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刚确诊癌症，小舅子就来医院“探病”了。
他一边抹着假惺惺的眼泪，一边打听姐姐的房子。
“姐，你看这套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抵押出去，换个好点医院治病。”
我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表情，心里冷笑：
想打我老婆房子主意？休想！
01
医院里护士刚走，小舅子就冲到病床前，拉着秀芝的手:“姐，你这是什么癌啊？要不要紧？”
秀芝虚弱地摆摆手:“别担心，现在发现的早，医生说治愈的希望挺大的。”
我正给老婆削苹果，看着小舅子这副样子，心里直冒火。秀芝住院五天了，他今天才来，装什么慈悲。
“姐夫，你也太不上心了，我姐都住院了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小舅子瞪了我一眼。
“你姐不让我说。”
小舅子不依不饶:“那也得说啊，我这个当弟弟的总该知道。”
“行了小辉，我没事。”秀芝打断他的话。
小舅子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别的:“姐，你这次住院要花不少钱吧？”
秀芝笑道:“有你姐夫在，不用担心。”
“姐夫工资那点钱哪够啊。”小舅子凑近秀芝，“要不把城西那套房子抵押了？反正现在也空着。”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才来多久，就开始打房子的主意了。
秀芝轻轻摇头:“不用，我们有存款。”
“存款哪够看病的。”小舅子不死心，“我听说隔壁市有家医院挺好的，要不要去看看？”
“你姐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转院。”我打断他。
小舅子不高兴了:“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害我姐不成？”
“没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有点着急。”我笑笑。
小舅子还要说什么，护士进来打针，他只好暂时住口。
等护士走后，小舅子又开始翻老婆的病历本。
“姐，你这病得花不少钱啊。”他皱着眉头，“要不先把房子抵押了，养好身体最重要。”
我实在听不下去:“小辉，你姐刚住院，这些事不急。”
“我这不是关心嘛。”小舅子一脸委屈。
秀芝有些疲惫:“小辉，我知道你是好意，但现在不用抵押房子。”
小舅子还想说什么，被我瞪了一眼才作罢。
临走前，他还不忘提醒:“姐，你好好考虑考虑，实在不行我认识几个靠谱的中介。”
送走小舅子，我回到病房，看见老婆躺在床上发呆。
“在想什么？”我问。
秀芝叹气:“我这病要是真的花太多钱，咱们的积蓄可能真不够。”
我握住她的手:“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安心养病。”
“可是...”
“别可是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配合治疗。”我打断她，“小辉说的那些你别往心里去。”
秀芝点点头，很快睡着了。
我看着她消瘦的脸，想起小舅子今天的表现，心里一阵后怕。
老婆刚生病，他就开始打房子的主意了。
趁着秀芝睡着，我拿出手机开始查资料。既然小舅子这么积极，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一查之下我就发现了问题。小舅子说认识的那些中介，都是些黑中介。他们专门找病人家属合作，以低价收房再高价卖出赚差价。
而且网上有几个帖子说，这些中介会故意拖延付款时间，等病人撑不住了就压价收房。
我冷笑一声，这下算是弄懂了他的黑心肠。
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这个小舅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02
第二天一早，小辉又来了。这次他带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姐，姐夫，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房产中介王经理。”
我正在给秀芝擦脸，闻言头都没抬。
王经理倒是很热情:“听说嫂子住院了，小林跟我说能不能帮帮忙。这不，我手上正好有个买家，对咱家那套房子挺感兴趣。”
“不卖。”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王经理还要说什么，小辉赶紧打圆场:“姐夫，你先别急着拒绝。王经理出的价格很实在，比市场价还高了几万。”
“我说了不卖。”
小辉急了:“姐，你快劝劝姐夫。医药费不是小数目，早点把房子处理了，也好换个大医院安心养病。”
秀芝睁开眼睛:“小辉，房子的事你别操心了。”
“这怎么能不操心？”小辉一屁股坐在床边，“姐，医生跟我说了，你这是癌症晚期。”
秀芝猛地坐起来，脸色惨白。我扶住她，怒视着小辉:“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姐夫，你还瞒着我姐？”小辉抹着眼泪，“医生说最多撑半年。”
“放屁！”我打断他的话，“医生明明说是早期，及时治疗完全可以治好！”
王经理在旁边煽风点火:“早期晚期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得花钱。我听说光化疗就得七八十万，你们拿得出来吗？”
秀芝抓着我的手，浑身发抖:“老公，是不是真的？”
我看着老婆被吓成这样，再也忍不住了:“林小辉，你还是不是人？你姐这病刚查出来就是早期，医生说了只要好好治疗就能治好。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倒是拿钱治啊！”小辉站起来，“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一个疗程下来就得二十万！还不如赶紧把房子卖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就等着这句话是不是？你盼着你姐不好？”
“你...”小辉脸色发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王经理还想说话，我指着门口:“滚！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见一次打一次！”
小辉灰溜溜地跑了，王经理也赶紧溜了。
我回到床边，秀芝已经哭成泪人:“老公，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傻瓜，你看看。”我把检查报告给她，“是早期，医生说了很快就能好。别被他们吓着。”
秀芝看完报告，总算平静下来。我给她擦着眼泪，心里的火气却越来越大。
小辉，你存心想吓死你姐是不是？
行，这事咱们没完。敢在我老婆住院时候耍心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03
检查报告的事没过几天，小辉又有了新动作。
“林先生，你妻子是要转院吗？”护士长突然过来找我。
“没有啊。”
“可是刚才来了个人，说是病人家属。拿着转院申请要我盖章，说是要转到郊区的医院。”
我心里一惊。这不是王经理上次说的那片区域吗？果然是小辉在捣鬼。
回到病房，秀芝还在睡。我看着她消瘦的脸，想起她以前多疼这个弟弟。从小父母就惯着小辉，秀芝更是把他当亲儿子养。结果现在她一住院，这个弟弟就等不及要把她的房子卖了。
正想着，就看见小辉鬼鬼祟祟从走廊那头过来，手里还拿着转院申请单。
“转院的事是你瞒着我们办的？”我拦住他。
“姐夫，那家医院真的很便宜。我是为了你们好，你老说你有积蓄给我姐治病，那到底有多少？能把我姐治好吗？”
“便宜到要让你姐折腾，坐两个小时车？”我冷声道，“她刚做完手术，你是想要她的命？”
小辉急了:“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苦心？医药费那么贵，如果你不想姐姐转院，那就早点把房子卖了啊！你们也能省心。”
“省谁的心？你姐这房子可是她自己买的，当年你结婚她还给了你十万。怎么，这会就等不及要把她的房子卖了？”
小辉脸色一变:“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清楚。”我看着他，“上次跟王经理串通说是晚期吓唬你姐，这次又偷偷办转院。你可真是个好弟弟。你姐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数？”我压着火气，“从小到大她赚的钱有一半给你花，现在她一生病，你就急着打房子主意？”
小辉涨红了脸。
我指着病房里的秀芝，“我跟你说清楚，这房子是你姐的，轮不到你来做主。你要是再敢打这主意，我就把你偷偷给她办转院的事告诉她。”
小辉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我回到病房，秀芝醒了。她拉住我的手:“老公，我都听见了。”
“你该休息的。”
“我就知道小辉最近不太对劲。”秀芝叹了口气，“以前他再任性，也不会这样。”
我安慰她:“别想这些了，好好养病。”
“这房子是我自己买的，我不会让他打主意的。”秀芝握紧我的手，“现在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一个人也应付不来他。”
我心疼地看着她。秀芝这些年对弟弟太好，养出了个白眼狼。
小辉，你不是等着你姐病重，好继承房子吗？我偏要治好她，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04
第二天，我特意在医院门口守着，果然又看见小辉鬼鬼祟祟地来了。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我躲在柱子后面，听见那女人说:“放心吧，我们律师事务所专门处理这种继承纠纷。只要您姐姐……”
我冷笑一声，看来小舅子是打算玩大的了。
正要进去时，我叫住他们:“小辉，这位是？”
小辉脸色一变:“姐...姐夫，你怎么在这？”
“怎么，我在医院照顾我老婆，有什么问题吗？”我扫了一眼那个女人，“所以，这位是？”
“林先生您好，我是——”
小辉赶紧打断她:“一个朋友，来看看我姐。”
“是吗？”我笑笑，“刚才在门口，我好像听见什么‘继承纠纷’？”
那女人脸色一变，看了看小辉。小辉慌忙摆手:“没有的事。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有点头疼。
回到病房，秀芝正在吃护士送来的早餐。
“老公，你去哪了？”
“楼下买早点。”我随口应付过去，不想让她担心。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岳父打来的。
“女婿啊，我有事跟你说。”岳父的声音有些犹豫，“你也知道小辉这孩子，一直想做生意。前段时间他跟人合伙开了几家店，结果人家卷款跑路了。现在他欠了不少钱，整天躲债主。”
我心里一沉。原来小辉最近做生意投资失败，在外面欠了不少钱。这事岳父岳母一直瞒着秀芝，生怕她担心。
“他最近老是问我要钱，我和他妈妈的退休金哪够他还债。”岳父叹了口气，“我就怕他去烦你们。”
我握紧手机，总算明白小辉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卖他姐的房子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老婆憔悴的脸色，一阵心痛。
当天下午，秀芝去做检查，我给小辉发了条信息：“来医院一趟，有事跟你谈。”
半小时后，我在医院走廊拦住了匆匆赶来的小辉。
“姐夫，什么事？”
我把他带到楼梯间，直接开门见山：“欠了多少钱？”
小辉一愣，随即装傻：“什么钱？”
“装什么装。”我冷笑一声，“你爸都告诉我了。”
小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签了它。”我把保证书拍在他胸口，“以后离你姐远点，房子的事也别再提。你要是再来骚扰你姐，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小辉咬着嘴唇，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笔：“姐夫，我——”
“滚。”
这种人，只有用更狠的手段才能治得了。
回到病房，秀芝还在睡。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我一定要护她周全。
05
秀芝的病情渐渐稳定，我也松了一口气。但小辉这段时间没再出现，反而让我有些不安。这小子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准是在憋什么坏招。
果然，一个星期后，我正在医院陪床，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
“林秀芝在2015年购房时向林小辉借款20万元至今未还，现林小辉起诉要求归还本息，请您...”
我握紧了手中的传票。当年秀芝买这套房子确实借过小辉的钱，但那都是秀芝省吃俭用一点点还上的。只是那会儿她心疼弟弟，每次见面给现金，从没留下字据。
“老公，怎么了？”秀芝见我脸色不对。
我本不想让她操心，但转念一想，这事早晚瞒不住：“小辉告我们欠他钱。”
“什么钱？”
“说是你买房时借的那20万。”
秀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可能！那钱我都还清了啊！当时他还说，姐，你太见外了，还什么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