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虚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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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两点发出。

客厅里，许先生他们已经吃完饭，二姐搀扶着二姐夫，跟着大哥和许先生往客厅走。

二姐夫还有点不耐烦，拨拉一下二姐的手。“我不用你搀扶，我能走。”

二姐笑了起来，呲哒二姐夫。“逞啥能啊？你上次摔倒，要不是小豪在跟前，一分钟都没耽误，把你送到医院抢救，你现在还能说话吗？估计你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二姐夫咧嘴，像是笑，又好像哭，有点两掺。哈喇子又淌下来了。

小豪在一旁，把纸巾递给二姐夫。二姐夫接过纸巾，他想擦哈喇子，纸巾却贴到鼻子上。

二姐哈哈大笑。“你都这样了，还搡打我？你儿子在旁边看着呢，我可没苛待你，是你先搡打我的——”

许先生已经走到客厅，一回身，他看到二姐夫没跟上去，就从小豪一摆手：“你把你爸背过来，这么没眼力见呢。”

小豪被许先生说笑了，他不敢去背二姐夫。由着二姐夫一步一步，缓缓地挪到客厅。

等二姐夫坐在沙发上，大哥忍不住抱怨：“沏了一壶茶，等大祥走过来坐到沙发上，茶水都凉了。”

二姐忍不住笑，她看到二姐夫皱着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二姐就没有笑。

珊珊和妞妞在一旁玩，一会儿笑，一会儿喊，许夫人在跟前照看两个孩子。

玉舒和小雅在老夫人房间，跟老夫人一起逗弄铁蛋。

小杰子已经穿好衣服，等着跟我走。

客厅里，大哥一直喝茶，没有提到遗嘱的事情。许先生插科打诨，也没有说。

可能，我们保姆在许家，许家的人不准备谈论这件事？

也许吧。

我手里加快了动作，收拾完厨房，回房间穿上羽绒服，跟小杰子一起出来。

马路上的雪都清理干净了，但道路两侧还有厚厚的一层雪，那是不用收拾的。

小杰子戴上口罩，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我也捂得溜严。我们俩往电梯楼走去。

路上，我问小杰子：“他们也没提遗嘱的事啊。”

小杰子笑着说：“你那么惦记这件事干啥？他们遗嘱也不给你一份。”

我哈哈大笑：“我就是好奇，到底二姐夫会不会写遗嘱？他要把家业怎么分？会不会都留给小豪？”

小杰子已经知道小豪和珊珊不是二姐夫的亲生孩子，她听我这么说，就摇摇头。

“要我是二姐夫，不会把所有家业都给两个孩子，一定会给自己弟弟和妹妹留一份，尤其是弟弟。弟弟家里是男孩子，那是接老冯家的户口本的，我猜，二姐夫肯定要把大头留给侄子。”

小杰子是这样想的，看来，二姐夫要是这么想，也有他的道理。

我们回到电梯楼，老沈在看电视，茶桌上有瓜子有花生，还有苹果桔子。

小杰子发现桌子上摆满好嚼果，她看着老沈笑：“大哥，你自己在家，生活挺哏儿啊。”

老沈也笑了：“我晚上没吃饭，就吃点零食。”

茶桌旁边，还放着一个垃圾桶，垃圾桶里的果核都快慢了，那是“吃点零食”吗，看这样子，老沈没少吃。

他可别吃得跑肚拉稀。

我给大乖弄点吃的，领着他出门遛弯。

小杰子跟老沈说了大哥要杨福才也来城里，大哥要给杨福才找工作的事。

我没听老沈怎么说，就带着大乖走了。

在外面遛狗一会儿回来，一出电梯，小杰子正好从我们家里出来。

“不多坐一会儿吗？”我发现小杰子的脸色不太好看。

小杰子语气不太好：“嫂子，我得走了，不坐了，再做下去，我大哥都撵我了。”

小杰子穿上鞋，进了电梯下楼。

老沈还在客厅里看电视，他脸色也不受看。

“怎么了？出啥事了？你们哥俩说话还能说潮了？”我坐到沙发上，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

明知道嗑瓜子容易胖，但我忍不住。家里要是没人买瓜子，也就那么地了，要是桌子上摆着瓜子，我就有点控制不住地想吃。

老沈皱着眉头，不悦地说：“什么都让大哥帮忙，那成啥了？小杰子的事儿越来越多。”

呦，是这事儿啊。

“不是小杰子说的，是大哥说的。”我说。

“小杰子要是不说，大哥能知道杨福才在家里没活儿吗？小杰子要是不说，大哥能主动要把杨福才安排到公司上班？你这不是糊弄我吗”

妈呀，还整我一身不是。

“你这是身体恢复差不多，用不着我，跟我说话也开始甩脸子。”

我不再搭理老沈，泡脚，练一会儿瑜伽，睡觉。

第二天到许家，我问小杰子：“你和你哥因为你对象的事吵起来了？我回去一问，你大哥还把呲哒我。”

小杰子气笑了。“我大哥说，要是敢让杨福才来，他就把我撵走。”

老沈这么厉害吗？

小杰子后来告诉我，老沈不得意杨福才，以前就膈应他，但大面上都能过得去。这次听说大哥要把杨福才安排到公司，把老沈烦够呛。

“我哥跟我说，这出来进去，看着杨福才那副猪腰子脸，我就啥也不干了，气都气完了。”小杰子说。

不知道老沈为啥膈应杨福才，肯定能是有原因的。

有无缘无故的爱，但绝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二姐家遗嘱的事情，我和小杰子都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老夫人没跟我们聊起这件事。

但是，随后二姐再来许家，我发现二姐变了，变得越发活泼开朗，欢声笑语不断。

还有，二姐再也没有提遗嘱的事情。

看起来，在大哥和许先生的加持下，二姐夫终于写了遗嘱？遗嘱的内容让二姐比较满意？

也许是吧。

马上就来到周末，许先生夫妇和二姐，要带着珊珊妞妞去哈尔滨滑雪。

许家门前的小公园，里面有个人工湖，早都冻得杠杠的，小孩子经常跑到湖面上打刺溜滑。

冰面被太阳照得刺人的眼。

这天晚上，许先生回来了，许夫人和雪莹都没有回来。

吃饭的时候，智博打来电话。他是给老夫人打的视频电话。

老夫人接了电话，只听智博笑呵呵地问道：“奶奶，你吃饭呢？”

老夫人举着手机：“啊，你干啥呢？”

智博说：“奶奶，我想你了。”

老夫人很高兴：“想我你就回来吧，奶奶要过生日了。”

智博立刻答应一声：“那我等会买票回去，不过，飞机票有点贵——”

老夫人说：“我孙子回来看我，那我能让你买票吗？我给你拿钱。”

智博又说：“奶奶，我不是一个人回去，我还要给你带个惊喜——”

许先生在对面一听，不悦地冲老夫人的手机说：“什么意思？你还想领回一个？不能往回领，你要是说明天就结婚，你再往回领。”

智博听见许先生的话，尿汤汤地说：“奶奶，我爸不让我领，那我到底领不领回去？”

老夫人用筷头子奔许先生的光头打了两下，瞪了许先生一眼：“我跟我孙子说话，你少插嘴！”

许先生还想说什么，老夫人的筷子又举起来。

老夫人对手机里的智博说：“孙子，领回来吧，我一会儿就给你钱。一共是多少？我再给你点钱，你在飞机上买吃，不能给人家闺女饿着——”

智博笑着说：“我一会儿订飞机票，给你发过去。在飞机上有吃的，都是免费的。我爸和我妈，是不是要领着妞妞去哈尔滨呢？”

老夫人忽然瞪大了眼睛，笑着说：“啊，是啊，你咋知道的？听谁说的？你是不是要回来，跟你爸一起去哈尔滨滑雪玩啊？”

智博笑得哈哈的。“我能那么干吗？我听我大姑说的，他们要出去玩，把你扔下，我就是特意赶在周末回去，陪奶奶过周末，要不然，家里人都走了，奶奶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呢？”

智博实在太会说话，老夫人感动得眼角都湿润。

电话挂断，老夫人就给智博发了一串的红包。

许先生向老夫人伸手：“妈，你把手机给我，我看看你给智博多少钱？不能把他惯坏。”

老夫人把手机放到旁边的助步器来，拿眼睛横了许先生一眼。“我的钱我自己说了算，你别啥都管，操心不怕兰肺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得了！”

许先生苦笑，伸手挠着光头。

智博要回来了，据说还要带回一个姑娘？那肯定是女朋友。

我想起苏平的女儿甜甜，智博后来有没有再劝甜甜？

等智博回来，可要问问她。但愿甜甜幸福吧。

原计划，周末许先生他们去哈尔滨之后，老夫人就准备给我和小杰子放假，她要去大姐的公寓待两天。

但智博说明天回来，那我们放假的事情就泡汤了。要给智博做饭。况且，智博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是两个人。

这个小智博呀，生生地把我的假日弄没了。

智博是第二天起早坐飞机，早晨八点多，就到我们这里的长安机场。

大约9点，他们就能到家。

许先生他们是第二天上午的火车去哈尔滨。他们两伙人大概是见不到，但正好接交班。

第二天早晨，我特意早一点出来，怕家里没有人，就老夫人和小杰子在家。万一有点啥事，小杰子不一定能处理明白。

不到八点，我就到了许家。

还没等到门口，就看到门口停着两辆车，小军拎着两个皮箱，往车子的后备箱里放。

旁边停着大姐的车，二姐和珊珊已经上了大姐的车。

周玲在后面领着妞妞，妞妞穿一身红色的羽绒服，一双白色的小皮靴，她在门口用力地踩着雪，那小样儿可好看了。

许先生披着一个厚厚羽绒服，从房间里出来。

我没看到许夫人呢。

等我走到门口，许夫人从房间里出来。

许夫人看到我，连忙叮嘱：“红姐，水电你都看好，楼上窗户我都关上了。晚上雪莹回来住，她最近胃不太好，你晚上熬点小米粥。智博回来他要是吃蒜台，你少给他做，别多做。”

许夫人有叮嘱不完的话。

许先生有点嫌弃许夫人啰嗦，就回头催促：“小娟你还走不走了？快点呀，一会儿火车不赶趟了。”

许夫人回头呲哒许先生：“你上你的车得了，你别管我的闲事，再催促我，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陪儿子，正不想去了，怪累的。”

许先生连忙点头哈腰地说：“行了，你都对，走吧，要是嫌累，我背你还不行吗？”

许夫人站在门口沉吟了片刻，一双丹凤眼转了转，忽然笑了。“冷不丁也想不起来啥事了。”

我说：“你们走吧，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电话也方便。”

老夫人撑着助步器走到门口，助步器上面放着一条火红的围巾。

老夫人冲许夫人喊：“小娟，你妈给你织的红围脖你带着，到雪地里滑雪多冷啊，赶紧的，手闷子，都带了吗？”

许先生说：“妈呀，都带了，全都拿走了。”

许夫人回身，走到门口拿围脖。“妈，你有事给我们打电话。明天红姐和小杰子放假，你就去我大姐的公寓，我们后天早晨就回来。”

许先生彻底着急，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就将许夫人抱了起来，往车子跟前走。

我们都笑了起来，老夫人都笑了。

许先生一边抱着许夫人上车，一边说：“你现在这么磨叽呢，赶紧走吧，下次咱们晚上走，能在哈尔滨多玩玩，就不用这么着急——”

许夫人在许先生的怀里挣扎着：“快放我下来，围脖勒住我脖子了。”

许先生终于把许夫人放下来。

许夫人把围脖围在脖子上，说：“白天坐火车，孩子们能看看外面的风景——”

许先生硬把许夫人推进车里，他也坐上车。

周玲上了大姐的车。

妞妞坐在许夫人旁边，歪着头，冲车窗外的老夫人摆手。“奶奶，我后天就回——”

妞妞知道后天是什么意思吗？

两个车子鱼贯而出，很快驶远。

老夫人站在门口，眼泪叭嚓的，她舍不得孩子们出去。

老夫人穿的单薄，没有戴口罩，也没有戴围脖。

我说：“赶紧，小杰子，快让大娘回屋，一会儿冻着。”

老夫人还不想回去，她站在大门口，冲着许先生车子开走的方向一个劲地看。

“大娘，别看了，回屋歇着，外面冷。一会儿你孙子就回来，中午给你孙子做啥好吃的？”

我这么一说，老夫人不站在门口看了，她撑着助步器，回了房间。

“红啊，快去买蒜台，买牛肉，我孙子回来得做点好的，精排还有没有了，他还喜欢吃炸排骨，孜然羊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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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两点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