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古言文——《敢向皇帝骗个娃》

冰冰推书 2025-03-26 13:41:07

徐温云的丈夫身患隐疾,无法生育。

推她出去与其他男人移花接木,借种生子。

她看中个英武镖师。

他沉默寡言,俊朗无双,肤色如棕榈油浸润过般油亮,肌肉暴凸坚实……好似随时随地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看起来,就像是能一击即中的样子。

徐温云颇花费了番心思,才勾得这镖师与共她赴巫山云雨。

押镖的这一路,二人形影不离,共度了段缠绵的美好时光。

眼看到了京城,镖师欲要将二人之事奉告家中长辈,却被已诊出喜脉的徐温云断然拒绝。

她撇了撇嘴,故做薄情寡义,

“你家贫位卑,岂堪配我?

露水情缘罢了,倒也不必这般当真。”

这镖师果真信了她是个嫌贫爱富的女子,当夜一声招呼也未打,扭头绝然离去。

徐温云如愿以偿,她扶着已有动静的肚子回了家,继续当起了公爵府的嫡长媳。

至此以后,无一不顺。

丈夫在官场上专心攀登,甚至为她搏得了一等诰命,那日她依着规矩,入宫谢恩。

谁曾想,却遇见了那个原以为此生不会再见之人?!

那黑脸镖师身披通金龙袍,竟是权倾天下的九五至尊!

终是没能瞒过去,那日东窗事发。

他将她堵在窄仄巷尾,掐着众人证词,青筋暴起,威势擎天高声喝问道,

“你可知依我朝律例,混淆皇室血脉,论罪当诛!”

徐温云面色霎白,眸光震动,抖落筛糠着垂泪解释,

“……臣妇当时…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

男人拧着眉尖,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他指尖摩挲着那块孩童长命锁,语音低沉,却带着十成十缱绻,

“那如今再选一次,你让孩子认谁做父?”

阅读须知:

1,双C,HE,本文不排雷。

2,全员角色性格瑕疵严重,爱情战争极致拉扯,对主角道德要求高者者勿入。

试读:·

夕阳渐渐西沉,橘红色的霞光漫染天际,绵延的山脉也被余晖镀上了层金红色的边缘,与林中浅黄的枫叶交相辉映着,勾勒出绝美的瑰丽图景。

小分队的气氛很是融洽。

这车轱辘断裂是路上最常见的损耗,几个师傅修起来倒也算得上顺手,且这美貌小寡妇,逢人脸上都带着三分笑,快到晚膳时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便取了自备的糕点,给大家分食。

徐温云取了几样小食,裙摆翩跹行至丛林边,将其捧高到那个兀自站立的男人面前,温声细语道,

“陆少侠未用午膳,路上风沙尘土的,想来也未顾得上吃,现在必饿了吧?”

若说饿,那也是有点的。

可陆煜垂眼望了望她手中的食物…

麻辣酱板鸭。

酸辣干牛肉。

卤辣香干。

辣苏叶酸枣糕。

……

不由又想起她之前狂放辣椒,嗜辣如命的模样。

以此女对食物的喜好来看,这几样东西中的辣椒量,只会多,不会少。

对比起肠胃失调上吐下泻,陆煜忽就觉得这几分饥饿实在算不上什么。他收回眸光,端得是一片不为所动的姿态,并未同她解释过多,只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不饿。”

这都过去多久了?

怎么可能不饿?

若是饿坏了,她要再去哪儿找如此合适的借种之人?饿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徐温云着了急,

“陆少侠该不会是担心我心怀叵测,或者觉得这些食物有问题吧?都是我昨日在建宁城中现买的,你瞧,也没发霉变质啊什么的,我这就吃给你看……”

陆煜眼见她就要往嘴里塞,不禁出声解释,

“并非信不过娘子。

我确不饿。”

摆明了就是不想吃她的东西。

也不想与她太过亲近。

徐温云神色黯淡,露出些受伤的神情。

“说到底,陆少侠还是将我当外人。”

陆煜并非多情之人,就算眼前寡妇美丽动人,也很难无由来生出些怜香惜玉之心,所以就算听出了她语意中的埋冤,也不过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且真论起来,若非同在一个镖队,他这辈子理应都不会同个出身低微的寡妇,打上几个照面。

“倒也算不得外人。

镖品而已。”

?!

镖品?而已!

镖品是死物,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这公事公办的态度,确确让徐温云无语凝噎。

以往在荣国公府时,郑明存奸险诡谲,只会阴测测让人吃些说不出口的暗亏,可这陆煜的路数显然不同,这明晃晃地挥着剑,字字句句都往心脉肺管上捅啊!

不能生气。

不过就是个接种求子的工具人罢了,犯不上生气。

徐温云的笑容僵在脸上,又深深呼吸了一口,她知现在最好办法,就是说几句有的没的,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可扯嘴角,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毕竟人家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留在此处也是自取其辱。

她扭身拔腿就走,可走了没几步,又觉得心中实在不忿,实在憋屈,干脆快步流星折返了回来,抬头挺胸,下巴微扬,轻乜他一眼,紧而一字一句道。

“陆少侠此言差矣。

镖品会给你缝补鞋靴么?镖品会担心你的衣食住行么?镖品会体谅你的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么?与其将我当做镖品,不如你今后将我视为善解人意,宽宏大量的雇主!”

什么勾引,什么诱惑,统统都往后排一排。

先出了淤堵在心头的这口浊气再说!

噼里啪啦说完这通,徐温云也顾不上他是何反应,气哼哼扭头就走。

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过就是个武力值高些的绿林好汉,哪里来的这么多高人一等的姿态,当自己是天潢贵胄皇亲国戚不成?!

阿燕眼睁睁望着主子跃跃欲试乘兴而去,又灰扑扑败兴而归。

见主子颓败不已,心知必是二人间起了些龃龉,于是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试探性道,“夫人,要换人么?”

徐温云袖下的指尖紧握成拳,眸光皱紧,眼底低闪现出摄人的光芒,略带几分咬牙切齿道。

“换什么换?我还非他不可了!他必得为今日的傲慢付出代价!

我要攻心俘身,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再将其狠狠抛弃,让他对我爱而不得痛哭流涕撕心裂肺!”

阿燕沉默半瞬,先是对此番未来愿景给予了无比的肯定。

“夫人好志向!

………倒也不是奴婢信不过夫人,只是那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往咱们的方向多看过一眼诶。”

气,委实是气的。

可徐温云不是个被气愤冲昏头脑之人,事情该办还得办,认准了的人还得照样在他身上使劲儿,其实早在方才陆煜答应留下来护卫之际,她脑中就思索出了对策,主仆两个咬起了耳朵,“你去同他这样说……”

阿燕边听边点头,原本晦暗的眸光复又恢复了些光亮。

二人商讨一番,阿燕在心中默记一番,直到觉得准确无疑了,才在徐温云满怀希望的目光下,缓缓行至陆煜身前。

阿燕先是屈身行了个礼,然后将主子交代的话语有条不紊道出。

“奴婢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陆少侠可否答应?

此处离潭州城已经很近,骑马只需不到半个时辰,不知少侠可否带我家夫人先行进城休息?”

“奴婢实在心疼。

夫人原就一夜都未曾合眼,路上颠簸也没怎么睡着,且听那几个师傅说,车架要两个时辰后才能修好,那岂不是要后半夜了?眯不了多久,明儿一早又要随镖队启程……我家夫人她身子不好,熬两个晚上,身子必然会受不住的。

烦请少侠行行好,带我家夫人先入城中好好休息吧!”

方才那劈头盖脸一通数落,倒让陆煜彻彻底底呆楞原地。

已有许多年,无人敢在他面前这般颐指气使过,以往就算有,现也大多被切去喉舌,人头落地,埋尸黄土……他倒不至于去同个不知所谓的鳏孤寡妇计较,只想着今后离她远些便是。

只是那寡妇前脚刚走。

那寡妇的婢女后脚就央求到他身前来了。

“如此也是为了少侠着想,你今日奔波劳碌了一日,又未曾用过午膳,人累马疲的,何苦要陪我们在此处吹夜风?且少侠也莫要担心,那些贼匪就算要劫道,也看不上这辆独车,有这面镖旗与几个师傅在,断不会出岔子。

且马镖头让少侠留下来,主要是看顾我家夫人的,万事还需以我家夫人身子为重。”

就在止了话头的安静间隙。

肚腹中适时响起了咕噜声。

陆煜对此提议,确有些心动。

若能早些赶到潭州,便能早些沐浴更衣,洗去一身尘埃疲惫,还能快些填饱肚子,何乐而不为呢?

他又扭头朝那小寡妇望去,只见她好似确有些疲累得撑不住,面色苍白如纸,人也颓乏得很。

正屈身坐在枯树墩上,眯眼打盹儿,小脑袋耷拉下来,时不时磕几下……瞧着倒怪凄惨的。

可他暗衬了番,还是觉得甚为不妥。

祁朝男女大防的观念,是刻在每个人的骨子里的,就算是到了年龄的男女谈婚论嫁,都要家中尊长寻个什么打马球赏花的由头,将彼此相邀出来,隔着帘子远远相看。

至于同骑一马此等亲密行为,那须得是还未成年的同胞兄弟姐妹,亦或者是已经成亲的夫妇才能做的。

而他与那寡妇无甚关系,若真如此,岂不是有瓜田李下之嫌?

“非亲非故,若同乘入城,于礼不合。”

这人怎得这般呆拗?

阿燕只觉夫人方才那番攻心俘身的远大志向,实在任重而道远,不过她也并未气馁,依旧不遗余力说服着。

“就算于礼不合,却合乎情理,合乎仁义!

陆少侠莫非要眼睁睁看着我家夫人熬出病不成?你这心肠莫非是石头做的?

……也不知夫人是为了谁熬夜做靴,才操劳成如此模样的,现下倒好,靴子倒是穿上了,人却是不管了。”

破天荒头一次。

一天之内,遭了两次责难。

陆煜其实很想说,这鞋靴并非他要求的。

点烛熬夜也好,彻夜未眠也罢,也实非他所愿,所以这婢子的指摘,全部都是莫须有的道德绑架。

……可谁让他偏偏将其穿在脚上了呢?

这一切便好似与他再也脱不了干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陆煜决定不再负隅顽抗。

“罢,入城便是。”

一声口哨,黑色的越影便由丛林中飞驰了出来。

陆煜轻然一跃落在了马背上,握紧缰绳,将其缓缓驱到了徐温云身边,俯身微微朝下,伸出猿臂,摊开了清矍有力的手掌……

因着方才的龃龉,徐温云还略微几分不自在。

对于阿燕方才的求助,她只能佯装毫不知情,面上流露出些难为情来,将嫩白如葱的指尖,轻搭在那他厚实的掌心中。

“如此,便麻烦少侠了。”

许是舞刀弄枪久了,男人的掌心微有薄茧,握在手中,却很是踏实。

徐温云单脚兜住马蹬,整个人被股稳而不急的力道提起,稳稳坐在了男人身后的马鞍上。

“抓稳了。”

等的就是他这一句!

徐温云展开双臂,由后紧紧圈住男人遒劲有力的腰身,再将心一横,整个上半身都往前倾移,紧贴在那宽阔强壮的厚背。

红唇微勾。

眸光中透着慧黠。

与阿燕对了个彼此心照不宣,奸计得逞的眼神。

先骑一匹马。

再睡一间房。

后盖一层被。

一步一步,做稳做强!

徐温云虽是完璧,却并非不通风月。

论起来,要归功于她那个婆母。

因着她嫁入荣国公府后,久久不能怀胎,婆母一是担心她身子有碍,二是想着她许是初经人事,或不能在床榻上伺候好她那金疙瘩儿子,所以不仅命人给她搜罗来许多春*宫画本,甚至还花重金聘请来知晓人事的嬷嬷,将那些闺中秘术尽数倾囊而授。

她被迫练习了许多手法,甚至还见识过不少用以床帷间欢*好的器具。

除了没有以身试法,她于夫妻敦伦之事,可以说很是精通。

嬷嬷曾说,女子除了可以借由此事生儿育女,还能在其中得些美妙滋味。

前提是那男人得中用。

只需看看他大腿与腰腹,大抵便能知道那人行不行。

借着骏马颠簸,徐温云指尖游动起来,隔着衣裳,将男人腰腹上上下下混摸了个遍。

她并未觉得羞怯,反而是像例行公事般,小心且仔细地检查着这幅躯干,她感受到了分明的线条,马蹄的每次抬起跃落,他腹部的肌肉都弹簧般起伏,稳定而强大,好似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看这情形,应当是个中用的吧?

她倒是上下其手,查检了个痛快。

陆煜却觉得相当的,极其的不自在。

他以往觉得女人麻烦。

她们大多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娇缠痴媚,常让男人耽于正事,所以多年来,他只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朝堂军中,房子从未有过什么妾室通房,甚至连婢女都少用,所以论起来,这确是他头次与女子这般亲近。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这小寡妇将他搂得格外紧。

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丰润的柔软,就这么紧贴着背部上下晃悠,那两只搂腰的柔荑,也跟没劲儿似的,时不时掉落又落去旁处……

随着寡妇的每个动作,他脑中那根弦都崩得更紧几分,不由生出几分莫名的烦躁与急热,一阵邪火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直直冲向脑门,这感觉他谈不上排斥,只是觉得实在有几分无所适从。

多年来,他犹个入定老僧般,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未曾想却被这寡妇搅了心,生出几分心猿意马来,若非方才她梗着脖子同他拌了几句嘴,他甚至都要怀疑这小寡妇莫不是太久没有男人,在特意揩油。

为了免受此等侵扰,他快马加鞭,比着送八百里战报相当的速度,飞驰驶入潭州城中。

待到镖队下榻的客栈时,天还未黑,夕阳甚至还留着一丝余晖。

潭州是个大城,依湘水傍山而建,城中高楼凌立,鳞次栉比的商铺紧紧挨着,处处都透着几分南方的格调与雅致。

百福府是潭州城中要价最贵的旅馆,坐落在偏离城中心的东南繁华地段,往来者皆是些达官贵人,此等傍晚正是旅客入住的高峰期,侍者们正在门前忙着迎客。

眼见着街道尽头,缓缓悠悠踏过来匹皮毛溜光水滑的黑色骏马。

嚯!上头驮了对恩爱异常,你侬我侬的夫妇!二人姿态亲昵,紧紧搂抱一起,郎君丰神俊朗,女娘沉鱼落雁,生生将这条昏暗的街道都照亮了!

陆煜勒紧缰绳,马蹄顿停在百福府门口,先行一步俐落翻身下了马,又揽过披风,将整个身形都自上到下尽数遮住,免得让人瞧出异样,却又听得那寡妇娇声怯怯道了句,

“……我腿麻了。”

真真是个祸害!

随着这声娇唤,陆煜只觉那异样处,又无法自控般跳了跳,蓦然剑眉蹙起,却也依旧耐着性子上前,伸臂将人由马背上抱了下来。

徐温云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如兰的气息,温温热热吐在他的面上,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旖旎语气,明知顾问道,

“少侠身子可无碍?

这耳朵……怎红了一路?”

陆煜怎好明说?

他垂下狭长的眼睑,干脆收回双手,略带几分无奈将人往地上一放。

这动作来得突然,徐温云受惊之下,反而将他搂得更紧,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直待双脚触到地面,才睁圆了眼睛,攥着粉拳往他胸口轻锤一下,

“你这愚人,也不知轻些,摔坏了我可怎生是好?”

当街相拥。

打情骂俏。

任谁看就像是新婚燕尔!

侍者迎来送往,见过的人海了去了,他自负鲜少有识人出错的时候,于是呵身揣手,堆着笑脸,仰脖张嘴就唤,

“老爷夫人一路受累,您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此乃雇主。

并非我妻。”

陆煜不想惹出什么误会,下意识想要赶紧与这寡妇划清界限,左右已将人安全带到潭州城内,现下镖队的人尽数就在百福府中,他也终于可以将这一挑子撂下,所以只微微颔首示意,便跨着长腿朝内走去,挺拔修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满室通明,熠熠生辉的彩色琉璃光波中。

这较真分辨的轴劲儿,落在徐温云眼中,确有几分可爱。

且不仅是可爱,这男人倒还很知趣儿,知道自己不满镖品的称号,改口称为雇主了,如此看起来,还是很有一番可堪调**教的空间。

“去,预备些好酒好菜送去他房中。

所有开支,都划在我这个雇主账上。”

侍者略微怔愣一瞬……

不是?这二人当真只是雇佣关系?

可那郎君望向这娘子的眸光,分明就很不清白!

且这大庭广众之下,哪儿有人和雇主这般亲呢暧昧的?

侍者瞬间疑窦丛生,歪了歪头,打发人去后厨备菜去了。

此时,听闻了消息的裘栋,快步由旅舍中行了出来。

“我原想着待一切收拾妥当,就调派辆马车去接娘子,未曾想娘子竟先一步进城了,还亏得是陆客卿有决断,只是这驱马可不比坐车,一路风沙尘土的,娘子受累了。”

可不是?

那憨夫也不知是怎得,催命一般往城里赶,徐温云坐在那马背上,只觉人都要快被颠散架了,腿现在都还是软的,可这些柔弱,并不好同裘栋去倾诉,她只提起裙摆僵着腿往内走,柔然笑笑,

“那就有那么矜贵?我受得住的。”

她静坐在厅中候着,只待镖队的人带她将入住手续办妥,就打算进房间好好冲洗一番,可等了好一会儿,才看马镖头冷汗潋潋行了过来,

“小娘子,委实不巧,百福馆中现已无空余客房。”

镖队押镖上路前,都会根据随队的镖师及主顾人数,早早飞鸽传书到各地镖局分号,让其向旅店预定房间。

偏巧徐温云是中途入队的,所以就只能现定房间,若寻常时候倒也不难办,只是这几日正逢休沐,走亲访友者众多,所以各大旅店皆人满为患。

“原想今日还能如昨夜那般好运,能为娘子再咂摸出间上房来……可惜,我仔细问询过,今夜不仅这百福馆满房了,其余客栈也都无空房了。”

徐温云呆楞当场,

“那可怎生是好?

我总不会要流落街头吧?

马镖头道了句不至于,

“好在元白入队早,提前七八日就预定了个雅院。”

“那是百福馆要价最高的院落,独居一隅,僻静雅致,里头有大小两个房间,都是应有尽有被隔断了的独立空间,如若娘子愿意,我便去说服元白,让他将那个小套间匀出来给娘子住。

……娘子不必担心有碍名节,元白不是什么心思奸邪之人,夜里你将房门一拴,连照面都不必打。”

这不是妥妥的因祸得福么?

这世间还能有此等好事?

才刚骑了一匹马,立马就能同住一间院了?

徐温云内心疯狂点头,早已答应了一万遍。

面上却流露出几分寡妇应有的为难与腼腆,她垂下头,生怕旁人看出她脸上已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佯装失落挤出一句话。

“那也只能如此了。

一切全凭镖头安排。”

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获得陆煜的首肯。

在侍者的指引下,一行人行至雅院门口。“扣扣扣”,马镖头往那木门上敲了三下,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开门。

这无疑是个危险信号。

陆煜向来喜静,进房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出来了,而他们总不能无礼硬闯。

所以若他一直不现身,此事便只能作罢。

马镖头耐着性子,又框框框敲了三下门。

这次的力道,显然比起方才要更大一些,可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依旧一丝动静也没有,木门还是紧紧蚌合着。

“也怪我未曾考虑周全。

元白他向来不喜与人往来,那日甚至都拒绝了娘子贴身守卫的要求,想来也不会愿意与娘子同住一间屋舍,眼下他不开门,那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还是另外想其他法子吧。”

可想什么法子呢?

除了陆煜愿自掏银子,偿付如此高昂的旅费外,队中的其他镖师与小厮,显然没有如此待遇。

他们对住宿其实并不讲究,半路押镖时,露天而眠也是有的,所以除却马镖头与其他三个得力干将,能共住在间客房外,其他人等,都混住在开间的通铺上。

伫立在一旁的裘栋道,

“那便将镖头们的房间,让出来给娘子住。

可那是间下等房,四周住的都是杂役跑腿之流,恐晚上扰着娘子……”

“那怎么行?我倒是哪里都住得,只是大伙儿奔波劳累了一日,睡在通铺上原就很拥挤了,若是再加四个人,更是没法入眠……

没得为了我一个,搅得大家都不安生。”

马镖头挥了挥手,

“小娘子不必这么想,一晚而已,无甚要紧,就这般安排下去吧。”

就在几人商讨完,即将转身离去之时……

吱呀一声,那扇木门开了。

随着木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陆煜的身形也愈发分明。

他换了身衣装,着了件素色的圆裾长袍立在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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