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毛难族正式被确定为56个民族之一。
1986年,大山深处的谭广田第一次听说“毛难”要改成“毛南”时,正挑着水缸走在山路上。他咕哝了一句:“改个名字就不难了?”这话让91岁的老父亲听了心里五味杂陈。
多年后,当一张竹制躺椅将老人抬出大山时,他第一次见到了山外的水泥路,也喝到了甘甜的自来水。
从“三难”到“甜蜜”,这部贫瘠的大山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今天,我们就来聊聊毛南族这个“不容易”的民族,到底经历了什么。
改名字就能不难了?毛南族曾叫“毛难族”。啥意思呢?意思是受苦受难的民族。你说,这个名字听着就自带“地狱模式”的buff。
后来,他们的名字改为“毛南族”。一字之差,听着轻松有趣,但日子可不是换个名字就能好起来的。
那个年代,毛南族的老家啥样?我给你形容下:大山一座接着一座,水源靠下山去挑,出门走山路,屋里冬冷夏漏。尤其让人头疼的是,一方水土还养不活一方人。
这不,谭广田每个月得走俩小时山路去买盐巴米面,老人谭运日更绝,50多年没出过村,理由很简单:“山外的路太难了。”
可这“难”后来真的变“南”了。从脱贫攻坚战一打响,搬迁、改路、修电,件件往实里干。政府不光建房,还引企业。毛南人家里的田地换成了车间,有了工资,这才从“毛难”里真脱了难。
1986年的一个清晨,广西的环江山中还是一片浓雾弥漫,村头的广播喇叭传来一则消息:国务院批准,“毛难族”改名为“毛南族”。
挑着两口水缸的谭广田听后站在山路中央,忍不住嘟囔,“真改名啦?”91岁的老父亲谭运日坐在屋前的石凳上,摇摇头叹道:“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这‘难’能变个样?”
谭家住在下南乡的深山里,一个普通的毛南族家庭,住着几乎和祖辈没差别的木瓦房,生活靠山坡上的那点儿地勉强维持。水缸是家的“宝贝”,因为水得从几公里外的泉眼挑回来。
为了节省力气,谭广田每次挑水都会计算日子,确保水能维持到下一趟。至于谭运日,他半个世纪没出过大山,理由简单:山高路险,想想腿都软。
这“难”,是毛南族世代的标志。毛南族人住在山峦叠嶂的喀斯特地貌深处,石多土少,连一口甜水都成奢望。生活难、交通难、沟通难,几乎样样难,直到“毛难族”三个字被换下,转机才悄悄降临。
几十年后的跨越:抬出大山的竹躺椅多年后的一个秋天,谭广田家迎来了一场“大搬家”。政府为了帮助毛南族彻底脱贫,安排他们搬出大山。
可是问题来了:91岁的谭运日已经步履蹒跚,别说走路,连站着都费劲。干部和村民商量了一整晚,终于想出办法:用竹子扎个简易的躺椅,大家轮流抬。
搬迁当天,十多个人合力把老人抬出大山。一路上,老人紧紧攥着手里的布包,那是他半生积攒的家当。
一路摇晃,他的眼神却从没离开过那些蜿蜒的新水泥路。这条路,是他第一次走,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山外的世界到底多大。
新家在安置区,房子宽敞明亮,水龙头一拧就有清水流出。谭广田开始养牛,父子俩的生活越发充实。而老人最激动的,是自己第一次拿到了身份证。他常说,“活了这么大岁数,终于明白什么是身份。”
搬迁只是第一步,生活的真正转变发生在安置后的日子。为了让搬迁户适应新环境,环江县引进了27家龙头企业,建了102个扶贫车间,让人们不用远走他乡就能找到工作。
莫桂圆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她原来住在山里的木瓦房,一家五口挤在潮湿的房子里,下面养牲口,楼上住人。后来,她搬进安置区,还找到了一份缝纫的工作,每个月收入近3000元。
对于莫桂圆来说,搬迁不仅是换了地方,更是换了活法。她不用再去石头缝里种地,女儿也不用因为学费发愁。这种转变,几年前她想都不敢想。
如果说搬迁是脱贫的第一步,那饮水工程就是“幸福工程”。毛南族聚居的喀斯特山区水源匮乏,每逢旱季,许多人家只能靠蓄水缸存水过日子。
覃凤增家的一大一小两口缸,见证了几十年的生活变化。以前,覃凤增每天挑水回来,一次得跑好几趟。80年代修了小型饮水工程,可水量不足,只能限时供水。
很多时候一家人守着水缸也得小心翼翼地算着用。直到2019年,政府在打狗河取水,铺设了供水管网,终于彻底解决了这一难题。
通水那天,覃凤增家里的水龙头哗哗地流淌,他看了半天没说话。那两口水缸,如今已经没了用武之地,但对他来说,却是一段生活的见证。
路通财更通山里的路,曾经是毛南族最大的桎梏。过去,许多村屯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运货只能靠人背马驮。谭荣安是景阳村上忙屯的村民,他曾靠打鱼为生,收入微薄,生活几乎与外界隔绝。
直到2017年村里通了路,谭荣安的生活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他开着小卡车,把山里的土特产拉到县城卖,日子越过越红火。环江县累计修建了1160公里的水泥路,让毛南族的乡村与外界紧密相连,也让贫困变成了历史。
脱贫离不开产业发展,而毛南族的“脱贫武器”之一是种植柑橘。下南乡波川村的谭美春,曾因贫困而放弃种果的梦想。
后来,得益于政府的扶贫政策,她流转了35亩地开始种柑橘,并成立合作社。如今,合作社覆盖280亩地,带动了14户贫困户脱贫。
另一个典型是才门村的谭江汇,他身高只有1.3米,却靠养牛走出了困境。地方政府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让他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成了“牛老板”。
毛南族的蜕变,是数十年扶贫努力的结果。无论是从“毛难”到“毛南”的转变,还是从深山到现代社区的迁徙,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踏实。
如今,毛南人告别了贫困,迎来了希望。脱贫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未来,毛南族还将用勤劳和智慧书写更美好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