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试图和青梅竹马再续前缘,把我这个未婚妻贬低到泥土里,我偏不如他的愿

若棠文学 2024-01-24 17:27:07

和沈琢结婚的第四年,他后悔了。

他嫌我上不得台面,嫌我家境穷困,没办法给他的事业带来助力。

他对他的前未婚妻殷勤相待,试图与昔日的青梅再续前缘。

却忘了从前的自己为了维护我,几乎将前未婚妻贬进泥里去。

我质问他,他却满脸冷凝不屑:“从前是我年少不懂事,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有哪一点配和静依比?”

我和他离婚那天,黎静依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像在怜悯一条街边的流浪狗。

“我早说过的,这根本不是你该来的世界。”

重来一世,我拒绝了沈琢的告白,成全他和黎静依。

可沈琢却不愿意了。

1.

我和沈琢的经历,仿佛是古早校园文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成绩优异却家境贫困的转校生,因为老土的乡音和土气的穿搭成为富家子弟们戏弄嘲笑的对象。

一向冷漠不近人情的富家少爷看不过去,为转校生解了围,从此他便在转校生的心里留下了姓名。

转校生努力融入班级,可总是不得章法,还因为和富家少爷的接触,让少爷的未婚妻不满,被屡次针对。

故事到这里发展到高潮,转校生和富家少爷在未婚妻种种恶劣手段的推动下,反倒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少爷为了转校生反抗整个家族,毁掉了与未婚妻的婚约。

未婚妻伤心远走,少爷则成功与转校生步入婚姻殿堂。

故事若是到这里便结尾,那姑且也算是大团圆的结局。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沈琢许诺过的一生一世仅仅只过去了四年,他便彻底厌烦了我。

远走的黎静依成为了他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我这个昔日珍爱过的妻子,则成了他衬衫上的白米粒、墙上的蚊子血。

“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十八岁的沈琢站在槐树下,清俊的眉眼写满了不解和受伤。

我却想起他多年后看向我时嫌恶厌恨的目光。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出来丢我的人,你知不知道外头那些人是怎么笑我的?”

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仍旧在隐隐作痛,我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

黎静依说得对,他们所在的那个圈子,永远都无法接受一个贫民出身的我。

而我也无法融入一个以家世来评判人、永远眼高于顶、瞧不起普通人的圈子。

“你没有和我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沈琢近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语气急切:“是不是黎静依又在你跟前说什么了?是不是她又欺负你了?”

“沈琢,你放开我!”

我挣扎起来,他反倒越抓越紧,执拗地看着我,“祝棠,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之前我们还好好的,现在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弄疼我了!”

沈琢瞬间松开了手,他看见我手腕上泛红的痕迹,面上浮现出一抹愧色和心疼,“对不起棠棠,我只是……”

他有些无措,眼眶慢慢红了,“我不明白,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啊,你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呢?”

十八岁的沈琢是真的很喜欢我,他眼里的受伤和难过做不得假,换作十八岁的我见了,一定会心疼极了。

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二十八岁的祝棠。

是被沈琢嫌弃上不得台面、被骂心思恶毒丢人现眼、在四年无望的婚姻里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我。

我已经试过一次了,结果就是在结婚四年后被扫地出门,患上重病,在出租房里抑郁而终。

我看着沈琢的眼睛,认真说:“我说我在梦中试过一次了,你信吗?”

沈琢一愣,反应过来后便是恼羞成怒:“祝棠,你要拒绝我,好歹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信算了,我回去上课了。”

说完,我转身便走。

沈琢没有拦我。

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爷放下身段主动告白一个贫民女孩,结果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还是个荒唐到极致的理由,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短时间内,他大概不会来找我了。

我回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只剩下了几分钟。

教室里坐满了人,吵吵嚷嚷正热闹,我才刚踏入教室门,周遭立时一静。

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熟视无睹,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瞧她那清高样儿,真以为搭上沈琢就了不起了?真是搞笑。”

“小三一个,明明静依才是沈琢的未婚妻,她算哪门子的葱?”

虽然前世我听过无数比这更难听的话,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忍受这些小女生直白的恶意。

明明一开始,瞧不起我、嘲笑我、戏弄我的是他们,是沈琢帮了我、为我解围,怎么在他们眼中,就变成我处心积虑勾引沈琢了呢?

出身贫困好像成了我的原罪,所以在他们眼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不该有胆子反抗,更不该接受沈琢的好意。

我应该在他们奚落嘲笑我时默默忍受,最好能做出一系列的反应供他们嬉笑取乐,成为他们打发无聊时间的玩具。

多可笑啊。

这群自诩高贵的少爷千金们,明明骨子里藏着最纯粹的恶,却还要伪装成出纯洁无辜的模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人。

重来一次,我没想着和这群人硬刚,我只想离他们远一点,再远一点。

安安稳稳地读完高三,然后考上理想的大学,过我自己想过的人生。

下午第一节课上完后,我去办公室找了班主任,向他申请了换班。

我是以联考第一名的成绩被校长挖过来的。

他免除了我的学杂费,还奖励我五万块钱,承诺我高考若是能考出好名次,还会再奖励我二十万。

转学来的这半个学期,因为被孤立被霸凌,我的成绩下滑不少。

班主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算得上尽职尽责,得知我要转班,虽然有些可惜,但也没劝我留下。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要和主任商量一下,你先回去等我的通知。”

“麻烦老师了。”

我从办公室回到教室的时候,黎静依坐在我座位旁边的位置上,竟是等候多时的模样。

她坐的是沈琢的位置,沈琢没来上课,她大抵是有些着急了。

“沈琢呢?”

精致漂亮地宛若公主一般的女孩冷着眼看着我,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嫌恶和鄙夷,语气充斥着不耐和冷凝。

几乎是她开口的瞬间,全班同学的目光就聚集到了我身上。

幸灾乐祸有、鄙夷不屑有、纯看热闹有。

我淡淡地看着她,“不知道。”

黎静依的小跟班宋昭月霎时恼了,“你不知道?祝棠,你装什么呢?!”

“我亲眼看见你和沈琢一块儿去的小花园,你回来了他没回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腿长他自己身上,他想去哪儿去哪儿,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我不软不硬的态度叫宋昭月震惊了,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你——?”

我从她身边走过去,来到黎静依跟前,面色十分平静:“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座位了。”

黎静依微仰着头,眸光深深地看着我,半晌,她牵动唇角,笑了一下,“换花样了?”

“有点意思。”

2,

我知道黎静依在想什么。

在她心中,我已然是横插在她和沈琢之间的第三者,不管我做什么,无非都是吸引沈琢注意的手段罢了。

她怎么想我不在意,反正我不会继续留在这里掺和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最后十分钟,班主任带着一男一女两位同学出现在教室门口,说是帮我收拾东西去新的班级。

“喂,翠花,你去哪儿?不会是要转班吧?”

说话的是黎静依的头号追求者,平常在班里嘲讽我最狠的男同学。

翠花是他们给我取的外号,因为我刚来时乡音浓重,上英语课被点起来读课文,蹩脚的口语让他们笑了足足一整节课。

我抱着书包,顿住脚步,直视那人的眼睛,“对,要转班。”

那人一愣,我继续道:“还有,我不叫翠花,我叫祝棠,随便给人取外号真的很没有礼貌。”

原本喧哗吵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直到我走到门口,那个男同学才气急败坏地叫住了我:“你他妈说什么呢?!”

我停下步伐,转身,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我说,你真的、真的、很没有素质。”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无一不是震惊的,毕竟就是有沈琢撑腰之后,我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们说过话。

我平静地扫视了一圈班里的同学,最后和同样目露惊讶的黎静依对上目光。

“难道从小到大你们的爸妈都没有教过你们吗?”

“肆意嘲讽、取笑、戏弄他人,并不会显得你们有多高尚,只会暴露你们骨子里的低级和掉价。”

话落,我转身离开。

身后的教室里闹哄哄的,班主任在门口声嘶力竭地维持秩序。

我除开对尽职尽责的班主任有那么一点的愧疚,余下的全是痛快和高兴。

原来那些人也不过如此。

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他们就直接恼羞成怒了。

“你真厉害。”

我循声望去,身边帮我搬书的女同学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之前听说,你是破坏人家婚约的第三者,现在看起来,明明不是那么回事嘛。”

难得有人冲我释放善意,我也回了她一个微笑,“谢谢。”

我要转去的班是一班,在我原先在的二班的楼上,已经是放学时间,教室里的人已经走没了。

给我搬书的女同学叫叶子,也是我的同桌,她把书放下,看了眼时间,说:“明天你来早一点收拾吧,今天就先不收拾了。”

我急着回家见我妈,干脆点头:“好。”

“那我们一起走吧?你家住哪里啊?”

“青州路。”

“好巧!我家也在青州路!那我们以后放学可以一起走了。”

“好啊。”

女孩善意的笑容叫我心里一暖,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下来。

青州路是宁市的城中村,那里鱼龙混杂,住满了各色各样的人。

看样子叶子和我家境相似,她这样活泼开朗,是不是就说明,一班的人远比二班的人友善呢?

我这样想着,刚出教室门,结果就在楼梯口看见了黎静依和宋昭月。

宋昭月气势汹汹:“祝棠!你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字面意思。”

宋昭月更气了:“明明就是你勾引沈琢,成天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招人嫌,是你……”

“月月!”

黎静依皱了皱眉,宋昭月立时止住了声。

但她还是不服气,那模样恨不能用眼神在我身上烧两个洞出来。

我没理会她,而是和黎静依开门见山:“我拒绝了沈琢。”

黎静依微愣,随即目光狐疑,似笑非笑:“玩欲擒故纵?”

“随你怎么想,”

我说,“事实就是我已经转到了一班,和你们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我希望你们可以离我远一点,”

我话还没说话,宋昭月就迫不及待地嘲讽道:“说得好像是谁稀罕你一样,祝棠,你搞搞清楚,明明是你一直在耍手段,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们静依的未婚夫好不好!”

我看向她,加重了语气:“也希望你可以不要忽略现实,凭自己的臆想随意揣测他人。”

“是谁在我念不好课文的时候故意学我的腔调嘲笑我?是谁佯装不小心将我关进体育器材室一下午?又是谁撕碎了我的试卷害我被老师批评?”

“到底是我耍手段、处心积虑地接近沈琢,还是你们想方设法地戏耍我,以我的痛苦为乐?”

在我的连声质问下,宋昭月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心虚的神色。

“仅仅是因为我穿得土,和你们格格不入,你们就觉得自己有资格来评判我、嘲笑我,不觉得可笑吗?”

黎静依原本冷淡的神色渐渐变了。

我咬着牙,忍下心中的愤恨,“沈琢是唯一一个向我伸出援手的人,我感激他,将他当做朋友,”

“所以我拒绝了他,转到一班。”

我看着黎静依,语气里多了一丝恳切,“到此为止吧,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我只是想好好上学而已。”

黎静依和宋昭月不一样。

宋昭月又蠢又坏,我转学来的第一天,就是她先嘲笑我是乡里人,给我取名叫翠花的。

相反,黎静依反倒是第一个向我释放出善意的人。

她先在我自我介绍时给我鼓掌,叫我不至于那么下不来台,所以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她抱有好感。

直到沈琢成为我的同桌,每天教我练习英语口语,班里同学都传他对我动了心,她就开始看我不顺眼了。

我不明白,她这样看不惯,为什么不去劝说自己的未婚夫不要再靠近我,而是选择一次又一次地对我落井下石,然后撺掇着自己的追求者对我实施暴行呢?

我讨厌黎静依目空一切的高傲,但我也知道,比起宋昭月,她或许还残存着那么一点良心。

黎静依没有回答我的话,我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我带着叶子和她擦肩而过,已经下楼了,仍旧能听到宋昭月气急败坏的喊叫声。

但她没追上来,或许是被黎静依制止了。

“没想到黎静依看起来温柔又有礼貌,实际上竟然是这种人。”

叶子为我打抱不平:“她明明可以以未婚妻的身份制止沈琢靠近你,结果她不去找沈琢,反倒是来找你的麻烦,什么人啊?”

“欺软怕硬,太不是东西了!”

面对黎静依和宋昭月我可以面不改色,但面对真心为我说话的人,我却忍不住有些羞愧,“……也有我的问题,我知道沈琢和她的关系,却没有及时和沈琢保持距离。”

“可你现在及时止损了啊!”

叶子说,“再说了,你从前在二班的时候被那么欺负,只有沈琢一个人肯帮你,你要是和他闹掰了,那岂不是再被欺负的时候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了?”

我笑起来:“我们才认识一会儿,你怎么尽帮着我说话啊?”

“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啊!”

叶子羞涩地笑了笑,又激动起来:“而且你知道吗,你刚才在二班门口说的那句话,真的太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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