭我!我能轻而易举杀了你,杀了外面埋伏的所有将士,我却选一条更难的路,治好你。”
外面响起武将声音,“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我放开景星,淡定坐回去继续看书。
武将估计很久没有听见殿内动静,寻个由头进来查看皇帝的安危。
他确认了皇帝安全,退出去了,“皇上,微臣守在门口。”
景星站在窗边若有所思,“我怎么能相信你?”
我抬抬眉,“很简单,刚刚出去的将军有隐疾,治疗多年也没好转,我可以治好他。”
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良将军上阵杀敌,以一敌百,他哪有什么隐疾?”
原来他就是良妃哥哥,良辰将军。
“他不孕不育。”
“噗……咳咳咳……”他口中茶水喷出来,被呛得咳嗽,满脸绯红。
“反正他还在外面,不信你派人去问问就是了。”
他脸色黑得锅底般,“你,你是个女人吗?!这般没脸没皮。”
我重生了好多个身体,有时是女人,有时不是。
太监很快回话,果然如我所说。
7
良将军同意,我打扮成医官给他行针。
又开了药,让他拿回去按照方子服用。
几日后,他的病情就已有好转,难得一展雄风,前来感谢皇上。
我们望着将军离去的背影。
竹影摇曳中,景星轻声说,“他这病,是在战场遗留下的吗?”
“长期低温导致的旧疾。”
他声音闷闷的,“我们曾翻越冰原,天寒地冻,他把棉衣分给士兵们,自己盔甲里身着单衣。”
他眼中闪烁着的泪光,让我想起曾与我并肩战斗的兄弟们。
我们吃过树根,喝过雪水,我们并肩厮杀,我们是彼此的后背。
我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经历,明白他的想法。
他终于同意让我医治。
夜晚,皇帝寝宫内。
我挑选着针具,“衣服脱光,躺上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声。
“良将军也是脱光的?”
“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分。”
我开始给他行针,行针后又给他泡药浴。
“皇上,表面看你的病是旧疾,其实是慢性毒药加重和催发。”
“是很久之前且长期缓慢的一种慢性毒药,催发了你体内旧疾,简单说就是你被人下毒了。”
他沉默了。
皇帝寝食都是把控严格,有人下毒害他,那就一定是身边之人!
药浴泡的时间长,需要守着,以防中途有何意外。
夜深了,我拿着一壶酒一本书靠在旁边,打发时间。
坐姿也愈发放松豪爽,仰头喝酒像个侠女。
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回到了我雪上的家。
温暖火炉旁,小白趴在脚边。
醉得迷迷糊糊打盹,“小白,你是不是在找我?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昏黄灯火中,一个浑身湿透,只穿着白色里衣的高大男人站在面前。
墨黑的发,衣领大开,肌肉紧实,坚实胸膛上还还挂着欲滴未滴的晶莹水珠。
“小白是谁?”他脸色阴沉。
我醉眼朦胧,抚摸上他白皙中泛着微红的脸颊,调笑道,“哇哦,这英俊少年郎,我好生喜欢……”
太监吓得跪地哆嗦,“皇,皇上,李美人醉了……”
皇上?
我差点忘了,我又重生了!
现在好像是妃子?啊不,宫女?美人?
我摇摇头试图清醒清醒。
骤然起身,脚下不稳,往前载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我被皇帝接住,抱在他怀里。
四目相对,氛围旖旎。
手里酒壶咕噜噜滚远了。
8
自此后,景星经常传我侍寝,其实都是为他治疗。
他泡药浴,我拿着一壶酒在旁边喝酒边看书。
他眼中神色不明,“你看得懂?”
这小子,小瞧谁呢?
我不愿和他争执,“看不懂。”
“你看的是一整套兵法,还只看高阶的。”
我挑挑眉看向他,“那你明知故问?”
“没有女子喜欢看这些,朕好奇。”
我有一世重生为青楼乐姬,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女扮男装,上了战场,后来还被封为女将。
在我数百年的生命中,悟出的道理就是,学无止境。
我合上书,望向窗外的月亮,“皇上,等你的病治好,我想求一个赏赐。”
“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赏你。”
“盖了玉玺的通关文牒。”
他微眯的眼睛骤然睁开,“你想出关?你是宫妃,连宫门都出不去。”
我趴在浴桶边缘,隔着雾气看着他。
“皇上,万里江山和一个宫妃相比,孰轻孰重?”
他赤裸着上半身,面如冠玉,脸上因温度泛着粉色,一双眼睛中盈盈有光泽流动。
四目相对,静静凝视。
鼻息间除了药味,还有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
我被诱惑了般,越凑越近。
离他的唇还有一公分距离时,他清咳一声偏过了头,耳根却红透。
“你果然不是李桃之,她连京城都没出过。”
我背靠浴桶坐下,“你该庆幸我不是李桃之,她可救不了你。”
顿了片刻,他才又说,“你想去哪里?”
我饮下一大口酒,眼中泪光盈盈。
“雪山。”
他不解,“宫中的荣华富贵,还比不上雪山?”
“甲之珍宝,乙之砒霜。”
景星有着武将的豪爽,“我答应你。”
9
广袤绿色原野上,野花盛放,羊群点点。
经过治疗景星身体好了很多。
春日狩猎,我陪伴在侧。
难得出宫,我带着彩云彩月在青草地几悠闲散步,一边聊着八卦。
“主子近日受宠,良贵妃气得日日摔东西呢。”
“主子你还是要小心她寻到你的错处。”
忽然后面传来疾驰马蹄声,景星一身红衣骑装,骑着白色高头大马而来。
他向我伸出手,“上来。”
我被他拉上马,他从后面环抱着我骑马。
略过耳畔的风中,夹杂着清草香,令人神清气爽。
“李桃之,我,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疑惑地回头,撞进他深渊似的眼瞳里,里面装着惊涛骇浪的炙热。
我心下咯噔一下,不好。
“你刚刚吃什么?喝什么了?”
他埋首在我脖颈间辗转,“我喝了一杯茶,浑身发烫,我想,我想……”
他眼中雾霭朦胧,燃烧着灼灼火焰。
他将我一把抱到身前,我以尴尬暧昧的姿势坐在他怀中。
“皇上,不,你不想,我们赶快回……”
他倾身吻住我,热烈而贪婪,吞没了我还未说完的话。
片刻后,他似乎理智拨开迷雾,松开我一点距离。
却依旧呼吸急促盯着我的唇,仿佛下一刻随时会扑上来,将我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