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突发车祸奄奄一息时,妻子请假关机去外地帮她的白月光遛狗。
抢救缴费时,我名下资产全部被冻结了。
原来,妻子背着我偷偷给他的白月光做了担保。
对方欠债不还,法院只能强制执行了担保人的财产。
我心如死灰,发疯的打她电话。
终于接通后,她不耐烦的骂我,“别搞这种利用女儿拿捏我的小把戏……劣质基因,爱死不死。”
后来,女儿死了,被送到她工作的殡仪馆。
遗体修复师的她跪着求我不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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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送女儿的校车突发车祸,女儿被紧急送去医院抢救。
妻子的电话关机了,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她背着我请假去异地给她的白月光遛狗去了。
等我我失魂落魄跑到医院,女儿已经奄奄一息。
推进手术室前,女儿问我,“爸爸,妈妈没来……是小梨不乖吗?妈妈为什么……讨厌我……爸爸,小梨好疼,小梨想妈妈……”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抓着女儿的手无言以对。
若不是医生提醒,打死我也不愿相信眼前没了鼻子,头皮被撕扯一半,一个眼眶空洞的孩子是我五岁的女儿。
看着血肉模糊的女儿我心都碎了。
小小的她此刻会有多疼。
“先生,你先冷静一下”
有护士过来拉住我,女儿被推进了抢救室。
我抓住护士,全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哀求,“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小梨最怕疼了,求你们轻一点。”
护士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医生会用尽全力的,你快去缴费吧。”
我踉跄的走到缴费窗口。
手机跳出几条短信,提醒我所有资产被冻结了。
我慌乱的给银行打电话,银行说债务人跑了只能冻结担保人的财产。
排在我后面缴费的人催我快点。
我失控的质问银行客服是不是搞错了。
听到苏琴和李磊名字时,我愣住了,胸口疼的快要窒息。
自结婚起,房子车子都在苏琴名下,工资一发我就上交,到头来她背着我拿全部家当给李磊做了担保人。
绝望席卷而来。
我女儿的救命钱被她妈妈送给了她的白月光。
理智让我找朋友借了点钱。
缴费后,我颤抖的给苏琴打电话,打了很久,电话终于接通。
我哽咽着,“小梨不行了,你快回来……”
“够了,少拿女儿当借口。”
苏琴烦躁的打断我,“顾一南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每天只盯着我。”
“我们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孩子。”
我嗓音颤抖的示弱,“小梨要死了,她想得到妈妈的爱,哪怕是一点点。”
苏琴不耐烦的呵斥,“谎称女儿要死了来拿捏我,顾一南,你真令我恶心。”
她说完后挂断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她关机了。
“顾小梨的家长。”
护士急迫的声音让我身体一颤。
我愣在原地挪不动脚。
噩耗还是传来了。
“抱歉,抢救失败……”
护士的话传入耳朵,眼前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我崩溃的倒在地上。
等我缓过来,女儿的尸体被白布盖着。
医生建议我把女儿的遗体拖到殡仪馆去进行面部修复,让孩子体面的离去。
我把孩子的遗体送到了苏琴工作的殡仪馆。
苏琴是全国有名的遗容修复师,修复过几万具遗体。
她一定想不到吧。
有一天她会亲手修复自己女儿的遗体面容。
或许她会开心。
我们通过孩子捆绑的婚姻终于可以结束了。
那个费尽心思讨她欢心,得不到她一点疼爱的孩子真的死了。
也许是名下资金冻结。
第二天苏琴就回来了。
她怀里搂着李磊的狗,一只棕色的泰迪狗。
苏琴进门时我正在收拾女儿生前的东西。
看我没理她,她全当我不存在。
苏琴把小狗放下,回卧室换了套家居服。
出来时,小狗在客厅里尿了。
她不慌不忙的拿起湿巾把地上的狗屎狗尿收拾了。
“崽崽,不可以在地上尿尿哦,再乱拉屎尿尿,妈妈会揍你哦。”
我心如刀绞,垂眸看了看手中小梨的衣服。
孩子五岁了,苏琴一次也没抱过她。
记忆里的苏琴很嫌弃小梨,哪怕闻着一点婴儿屎尿味也会大发雷霆。
她从未喊过小梨小名,每次都是用“喂”代替,或者喊大名苏梨。
我以为苏琴孕期激素作祟,还接受不了自己有一个孩子的事实。
如今她亲昵的喊一只小狗为崽崽,没有一点嫌弃的给狗擦屎擦尿。
我的小梨在她心中竟然抵不过她白月光的一只畜生。
愤怒和仇恨充斥着我的大脑。
视线里跑过来的泰迪狗格外刺眼。
我暴怒的吼了一句,“滚!”
泰迪狗受到了惊吓,尖叫着跑开。
苏琴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跑过来。
她抱起受惊吓的泰迪狗,瞪着我冷冷开口。
“顾南,你别太过分!你要敢伤害崽崽一分一毫,我和你没完。”
小梨房间的东西全部被我打包了。
我胸口还带着白花,这一切的异常苏琴并没发现。
她没有心。
往常这个时候小梨早就放学了。
女儿不在家她一点也不意外。
满眼都是心疼她怀里的狗崽子。
“崽崽不怕,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料理,乖。”
我听不下去,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扔到她面前。
“签字吧。”
她眼皮都没抬,嘲讽的数落着。
“李磊出差,我帮他遛几天狗你就以离婚做威胁,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你横刀夺爱时说过不会干涉我和李磊正常来往的,你忘了?。”
苏琴说的横刀夺爱其实是顾苏长辈定的娃娃亲。
我和苏琴青梅竹马,上大学后她爱上了她的大学同学李磊。
苏爸不喜欢李磊,用了点让手段让苏琴怀上了我的孩子。
发生关系那晚我和苏琴都喝多了。
我尊重她,准许她打掉孩子和李磊在一起。
可苏爸以死相逼,甩出癌症的病例单。
他活不了多久了。
苏妈走的早。
除了我,苏爸不相信任何男人。
小梨出生一个月后苏爸病逝了,我心疼苏琴没了父母,便对她更加的顺从。
不论我多么卑微依旧换不到苏黎的一点温柔。
每次吵架她都说是我逼走了李磊,是我毁掉了她的爱情。
可她不知道李磊是个卑鄙小人。
苏爸之所以那么厌恶李磊,是因为李磊接近她就是为了钱。
知道苏家有产业,在没得到苏爸肯定后,龌龊的李磊拿他俩恋爱时的房事视频威胁苏爸拿钱平息。
苏爸为了苏琴的名声只能妥协,李磊捞完钱后自己离开的。
我以为婚后掏心掏肺的爱苏琴,迟早会感动她。
没想到我一厢情愿的付出,让我女儿活着的五年没得到一丁点母爱。
苏琴总说如果没有小梨,她就不会失去自己的爱情。
这些年,她把对我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小梨身上,她觉得小梨是祸害。
可怜的小梨从出生到死都在被她最爱的妈妈嫌弃。
“崽崽,好吃吗?烫,慢点吃。”
苏晴的话语像利利刃,刺痛着我心扉。
我忍住眼眶的泪水,才发现苏黎抱着那只狗坐在了餐桌上,小狗吃食的餐具正是小梨的餐盘。
餐具里小梨最喜欢这个餐盘,因为是妈妈买的。
我发疯一样冲过去,把狗食掀翻,冲她怒吼,“小梨死了,这段婚姻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签字离婚吧。”
小梨活着时,饭后会乖巧的找苏黎要夸奖
她总是满眼厌恶的吼骂女儿。
不及现在她喂狗崽子十分之一的温柔和耐心。
想到这些。
我一分钟都不想和她呆在在同一个屋檐下。”
“你神经吧,在这里抽风。”
婚后我们一直是同一屋檐分房睡。
苏晴把狗关进了她的卧房。
处理好小狗,她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双手叉腰。
“顾南你特么脑袋坏掉了,吃醋吃到小狗身上了,崽崽胆小,要是被你吓破胆不吃食饿瘦了,我怎么给李磊交待。”
“苏琴,你不配做小梨的母亲,你会遭报应的!”
我气得全身发抖。
苏琴无动于衷,抱着小狗出门了,她好像在给宠物医院打电话问小狗吓着了会怎么样。
她走后。
派出所给我打电话通报交通事故。
在这场意外的交通事故中唯一死亡的只有我的女儿。
肇事司机成了植物人,家里没有其他亲人,我的女儿连一个道歉都等不到。
我恨上天不公,我的小梨,全天下最乖的小梨就这样定格在了五岁。
从警察局出来,我久久不能平静。
回家后像个活死人躺在沙发上。
爸妈应该是看到了新闻,匆匆赶了过来。
因为我一直瞒着,她们也只能猜测。
打开门,看到苍老的不成样子的父母我绷不住了,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推开我,“小梨呢?我的宝贝孙女了哪去了?”
我颤抖着嘴角,心痛到无法呼吸,艰难的说出了小梨的死讯。
孩子奶奶接受不了现实,当场昏厥。
救护车到楼下时,苏琴回来了,她拦住我,死活不让我上救护车。
“顾南,为了逼我和李磊划清界限,你疯了吧,顾爸顾妈都被你拉出来演戏。。”
我爸看不下去了,抬手给了苏琴一巴掌,痛心疾首的看着她说:“这一巴掌是替你去世的父母打的,从小到大我们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你太令我们失望了。”
婚前,苏琴和李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爸妈对苏琴多少有点不满,可我认定了她,宁愿入赘也要娶她。
房子车子,所有财产我全部无条件给了苏琴,爸妈拿我没办法。
害怕影响小两口感情,爸妈主动提出分开住。
救护车关门时,苏黎捂着脸痛恨的看着我,“顾一南,我不会妥协的,我只是给李磊遛了几天狗,我们清清白白,我没有错。”
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以为我爸打她是因为我在老人面前胡说八道。
她总是这样,把一切错误都怪在我头上。
嗓子里泛起苦涩,我不想解释。
救护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母亲只是悲伤过度没有大碍。
观察几小时就可以离开。
出院时,殡仪馆打来电话。
告诉我遗体修复师回来上班了,明天会帮小梨遗体面部整容。
让我提前到达殡仪馆走相关流程。
下午,在爸妈的陪同下,我们给小梨选了一块墓地。
我不敢回家,不敢看到小梨的任何东西,只要见到她生前的物品,我就会头痛欲裂,难受到呕吐。
当晚,我去了父母家暂住。
第二天,我带着父母早早地出现在殡仪馆。
苏琴看到我们时假装成陌生人没有打招呼。
遗体修复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远远地我听到她说崽崽很好,放心吧。
我知道,和她打电话的是李磊。
我这边签完流程付完款,苏琴的同事提醒她快去工作。
她匆匆挂了电话。
同事告诉她一会修复的遗体是一个小女孩。
前几天车祸意外去世的。
她冷静的询问着情况进了修复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
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我冲进修复室,看到苏黎赤红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被她修复好的小脸。
虽然缠绕着白色纱布。
小梨的大致轮廓在苏琴专业的修复技术下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