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刚成立那会儿,周总理就琢磨着在北京建个地方,专门用来安葬革命战争时牺牲的英雄们。这么一来,就有了大家现在知道的八宝山革命公墓。
到现在,八宝山革命公墓那可是全国顶尖、名气最大、红色教育资料最多的公墓了。这公墓,规格高得不得了,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当然啦,一开始在挑地方那会儿,可真是费了一番周折呢。
周总理提出建个革命公墓的想法后,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当时北京市的副市长吴晗去办。周总理特别强调了,选公墓的地方得符合一些标准:
得找个离城区近点儿的地儿,交通得方便,环境还得安安静静的。别占了农田,影响了老百姓的日子。等建好了,绿化工作得做足,让环境变得更美……
那时候,八宝山可不是块没人管的地儿。
这事儿得从历史根源讲起。
【一】
八宝山坐落在现在的北京石景山区,算是石景山区的东边入口。
说到八宝山,大家可能第一反应就是八宝山革命公墓,但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八宝山啊,它指的是一个挺大的地块儿。在这地儿的北边,并排矗立着三座山丘。最上头那座是八宝山革命公墓,紧接着往下是北京市八宝山人民公墓,再往下就是老山骨灰堂了。
那时候,选八宝山做革命公墓,主要是因为它地方安静,地势也平缓。
说起八宝山这个名字的由来,人们的说法那可多了去了。有的讲,是因为山上有神秘的藏宝洞,洞里藏了八样金子宝贝。还有的说,是因为那儿有八种珍贵的矿产。另外也有种说法,说它是从佛家的八种圣物那儿得来的名字。
但其实,经过一番仔细研究后发现,八宝山出产矿产这事儿挺晚的,起码比它得名要晚得多。
老一辈的北京人常把这地方叫做八宝山,其实就是图个吉利。按照老规矩,人去世后得找个“风水宝地”安葬,所以,在老一辈北京人眼里,八宝山很久以前就和埋葬这事联系在一起了。
打从新中国诞生那会儿起,八宝山这块地儿就挖出了不少古墓。要说最早的,那得追溯到汉代。不过数量上最多的,还得数晋代的墓。从这考古发现你就能瞧出来,八宝山的历史,那可不是一般的悠久。
说起来,咱们之前谈过,八宝山在成为革命公墓前,其实早就有它的主人了。
这帮人挺不一样的,他们经历过一个挺特别的时期,就是那些太监们所生活的时代。
这事儿得从明朝刚开始那会儿讲起。
在明朝还没建立的时候,朱元璋手下有个叫刚炳的大将,他老家在交趾。刚炳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后来,他又支持朱棣打靖难之役,还远征蒙古。因为深受皇帝宠爱,到了成祖时期,刚炳为了避嫌,自己要求净身做了太监,还当了司礼监的太监。成祖特别看重他,夸他是“钢铁”一样的人。
人们常说,英雄总会在战场上倒下。刚炳在远征鞑靼的路上,竟被一个女将给杀了。听说,刚炳牺牲的地儿,就是现在的八宝山。那时候,这地方还叫烘炉山呢,所以才有了烘炉化钢铁的说法。老一辈的人经常提起,八宝山周围的村子,它们的名字啊,都跟刚炳有那么点关系。
刚炳牺牲之后,皇上念及他的忠心耿耿,就在他倒下的那片土地上,建起了一座褒扬忠烈、护卫国家的寺庙,庙里还安葬着刚炳。老北京人都亲切地管它叫“刚铁庙”。
这事儿可不是瞎掰的,是有真凭实据的。
七十年代那会儿,有人在现在的八宝山革命公墓后头,找到了一块墓碑。碑上刻着:“这是明朝洪武年间开国大功臣,司礼监太监刚铁老爷子的坟。”碑背面还写着:“位于京城外头十八里的黑山护国寺附近。”
说起来,刚炳的事儿多了去了,咱这儿就不细说了。就聊聊褒忠护国寺吧,因为这地方埋了有名的大太监刚炳,所以从明朝那会儿起,就成了太监们的一个避风港。
在以前的社会里,太监被视为不完整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体有所残缺。大多数人老了以后,都没法被葬进家族的祖坟,只能孤单一人走到生命的尽头。因此,为了晚年有个依靠,太监们就选择聚在一起,互相照应。
清朝结束后,这群人的数量依然不少。
在北京,太监的坟地挺集中的几个地方,除了大家熟知的八宝山,还有恩济庄、中官村和定福庄这些地方。
有钱点的太监大多会选择在中官村购房养老,最后在那里安息。他们中的多数人死后被葬在京西八宝山和恩济庄附近。而那些相对贫困的太监和宫女,就只能简单安葬在东边的定福庄区域了。还有一些寺庙、道观、祠堂等地方,也成了老太监们的养老归宿,他们去世后,就直接在这些宗教场所附属的墓地里下葬了。
【二】
时间一晃就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褒忠护国寺迎来了最后一任当家主持,他就是信修明。
信修明这名字其实是他的道号,他本名叫信连甲,平时大家也叫他汉臣。
从信修明这个名字,你就能感觉到他应该是读过一些书的。听说啊,他进宫前还试着去参加过科举考试呢,不过运气不太好,一直都没考上。信修明呢,结过婚,也有了孩子。但可能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了,没办法,他才选择进宫当了太监。
信修明到了晚年,写了本名为《老太监的回忆》的书,里面仔细讲了他进宫后的那些日子。
当年明月写的《明朝那些事儿》里头提到过,太监这身份吧,社会上挺看不起的,但在老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愿意进宫当太监,有的甚至狠下心自己阉了自己,就为了这条路。
说起来,信修明在进宫前的那个状态,跟明朝时候的王振挺像的。
信修明这人吧,运气真不算好。你想啊,他1902年才进的宫,结果才过了九年,辛亥革命就那么轰轰烈烈地来了,一下子把清王朝给推翻了。
没错,太监这个群体在后宫可是存在了老长时间,一直到1924年,冯玉祥在北京搞了个大动作,把溥仪给赶出了皇宫。像信修明这样的人,也没地方可去了,最后只能跑到八宝山那边。
到了1930年那会儿,信修明就当上了褒忠护国寺的方丈。
信修明后来不断接纳了许多无家可归的老太监,并且特意弄了个叫恩济慈善保首会的组织。大家伙儿一块儿在这儿生活,虽说不是特别有钱,但好歹有个窝能安顿下来,对他们来说,这也算是个挺好的去处了。
信修明平平淡淡地过了十多年,直到有一天,他的生活有了大转变。
1949年秋天,周总理提出了建个革命公墓的想法,于是吴晗就接手了这个任务,马上组建了革命公墓的准备团队。他们开始在北京城里四处奔波,想找个合适的地方。
说起八宝山革命公墓,其实啊,在北京它之前还有个万安公墓呢。
万安公墓啊,那是1930年建的一个商业墓地,虽说主要是赚钱的,但里面也埋了不少大人物。比如说,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李大钊先生,还有特别有名的爱国抗日将领马占山,都在那儿安息着呢。
说实在的,万安公墓从一开始就没被我们列入考虑名单,理由挺直接的,那就是改造起来太折腾了。你想啊,在建国前,那地方可是用作商业墓葬的。
有一次,吴晗领着工作人员去了北京西郊一个叫三王坟的地方,听说那儿(不过还没证实)是大家挺想让建革命公墓的地界儿。
但是,吴晗亲自去看了看,发现三王坟那块地方挺平的(有说法是要在那儿建革命公墓得占好多农田),建革命公墓不太合适。
余清刚搭起手遮阳,往四周瞅了瞅,没想到在山脚下瞧见了一片树林,他转头跟旁边的人说:
“那是哪个地方呀?”
身边的人对他说:
那就是八宝山,那儿有座庙,叫褒忠护国寺,但老百姓都习惯叫它太监庙。庙里住的都是些以前从皇宫里溜出来的太监。
一听工作人员这话,吴晗立马来了劲儿,自告奋勇地说:
“咱们要不要过去瞅瞅?”
大家下山后,直接就去了褒忠护国寺。
【三】
说起来,革命公墓筹建小组刚开始时,确实琢磨过褒忠护国寺这个地方,不过心里头有两个疙瘩解不开:
一、这地儿是太监们落脚的地方,有很多太监的坟圈子,讲出去好像有点不太中听。
二、搬家这事儿挺棘手的。
吴晗抵达褒忠护国寺时,信修明刚好外出不在。他们一行人在寺里太监的带领下,在寺里逛了一圈。这一逛,他们发现这地方确实挺有特色,环境安静又舒服,地势也挺平坦。最关键的是,它不会占用太多农田。
大家伙儿里里外外看了一圈,都觉得这儿的环境挺不错,吴晗也打定了主意,决定在这儿建个革命公墓。
但是,咱们得先做好一件事,那就是给庙里的太监找个安顿的地儿。
信修明肯定是不乐意的。对他来说,还有寺庙里的其他人,褒忠护国寺那可是他们住了几十年的家,重要性堪比性命,怎么可能说让就让呢。
新中国成立后,法律就规定了,土地的使用权都归国家所有。有人很耐心地给信修明讲了这个规定,还跟他说:
信修明一脸不乐意,心里头真是一百个不情愿离开这儿。毕竟,这地儿他花了十多年心血打理,足足有好几百亩地呢,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家产啊。
回去后,信修明就撺掇庙里的太监们,让大家一块站出来反对。他还特意搞大动静,扬言说:
庙里的大伙儿这下都不乐意了,他们离开了一直赖以生存的家,国家也不管他们的生计,那以后可怎么活啊。
第二天,筹备组的人刚一到庙门口,就被庙里的太监们团团围住。他们甚至在大殿里就嚷嚷开了,还哭喊了起来:
“哎呀妈呀,这不是把我往死胡同里逼嘛?”
你们为啥占我们的地儿?这块地可是皇上赏给我们的,不管哪个朝代,朝廷的规矩不能乱!”
咱们一家子就指着这块地方过日子呢,你们一来占了,咱们吃啥喝啥?难道要去喝冷风不成?
“咱就赖这儿不走了,看他们能拿咱咋样!”
当然啦,不管信修明怎么做,他的那些行为其实都能让人琢磨透。
筹备组的伙伴们真的是费了不少心思,一个个地跟大家谈心交流。吴晗在安排人员出去的时候,还特别交代他们:
对待这些太监,咱们得客气点儿,他们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算是封建时代的倒霉蛋儿,同样也是新社会的一份子。千万别做啥让他们心里难受的事儿。
肯定的是,国家不会扔下他们不管。等这个大头问题一解决,庙里的太监们基本上都想明白了,甚至开始积极主动地帮筹备组的工作人员干活。
信修明最后也懵了,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好在,他提的那些要求基本都得到了满足,再折腾下去也没啥意义了。
就在那一年,我们党的重要人物任弼时因为工作太累,身体垮了,很遗憾地走了。中央决定把他安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这样,任弼时就成了八宝山第一个入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
任弼时的坟墓有个特别的称呼,叫做“八宝山头号墓”。
八宝山革命公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又经过了好几次的扩大建设。到现在,它已经是全国都很出名的一个爱国主义教育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