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戚金葆

波兰科学院生物化学和生物物理研究所研究员MichałTurek曾经历过一段非常沮丧的时光，无论是申请博士后还是求职，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

直到在又一次被拒绝时，负责招聘事宜的工作人员说：“你想听听我们的反馈吗?”这次经历改变了他的人生。

如今MichałTurek已经成为一名课题组长，从被选择的一方变成了招聘选拔他人的一方。近日，他在Science上发表自述文章，通过自己的经历，展示失败后的反馈是如何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希望以此帮助更多的人。

以下是他的自述：

“非常感谢你花时间申请这个职位。”

“你的申请没有成功。祝你将来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职位。”

当我在面试一个博士后职位的两周后读到这样的邮件，我感到失望和愤怒。愤怒的不仅是因为我没有得到那份工作，更主要的是这次“死得不明不白”。为了这场面试，我前前后后做了很久的准备，可到最后前功尽弃，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我收到博士后职位被拒绝的邮件几个月后，我又申请了一家咨询公司的工作。这次我花了几个月时间认真完成了笔试和面试流程，然后接到了公司代表的电话：“非常抱歉，我们决定把这份工作给别人。”

那一瞬间我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无力感蔓延全身。但对方并没有结束对话。“你想听听我们的反馈吗？”他问。

这位工作人员接着告诉我，我面试时没有清楚地表达我申请这个职位的动机，以及我为什么想为这家公司工作。

这些反馈虽然让人难过，但我很快意识到他们是对的。在德国完成博士学位后，我的首要任务是在我的家乡——波兰找到一份工作。因此，我对自己申请的职位并不是很挑剔，做什么都行，只要与我的技能和兴趣大致相符的工作都可以。咨询公司的工作在技术上我完全能够胜任，但我对它没有激情，这样的态度可能在面试过程中表现得很明显。

从那时起，我决定仔细评估每一个工作机会，只去投递和争取那些真正能让我产生共鸣的工作。在我的申请中，我也开始着重说明我为什么想要这份工作。通过这样的方法，很快我便得到了波兰博士后职位的邀请，这让我非常兴奋。

几年后，我已经坐到了面试桌的另一边。作为一名新上任的课题组长，我正在为实验室的第一个博士职位面试候选人。我特别期待与一位候选人交谈。在纸面上，他的申请看起来很棒——漂亮的简历、好的推荐信、强有力的求职信，但是面试进行得很糟糕。他似乎没有提前了解我正在做的研究，这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有兴趣和我一起工作。

当我打电话告诉他我不能给他这个职位时，即使是在电话里，我也能感觉到他非常失望。所以我问他是否想知道在未来的面试中他可以在哪些方面有所提高。提出批评从来都是遭人恨的差事。但随着谈话的进行，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对我说的话很感激。

每当初出茅庐的科学家们来我的实验室面试时，我都会把自己的经历记在心里。即便他们没有得到这个职位，我也希望他们知道为什么，以及他们可以做些什么来改进他们的申请。

对于招聘，我强调应当把每一次面试当作一次交易：候选人投入时间和精力来准备面试，如果他们没有得到这个职位，我至少能做的是给予鼓励，并告诉他们如何改进。当我自己的学员申请其他职位时，我也建议他们在面试结束时征求反馈。

因为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始至终不明白为什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