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王室衰微,诸侯混战,军阀辈出。
如果将中原地区的军阀分出一个阵营,那必然要谈到袁绍与袁术这兄弟二人。以袁绍为首,麾下有曹操、刘表、臧洪等人;以袁术为首,则有公孙瓒、陶谦、黑山贼、南匈奴等。
这其中,袁术与刘表之间,可谓势同水火;甚至袁术麾下的头号猛将孙坚,便是在进攻荆州期间战死的。但有意思的是,荆州原本应该是袁术的地盘;而刘表当时只是个过客。既然如此,刘表又是如何“火中取栗”的呢?
孙坚与袁术的联合准确来说,荆州本是孙坚的地盘。
据《三国志·孙坚传》记载:“时长沙贼区星自称将军,众万馀人,攻围城邑,乃以坚为长沙太守。到郡亲率将士,施设方略,旬月之间,克破星等。周朝、郭石亦帅徒众起於零、桂,与星相应。遂越境寻讨,三郡肃然。汉朝录前后功,封坚乌程侯。”
孙坚虽然是吴郡人,却成长在边地,依靠军功而起家。可以说,在刘备、曹操等人之前,孙坚便小有名气了。
乱世到来后,孙坚被朝廷委派为长沙太守,征讨地方贼将;孙坚平定长沙后,又越境征讨零陵、桂阳二郡的贼寇,将其剿灭。由此可见,孙坚北上之前,便已经拥有了荆州的三个郡。
在解决掉荆州刺史王叡、南阳太守张咨后,孙坚又得武陵、南阳二郡,基本掌控了荆州的大半地区。
可以说,荆州此时最大的势力,就是孙坚。但荆州刺史王叡是孙坚的顶头上司,而张咨又是孙坚的同僚,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孙坚却将此二人杀害,从此成了“通缉犯”。
为了自保,孙坚便投入袁术麾下,借后者之名望,将自己“洗白上岸”。如此一来,荆州名义上便是袁术的地盘。而且,孙坚在杀了南阳太守以后,占据此地的正是袁术。
南阳是有名的富饶之地,袁术得到它后,这才有了对抗董卓的勇气;而且在他的构想中,董卓败走之后,他可以让孙坚回去收复整个荆州。彼时,孙坚又打下豫州各郡,声威大壮;若再完全占据荆州,必然能让袁术的实力暴涨。
可袁术没想到,董卓虽然败走,却也为袁术、刘表出了个难题。
董卓临走前的诡计荆州刺史王叡被杀后,董卓心生一计,他以朝廷名义,任命刘表为荆州刺史。如此一来,刘表便有资格出镇荆州。
据《三国志·刘表传》记载:刘表曾单骑入荆州,后在地方大族蔡氏、蒯氏的相助下,他以雷霆手段镇压各地贼首,从而坐稳了荆州之主的位置。
荆州在刘表手中得到统一后,孙坚的后路便被切断了。南阳位于荆州北部,一些资源也靠荆州供给,故而当刘表投向袁绍时,袁术也失去了一条重要物资来源。
至于其中原委,颇为复杂,但有一条最重要的是:袁术后来僭越称帝,而刘表却是汉室后裔,因此,刘表会从左右摇摆的状态倒向袁绍。
问题就出在这里:当年刘表能孤身入荆州,便与袁术有些关系。在这之前,刘表与袁术之间,也曾有过一段“蜜月期”。
刘表与袁术的合作据《后汉书·袁术列传》记载:“刘表上术为南阳太守,术又表坚领豫州刺史,使率荆、豫之卒,击破董卓于阳人。”
这段记载颇值得玩味。董卓让刘表当了荆州刺史,后者当即上书,将袁术表奏为南阳太守。如此一来,袁术便有了合法的地方官身份,以袁术的军职——后将军而言,其地位与州牧刺史平齐,故而袁术在有了行政长官的身份后,又表奏其麾下的大将孙坚为豫州刺史,光明正大地将豫州纳入了自己麾下。
毫无疑问,刘表对袁术的表奏,是一场政治互换。刘表入荆州时,形单影只,孙坚的余威毕竟还在,倘若孙坚、袁术使绊子,的确能给刘表带来不小麻烦。故而刘表选择与袁术合作。后者的根据地南阳,位于荆州北部,虽然是富饶之地,却也要依托荆州。
在董卓退守长安后,袁术虽占据豫州的大半领土,却依旧对中原地区的州郡虎视眈眈。所以,他把荆州暂时“借”给刘表,打算拿下徐州、兖州等地后,再将其收回来。但世事无常,在这等乱世之下,送出去的东西,又如何能轻易讨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