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岁乾隆万法归一图屏 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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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晚年的乾隆皇帝，对世界局势有极其清楚的认知，也拥有通畅的国际信息渠道。他并非闭塞视听，并非愚昧保守，并非对周围世界的兴衰剧变一无所知。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1月26日，法国传教士蒋友仁受召入宫。蒋友仁（Michel Benoist）是圆明园“大水法--十二生肖铜首”工程、《皇舆全图》的设计者，当时来华已经三十年，精晓汉语和中国风俗。这次进宫是做翻译，协助意大利传教士潘廷璋（Joseph Panzi）为62岁的乾隆皇帝画像。两人被太监引入琪祥宫。在画师前后几次画像的七个小时里，乾隆皇帝坐在那里，跟法国人蒋友仁闲着聊天，问了诸多问题。蒋友仁后来将这些问题整理到了书信里，寄回了教会，语在《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来看看乾隆皇帝跟他都聊了些什么。01传教士相关问题先聊本职工作问1：你们都是国王派来的，还是自愿来中国的？答：康熙朝时，圣祖赏赐法国人在宫墙内建起了教堂（今西什库教堂），我们国王（路易十四）得知这一善行后，便命令我们耶稣会遴选数学家和各类艺术家，给他们提供了可助其完成使命的仪器和其他物品后，把他们派到了这里。这与伟大的康熙皇帝赏赐我们建立教堂，目的是相同的。问2：耶稣会选派你们到这里来时，是否需要告诉国王？答：我们都是奉国王之命，由他出资并搭乘到广州的法国船只来华的。问3：那么你们的船只是到广州的了？答：是的，陛下传旨雕刻的铜版画和《得胜图》版画，也是如此运来的。问4：看来雕刻家要数你们法国的最好了？答：欧洲其他某些王国也有很优秀的雕刻家。我们倍感荣幸的是，广东总督更喜欢敝国，所以他委托我们的船长们执行这项工作。问5：（突然多疑）朕传旨请西洋人雕刻《得胜图》版画，莫非是尔等法国传教士，从北京写信指定由你们王国包办此事？答：（求生欲拉满）不，我们是修道士，在世俗社会中无任何职权，因此绝不会把涉及陛下的如此重大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陛下的圣旨寄给广东总督后，是他委托在广州的法国人头领们，负责在敝国执行陛下雕刻《得胜图》的旨意。02欧洲政治问题开始深聊问6：这批《得胜图》铜版画的题材，与欧洲不甚相干，欧洲人对发生在如此遥远国度的事情，不会有太多兴趣吧？答：（老彩虹屁了）欧洲人对一切高尚行为、英雄业绩都很关注，无论发生在哪个国家。这些《得胜图》寄到欧洲之前，欧洲人早已在赞颂乾隆皇帝，以及您在您广袤的帝国中所成就的辉煌业绩了。因此，这些《得胜图》只是让人们更真实看到了早已被公众宣扬的事情罢了。问7：你们欧洲铜版画中，有不少是展现欧洲历代君主的胜利的，他们对谁取得了这些胜利？他们要战胜哪些敌手？答：为了本国利益，他们要战胜损害其利益的其他国家。问8：在你们欧洲的众多君主中，难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凭借手段权威，结束所有纷争，凌驾于其他君主之上，成为天下之主吗？例如在这片中华大地上，曾经有无数个各自独立的王国，其中有一个君主消灭了所有人，因此才有了皇帝的称号。答：德国就是由许多诸侯国组成的，这些诸侯国的君主中有一个凌驾于众人之上，拥有皇帝称号。但尽管拥有皇帝称号，他也只是本诸侯国的君主，有时还要抵御其他诸侯国向他发动的战争。问9：我是说，你们欧洲诸多王国各自实力不同，是否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即某个较强的国家吞并了几个较弱的国家，渐渐增强了实力，逐步再去吞并其他较强的国家，最后成为全欧洲的主宰呢？答：我们有基督教。自欧洲所有王国都接受了基督教起，人们就不再设想这样的动乱了。基督教劝导臣民服从君主，同时劝导君主们互相尊重。一个君主或许会丢失几个城池、几块地方甚至几个省份，然而如他面临倾国之险，其他所有君主便会站在他一边，助他保全国家。问9：你们国王是如何处理继位问题的？答：在我国由王长子或其子孙继位，如果他有子孙的话。如王长子已去世且无嗣，则由王次子或其子孙继位。问10：在俄罗斯，女子可以继位为王，你们欧洲是否也有奉行此法之国家？答：我们那里有些国家的女子可继承王位，但敝国自君主制确立之初起，便已立法不准女子继承王位。问11：若你们法国君主死后无嗣，王位由谁继承？答：无数世纪以来，天主厚爱我王，使法国国王们不仅有足够的子孙继位，还可为欧洲其他王室提供继位人。问12：这些出自同一家族的君主间，难道能始终和睦相处，而不会兵戎相见吗？答：虽说出自同一家族，但若有某种原因，他们仍会发生战争，不过因为共事天主，他们依然是好朋友。两位君主间即使发生战争，只要不危及王权利益，他们照样能像最好的朋友一样相互效力。此后，乾隆皇帝继续问了一些有关战争的问题，蒋友仁回答说此类问题、作战方式、战场计谋等，因为他是献身天主的教士，所以并不熟悉。但当蒋友仁谈起欧洲君主们对于敌方君主的尊重，胜利者对于落在自己手里的敌方君主的礼遇，乾隆皇帝表示很感兴趣，大加肯定，并说：这就叫做文明人的战争，我中华历史上也多有此类宽厚大度的行为。随之举了几个例子。蒋友仁立刻接口说：这种例子最近就有，而且为我们亲眼见证。陛下您对待厄鲁特人的方式，处理其中一位首领达瓦齐，以及处理其他好几位首领的方式，都如此文明。陛下将其征服后，封他们高官显爵，赐予很多恩惠。03周边国家情况真正关心的乾隆皇帝显然最关心俄罗斯的情况。问13：欧洲共有多少国家，各国君主各自能武装多少军队？法国与俄罗斯是否有关系，除了目前正与俄罗斯人开战的伊斯兰教徒外，欧洲还有哪些民族可能向俄罗斯人开战，他们在军事上各自取得过何种成功？答：传教士们对各国之间的战争，了解得非常肤浅。鉴于我们法国和俄罗斯之间，远隔山海，隔着众多国家，因此并非有必须争个高低的问题。但法国学者和俄国学者之间，正如与欧洲其他所有国家的学者，互有来往，以便交流有助于科学和艺术进步的新发现，然而这种交流与国务毫不相干，是为了更好地侍奉天主，因此即使在战争期间通常也不被禁止。问14：为何俄罗斯人这些年来，在科学和艺术方面取得了如此多进步？他们与其他国家交往时，使用何种语言？答：因为俄罗斯把诸多国家的学者、艺术家吸引到了他们那里，还兴办了学校和科学院，以繁荣科学和艺术，重奖有功人员。至于语言，其他国家对俄语不感兴趣，但俄罗斯人喜欢法语，如今甚至欧洲所有宫廷中都使用法语。欧洲人用法语撰写或翻译了迄今为止关于历史、科学和艺术的一切重要著作。除了法语，还有被中国人称为欧洲官话的拉丁语，因为历史和艺术类的欧洲古书，大多是以这种语言撰写的。基督教神父们在教堂当众吟诵的经文，就是以拉丁语撰写的，俄罗斯和其他欧洲国家的学者，全都懂这种语言。问15：那么，北京的传教士们可以翻译来自俄罗斯的信件，或是向那里寄信，你们懂俄语吗？答：俄罗斯宫廷给中国宫廷寄信时，信件以俄文、蒙古文、鞑靼文和拉丁文撰写。我们的译者可以根据拉丁文本，译成鞑靼文。中国宫廷寄给俄国宫廷的信件也是以多种文字书写，担任译员的传教士则把鞑靼文本译为拉丁文，与译为其他文字的信件一起寄出。问16：你们法国如今是否有学者在俄罗斯宫廷供职？答：我无法确切知道如今那里是否有敝国学者，但几年前是有过的。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当我向陛下呈递那幅世界地图时，我在口头和书面上向您补充了我所估计的堪察加位置，还提到了德利斯勒先生及其他几位法国人，作为堪察加地理位置的依据。因为他们当时正受雇于俄罗斯宫廷，并被派往这一地区进行考察，以便确定俄罗斯东侧各个地区的地形位置。问17：朕知道俄罗斯军队中有欧洲人。阿瓦（缅甸）国王的军队中也有欧洲人，朕前几年就曾派兵与阿瓦国王打过仗（十全武功的平缅之战）。这些欧洲人里有你们法国人吗？答：在俄罗斯及阿瓦国王的军队中可能有欧洲人，甚至是法国人，但我们传教士与这些军队无任何具体联系，因此无法知道确切情况。问18：你没听说吗，阿瓦国王赢得了多次胜利，征服了好几个王国？他都征服了哪些王国呢？答：我们的确听说了。阿瓦国王征服了暹罗、缅、白古，以及其他几个邻近王国。但陛下您的军队制止了他的逐渐壮大，还迫使他求和停战，退避本国，向陛下纳贡。04乾隆皇帝对大航海时代的了解最反直觉的部分乾隆皇帝接着对世界不同的国家、他们的风俗习惯提了许多问题，还问欧洲人是如何了解这些国家并绘制其地图的，又问欧洲人有哪些属地，在外国有哪些殖民地。蒋友仁发现，皇帝确实知道三十年前发生在巴达维亚的事件。巴达维亚，即今印尼首都雅加达，1740年，荷兰人在该地大规模屠杀华人，史称“红河事件”。当时，巴达维亚总督以镇压叛乱为名，于一夜间屠杀了在中国动乱或改朝换代时期躲避到那里的六万多中国人。那时蒋友仁刚抵达广州，消息传来，有传言说广东总督把此事上奏了皇帝，皇帝的答复则是，那些被杀的人是逃亡者，因此不宜予以支持。乾隆皇帝问，住在巴达维亚并主宰该地的是哪些欧洲人，蒋友仁回答说是荷兰人。接着，他向皇帝详细解释了什么是共和政体。他谈到荷兰的政府，这个国家的政体是共和制的，国家任命所属各省的总督，同时以一个君主在其国内所享有的同等权力对官员们进行提升、贬黜和奖惩。问19：在离欧洲如此遥远的地方，例如巴达维亚，若总督滥用职权，国家该如何纠正呢？答：尽管遥远，纠正之法还是有的。若总督行为不端，又不听议会告诫，政府便将其召回欧洲审判。当我于将近三十年前来华时，我听说有位总督在巴达维亚新近犯下了暴行，在欧洲的荷兰政府闻讯后就把他召了回去，经起诉后对他进行了审判。问20：如此遥远的地方，何以能受荷兰人支配呢？答：噶喇巴是个岛屿，欧洲人称其为爪哇，中国人有时也叫它瓜哇。该岛此前只住着一些林中游荡的土人，在林中只有很少的住所。一百五十多年前，荷兰人登上该岛后定居了下来，在那里兴建了这座名为巴达维亚的城市，如今它已不亚于欧洲最繁华的城市，而且成了荷兰人在世界各地经营的庞大贸易的货物集散地。爪哇岛上只有巴达维亚及周围地区属于荷兰人，土人们与先前一样仍住在岛上其余地方。问21：在吕宋（今菲律宾）的也是欧洲人吧？我听说他们在那里也定居了下来，就像荷兰人在噶喇巴一样。答：是的。大约二百五十年前，西班牙人在他们登陆的最大岛屿上兴建了一座城市（马尼拉），这个岛上当初只住着一些土人。当西班牙人远航美洲时，这个城市可充当他们船只的货物集散地。问22：的确。朕在你们的地图上看到，在离欧洲十分遥远的地方有新西班牙、新荷兰和新法兰西，新的王国指的是什么呢？答：欧洲船只在当时无人知晓的某个地方靠岸，船上的欧洲人就会登上这片土地。当他们发现该地有对生活有用、又可贸易的种种物产，但此地荒无人烟、或只住着土人时，他们就定居下来，在那里兴建住房，渐渐发展起来。原先住在那里的土人逐渐开化，而且认识到可以从欧洲人那里得到好处，于是会与欧洲人合并，帮助他们。新建的住所慢慢增加，达到相当规模时，人们就以最早兴建这些住所者的国家名称来称呼此地。正是西班牙人发现了被称为新西班牙的地方，并最早在那里兴建了住所。被称为新法兰西、新荷兰的地方，其情况与此相同。问23：在你们法国的世界地图上，你们画出了世上所有国家，但你们并未亲至过所有这些国家，怎能画出它的地图呢？答：欧洲所有君主都让人测绘了本国地图，相互作了交换。自然科学家们在世界许多地方进行观测，以便确定这些地方的位置，随之再交换观测结果。至于欧洲以外的国家，只要欧洲国家以本国地图、经过测绘的其他国家地图与之交换，这些国家是不会反对的。通常来说，只要这些民族是开化的、崇尚科学的，他们很快会相信欧洲人使用的方法是可靠正确的。他们会效法陛下和陛下先祖的榜样，雇用欧洲人测绘其国家的地图。问24：自古道「天下万国」，即国家数量无数。有些地方本身无法进入，且无人居住，所以你们不可能去。还有些国家，例如离我们不远的日本，禁止外人进入。至少这些国家的地图，你们是没有的。答：欧洲人遨游海上已有许多世纪，其船只走遍了世界各地，很少有什么地方没进入过。即使没有某国的地图，但有其诸邻国的地图，因此就知道了该国的疆界、幅员及确切位置，也可知道这条或那条河流流经何处、于何地入海，这就足以绘制一幅略图了。欧洲人甚至可以根据听说的情况，在距某个已知地点若干距离之处，标出这个或那个居民点。若这是个四面环海的国家，欧洲船只尚未在此靠过岸或只知道其一小部分海岸，那就只标出已知的海岸；若有可能，则再标出所发现的重要山脉及河流的入海口。以后到达该地的其他船只，可将其新发现添加在地图上。渐渐地，欧洲人就能完全了解该国了。我向陛下呈递的世界地图上，有些国家我已知其疆界，却无法标明其内部情况；另一些国家只有部分疆界已被人所知，我就只标出已知的部分。人们以后绘制世界地图时，可加上从我绘制该图后所取得的新发现。至于日本，欧洲人以前就已进入过，我们已绘制了该国地图。问25：那你们为何再也进不了日本，而且日本人甚至不准你们靠岸呢？答：君主们有权支配其恩典。当日本君主们接纳我们时，我们竭力为其服务；当他们拒绝我们效力时，我们服从其意志。不过我们依然准备着被他们雇用，只要有幸被他们接纳即可。乾隆皇帝听到这里，笑道：确切些说，日本人不是不喜欢你们，而是不喜欢你们的宗教。05各类风俗杂谈纯闲聊问26：你懂数学，也懂哲学吗？答：臣离开法国前，曾教授过两年哲学。问：中国有个取笑哲学家的问题，朕问问你，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答：我以圣书的教导内容，即天主创造世界的典故简单作答。天主在第五天创造了家禽和鱼类，并吩咐它们自行繁殖。因此，虽说母鸡只能在自身已经存在时才能下蛋，但母鸡具有的下蛋的特性，却与其本身同样古老。问27：这些经书教导你们的，有关天主创造世界的事情可靠吗？答：我们的书已经非常古老，人们对其始终无限崇拜，因为人们认为它们渗透着天主的启示，先人们将其世代相传直至我们手中，此间未有任何变化。问28：中国的经书之中，从未谈及天主创世，中国人能认为你们圣书中说的这些事是真的吗？答：谈及创世的书籍，可能在秦始皇焚书时被烧掉了。焚书后过了许多年，人们才复原了古书的某些残篇并开始撰写新书。因此，当时撰写古代历史的人可能只知道父辈告诉他们的事，所以在著作中虽然写了人们尚记得的某些真实情况，但也写进了不少添油加醋的、走了样的事情，由此可能出现传奇和神话。但我们仍能从这些中国神话中，可辩认出某些符合事实的，与在欧洲史书上可读到的事情相吻合的素材。谈到天体星辰的创造，乾隆皇帝提了许多问题，如关于天体的运行、各星辰的大小、相互间距离之遥远、数量之多寡，关于日食月食的原理，关于白昼黑夜的长短，因一年中不同时期、不同地区而有所差异等。我既无地球仪，也无天球仪来帮助解释这些纷繁复杂的现象，但皇帝住房的桌子上放着各种首饰，我就利用适宜于表达我思想的几样首饰，使皇帝明白我的意思。尽管我以汉语这种非常难懂的语言进行解释感到困难重重，但皇帝明白了我那些晦涩难懂的话，何况天文学方面的问题对于他并不陌生。十二年前，当我向他进呈一幅世界地图时，我在所附的中文说明中，阐述了地球的运动方式。陛下提了许多问题，以便了解欧洲人是如何证实这种运动方式的，随之笑着对我道：「你们欧洲有你们的方式解释天体现象，中国则有中国的解释法，而且不必让大地转动。」果然，第二天，在就同一主题问了我几个问题后，他向我解释了好几个常见的天体现象。我不曾料想，一个日理万机的君主竟能把此类问题说得如此清楚和准确。我对一位内宫太监表示了我的惊讶，随后问他皇帝是否花时间学习此类知识。太监答道，皇上哪有空闲学这些啊！不过他有时去皇子们读书的地方转转，或是把皇子们叫到他的住地，通过考试察看他们在学习问题上有否长进。问29：你身体一直较弱，而且还得过大病，这都是劳累所致。现在你身体看上去还不错？答：我的病之所以能治好，全靠陛下的恩德，因为陛下仁慈地派了首席御医为我治病。这段时间以来，我常常面见陛下，我怎么能生病呢？问30：你们欧洲人饮用中国的酒吗？适量喝一点这种酒，是利于强身的。答：从广州到北京的路上，人们让我品尝过各种酒，我觉得口味都不错。但所有欧洲人都感到我们的胃对此不大适应，所以我们教堂中不喝中国酒。问：那你们让人从欧洲运酒来了？答：我们让人从广州运来，于某些节庆日饮用。问：平时你们喝什么酒？答：喝我们在这里请人酿造的酒。问：我是说，这种酒是用什么原料酿造的？答：我们用葡萄酿酒。欧洲所有的酒都是用葡萄酿造的。问：葡萄酒比起中国用谷物酿造的酒，更利于健康吗？答：对不适应葡萄酒的人来说，这种酒不像对我们那么有益。然而，欧洲人每餐都要喝一点葡萄酒，我们的胃对此早就习惯了。所以，不管我们酿的葡萄酒口味如何，能让我们每人于席间喝上一盅子，我们就很满意了。我们先在酒中按各自所需，或多或少兑一点水，然后再喝。问：（乾隆震惊）怎么！你们往酒里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