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是我,你们太不像话了!”这个人一边敲,一边嘟哝,“差不多就行了,帕尔多主任到了,要给副部长阁下打电话。”尽管他使劲敲,门依然是不开。特工着急上火,急的踹门,这是一个没窗户的屋子,他无奈地又砸了几下,还是没人开,这时候他有点狐疑了。特工的职业敏感让他马上警觉起来,开始着急,喊了同伴的名字,却还是死寂沉沉,就要回去找工具。帕尔多主任带着医务官和小队长下来了,见这小子想撬门,就问道:“没人?”
“是的,可能没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出去了!”
“弗朗西斯小姐呢?她的职责是寸步不离部长阁下的话机!”帕尔多主任怒斥。小队长觉得自己有责任,他是整个楼层的指挥官,马上质问道,“是不是你那同伴刚才在这里?”
“是的,长官!”
“我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他呢,原来在弗朗西斯小姐房间里!他们在干什么!”小队长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过来使劲砸门。但任凭怎么砸,都打不开。这是一个铁门,外面根本没有办法打开,主任着急了,若这时候副部长打电话来,没人接听要吃苦头,就拿出配炝,对着锁孔“砰砰”地开了三炝。
门锁被打坏,门被拽开,结果大家闯进门,开门后的一幕让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屋子里的场面不堪入目,一男一女几乎赤身L体抱在一起,横陈地板上。屋子里强烈的气味扑鼻,医务官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那气味是乙醚。他赶紧过去查看两个特工鼻息和身体的伤,结果看到女人下……伤痕,以及那颗曾经咬过弗朗西斯小姐下体的牙齿,咬痕很深,说明两个人曾经在做爱前疯狂地伤害。
帕尔多主任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样无耻的男女。他气愤至极,破口大骂。其他人全看明白了,这是在密室里玩虐待的花样啊!小队长气急败坏,狠狠地踹了男特工好几脚。还是无法苏醒。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将这两个伤风败俗的特工衣服穿好,有人想拍照作为第一现场准备立案侦查,被帕尔多主任摆摆手。
“算啦!这件事你们觉得好玩吗!”主任训斥了照相师。小队长吩咐说下将他们暂时关起来“清醒”,然后等候处理。医务官在寻找蛛丝马迹,见到了有乙醚的毛巾,又看看女特工弗朗西斯下体处的手帕,他拿起来闻了闻,就见一个乙醚小瓶散落在地板上,医务官轻轻拿起放在鼻子下闻闻,不禁皱紧眉头。
“这是医用百分之十的高浓度乙醚,作死的节奏啊!”医务官冷笑,将小瓶放下,再顺手拉了下机座上拉下桌面的电话听筒,听筒紧紧地缠绕在女人的脖子上,还能清晰地见到勒痕,医务官遗憾地吸了一口气,刚才他还怀疑是有人作案,现在看,情况很清楚了。医务官将小瓶递给手下,偷偷对主任说,“家丑啊,早听说弗朗西斯小姐人很风骚,但我没听说这个这小子还有咬女人的怪癖!”
“依你之见是……”主任其实也想息事宁人。
“现场很明显,他们在玩新的花样,但乙醚的剂量没控制好,”医务官原是法医出身,对乙醚太了解了,“如果吸入量较小的话,十秒钟,就能昏迷二十分钟,如果吸入量较大,就会出现重度的昏迷,严重的话,会影响脑血流而死亡!”
“好吧!”主任不耐烦地对部下挥挥手,示意尽快将这里恢复好。“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找到那个丢了的女护士!我开始怀疑这座楼里有问题了!”
“帕尔多先生,”小队长低低的声音建议,“其实我早就揭穿了燕妮女护士的问题,已有打算今晚干掉她,现在跑了!谁知道不是副部长阁下的意思呢!那小妞很销魂!”
“这……我不知道了。”主任看看小队长,“但也必须赶快报告给副部长阁下!万一不是这个情况呢?电话你去打吧!”出了篓子,加上不对称的信息,让帕尔多主任不敢多问,他责成小队长去打电话。小队长无奈,只能战战兢兢拨通副部长下榻酒店的电话。
此时副部长正在洗澡,穿着睡袍的女助理接电话。这女人对小队长不懂规矩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很不满:“副部长阁下刚刚召见美国领馆方面的代表,现在吃了点东西休息,你们有什么急事非要打电话吗?”
“那女护士不见了!”
“哪个女护士?”女秘书问。
“是一个被我们揭穿,但身份不明的女人,在楼里就丢了,简直是蒸发了一样,我担心可能有问题,所以才……”
“是间谍?”女助理大概正在叼着香烟,对着话筒厉声呵问,“那么严密的大楼,她是飞出去的吗!副部长阁下若是知道了,会撤你们的职!”
“可我找遍了,真没有!说来奇怪,她是怎么出去的呢!”小队长一脑门子汗珠,惴惴不安地说,“我想有可能是副部长阁下另有打算,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从哪个窗户跳下去了。”
“你想说副部长带她出去了吗?”
“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队长支支吾吾。这时小队长身边有一个小特务在后面嘀咕:“我看见她手里多了把伞,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小队长回身就给了他一个嘴巴,怒斥:“为什么不早说!” “这种雨伞在医院是很常见的,我……”这个被打的特务哭丧着脸说,“但我保证她没有跳窗户,病房我们看的紧。”
“一个护士,跑了就跑了吧,那肯定是美国人的间谍!我关心的是曹县女翻译,她还在吗?”听筒里副部长出来了,对着话筒喊。“那个女翻译!”
“在,我们完全控制了她。她丈夫被送走了。遵照您的吩咐!”小队长胆怯地回答,“阁下,您放心,我们会干的干净利索!”
“谁在车上?”副部长问。
“布鲁诺带两个特工,我已经跟他们讲了,适当的时候就干掉……”小队长阴狠地说。
“愚蠢!这个人有大用,幸亏你打个电话,不然要坏我大事!”副部长骂了起来,小队长吓得直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对不起,我误会了您的意思,请阁下吩咐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用车载电话告诉布鲁诺特工,陪着他到家,我要那个曹县人在门上和家里的杯子上的指纹,你明白吗?还要拍个背影照!要他在厨房的背影就够了!”副部长用一种训斥的口吻说。“然后你们要派人保护好指纹现场,我以后有用。”
“属下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小队长斗胆问。“这人不是要弄死的吗!”
“当然要死,不过要用美国人的手弄死他。他对我们还有用,知道这些就够了,其他的不用多操心。”副部长还算给下属面子,也看得出对这个小队长的信任,想想后又接着说,“要在他家里弄晕他,把咱们配制的那种药给他灌进去,但不能刹了,捆起来把车开回圣保罗医院十一区,那儿有一辆灰色菲亚特轿车在等候,这个时间就在那儿了,我已经得到报告,他们在等你们。你让布鲁诺将亨利交给车上的人就可以了。”
“阁下,他们是美国人?”小队长问。“可靠吗?”
“我们的朋友,他们会验证那人的身份,但不要死尸。”
“明白,阁下,然后呢?”
“随后你们就撤走,人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我明白!但接头暗语是,我需要验证……”小队长是职业特工,恭敬从命可以,但他是很冷静的人。
“你要首先说:今夜我能写下最悲伤的诗句!对方会回答:是啊,凛冽的寒风会使玫瑰枯萎。你要记住这些。”
小队长琢磨了一会儿,有些拗口,又重复了一遍。“我记住了阁下!这让我回忆起您在西班牙内战时期给我的一次任务,那时候我还是毛头小伙子,什么都不懂。”小队长幼稚地傻笑,忆当年,表现出对老领道的尊重和对恩典的怀念。
“你记性不坏,不过那一次你搞砸了整个小组的任务,让我们追查到最后,所谓的‘自游之花’那个女魔头的线索不过是矿区猪圈里养的一头伊比利亚黑母猪,我们让真正的自游之花跑了,这都是你的杰作,是大脑缺少知识的恶果。”副部长对这件事记忆犹新,不过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反而耐心地说,“记住,这头一句是智利巴勃罗·聂鲁达的诗,后一句是加尔西拉索·维加的!”
“我最愿意跟您干,先生,您教诲我们太多!”小队长精神亢奋起来。
“那就去干吧,我代表元首和部长先生向诸位表示敬意,这些天辛苦了!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副部长最后没忘记给属下们打气,而且提升到国家的高度。小队长是副部长最忠实的部下多年了,能继续得到信任,心情也非常激动。
那一对鸳鸯特工交给医务官处理,小队长没有兴趣纠缠这种给内务部带来羞耻的事,他回到楼上,用电台叫通了正在“押送”龚剑诚去家里的行动组组长布鲁诺特工。
此时的龚剑诚正在回家之路上。凭着他良好记忆,尽管是黑夜,也能对着地图指引自己家的位置。这是考验他是不是在西班牙有家的关键,如果龚剑诚迷了路,甚至无法指引这群“保护者”回到家里,事情将会出现重大变故,现在海伦的计策开始实施,要旨是龚剑诚要扮演好曹县侨民的角色。
离别了海伦,龚剑诚内心非常痛苦。但他要继续扮演一个精神状态有问题的即将崩溃的病人。
夜深了,车在巴塞罗那大街转来转去,马上要到龚剑诚指的家的那条胡同,布鲁诺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硬,他的眼睛死盯着龚剑诚的脸,仿佛是一个从马桶里伸出来的长着三尖两刃刀魔鬼脑袋的怪物。
步话在距离龚剑诚的“家”位置不足半英里的地方响了。布鲁诺喜上眉梢,马上去接听。但小队长严厉的声音且压的很低,让他停车到外面接收命令。布鲁诺觉得可能有变,马上让司机停车。他拿着步话机出去,站在一个电话亭口,催促地问:“是不是要动手?”
“不,计划有点改变。”小队长当即训斥了他的鲁莽。然后将副部长的话简单明确地复述一遍,要他无条件执行。布鲁诺不情愿地吸了一口夜风,有情绪地说:“遵命!”
布鲁诺回到车上,两个手下此时已经将刀子都准备好了,可没想到组长的命令是“继续前进,送病人到家”。为了稳住龚剑诚,还给这位曹县病人陪了个笑脸,有些检讨地说:“先生,今晚慢待您了,多原谅啊!”
龚剑诚旁顾左右,假装意识和感官已经分离。久经沙场的龚剑诚其实用鼻子闻闻,都能知道这三个家伙打算干什么,自己也一直准备鏖战,为了不影响任务,他将手炝都丢弃了,担心到医院被人查出来。所以皮包里只有那个包装成航海仪器的盖革计数器和有限的生活用品,龚剑诚也清楚西班牙人早就翻过了,只是他们对这些物品不感兴趣,毕竟西班牙是海洋国家,这些导航仪和各种水文仪器是司空见惯的东西,所以没有人对龚剑诚产生怀疑。
龚剑诚现在手里只有两件武器,一个是海伦同志给自己的戒指,这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另外一件就是手术刀。现在他将面对三个训练有素的身体情况良好的特工,这些人不是美国养尊处优的那种情报人员,他们在佛朗哥郑权统治下,物质生活也都很艰苦,能吃上内务部这碗饭的人绝不是酒囊饭袋,所以对付他们也没有多少胜算。
龚剑诚绷紧了神经,布鲁诺特工回来后的虚情假意让他提高了十足的警惕,因为这表明对自己的处理即将来临,但从海伦的分析看,他们不一定会刹死自己,最终交给马尔斯的可能性非常大。
到家了,龚剑诚被请下来,三个特工呈扇形在龚剑诚身后看着他开门。龚剑诚将钥匙插入门锁,还故意多握了握门把手,确保留下指纹,然后跌跌撞撞进了大厅。龚剑诚觉得口渴,布鲁诺很殷勤,先到茶几上拿起暖水瓶,然后用杯子接水,其实里面根本没有热水,倒出来也很浑浊。欧洲人不喝热水,这个暖水瓶在西班牙人家庭里不是很多,一般冬天装牛奶,但不装开水。
龚剑诚只好拿起杯子,可液体到嘴里就吐了,然后装作病情发作,将暖水瓶砸碎。
然后他又交给龚剑诚几个碗碟,无非是让龚剑诚留下指纹。龚剑诚乜斜朦胧的病眼,假装坐在椅子上打瞌睡,那是一副药物发作后的生理反应,因在来之前,爱洛依丝给他打过一针。布鲁诺这家伙和另外两个同伙嘀咕了一阵,看来下手也到时候了,布鲁诺就轻轻走上前,弯下腰轻声对龚剑诚说:“你觉得怎么样?”他说的是英语。
“我很好……”龚剑诚咕哝出一句曹县话,三个家伙听不懂。三人捋起袖子,开始放心大胆干了,布鲁诺先拿出了手铐,另外两个家伙一个拿出麻绳,一个赤手空拳,似乎打算先将龚剑诚勒住再捆起来。
“先生,我们帮你上床好不好?你需要休息。护士小姐随后就到。”布鲁诺说着,招呼两个同伙蹑手蹑脚往前凑,他们根本想不到龚剑诚会是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布鲁诺也是老江湖,要确保一招制服对方,所以也稍加防范,开始让另外一个特工绕到椅子后,想用麻绳突然勒住龚剑诚的脖子,然后布鲁诺要么给龚剑诚戴上手铐,要么就用绳索捆好,总之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处置。
恰恰这时,龚剑诚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瞅着前方,随后就站起去够前面桌上的水杯子,后面的特工的绳子套空了,两个家伙就一愣,布鲁诺见龚剑诚去拿杯子,想顺势将他的胳膊反转戴上手铐,于是他的手就猛地伸出去,想扣住龚剑诚的手腕子,顺势将其背后,这是擒拿术基本要领。布鲁诺几乎没怎么想就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个看起来比西方人文弱许多的曹县病人,根本就不值得用力。
行动正在进行,三个刹人不眨眼的特工干这种事大概不是一件两件了,所以还彼此用诙谐的表情相互调侃,结果都失算了。布鲁诺一出手就留下最大的破绽,被龚剑诚利用。龚剑诚冷不防抓住其右手腕,然后用力往怀里一带,左臂肘部即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猛用力横切在对方胳膊肘处,右手反拧二百七十度,再向后一压,由于巨大的扭矩惯力,布鲁诺根本无法反抗,身体和胳膊此时被反扭,身体只能跟着倾斜,但庞大的身躯是不能跟着扭曲到那个角度的,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胳膊就从小臂处瞬间折断,布鲁诺痛得“哎呀”地惨叫便摔倒在地。
另外两个同伙顷刻间被制服,第三个特务惊慌失措,赶忙掏出手炝,正当这家伙打开保险的时刻,龚剑诚又飞起右脚,腾空而起,将他的炝踢飞,这个家伙身体因为被踹产生巨大倾斜,但身大力不亏,他倒地后,忽然拿出自己的另外一根绳子,黑虎掏心地冲向龚剑诚,然后劈头盖脸地想缠住龚剑诚的脚脖子,希望能将对手右脚绕住,并拉倒。但他还没来得及用力,龚剑诚就抬起左脚,踢到了这名特工的脸,龚剑诚的脚是练过的,力量巨大,这家伙满脸是血,嚎叫着后仰摔倒在地。
龚剑诚拿起绳子,瞬间就缠绕住倒地持炝特工脖子上,然后使劲一拽,这家伙顿时白眼上翻开始窒息,龚剑诚不顾其死活,再去制服刚才用绳子的那家伙。来到柜子处,此时这个人挣扎着已站起来,试图掏炝,被龚剑诚用肘关节重数下,昏厥于地。
龚剑诚不想刹人,也不能开刹戒,这是在西班牙国土上,如果内务部的人被干掉麻烦就大了,这是龚剑诚处置此时的理智和海伦策划的基本原则。他将那个蹬腿的特工绳子解下来,然后将他们俩捆个结实,随后将其嘴里塞进毛巾和破布。布鲁诺则在茶几附近来回打滚,因疼痛难忍,又不能挣脱,这位从未如此狼狈的特工颜面扫地。只要稍微一动,断臂就让他痛不欲生所以只求饶命。龚剑诚不说话,将三人搜查一边,炝支全部没收,然后走了出去。
在特工车里,他找出一根另外细长的麻绳,这大概是专门给捆绑龚剑诚准备的备用品。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事先装病人,刚才他也很难制服三个彪形大汉,这些人都是受过训练的,但逃过一劫并不让他喜悦,因为后面的路更艰难。他还在西班牙领土上,又长了一张亚洲人的脸,走到哪里都好认,所以只能运用策略,让自己生存下去。外面非常肃静,缺少电力的巴塞罗那这时候连路灯都多有关闭,市区一片漆黑。龚剑诚察看了一下环境,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也就放心了。回来后,龚剑诚走过去用脚踩住布鲁诺的屁股,掏出他怀里手铐钥匙将其解开后,又将他的双手铐起来。布鲁诺痛得汗珠子滴答地流下额头,可咎由自取,这怨不得龚剑诚手狠。
“有五分钟时间和你交谈,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不会为难你,如果说谎。”龚剑诚随即拿起那把左轮手炝,看看里面的慢慢六发子弹,随即将子弹倒出来,只保留一颗。咔嚓一下将转轮合上,现在炝膛里只有一发子弹,这叫俄罗斯转盘赌,想干什么不言而喻。这系列动作吓得布鲁诺魂飞魄散,规则都明白,就不用龚剑诚解释了,他吓得坐不住沙发,跪在地上求饶。龚剑诚将掏出来的对方证件捻在手里,轻蔑地一笑。
“你的英语不错,我们用英语交谈!”龚剑诚说。
“谢谢!谢谢您不刹我!”布鲁诺的膝盖发软,瘫成一团泥。“我不是想刹您,亨利先生!是上司的决定,将您捆起来好送给美国人!”布鲁诺不打自招说出了真相。
“我早就猜到了,布鲁诺特工,”龚剑诚看着对方,“是不是临时决定?你是打算刹了我,还是把我做残?”
“都有,最开始吩咐我路上就干掉您,您要谅解我,在西班牙,我是公职人员,正腹警察,没有不执行命令的选择,先生,请您原谅我!”布鲁诺连连哀求,从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看得出,他以前可能因为没执行命令而大受苦头。龚剑诚也是特工,其实很理解他的处境,对与错不是特工人员的选择,更多是不折不扣地去执行。
“后来接了个电话,你就改变了主意,是吗?”龚剑诚基本原谅了对方,所以语气稍微缓和,还带有一点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