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矿企业开始复工,城市里逐渐恢复了平日的繁荣,准备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们,带着行李,三五成群来到劳务公司门口,寻找适合自己的行业……而在河南省西部的深山里,前几天下过的小雪还没有消融,崭新的红对联和洁白的炊烟相映成趣,留在山里的人们似乎还没有从春节的气氛中走出来……
我们来到的是一个叫百里西沟的山谷,进沟12公里,终于走到公路尽头,也就是这户贴着双对联人家的院子里。
一条不足2米宽的小沟壑,上面用木杆和废木板简单捆绑,就成了小山村里的木桥。听说沿着小路进山,最里面还有一户人家,是74岁的老两口,扶贫搬迁到了镇上,这几年却又回到沟垴处,山坡边搭了简易房生活。
听见狗叫声,从厨房走出来的是一位头裹围巾的大妈,打量了好一阵子,问:“哖来奏啥呢?”
这是山里人对陌生人打招呼的常规问话,意思是你们来有什么事。毕竟深山沟里,平日是很少来人的,见到不认识的人,不打招呼不是他们的为人之道,打招呼吧又不知道来人是路过,还是专门来找他们的。
作者问:“听说有老俩在沟里喂鸡,还远不远?”
“哪?那不远,就是俺家。就是天老冷,你看咱这儿雪窝子,没有鸡蛋了呀……”
大妈以为我们找她购买鸡蛋,连忙解释,说下雪后野坡上没啥吃了,路不好也没有外出购买玉米之类的饲料,鸡不下蛋,得等到农历三四月份的时候才有鸡蛋。
郭大叔今年74岁,连忙让作者一行到屋里烤火。他们养鸡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原来的老家在一里外的路边,几间破旧的土瓦房,上级在镇上给他们安排了75平方的楼房,于是老家的房子扒掉了。到镇上住了2个来月,大叔又回到山沟里。前年的时候住的是亲戚家闲置的老房子,开始养鸡卖鸡蛋,因那条山沟住宅距离耕地太近,鸡容易到地里啄食庄稼,去年才搬到这边的山沟里。
“俺这儿两道沟,中间隔着一个山疙瘩,本来我是在疙瘩咀下边住,前年是疙瘩咀那边,今年跑到疙瘩咀这边了,就没离开这疙瘩咀……”大叔说着笑了。
搬出来凳子,坐在暖阳下,郭大叔告诉作者:他们这个村子人均3分耕地,算成平地面积也就是200平方米,都种成玉米的话,不超过1000颗。近十几年出生的孩子已经没有地可分,村里说不来媳妇的年轻人能占总人口三分之一之多……
“我娃子也没成家,今天去县城找工作了,看看能出去了,去外地打一年工。我也帮不了娃子啥了,在家咱自己多少种几颗玉米,养俩鸡,顾住俺俩算拉倒。要说现在生活是不瞎,上级有照顾,吃着没问题,可是哪呀,不敢害病,不敢吃药,去一回医院,花那钱,啧啧,要命哩呀……”
鸡舍是用木条和铁丝网简单制成,排列在房子一角的山坡上,有几只鸡还在鸡舍附近的雪地里扒拉着,更多的母鸡躲在简易房后面,喝着融化的雪水。后屋檐上的冰溜子融化掉落,砸在地上,把那些正低着头的母鸡吓了一跳,就连唯一的“主心骨”---金黄色的大公鸡,也高声叫了起来。
“最多喂过50多,再多就喂不动了,咱这儿地少,玉米刚够人吃。它就是再在坡上跑,你不喂也不下鸡蛋,还得再买些玉米、麦麸,回来割点草剁剁拌着喂……”
虽然郭大叔在山谷深处养鸡,鸡蛋却不需要拿出去卖,他说光村里人都不够分的。村里有不少人家为了孩子上学,搬到了镇上、县城居住,家里大都还种着地,走的时候捎一些鸡蛋给孩子吃。
郭大叔告诉作者他养鸡的秘密:虽然养了多年鸡,却没有养过小鸡娃。郭大叔采用的是置换,老母鸡换大鸡娃。大叔说:“头一年是买的大鸡娃,第二年就是换鸡娃,一只老母鸡换一只大鸡娃,喂好了半个月就能开窝下蛋,这样能少喂一些粮食。”
郭大叔告诉作者:虽然知道老母鸡的卖价比大鸡娃要贵不少,但自己养的少,也不知道去哪儿卖,干脆就图省事,从鸡贩子手里换成一斤多的大鸡娃,自己只卖鸡蛋。
“一只鸡一年咋着不下一二百,一百多鸡蛋?1块钱一个也是一百多块钱,除了买点面买点油,俺老俩也没啥大花销,到年底还能存几个钱,这就行了,土埋半截的人了,有吃有喝有钱花,谁也不麻烦,这就怪好……”郭大叔这样说。
深山里,由于交通、信息等诸多方面的制约,留守山村的老人们通常对生活的要求比较低,但是他们往往更容易得到满足。老两口养50来只鸡,一年最多不过5000来块钱的收入,他们却说谁也不靠,只要自己有力气,能干活,就是给孩子们减少负担……
是啊!楼市楼房再好没有生活来源,不实际,农村土里刨食总能顾得上生存,活着实实在在。踏实。
有公路有土地谋生就不是问题,我老家山地宽,距公路有5公里陡坡山路,木材蔬菜送人都没人要。
炊烟?不怕查吗?
为什么是活动板房[笑着哭][笑着哭]
无贪便是福[鼓掌][点赞]