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个婚,热搜都炸了?

晚风吟梦 2022-05-07 21:22:21

余姐结婚了!

阿姨关注余秀华许久,在热搜上看到46岁的她与90后男友结婚,惊讶又欣喜,忍不住感叹一句“不愧是她”。

和多数明星网红不同,余秀华可能没有标准意义上的“美丽皮囊”,甚至因为先天缺陷,属于医学范畴里的“残障人士”,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成为一个女性icon。

此次与90后男友结婚,少不了嚼舌根、想蹭黑她热度红一把的:

余秀华亲自上阵,一如往日的犀利:

一句“他们说'祖孙俩'哦,我就高兴死了,就要这个范”,直戳黑子心窝。

阿姨看了余秀华访谈,发现她对和小老公的婚姻想得很明白:人家有的图,我能有的给,双向奔赴了。

通透清醒着还能爱的坦然、又不患得患失,果然是洒脱自在的余姐。

她一直很勇,从来“逆”着生长。

余秀华的人生主题词之一,就是“以牙还牙”,用最原始、最生猛的脏话,打的恶人一个无力回击。她批判那些把“爱国”作为生意的人,认为爱国本就是刻在骨血里的东西,不用刻意强调,有人骂,她便回:“你就是个奴而已,根本不爱国”。

出名网络于那句“中国男人配不上中国女人”,有人diss她“你确实是一个平庸的女人,以后不想看到你了”,她回:“姑奶奶不仅平庸,而且恶俗,现在骂你,滚吧儿子”。她在自己的账号上发自拍,有人来攻击她长相,她简洁明了回四个脏字。

对于长相攻击这件事,余姐亲授反击心法,回旋镖戳中了谁我不说:

“你除了身体好一点,还有什么?你也配同情我?太自以为是了!滚”。“今天起床,发现夜壶好亮,原来是你蹭的”。“我从来都不骂人,骂的都是畜生”。余姐的怼人语录不定时更新,比看《延禧攻略》里的魏璎珞打人还解气。那些不怀好意的侮辱,在诗人余姐这里,都是自取其辱。——“这年头什么货色都能称自己为诗人了么?”——“这年头不是有你这样的货色把自己当个人么?”

——“你这个死残废”——“我是死残废,哥哥你是性残废,包括人性和生理方面的性”。

如她所言,没有一个键盘侠能用文字攻击赢她,因为你余姐就是搞文学的。“出生几十年还胎位不正”,是搞文学创作的余姐才能脱口而出的形容。

脏话反击得多了,键盘侠开始反过来以“素质”说事了,余秀华也没在客气的:姐跟流氓讲什么素质??

不骂人,都不知道姐的文字功底这么深厚。甚至于,她出口成章的那些脏话,都骂出了诗意和哲理。诗人就不能有X生活?

有人睡就不可悲?

据说,当年在博客时代,余姐就曾因为骂人时火力开太猛被禁言。那时的她遭受的辱骂不比现在少,还遇到论坛版主有意删自己帖子,余姐气不过,直接作诗一首。这位“狗日的王法”,也算享受到余姐骂战的最高待遇了。

当然,骂人一时爽,其实冷静下来说,阿姨也觉得她一些措辞容易给自己招致是非,不过正如余秀华所言,她面对的,是一群不讲理的“流氓”。可能应对他们的最好方式,就是用他们听得懂的话、最在意的点还击,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当了解过余秀华前半生的苦难,你可能更能理解她。

余秀华是以脑瘫儿的身份向世界做自我介绍的。76年的农村,医疗条件很差,接生余秀华的医生早早剪短她的脐带造成她脑部缺氧,挣扎4天,她才发出第一声啼哭。脑瘫虽没影响到她的智力,却让她的行动变得磕绊。走路摇晃,吐字困难,甚至面部表情有时都是狰狞的。但面对这一系列病症,乡下术士对她的诊断是:前世坏事做太多,这辈子是来受罚的。这罚,是长达几十年的冷眼与贫穷。高二辍学,19岁,余秀华被安排进第一段婚姻,嫁给大自己12岁的农民,母亲给出的理由是:对方不嫌弃我闺女。

但他真瞧得起余秀华吗?他和工友一起模仿余秀华平时的行为举止,以嘲笑残疾人的方式逗乐;

他安排余秀华去拦老板的车,为了800块被拖欠的工款,“你是残疾人,他不会撞你”;他在余秀华面前,夸别的女人叫床声音好听;

他不怕余秀华摔倒,相反,真摔倒了,他会笑她。

没有劳动力,没有被爱感,余秀华开始把生命寄托在写作上。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走动的时候,诗歌充当了一根拐杖。但这仅有的一根拐杖也不被认可。男人拿到工钱就去买酒,喝多了就上头:成天什么事不做,捧书看还能看出朵花来吗?

还真别说,余秀华很快就收到了生活送她的“一朵花”。2014年,《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红遍网络。“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字里行间对女性欲望的深情书写,来自一个备受苦难、对婚姻失望的女人。很难想象,又觉情理之中。

文学界也为之震荡。发掘她的《诗刊》编辑刘年说:“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嘉宾们对着电视节目的镜头直言,“这是时代的声音”。

名利奔涌而至。大家赞余秀华来到诗坛C位,但余秀华不关心,此时的她,有钱了,有底气离婚了。男人当然不同意,但不是因为爱情:“你出了名,我就不离婚。”

当时余秀华靠着出诗的版税一个月赚了十几万,为了摆脱这段婚姻,她索性全给出,她给在外打工的丈夫打电话:“你这个月回来(办手续),15万,下个月回来,10万。”

丈夫很快笑嘻嘻回来接稳“前夫”身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两个都互相摆脱了”。

但同时他也从未理解到余秀华的孤苦,哪怕已成前夫,也要反问:“如果现在我有100万,她会离婚吗?”这大概就是这段婚姻最凄凉的地方吧。

“爱是我心灵的唯一残疾。”几乎成为这个女人生命里的不幸与骨子里的浪漫的所有注脚。习惯于歌颂空泛正能量的食指(就是写《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相信未来》的那个诗人)批评余秀华的诗歌:“评论界的严肃呢?”但这个早已完成人生上半场洗礼的女人,已经不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她回道:“食指老态龙钟,老年痴呆症,他说的话不可信”。别人说她是荡妇,她说:我就是荡妇怎么了呢?她继续在自己的诗歌里注入无限的爱和欲望,包括那些自卑与热情,成为这个人性解放的时代引发无数共鸣的经典。有人像拆解汪峰歌词那样分析过余秀华的诗歌,发现她使用频率最高的就是“爱”字。关于她的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里有一幕,她遇到一只落单的小鱼,于是用荷叶盛了水,把它放在里面。

她静坐在泥地里,抬着头发呆,人说这是“麦田里的守望者”。

她贪恋人间所有的美好。歌颂父亲。即使生于苦难,也“很满意在这里降落”。你的幸福是一层褐色的麦子皮,痛苦是纯白的麦子心,我很满意在这里降落,如一只麻雀衔着天空的蓝穿过。很鲜活的是,她对男人和爱情也有美好的向往。对小爱豆犯花痴:“下辈子做我男友可好?”

和同行诗人调笑:“我很幸福今天跟你坐在一起”。

导演范俭找她拍纪录片,她在博客里写:“美女和野兽一定会相逢的”。

冲着纪录片的镜头,她假装正经,给对方读一首《今夜我特别想你》。

春意盎然,春心荡漾,少女感十足。当然,这么多“墙头”,她的“本命”只有一个李健。

有人又来骂她,“你这样对人是种打扰”。她也没在客气:“自作多情,你又不是他老婆”。等到李健老婆真在留言区回应,余秀华就很开心,赞她是“多么美好的女人”。她并不是分不清现实与生活的人,欣赏李健,只当借一个寄托说自己的话。44岁还像水晶一样爱人,何其美好。

李健形容她:“在云端里写诗,在泥土里生活。”想到她在年度诗人的领奖台上,大伙期待她讲一些励志成功学,谁知她开口就是:“我励志个屁啊,全是20年的苦难婚姻把我逼上了绝路”。

被问及为何开始写诗,她也不扯那些空洞的理想主义:“字少,简单,适合懒蛋。”大家继续追问:现在还有看书的时间吗?她答:“有个屁的时间,我天天看手机,看淘宝比较多一些,买衣服。”她大大方方地俗。拿上“猎枪”的她,选择豁达洒脱,选择爱与美好,选择不做山贼做自己,她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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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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