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军训的我,因为好奇捡了一纸团,与好友踏进了那栋破败钟楼房,在那里我瞧见了荡纸上荡秋千的女孩子冲我们笑……
第一章:午夜余影
我叫顾玖溪,南风大学的大一新生,是个好动的姑娘,对周身一切东西都充满好奇,也因此对事物很敏感。
未曾想这么一习惯,让我看见了一场异常的闹剧,每每想起身体就不受控制发虚汗。
南风大学开学典礼热闹非凡,结束也是轰轰烈烈。在结束完之后,军训的时间也慢慢提上日程。
烈日灼心跟着军训时间随来,仅仅只是半天,全体新生都宛若枯草焉啦吧唧的,一个接着一个喊累不行,摆烂,完全不是当时开学典礼的开心果。教官看着一个个苦瓜脸,都扶额,每到晚上都会放宽纪律,给我们留点喘气空间。
夜里八点,浮云飘动,弯月高照,没了早上的烈日,凉风习习,夜莺啼叫宛若哭泣声。
操场上,新生围成一个个方阵盘腿坐地,目视前方跟着教官练队歌。唯我,坐在方阵外列队中走神,在左手边瞥见了一处地方。
虽是无心一瞥,却是能烙在心里良久的一眼。
那是一处距操场十几米远尖三角帽子似的钟楼房。钟楼房看起来年代已久,有些墙粉早掉落只留灰水泥皮印子,给人一种复古而破败的感觉。顺视线一往上望,顶层上方有一只悬在紧闭的窗户上的大摆钟时不时晃动。摆钟是欧美圆形挂件,很是精美洋气。
不知是没戴眼镜,有点近视的原因是怎么地,我瞧见了钟摆上的时针指向的是九,分针指向也是九,秒针好像是五?
弯月折射的光映衬在窗户,斑驳陆离的树叶影子也紧贴在窗户周身,好似有一簇小火苗光,很微弱聚焦在窗户玻璃一点星辰,只一秒又消失。忽地,风刮过,有一团黑影一闪而过,窗户若有似无地松动,掉了什么东西落在下面的绿植冠草丛。
钟楼上好像有人住?
“你在看什么,出列站军姿五分钟。”我看的正入迷,想拿挂在迷彩服外套口袋里的眼镜戴上,教官一脸怒气地望着我出声呵斥。方列里的同学面面相觑忍笑看着我。
“是!”我尴尬一笑站直腿,摆好手势定军姿,教官离去又蹬上石凳带领同学们唱起歌。
当我再抬起头来看那钟楼房,不再有响动和光亮,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产生。
五分钟后。
我整个人腿发软,也不管之前军训教官教的什么盘腿坐,直接摊坐在地,腿伸长。
“我的腿好麻呀!”我边用手捶打着两腿,边小声向一旁的小胖妞抱怨,“教官也不懂怜香惜玉下。”
小胖妞叫洛梦,水灵灵的一个江南姑娘,人不是很胖,之所以叫小胖妞,是因为她的脸肉多,肉嘟嘟地捏起来手感特别好玩。
“惜玉?你早上见过他惜玉过哪些人?你呀,还是小心点惜命吧,别老神游太虚。”洛梦笑着怼我,还不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
回想早上烈日下,一排排女生做俯卧撑,脸上的汗如细雨猛滑落的场景,我的腿就直打嗦。心言道:这教官真不是人。
我凑近洛梦,贴着她的肩膀坐,:“哎,你瞅瞅咱左手那个钟楼房。”
“然后?”洛梦瞧了下又疾速看我,翻了个白眼。
“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嘛?”
“你傻呀!不会自己看。”
“嘶!”我捂着被敲打疼的脑瓜,再瞧了眼那钟房。静静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真的是幻觉?
第二章:涂鸦纸团
“可我……我刚刚好像见到钟楼有影子飘过,真的,我没骗人。”我举起四指对小胖妞一脸认真发誓。
“估计是猫,或者鸟掠过吧。你别神神叨叨的,大晚上的。”洛梦不以为意。
“可我还听见有东西掉落。”
“估计是老鼠逃窜,脚下不稳从久修的窗户漏洞掉下来了呢。”
“可……”
“别可了,我可不想教官再来,好好看前面记词唱歌。”洛梦打断我的话,转头端坐,不再听我说话。
我只好把那未说完的话和好奇心放心里,烂入心底,专心背歌。
花生米入土,慢慢褪皮烂入土壤,也是会生根发芽,时间问题而已。
夜晚八点半过后。
全部的学生都已散得差不多,还留下几个瞧看有没有垃圾的值日生。
“那是什么?”
拿扫帚的同学有点害怕地后退脚步,远眺前方的灌木丛。
黑夜笼盖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什么巨兽要从里面出来。
拿扫帚的同学走近,做出护卫动作,仿佛只要怪物敢出来她就一棍子打死。
“呼!”
我从灌木丛里站起身,头发乱蓬蓬插有短树枝叉,衣服还沾了身的落叶及泥土,没有第一时间拍掉身上的东西,手往后背靠腰带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她刹住下压的手,深舒了口气,对我叹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同学。”
我瞥了她拿扫帚的手从高处落下,心想:我也快吓死了,那扫帚都快呼我脸上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都是我的错。我东西丟了,在找。”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这样啊,没事,下次注意点,这样真的吓人。”她摆摆手,又离去。
她也没问我有没有找到,只是一昧地自顾自往前走,打扫,大概是军训太累了想快点回去吧。
看人走远,我赶紧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来。
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一眼而过的景。
掌心松开,一拳头大小皱皱巴巴的纸团呈现。
“这都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我想多了?”我找了一个显眼灯亮的角落,将纸团敞开往看。
打开是花红柳绿的涂鸦,画上:
一个小女孩穿红棉袄荡秋千,看姿态行为都很欢乐,唯独脸是空白的打上个大红色叉号,整个画面显灰调。
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就如同洛梦说的我太神神叨叨了。我拿着纸张准备往垃圾桶扔,无意眼神瞟到了纸张的最角落。
发现线索。
“这是日期?”顾不上手脏兮兮的,拿起兜里的眼镜戴上,盯着纸右下角寥寥几笔的字迹。
时间是二零二三年六月一号。
“二零二三年?那不是三年前嘛?这纸也不像是以前的啊。”纸虽被揉成团,可展开来看也不难看出纸就是新的,就好像是平日我们的草稿纸和老师的教案纸。
鼻子轻嗅细闻,纸张还带着一股淡清雅香,有点像校园另一边随处可见的紫丁香味。
“咻咻!”
“那边那个在干什么,还不回去休息。”教官吹了两声口哨,不耐烦地指向我。
我急忙小踱步回宿舍。
第三章:决心探查
凌晨,夜深人静,大家都累得哈巴狗似躺床就入睡,只有我还不停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精神得很。
脑子里都是那破钟楼房,和糟糕的涂鸦。
那应该是有人的吧!
可是大晚上谁会去破败房子,闲得吃饱没事干呀。
还是洛梦所说那样,只是小动物推倒东西什么的?
可也太多巧合了,还偏偏就我一个人看见。
伴随周嘈平稳呼吸声,疲劳感慢慢爬上眼皮,在脑海的争议也慢慢消散,我入睡了过去。
第二天军训,我不出所料顶着两熊猫眼去。
“你怎么了,没睡好呀。”洛梦瞧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低着头,关心问侯。
我手心捂了下嘴,有气无力哈欠道:“唔,有点,昨晚凌晨才睡的。”
“你不会还在想那个事吧,都和你说了,那破楼就没人去,连钟表都是坏的,就没动过,早废弃了。”
等等,钟表没动过!这不可能,昨天我亲眼见转动过指针。洛梦的话点醒了我,我一下子来了劲,倦意也清醒了些许。
“下午军训结束,陪我一起去趟钟楼房看看吧。我记得那表是动过的。”
不知是因为我一脸认真期冀的正对着她,还是想让我死心,她同意了。
这天军训天气37℃,下午更加是灼烧人心,整个人都卷入热浪,深陷其中。我和洛梦就约了晚上练歌结束再去,下午她要吃饭洗个澡去除燥热,时间上冲突来不及赶晚上军训。
入夜八点三十七分
我们站在紧闭的大门中央,显得我们如蝼蚁般特别渺小。
我站在钟楼房大门口,紧张地拍大腿,“我有点怕。”
“怕什么,直接上,怕个屁。”她轻声道,小手拿手机不停晃动着,开的手电筒灯光也随舞动。
“噗,还说我,你不也怕。”我心情渐平复,浅笑揶揄她。
“那不还是你常在耳边叨扰我,给整的。”她没好气怼我,不拿手机的手紧牵着我的手。
年久失修的大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堆粉尘,灯光照耀灰尘颗粒闪闪由上往下跳动,呛得我们直咳嗽。
“这得多久没打扫过,学校是没钱请人扫嘛。”她挥了挥手,望四周。
我把手机抬高,好让手电筒能照到更多地方。四周头顶上铺满一大一小蜘蛛网,白墙皮也掉了很多。地板上摆满了生锈的铁管铁棍子,破损积灰的桌子椅子,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一看就是你想多了。”
“还有楼上没看呢。”我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会,捡了根铁棍子拎着,先一步抬起脚步做势往楼梯走。
楼梯是木板砌成,一层一层宛若长龙蜿蜒盘旋而上,还有一些木板早已破了个洞。我们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扶着把手摸索避开破木板上楼。
“这上面倒是和下面不一样。”洛梦放下警惕心,观察,想去开灯被我拦住。
“别开,就用手机电筒,我可不想刚开学不久挨处分,全校通报。”
“哈哈也是,要丢人也是你一个人,不能拉上我。”
手电筒的光说强不强,既能照亮这里,也还不容易被外面的人注意到这里。
第四:吓到自己
这一层相对于楼下,变化简直不要太大,可称得上大改造。崭新干干净净的墙皮,画满儿童涂鸦,五颜六色。靠窗的桌子也是排放整整齐齐,完好无损。
“这里这么干净,哪里会有什么老鼠。窗户门拴也是紧锁。”我眉头一皱,摸了那擦得蹭亮的窗玻璃,上面隐隐约约还有点小水珠滑落。
透过玻璃看外面,从这个角度,能完好看清楚我当初站列队的位置。
“那要是人家扫地阿姨不小心擦玻璃撞掉的呢?”洛梦稚嫩肉多的脸颊微汗颜,说的话也明显小了点声音。
“啊!后……后面,有人……有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